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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城-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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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个儿身为一庭之长,五十又四才熬到正三品,这已是不易,魏七不过十七岁小子,年纪轻轻,乳臭未干便已是正四品。
  宫中连升四品之人不是没有,但无论哪位都是三四十往上的岁数,哪有这般年幼的。
  虽这品阶来得不甚光彩可又有谁敢置喙 上头那位喜欢才是要紧。
  然树大招风,除非那位打算将人一直关在乾清宫中,否则早晚有一日要出事。
  可那人是个冷心冷肺的主儿,掌管内廷监这么些年,来来往往承幸的宫女瞧得多了,没一个有好下场的。
  后宫里的女人一个个都好似食人的野兽,生吞活剥骨头都不带吐的。
  他只冷眼等着瞧好戏,眼下是烈火烹油,鲜花着锦,指不定哪日就得三尺白绫,身首异处。
  吴公公面上笑出一朵灿烂玫瑰,几步上前迎人。
  〃 郑爷!魏爷!可算把您二位盼来罗!二位近来可好?〃
  “尚可。”郑其端着御前太监的架子,不多透露。
  魏七沉默着不接话,郑其在这还轮不上他出头。
  前者不多言,只吩咐要好生伺候,弄得仔细些,便领着两个太监打道回去,另两个奴才留下等人。
  乌木浴桶宽大,里头盛满热汤,水汽袅袅,屋子里摆着四个铜炭盆很是暖和。
  小千子并另一内侍用绸布巾子替魏七擦洗,力道很轻,比从前温柔许多,应当是怕重了留下印记叫圣上瞧见不喜。
  魏七有些想笑,瞧,得了那位的欢心就是不一般,连搓澡帕子都换成绸布了。
  他舒服地喟叹一声,右掌覆面闭目靠向浴桶歇息。
  且先享受着罢,等会要吃些苦头。
  小千子替他擦干身子,取来白色棉麻亵衣,魏七穿上,来到隔间。
  隔间是偏屋,里摆满器具,也安了炭盆,与头一回冰冷潮湿的大屋子又不同,然不同又如何,都肮脏。
  魏七自觉行至正中的长条凳边,温顺趴下。
  屋内虽暖和,条凳却光滑寒凉,冷意由胸腹传来,冻得人直哆嗦。
  他面朝下将自个儿身上的亵裤褪下一半别于腿弯,露出臀-部,翘起。
  守在屋内的几个内侍取来玉-势,牛皮管等物。
  将要动作时,魏七突道:〃 慢着。〃
  小内侍不解,〃魏爷,怎的了〃
  〃 我想自个儿来。〃 内廷监众人今日皆唤他魏爷了,可魏七却开不了口自称咱家。
  〃 这。。。〃 内侍们迟疑,〃这不大好罢魏爷。〃
  后者冷下声音:〃 你们弄得我不舒服。〃
  他虽是毫无尊严如牲畜一般光-屁股扒着,内侍们却不敢得罪。
  众人私下交换神色,最终还是小千子开了口,道:〃 小的这便去请吴爷示下。〃
  魏七不理,随他离去,只穿单薄亵衣一动不动趴着。
  内侍怕他着凉,取来他的外衣欲遮盖一二,却遭推却,内侍无法。
  魏七面上沉静无波,眼睛却亮得发微光,直直盯向面前的青石板砖,眨都不眨。
  他此番存心作践自个儿,打定主意非要摆脱这肮脏之地不可。
  不多时,小千子进屋,向众人点头。
  太监们悄声退下。
  木门吱丫合上,魏七勾唇轻笑,起身慢悠悠走至八仙桌旁,取了膏脂与玉势,复返身趴下,硬着头皮将油滑的膏脂往里抹,草草润-滑后直接将玉-势捅进去。
  他早已事先咬住手腕,压下喉头痛呼。此刻额间汗出,眼神却坚如磐石透着执拗,一下下毫不手软。
  这见鬼的人间炼狱,我再也不要来。


第38章 口是心非
  时辰差不多; 估摸着外头也该来人催,魏七取了帕子将身上的汗擦干,强撑着归置好东西。
  不多时小千子等人敲门。
  魏七叫进,声音有些虚弱,不过这等事过后他一向都是如此,因而几人也未曾在意。
  驮妃太监将塌上赤-身-裸-体的人用明黄冬被裹了,方才留下的齿印偏手腕内测; 魏七有意遮掩,众人并未发觉。
  行至外间,乾清宫二人也不敢再掀开细瞧; 现下魏七的品阶已比他们要高上一级。
  内廷监通往乾清宫的小道寂静一如往常,即便偶有巡视的侍卫,远远见了明黄之色也识趣让道,不敢多问。
  魏七躺在驮妃太监肩上; 已习惯身下些微颠簸,此刻他想着从炎炎盛夏至寒冬腊月; 这条道还要走上多少回今日又否能是最后一回
  天寒地冻,明日便是大寒,再过几日兴许要下雪。
  冬被很厚实,里头也放了两个汤婆子; 魏七身上倒是不冷,只是光着的头脸冰凉,他眼珠子有些发涩,眼皮打架; 昏沉沉欲睡。
  抬到养心殿内时好歹强撑着睁开眼。
  皇帝依旧靠在床头看书,这回是一本《齐民要术》。
  安喜领着奴才们退下。
  床幔里头,魏七头昏脑胀地挣扎爬出,缓缓钻进褥子里头。
  皇帝的身体要缓和得多,火炉子一般热烘烘的。
  他头一回生出想贴近的心思,反应过来后又连忙止住。
  果然人困了脑子就不大好使。
  魏七先前在内廷监里一番折腾加之又未曾进食,这会子便有些力竭,爬至皇帝胸前时拱了两三回褥子都没能将脑袋拱出来。
  后者放下手中书卷,抱臂瞧着,被褥下一颗小脑袋胡乱钻动。
  啧,怎的就这般蠢笨。
  他不耐烦等,探手入被中薅住一把乱糟糟的黑发,将人提出来。
  魏七张嘴喘息不定,垂着眼有些羞愧,想来也是知晓自个儿做了蠢事。
  他原本面色苍白,闷在褥子里倒憋出几分潮红,皇帝未曾察觉面前这人有些虚弱。
  他翻身将人压住,宽大的掌心贴着人背脊上细嫩的皮子游走,一路向下。
  手掌太暖,魏七觉着舒服,反倒止不住主动往上凑。
  皇帝稀奇,勾起唇角望着他。
  后者眉头舒展微眯着眼,似有些困倦。
  躺在朕的龙塌上还能睡着
  皇帝在他臀上狠拍一记。
  魏七惊醒,睁大眼往后看,眼中水雾升腾,忍不住打个呵欠,忙用手掌捂住,水雾凝成眼泪滑落下来。
  这模样倒是。。。有几分可怜。
  皇帝心道,一面将自个儿缓缓埋入。
  魏七啊地一声痛呼,声音拔高,尾音吊长,吓得屋外众人皆是一抖,心中纳闷,近来圣上不是对魏爷挺好的么,怎的又开始折腾人罗。
  〃 怎的〃 屋内塌间皇帝贴在魏七耳旁询问,朕没一鼓作气地瞎弄,怎会弄疼他。
  魏七委屈中带有几分害怕,细声细气道:〃 奴才。。。疼。〃
  猫崽子叫嚷的声音,软呼呼似是被谁欺负了一般。
  皇帝拔-出来,掀起被褥,两指剥开那处查看,外头一圈是肿着的。
  〃 怎么回事?〃 他皱眉。
  〃 回圣上的话,奴才不打紧,方才没忍住才出的声儿,扰了您的兴致,奴才死罪,等会子奴才一定闭紧嘴,奴。。〃
  〃 住嘴。〃 皇帝打断,不耐烦听他叽叽喳喳。
  〃 朕问你怎么伤着的 〃 他沉下脸,捏住魏七的下颌,偏向后头对着自个儿。
  蠢东西回个话都不会,东拉西扯。
  〃 回。。。回圣上的话,是奴才。。自个儿的错,不干内廷监的事。〃 魏七垂眸,嘴里虽这般说,面上却伤心地快要哭出来一般。
  内廷监的人怎会放任他这般胡来皇帝不信,他知晓自古以来世人便瞧不起宦官,爬进龙塌媚上的就更是遭人鄙夷。
  即便上同为太监的奴才也瞧不起这样的人,觉着败坏了这一行的名声,惹得他们一同被骂。
  他后头的伤指不定是原先对谁多有得罪,或是升了品阶叫人心中生妒,又鄙夷他以美色挣前程,存心作践。
  此事还有第二种可能,皇帝细细打量魏七神色。
  身下这奴才也是个心思多不安分的,又犟得很,此事焉知不是他的计谋,好叫朕心起怜惜,抑或是内廷监里谁得罪了他,想要借朕之手报复。
  若是前者,内廷监中人明知朕召-幸他却仍故意为难,实是不将朕放在眼里。
  若是后者。。。
  魏七不知几瞬之间皇帝便已生出许多念头,久不得回应,他心中坎坷。
  方才那话说错了么是不是太过急了些魏七懊恼,对着皇帝他还是太嫩,慌乱中失了分寸。
  天子的眼神太深,沙场里滚过的人即便再如何威仪沉稳也遮不住血腥的戾气,魏七抿唇,压下齿间颤抖。
  手腕内侧翻出血肉的深刻齿痕露出,皇帝扫过,一时将信将疑。
  “圣上。。。奴才,奴才今后可否。。。不再去内廷监?”魏七抬眼,目露恳切的哀求。
  可这话不该问,不该现下问。
  原来在这等着朕呢。皇帝心中嗤笑,还是太年轻了些,沉不住气。
  他捏紧魏七秀气的下颌,手指埋入细腻的皮肉中,后者虽疼,也只得屏住呼吸不敢出声儿。
  皇帝在他耳边轻笑,呵出的气息灼热,吐出的话语却冰凉。
  “是什么叫你觉着,”他慢悠悠道,“朕会为了一个奴才坏了祖宗规矩?” 薄唇轻贴柔软的耳垂,喃喃低语如相爱眷侣间的耳鬓厮磨,实则只不过是天子高高在上的掌控。
  魏七如坠冰窖。
  这话真令人难堪啊,是他太自不量力了。
  羞愤,恼怒,委屈,种种滋味堵在喉间,这会子他就是再想掉几滴泪珠子搏怜惜也哭不出来。
  魏七要喘不过气,张着嘴却汲取不住空气。
  好似病重之人一般费尽力气大声呼吸,喉舌间呵呵作响。
  皇帝冷眼旁观。
  几瞬过后,魏七终垂下眼吐出一句:“奴才不敢。”
  皇帝冷哼一声儿,将他的头摁回方枕中,继而插入。
  狗胆包天,竟敢欺君,不应受罚么?
  魏七神情灰败,入目尽是尊贵的明黄,他眼中没了原先的神采。
  我逃不出去了,要死在地狱里。
  。。。。。。
  安喜等人进屋时魏七赤…身…裸…体似破布玩偶横沉床榻外间,皇帝面色阴沉如煞盘坐于一旁。
  众人敏锐地感到今夜境况不妙。
  驮妃太监们抬人时摸到一手滚烫,魏七在烧。
  两人偷偷对视,犹疑不定。
  说出来罢圣上此刻像是不大舒心的模样,不敢惹。
  不说罢,这人又得宠,若他两知情不报,误了医治的时辰,万一过后圣上怪罪下来,可不是要倒霉?
  是以特意停得久了些,方才得到安喜注意。
  三人在皇帝眼皮子下打上一回机锋,安喜观魏七绯红的昏沉面色,这回恐不是睡着,而是身上不好。
  “圣上,魏七。。。这奴才,怕是病了。” 安喜立在塌前,躬身轻禀。
  皇帝皱眉,撇他一眼,嫌人乱瞧。
  “取几颗药丸子喂下便是,问朕作甚?”
  前者哑口无言,这不是瞧您这阵子喜欢得紧么。
  “真当朕偏宠他么?”皇帝起身,拂袖迈下台阶往三扇金丝木万马齐喑屏风那头换衣。
  “奴才万死。”安喜心中腹议,说与我听作甚,该听这话的人又听不见。
  他向两人使眼色,驮妃太监将魏七扛走。
  魏七这回真是病得不轻,前两日日晚间在内廷监里折腾,光着屁-股作践自个儿,本就有些着凉,后头的伤又在皇帝愤怒的发泄之下加重。
  首尾一作用,加之他自个儿心里也不大想好,这一病就是三四日,人现下都昏沉着未醒来。
  日日拿药丸子喂着,清粥寡水,才长了些肉又耗瘦了。
  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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