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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不久后便于琴馆附近会合。
卿如仕看萧定这一副气喘吁吁的模样,连忙问道:“怎样,甩掉那个大胖子没有?”
“没,小爷我既不是靠蛮力取胜的,也不是靠速度取胜的,怎么甩?”
“臭小子,你不是有剑吗?”
“有剑怎么了,你瞧瞧那家伙有多胖,一剑下去,没准连出血点都瞄不准。”
齐岸二话不说便扯起卿如仕和萧定的胳膊,往琴馆货仓的方向逃去——既然墨象司做的是见不得人的事,那他的手下,想必也不愿在此大肆宣扬。去往货仓的途中会穿过镇中央人流最密集的地方,最坏的结果是连累几个镇民,最好的结果……就是那个大胖子碍于自己的身份,直接溜了。况且,货仓里不会有太多人,就算这胖子来硬的,卿如仕一行人也不怕牵连无辜。
“哥们,你能不能试着用同样的办法,把那个大胖子的筋脉给挑掉?”卿如仕一边跑一边问。
“我做不到,”齐岸摇摇头,“太胖了,脂肪多,我看不准他的筋脉。”
三人一冲进货仓,便看到一排排的琴和筝,以及……一个人?
那人停在货仓正中央位置,一袭白衣,头发用皮筋高高地束成马尾,正是盼香阁的筝王缘央。
“……好久不见。”卿如仕先打了声招呼。
缘央不作答,对他们三人突然闯进货仓之事甚是不解。
“你们认识?”齐岸问道。
轰隆——!!
四人都是一惊,只见那大胖子就这么横闯进货仓——可能是用计避开了镇民,也可能是直接忽视旁人的阻拦,硬闯的。
大胖子二话不说,朝着四人的方向就准备给一拳,显然是想将无意中目击了这一切的缘央也一同干掉。
见此,卿如仕连忙冲了上去,趁这大胖子还在蓄力阶段,便硬是制住了他的拳头。而后,齐岸也一同上前帮忙,想找机会摸透这大胖子的筋脉。
“喂,有没有什么办法?”卿如仕一边跟大胖子纠缠不下,一边大声地问后面的萧定和缘央,“虽然不想承认,但我确实撑不了多久!”
萧定和缘央闻言,相互对视一眼。
缘央脸上虽与平时一样,并无太大波动,可额头上却悄悄地冒了几滴冷汗——这情急之下,他也没什么好办法,但若是再不想点法子,那四人都得遭殃。
一旁的萧定却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办法是有,但能不能凑效可就保不准了,要是运气不好,没准还得死几个镇民。
他甩了甩头,这大难当头的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只见他扯起嗓子,往外头大喊:“救命啊——!!”
货仓里的其他人都愣了一愣。
——萧定在打什么主意?他们之所以闯进货仓,就是因为这里人少,若这胖子是个不顾路人性命、随意践踏生命的家伙,那进货仓就是避免牵连无辜的最好办法。
现下这胖子,大概是在闯进货仓的途中没有遇到路人,也就没取他人性命。
然而,萧定这时候大喊大叫的,把路人都给引了过来,那可就保不准有什么后果了。
卿如仕、齐岸和缘央皆听到旁边传来了杂乱细碎的人声,不一会儿,这货仓里就挤满了来琴馆参观的客人,大多是约莫双十年华的大家闺秀。
“讲不讲理,讲不讲理!”萧定一副很激动的样子,似乎受了天大的委屈,“还直接把人家的头牌给抢了过来,”他愤恨地指着大胖子的头,“不就是有几个钱吗?!”
大胖子、卿如仕、齐岸和缘央都傻愣在那儿。
萧定在心中暗自坏笑。这胖子的反应,看来也没打算残害无辜,这就好办多了。
这些来琴馆参观的男性客人里,其中没准有进过盼香阁的,只要有谁能认出缘央,那自己刚刚那句话的可信度,可就蹭蹭上涨了。
“是有点像啊,”人群里有谁说了这么一句话,“……那还真是筝王吧!”
“真的是缘央相公啊!”
缘央微微皱眉,他其实很不乐意在这种地方被人认出是小倌,偏生这群客人还七嘴八舌地议论来议论去的。
大胖子咬牙切齿,似是不甘心。他刚将手伸进衣兜里,又忙地收了回来。
看这胖子的反应,卿如仕恍然大悟——难怪在马车里的时候,墨象司对棋仙楼部下们说话的语气就跟高高在上的施令者一样。看来参知政事秦大人果真是个幌子,棋仙楼真正的主人,应该就是皇子墨象司,否则,这大胖子怎么不直接掏出棋仙楼的令牌,示意自己是在按参知政事的意思行事?
原因大概是,秦大人应当也在棋仙楼有一小部分的手下,所以棋仙楼部下们的令牌上都会刻有墨象司或秦大人的名字,好在分头行动时方便调整人手。今夜,卿如仕和萧定没有在马车队伍里看到过秦大人,故这一队车马,其实全都是墨象司的手下,而胖子手上的令牌,刻着的就是墨象司的名字。然而,墨象司大概早就叮嘱过自己的手下——不可让人得知他在棋仙楼有实权,故而,这胖子没法掏出令牌来为自己喊冤。
客人们看胖子许久没有回话,也就默认萧定说的是实话,于是他们一个个都怒目瞪向胖子,饶是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
胖子忽然扭头盯着缘央,似乎是想记住缘央的外貌特征。不过多久,他重重地拍了一下不远处的琴架,气急败坏地离开了这里。
“刚想骂你牵连无辜,结果你的主意还真把咱们救了,我这连骂都没地方骂。”卿如仕一拍萧定脊背,打趣道,“行啊你小子!”
“何止没地方骂,你现在还欠我一条命,支走这大胖子可是小爷我的主意。”萧定说,“要不给我点钱,就当是谢礼?不然你的救命恩人就得饿死街头了。”说罢,他摆出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好像生活极其拮据、十天半个月没吃过饱饭似的。
卿如仕只笑骂一声:“你小子比我还不要脸。”
“缘央,”卿如仕看旁边的缘央一言不发,便开口问道,“你这是跟老鸨交代过才来琴馆的吧,原本打算在这待几天?”
“四天,”缘央语气平稳、不带起伏地回答道,“直到外展结束。”
“抱歉,是我们拖累了你,”卿如仕说,“接下来的三天里,你就待在镇上的客栈里,绝对不要出来。”那个大胖子应该已经认准了缘央的样貌,若再让后者待在琴馆里,保不准会出什么事,“今后可能会有人来找你麻烦,但我会处理好的,你不用太过担心。”
缘央的表情很是奇怪,似怒非怒,但他最终还是点点头,在外头叫了一辆马车,让车夫送自己去客栈。
踮,踮,踮。
萧定鬼鬼祟祟地,想趁卿如仕和缘央聊天时,偷偷溜走。
“少侠请留步。”
萧定汗毛一竖,只见齐岸已不知在什么时候,站到了自己的跟前,拦住了去路。
(“又是秋棠公子啊,快请坐快请坐!”)
卿如仕一惊,这才反应过来,他耳舟上的窃言散,在这么一大段时间内全无动静,想来是尚琐离在他离开四合院后,便连琴也不弹,改去看书了。
窃言散安分了这么久,却突然传来一阵粗犷的男声,没把卿如仕吓了一跳,想着尚琐离这是跑到谁家府上参加宴席去了吧。
(“郑大人这就不必了,我这次来,实在是有重要的事需要同大人商量。”)
谁知,这所谓“秋棠公子”的声音,赫然就是尚琐离的声音。
秋棠……?
卿如仕叹了口气。玉笙,你这是起了多少个化名。
(“哦,不妨说来听听?秋棠公子的请求,俺能尽几分力,那就尽几分力。”)
(“上次从您这儿得来的东西,我阅览过后,发现少了些什么,兴许是不够的……”)
(“晓得嘞!你是想要那另一份东西吧,就是修兰的战地地图。”)
修兰的战地地图?看来,尚琐离的真正目的,恐怕十有八九就是推元锦皇帝下位、光复瑶瑟。
没过多久,窃言散又传来了这粗犷男子的声音。
(“秋棠公子想要的话,俺自然不会小气过头,只是……白白将手头上的东西交出去,俺也不太好做啊。”)
卿如仕发现窃言散传来的声音越来越大,转念一想,他当初将窃言散粘在了尚琐离的肩膀上,现在这男子的声音越来越大,岂不是意味着……
(“秋棠公子可不介意再让俺乐一回吧?你这小家伙的滋味,上回可真让我意犹未尽呐。”)
这话一出,卿如仕剑眉一抖,身子也差点儿蹦了起来。
(这个人莫非是想让玉笙以肉体为回报,去交换修兰的战地地图?且刚才那句话里,他好像提到……上回?)
想到这,他只觉思绪混乱,好似有千百只蜜蜂在脑内嗡鸣作响。
半晌,窃言散那头终于传来了尚琐离的声音。
(“那便合郑大人之意。只要郑大人坚守信用,将战地地图卖给秋棠,秋棠便没有异议。”)
(“就知道你是个爽快的人儿,咱们……”)
突然间,窃言散传来了一阵“嗞啦”的杂音,而后便再无声响。
窃言散的那头已没了声响,具体发生了什么,卿如仕也没心思去想。
瑶瑟被灭,更名元锦后,俞国皇帝便派了一部分政治素养极佳的大臣,前往元锦,帮助姬非荒管理朝中政事。而姬非荒现作为元锦皇帝,虽有私生活荒淫无度的传闻,但在治国方面却颇有成见,是个明君的料。
(玉笙这夺_权_路……恐怕不大好走。)
卿如仕猛闭双眼,用手指捏了捏自己紧锁的眉头。
“喂,小子,”他睁开双眼,对不远处那被齐岸拦了下来的萧定说道,“现在外头不安全,你要不就跟我一起回玉笙那边?”
“玉笙?”萧定挑起一边眉毛。
“就是盼香阁里的觞鹭,也不知道你们碰没碰过头。”
☆、第九章
折腾了大半夜,卿如仕和齐岸终究是将萧定连哄带骗地拽回了青鹴镇郊外的四合院内。届时已是皓月当空。
卿如仕当着二人的面,打了个响指,招来传信鸟,而后又从衣衫间抽出纸片和笔,在纸上一挥而就。
大致意思,便是让裘烈行保护好缘央。如果可以的话,他希望裘烈行能将缘央从盼香阁赎出来,至于这赎金,便等卿府冤案被摆平后再一一还清。
待卿如仕放走传信鸟,齐岸便这么交代道:“我带萧大侠去他的卧室了,明日见。”而后,他手一紧,拽着萧定往四合院长廊的拐角处走去。
卿如仕没有直接回房,而是转个方向,朝书房踱去,打算先见见尚琐离。
(但愿他还没回房睡觉。)
将至子时,然而除尚琐离外,连源溪也还待在书房内伺候他。
卿如仕一踏入书房,便似笑非笑地,朝不远处的两人问道:“‘郑大人’,不会就是青鹴镇那个赫赫有名的郑镖头吧?”。
闻言,源溪与尚琐离皆微微一惊,只见后者先微皱眉头,后缓缓放下手中捧着的书卷。
卿如仕拆下粘在耳舟上的黛青色颗粒,“萧定给我的,具体怎么用,我也不大明白。总之你跟郑镖头的对话,全都被我听了个遍。”
尚琐离轻阖双眸,伸手捏了捏眉心,“郑镖头那边的战地地图,于我而言,至关重要。”而后,他稍睁眼,斜视卿如仕。
“你能保证他没在耍你吗?”卿如仕虽极力地让自己表现得镇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