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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凉城还有两座城才到京都,大哥,我们赶得及么?”说话的是个小卒,掌事儿的用刀鞘敲了敲他的头说得有些不耐烦:“还有一个月的时间,怎么赶不及?”
“庄家办喜事排场真大啊~看这新娘子陪的嫁妆就这么多~”
说话人身边的人一把捂住他的大嘴巴,嘘道:“就你话多,雇主的事儿也是能往外说的?”
“这不是也没外人么!”
“嘘!”这人眼神瞟了眼辰巳,又看了看另外一桌的白衣人:“你没见这两个都不露脸吗?看着就不像普通人,多说多错,这镖要是出了事儿咱们赔都赔不起!”
这边的说话声渐渐小了,辰巳的面也端了上来,他是不想搀和这些事情,索性吃完便上了楼,而那位白衣人……
此人看不见脸,因着一顶大斗笠遮住了,辰巳走后,他稍微抬了头看向说话之人,此时才看见他那张脸。怪不得要档上,不然顶着这样好的一张脸,不知会有多少麻烦。
入了夜,辰巳平躺在床上,半梦半醒之际,隐约感觉到不对,等到他想起身的时候,却发现腿脚发软动弹不得。
窗被从外面推开,一个白影闪了进来,辰巳看不清他的样貌,此人似乎蒙了面。
“你是何人?”辰巳问。
那人并无回应,长鞭一甩将床上的辰巳拉了过来,可他万万没想到辰巳并没有彻底瘫软,他单手拉住了鞭子,将那人拉近,怎料白衣人见此招不行,便借着轻功去攻辰巳的后身。
辰巳被他打了个措手不及,赶紧转身迎了上来。
两人近战打得不可开交,要不是辰巳多少中了些迷药,此人的功夫还真的撑不了这么久。
“为何找我的麻烦?”辰巳一爪撕开了白衣人的袖口,又朝着胸口抓去,那人灵敏非常,躲过了这一招,用了十分的力去踹辰巳的后腰,辰巳稍微侧身,那人踹了个空,辰巳便拉住他的腿向后一拽,接着抽了寒月横在那人颈间。
白衣人躺在地上大喘着气,横眉瞪着辰巳,可这一瞪,被辰巳看出些端倪……
“你……”辰巳用弯刀挑开他的面巾,露出了那张熟悉的脸……
“你怎么跟来了……”辰巳无力的坐到地上,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
“前日晚上还同床共枕,第二日早上便给我玩失踪?”西棠扑过去扯住辰巳的衣领道:“你说我怎么跟来了?”
“怎么?还要我负责?”辰巳笑了。
西棠面上一红,离着辰巳远了些,他掏出那张字条扔给辰巳:“你看。”
辰巳展开来,看着模糊的字迹问他:“你不爱看撕了便是,何必弄成这样?”
“后面写了些什么?”西棠不答反问。
辰巳想到后面的话,神色有些尴尬,将字条折好想要揣进自己的怀中,中途却被西棠抢了去:“怎么?不是留给我的?”
“你到底为何要跟来。”辰巳问。
西棠拍拍衣裳起身说:“你这话说到一半,我想知道后文。”
“还不是你自己弄成了这样!”
“不是我……我瞧见的时候就已经这样了,阿四,你这后面究竟写的什么?”西棠一张脸又凑了过去,直把辰巳看的心慌。
“没看见便罢了,我是不会再说一遍的。”辰巳想要起身,却想起自己中了迷药:“你来便来,怎么还做起了下药偷袭这档子事儿?”
辰巳这么说就是冤枉西棠了,他只是想趁着夜黑风高打他两拳出出气,根本没奢望过占上风。
“你话可不能乱说,我是个大夫,是有医德的,怎会做下药这种下三滥的事。”西棠有些怒意,抱着胳膊皱着眉,可这么一说,辰巳便摸不清头脑了:“不是你……那又是谁给我吹了迷药?”
“迷药?”
“正是……若不是因着这迷药,你又怎能偷袭的了我?”辰巳坐在地上仰脸看着西棠,只见那人笑了,道:“哦~你的意思是若没有迷药,我会败的更早?”
“那是自然。”
“呵……”西棠冷笑,伸手从腰间摸出几根银针道:“那不如我们再战?”
“你,那是什么?”
“保命神针啊~扎在大穴上可比麻药见效多了~要不要试试?”西棠一步一步的走近辰巳,就在辰巳准备奋起反抗之时,西棠手中的银针尽数飞向了门口。
“什么人?”西棠喊道。
门应声而开,有个人站在了阴影中。
作者有话要说: 獐子怎么叫我不知道,大家有知道的么?
你们说辰巳的字条后面到底写了些什么呢??233~
第14章 初识本心
“什么人!”西棠喊道,门应声而开,有个人站在了阴影中。
那人立在原地不动,轻声笑道:“这么晚了还有客人?”此话一出,辰巳便微皱了眉,听起来像是熟人……
“进来再说。”辰巳道。
西棠却拍了拍辰巳的手臂,向门口走去:“若是中了我的针,便不能乱动,我去瞧瞧。”
那人等着西棠走到面前,将斗笠摘下来横在胸前,这样一张脸便露了出来,西棠见了略微一愣。此人竟与自己有七分像……
“小毒物,怎的见你一面这么难?”那人冲着屋内的辰巳道,同时一双手抓向了西棠,将他整个人缚住。西棠仰着脖子看他,心道:我那保命神针的准头看来是该练练了。
可这话自己想想没什么,若是叫敌人说出来了……可真是太丢面儿了。那人像是知道他想些什么似得,轻描淡写的说了出来。
“你的针该练练了,天女散花似得竟一根也没碰到我,这也是一门技术啊。”
辰巳看向朝自己走来的两个白衣人,西棠被他向前一推,正摔在了辰巳的身上。
“寒青……怎么是你?”辰巳问出口,西棠有些茫然,撑着地翻身站起来,看着这两人对望。
“你们认识?”他问。
“认识啊,说起来我还见过他少年时候的样子呢。”白衣人一双眼睛上下扫了眼辰巳:“那时候可比现在有趣多了。”
辰巳撑着桌子上前一步,站在西棠与寒青之间,对西棠道:“是一个故人,因着大师兄结识的。”
“小毒物,这么说太不近人情了吧?”那人不满道。
“……你为何在此,深夜来找我有何事?”辰巳不愿跟他多话,此人向来不正经惯了,也就是大师兄能忍的了他。
“子丑说你们兄弟都在外寻毒,我看了,老五老六找来的……别提了,就连子丑亲自找的也不敢保证有用,所以我就来找你了。”寒青将油灯点着,拂了拂莫须有的灰尘,坐在椅子上。
辰巳听说的是毒的事情,一双眼睛先是看向西棠,见他没在看自己,慢慢的挪开了目光。
“我此行是去寻传说中的天桴子。”他说。
“哦?那有结果吗?”寒青看向他,当他见辰巳略微点了头,眼神都亮了。“你找到了?”
辰巳点点头又摇了摇头。寒青不懂了:“你这是何意?”
辰巳没应,只是对西棠说:“天色晚了,你先去休息。”
你直说要我出去不就好了。西棠心里暗想,却无话可说。辰巳见他走远才继续道:“此间三波九折,天桴子到手,却又没了。”
“怎的没了?”寒青简直要跳起来了。
“西棠用到药里,救了我的命。”
“……”寒青瘫坐在椅子上,颤抖着手说不出一句话。方才有一瞬间他看到了希望,可高兴的时间太短,便像是水中月似得,被打破了。
“不过……我已经想到了办法。”辰巳凑近寒青压低了声音,在他耳畔轻声说道。
寒青听了辰巳所谓的办法,脸色比衣裳还要白,一改不正经的本色,拧起了眉毛:“你这如何使得……子午他们也不会同意。”
“你与师兄混迹这些年,还没参透我们这些人的心么?相信若是换了师兄,也定会二话不说的决定下来。”
“小毒物……”寒青看着辰巳坚定的脸,一时间有些难以抉择。“方才你屋里那位,是谁?”
“他便是西棠,是个大夫。”辰巳收拾了一下满屋狼藉,对寒青道:“今日先休息,明早我们路上再说。”
寒青叹道:“也罢,你们兄弟向来如此,若是想好了,便听不进去旁人的话,我倒要看看子丑会怎么说你。”
辰巳却不慌,为了兄弟四人,祭出自己的心头血来,有何不可?只是此事不能叫西棠知道了,不然定是不同意的。
“费了那么大的心思想要将我治好,若叫他知道我此行是去送死,不知会怎样闹。”
门外蹲墙根偷听的某人果真一个字也没听见,出神的时候正撞见了由屋内出来的寒青,那人垂眼看了看他,忽然站定,摆出一副浪荡公子的样子对西棠笑着:“听闻你是个大夫,怎的连针都飞不准?”
“……”西棠站起身,与他视线相平:“我的针是用来治病的,学那东方不败作甚?”
“也对,你若想学他,怎的来着……宝典上说‘欲练此功,必先自宫。’啧啧,怎么下得去手?”寒青一双眼睛向下瞟了瞟,徘徊在西棠的腰胯间。
西棠一时语塞,转身便走,寒青却叫住了他:“你来的这么晚,想必没房间了吧,不如随我去?”
西棠闻言头也没回:“不敢劳烦,我怕半夜被吹了迷药,动弹不得。”
“哦?你怎知是我干的?”
西棠绕着寒青走了一圈,抬手碰了碰他的脖颈:“我的针……也并非全都不准。”
寒青还是中了一针,只是他手快将针拔了去,只留下小小的一枚洞眼,如今被西棠识破,也不再多言,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而西棠……在这楼上随意找了间没人的屋子,睡了一宿。
……
早上用餐,小二不知为何,昨日那黑衣人竟与白衣人坐在了一处,当他看见西棠打着哈欠也在这一桌落了座……便更是不解:昨儿个,有这么一号人么?
三人行,一路本该是热闹的,可他们三人却各怀心事。辰巳怕说多了被西棠看出端倪,寒青心里一直琢磨着有没有别的办法,而西棠竖着耳朵,想要知道一些事情,可两人都不配合。
到了凉城,三人还都是相顾无言,西棠忍不住了:“你们两个真是无趣,连句话都不说。”
寒青听了,拉着马放缓了步伐与西棠齐平:“既然无趣便回家吧,跟着我们有什么意思?”
西棠瞥了他一眼,又看了眼辰巳的背影道:“你当我愿意?”
听了此话,辰巳心中一跳。
“我在追债,那毒物欠了我两顿酒。”
寒青一愣,哈哈笑了:“就为这两顿酒,你从凉城跟他到药山,又从药山跟了回来?”
“……”辰巳有些愧疚,这几月,的确是自己在跑,西棠在追。
“小郎中,你跟着他也没用,他的病你治不了,我们要做的事情可都是要命的,你跟去也不怕送了小命?”寒青压低了声音,显得严肃了很多。
“所以趁着我还有命在,阿四!”西棠一夹马腹,与辰巳并肩,他侧脸看着辰巳道:“何时将那两顿酒还了呢?”
辰巳心中苦笑,暗想着这人还真是拧脾气。
“若我将那两顿酒还了,你当真会走?”他问。
西棠没料到这毒老四这么绝情,一时哑了口:“你……良心何在?”
“我就是没良心,你就当救了个狼崽子,趁我没咬你一口,快些走吧。”辰巳说的淡然,却真真切切的戳到了西棠的心窝子。
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