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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杀人，鬼杀鬼。
这世间已无神。
可聂离丢下了剑，他依旧背负着一个罪名，他是罪人，而他也要一生流浪，不知去何处。
——不活的鬼。
——活着的是人。
剑客的传说还有多少？
百里苏回到昭王朝，他已累了，躺下就已睡着。
天下事已不归他理。
第20章 番外
秦川老了，但他的模样丝毫未变，仍旧是十八九岁少年人的模样。
这一年已是兴和十年，天下乃是太平盛世。
初春时节，剑阁漫山遍野开满了桃花。
秦川带上一壶酒，一只酒杯，前往深山寻访故人。
故人是谁？
白雪霁、赵承望、七、韩缺……
秦川白衣翩翩，轻功落入一块墨色墓碑前。
碑上刻着字：挚友白雪霁之墓。
白雪霁生前喜静，死后也不愿被人过多打扰，因此墓地四周设下了结界，寻常人难以进入。
秦川自斟一杯酒，对着墓碑一饮而尽，然后执起酒壶，在墓前洒下少许酒。
这便算是对饮了。
秦川想起二人初见，少女粉白相间的肤色，心中一动，折了一支桃花置于墓前。
“明年再来看你。”秦川温柔地说。
然后秦川一一拜访了其余故人的墓地，连仇人的都不曾落下。
——到他这个年纪，已放下一切仇恨。
再说，仇人如今也是故人了。
月前新帝登基，首当其冲打压剑阁，勒令秦川退位，秦川欣然从命。
以后呢？他将如何度过余生？
也许是“小舟从此逝，江海度余生”吧。
天下风云变幻，唯有桃花年年依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