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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映阳皱眉道:“他怎么说的?”
泽芝道:“他一醒来就激动得很,很用力地抓住我的手,把我抓得痛极了,还大声道:‘快告诉白公子……宁王要造反!赶紧通知皇上……阻止起兵……否则老百姓就遭殃啦!’”
白映阳忙道:“他还说什么?”
泽芝道:“他道:‘你听清楚了没有?’”
白映阳叹了口气,耐心道:“那你如何回答他?”
泽芝道:“我道:‘听清楚了。’”
白映阳道:“然后呢?”
泽芝道:“然后他松了一口气,交给我一块牌子,就又晕倒了。”
白映阳道:“什么牌子?”
泽芝自怀中取出一块金色令牌,递到他面前。
白映阳接过一看,令牌雕琢精细,上面刻有“宁王府”三个字。
没多久,张夫人就来叫白映阳了,一家人一起辞虎迎兔,辞旧迎新,这一晚阿丁没再醒转,待到清晨,白映阳才把此事告知张恶虎。
张恶虎道:“他虽无性命之忧,但伤势仍十分严重,之所以突然醒来,多半是惦记这件事。”
白映阳道:“那该如何是好?他给的那块令牌,不知是真是假。”
张恶虎道:“他没那么大胆子,敢冒刻宁王府的令牌。”
白映阳道:“我们要上报朝廷么?”
张恶虎道:“皇帝二弟就在杭州过年,事关重大,我得亲自去找他,把事情说与他知晓。”
白映阳膛目结舌道:“他过年没回家?”
张恶虎哼道:“过年不回家的人又不止他一个。”他所说的,自然是孟翠桥。
又等了两日,阿丁仍旧昏迷,张恶虎当下把县衙事务交由阿戊吴诺打理,收拾包袱,就要和白映阳启程去杭州,并告知母亲。
张夫人不知他们去杭州所为何事,说道:“小白羊还未完全康复,他不去罢。”
张恶虎看向白映阳,白映阳笑道:“是我想去游西湖。”
张夫人蹙眉道:“天气这么冷,去甚西湖?”转念一想:“他多半还在气阿绣和福儿,说是去西湖,只因不想在家与他们碰面,也罢,让他外出散散心,总好过在家中闷闷不乐。”对儿子道:“你可好生照顾小白羊。”又把菡萏和雄红叫来,让他们跟去服侍。
孟莲蓬道:“奶奶,我也想去!”
张夫人拉着他道:“莲儿别去,跟奶奶在家过年。”
孟莲蓬急道:“我没去过西湖,我想去看看!”
张夫人笑道:“你想去西湖,等过完年,奶奶再带你去,好不好?”大过年的,两个儿子都不在,她可舍不得孙子也出门。
孟莲蓬只好依从,但要大老虎爹买有趣的玩意儿回来送他。
第100章 雪莲花
四人坐马车驶离孟府,才在街角转了个弯,赶马的雄红就兴高采烈道:“芙蕖!”
白映阳在车中听闻,掀开车帘,果然看见叶鹰正坐马车上笑眯眯。
菡萏大喜道:“你也来啦!”拉着他的手,甚是亲密。
张恶虎道:“你怎地来了?”
叶鹰道:“我听说你们要去杭州,我从没去过,想随你们一道去瞧瞧。”
菡萏笑道:“你跟叶伯伯、叶伯母说了吗?”
叶鹰道:“说了。”
白映阳半点不信,去杭州是他今朝才跟母亲提起的,从说完到备好衣物马车,前后不过两刻钟,叶鹰泰半是经过门口,见家丁收拾马车,顺口打听到的,怎来得及回家通知家人,说道:“你肯定没跟家人说。”
叶鹰道:“我是跟武馆的人说了,晚上爹娘见不到我,自去武馆问问便知。”
白映阳不悦,吩咐雄红调转马车,先去趟叶家。
叶家在城东星银坊,离东林坊虽不甚远,巨蛟祸害张府时,却幸未被波及,今日是初三,坊间家家户户大门敞开,一大群小孩儿聚在一起奔跑嬉戏,点烟火、烧炮仗,好不热闹!
叶鹰三个妹子:叶鹊、叶鹃、叶鹛也在其中,她们见到哥哥回来,十分高兴,年龄较小的叶鹃、叶鹛扑进他怀里撒娇,年龄最大的叶鹊则兴冲冲奔回家,欢声道:“爹爹、娘娘,哥哥回来啦!”
叶鹰把四人请进门,见院子除了家中四名丫鬟小厮:小香、小巧和添福、添寿,还有一名清雅的翠衫美少年,丫鬟小厮见大少爷回来,都笑着问好,翠衫美少年则是微微一笑道:“鹰儿,我来了。”
叶鹰见到他显然很是意外,问道:“你怎么在此?”
叶鹃和叶鹛笑道:“小濂哥哥今朝来的!”
翠衫美少年道:“我有话对你说。”
菡萏看了看翠衫美少年,奔上前挽住他笑道:“我认得你,你是雪莲哥哥。”
翠衫美少年笑道:“菡萏,许久不见。”一转脸对上张恶虎,不由眼前一亮,抱拳道:“这位壮士,莫非你便是梅龙县的斩蛟英雄张恶虎张大侠?”
张恶虎还是头一次听人家叫自己“大侠”,笑道:“大侠不敢当,在下正是张二虎。”
翠衫美少年大喜道:“在下薛濂,久闻张大侠斩蛟龙事迹,很是神往,今日得见,果然相貌堂堂,英武不凡,真是一条好汉!”说着更热情地跟他握手。
叶鹛格格娇笑,对叶鹃道:“恶虎会吃人,凶得很,哪里英武不凡?小濂哥哥眼睛瞎了。”
叶鹰正抱着她们,闻言斥道:“不许说这种没礼貌的话!”
叶鹛忙抱住哥哥脖子,在他颈后悄悄伸舌头。
白映阳看薛濂和叶鹰差不多年纪,肌如皎月,目似朗星,剑眉薄唇,英气逼人,只身形略有些微胖,又听到他如此夸赞张恶虎,心中喜道:“这人真有眼光!”
叶鹰对薛濂道:“你怎地这样胖了,是过年吃太多吗?”
薛濂嗔道:“别胡说!”
这时,叶鹊拉着父母自内堂走出来,叶父叶母见到儿子非常高兴,拉他的手问寒问暖,还给红包。
白映阳见状暗道:“他爹娘怎么初三才给红包,莫非除夕那晚,芙蕖当真没回家?”
叶鹰对父母道:“我要去一趟杭州。”
叶母急道:“大过年的,别人都往家赶,你怎反倒去外头?”
叶鹰笑道:“只去几日,我给你带些杭州丝绸,给爹爹带西湖龙井。”
叶母道:“我不要丝绸,只要你在家陪我吃团圆饭。”
叶鹰道:“鹊儿、鹃儿、鹛儿都在家,有她们陪你吃饭就行了。”说完更不理会父母抗议,拉了菡萏,招呼大伙出门。
菡萏道:“咦,伯母还没答应呢。”
叶鹰道:“别管她。”
白映阳见叶鹰自顾自走,且待父母颇冷淡,实在不好,当即走至叶父叶母跟前道:“伯父伯母,芙……鹰儿跟我们去杭州,几日就回,请不必担心。”
叶父道:“还请二少爷多照顾鹰儿……”
叶母对白映阳心怀怨恨,恶狠狠地瞪他一眼,一声不吭转回屋内。
叶父见状大急,扯住儿子道:“你娘娘生气了,别走!”
叶鹰甩了几下没甩脱,怒道:“放开!”
叶父哪里肯放,他腿有残疾,站都站不稳,却死活拽着儿子不让走。
薛濂劝道:“你去看看伯母吧。”
叶鹰哼一声,并不理会。
白映阳急道:“快去!”
叶鹰皱眉道:“真麻烦!”但他还是肯听白映阳话的,进屋去见母亲。
过得良久,叶母的声音在屋中道:“路上小心……”
叶鹰这才走出来,牵了菡萏道:“咱们走吧。”
薛濂忙道:“我有话对你说!”
叶鹰道:“迟些再说吧。”
薛濂见他眼光一直看着白映阳,暗暗摇头,叹道:“好吧,我先去青梅煮酒客栈住下,你回来后,自来找我。”
叶鹰还没答应,叶父先笑道:“大过年的,住甚客栈?家里还有空房,一会让小香小巧收拾干净便能住了,你叶伯母煮了年糕,叫你进去吃呢。”边说边把薛濂拉进屋去。
过去菡萏和叶鹰在白虎阁一同侍候两位少爷,同住一屋,感情颇深厚,如今坐在马车上,咭咭格格有说不完的话,雄红听他们说得热闹,不时探头进来插一两句嘴。
白映阳道:“雄红,你赶车可要看路。”
雄红忙道:“是。”
张恶虎不想听小鬼们胡吹海侃,钻出马车道:“你进去,我来赶车。”
雄红道:“怎能让大少爷赶车……”
张恶虎道:“我闷得紧,要出来透气,你进去跟他们玩吧。”
雄红大喜,当即钻进马车专心侃大山,这下马车内更是热闹得如同放鞭炮。
白映阳道:“芙蕖,那位薛濂是什么人?”
叶鹰道:“鹰王堡的堡主。”
白映阳道:“鹰王堡是姑苏城外那座城堡么?”
叶鹰道:“正是。”
白映阳:“他既是堡主,就是鹰王了,你怎么认识他的?”
叶鹰道:“几月前我去姑苏玩,途经鹰王堡,偶然遇上的。”
白映阳笑道:“他人真好。”
叶鹰一怔道:“你只见了一面,便瞧得出来?”
菡萏笑格格道:“芙蕖你糊涂了,哪儿用瞧,二少爷只需听,就知道了。”
叶鹰道:“怎么?”
菡萏笑道:“凭他是谁,只要赞大少爷好,二少爷瞧都不用瞧,都觉得那人大大的好。”
叶鹰和雄红一怔,随即齐声大笑。
白映阳啐菡萏一口,钻出马车,与张恶虎并排坐在一起,这下真是少爷给下人赶马车了。
隔日清晨,马车到达杭州城,吃过早饭,菡萏就嚷嚷着要去西湖断桥、雷峰塔。
张恶虎道:“我们还有事要办。”
菡萏扯他道:“大少爷,去嘛去嘛,我想去看白蛇。”
张恶虎一听白蛇,就想到白卯奴,一想到白卯奴,就想起孟翠桥,一想起孟翠桥,气就不打一处来,顿时怒发冲冠,大骂道:“整日就知道玩玩玩,玩你个头!”
菡萏向来得大少爷疼爱,何曾被这般凶恶骂过,吓得一愣,眼圈儿顿时红了。
白映阳忙道:“菡萏,等我们找到皇帝,办完正事,再带你去便了。”
菡萏撅嘴道:“皇帝来杭州就是为了玩耍,他肯定也去西湖了。”
白映阳大皱眉头,心想连菡萏都知那荒唐皇帝整日价只知吃喝玩乐。
还真不幸被菡萏言中,马车走至断桥附近,大老远听见吆五喝六的划拳声,中间似乎就夹杂有正德的声音,五人都不用找,一抬头,果见到那荒唐皇帝在酒楼二层之上,与一群大汉猜枚,已喝得颠三倒四。
白映阳摇摇头道:“真不像话!”
五人上得酒楼,见众大汉都已伏在桌上不省人事,正德一人却仍在灌黄汤。
白映阳眉头一皱,叫道:“皇帝二哥。”
正德一呆,待见到是结义兄弟来到,大喜不已,扑上去抱起白映阳,在他脸蛋用力亲了一下,笑道:“我可爱的弟弟,做哥哥的想死你啦……咦,你怎么变得这般轻,肯定是不吃东西,对不对?”把他放坐在大腿上,撕下一条烧鸡腿,就往他嘴巴塞去,却因醉眼朦胧,鸡腿塞在面颊上。
白映阳被弄得满脸油腻腻,急道:“我不吃……呜……”
菡萏、叶鹰、雄红三人见了,忍不住好笑。
正德又拿酒去喂白映阳道:“喝一口。”
张恶虎拦住道:“他身上有伤,不能喝酒。”
正德道:“哪儿受伤了?”
张恶虎道:“他不慎从山崖掉下去,身上骨头断了几根,幸好卡在树上,才保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