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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他身上多了一人,浑身是血,脑袋和半边身子都被狮子含在口中,尖利的牙齿已刺穿他身体,此人竟是白映阳!
眼看狮子只要一合嘴,白映阳的脑袋就要给咬碎,孟翠桥不知从何生出一股力道,竟将双手从狮爪下抽出,死命撑住狮子上下颚。
张恶虎赶到时,叶鹰也来了,二人见此情形,惊得呆了,都欲上前相救。
此时,斜地里倏地奔出一人,身披铠甲,手持盾牌,却是宁王。
狮子见到主人,立即撇下白映阳,冲至宁王跟前。
张恶虎和叶鹰一起去扶孟、白二人,孟翠桥并未被咬伤,白映阳的脸上、肩上、背上却被咬得鲜血淋漓,骨头都露了出来。
这时宁王已骑上狮子,冲将过来。
张恶虎忙抱起白映阳,伸掌把孟翠桥和叶鹰推开。
但宁王不是要攻击他们,狮子径直从中而过,宁王伸手去拉倒在孟翠桥旁边的楚君错。
孟翠桥见白映阳浑身是血,一动不动,不知死活,胸中无名火起,骂道:“该死的狗贼!”从一明兵手中夺过一柄长|枪。
楚君错大惊,慌忙抱住他道:“别杀我舅舅!”
孟翠桥怒火中烧,哪还顾得上楚君错是否怪罪,将他推开,举枪就朝宁王扎去。
宁王为避长|枪,没能把楚君错拉上狮背。
孟翠桥上前抢攻,宁王虽骑在狮背上,狮子也凶猛,但孟翠桥用长|枪边攻边躲,狮子也近不得他身。
宁王手有盾牌,挡住不少攻击,但手臂已被对方攻击的力量震得发麻。
周围明兵和联盟诸仙均不多,而且他们见到白映阳被狮子咬得血肉模糊的惨状,很是害怕,畏畏缩缩,上前几步又后退几步,反反复复,仍旧原地踏步。
这边缩手缩脚,那边厢宁王同样忌惮他们手中枪剑,一分心,左臂被孟翠桥刺中,盾牌掉在地上。
宁王大吃一惊,眼看孟翠桥一枪又刺来,不及拾盾,连忙抓一个离自己最近的人挡在面前,“噗”的一声,长|枪正刺中那人小腹,瞬间无数颗莹白的珍珠飞散开来,滚落草地。
联盟诸仙齐声惊叫,宁王和孟翠桥脸色同时一片惨白,这个被宁王抓来挡在身前,被孟翠桥刺中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楚君错!
宁王想带君儿一起跑,楚君错也想跟舅舅去,故一直在狮子周围没走远,哪知宁王情急之下没留意,随手一抓,竟然就抓到了他。
楚君错被刺中,宁王又惊又怒,想要带他去疗伤,可周围的明兵趁机上前攻击,狮子一闪,背上的宁王身子也是一晃,手上没抓稳,楚君错从狮背上掉了下来。
孟翠桥误伤楚君错,心神大乱,见他掉下地,忙上前扶。
楚君错生怕他还要杀宁王,死命抱住,回头催促舅舅道:“快走!快走!”
宁王眼看没机会带走他,一咬牙,转过头不再看,骑着狮子冲出营地。
其实此刻孟翠桥早无心杀宁王,慌道:“君儿,快让我看看你的伤口!”
楚君错见舅舅已奔进树林,明兵追不上了,这才缓缓瘫软在地。
孟翠桥忙抱起一看,那枪头刺中他要害,再救不回矣,心下悲恸,忍不住失声痛哭。
楚君错道:“盟主哥哥,你别哭。”
孟翠桥哭道:“君儿,对不起……”
楚君错笑道:“你又不是存心伤我,我不恼你。”
孟翠桥道:“我一定想法子治好你!”
楚君错摇头道:“我活不成啦……盟主哥哥,你承诺我的事,一定要记住……”
孟翠桥忙道:“我记住的!”
楚君错脸现欣慰,微笑道:“你记住……那很好,只是……太委屈你啦……”一口气难以转过来。
联盟诸仙一向与楚君错交好,早把他当作亲人看待,见他如此,无不悲痛落泪。
楚君错缓了缓,又道:“盟主哥哥……对不起……”
孟翠桥听他气息越来越弱,忙道:“不,你没有对不起我!”
楚君错摇头道:“是我对不起你……将来……你定然恨我……”
孟翠桥哭道:“不会的,我不会恨你的!”
楚君错道:“我真想再见大伙一面,阿岩哥哥,小胖哥哥,还有旺儿哥哥……”心想:“我偷偷跑出来,旺儿哥哥定要大大生气。”说道:“盟主哥哥……你把我……我脖子上……金锁片……拿下来……”
孟翠桥连忙照做,把金锁片递到他面前。
楚君错道:“请你……把它交给……旺儿哥哥……”
孟翠桥忙道:“好!”
楚君错安然一笑,看着散落在地那染了血的珍珠,似乎想起些什么,颤着声道:“盟主哥……你……送我的……珍珠串儿……舅舅瞧见了……”说到此,一口气再也转不过来,就此没了声息。
第153章 疑窦
三更时分,孟翠桥把楚君错抱回尚书府,联盟诸仙往日常与楚君错一起玩耍,今见他逝去,无不难过,诸小仙和他更是极要好的玩伴,个个放声大哭。
丁群悲痛欲绝,边哭边问:“君儿……怎么死的……”
方寸、刘天赐等知晓内情者,张口结舌,吞吞吐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良久不吱声。
丁群半日没得到答复,不禁生疑,向孟翠桥看去,见他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心下一凛,颤声道:“难……难道是你……是你杀了君儿?”
孟翠桥道:“是……”
丁群惊怒交集,大声道:“你说只找宁王报仇的,为何杀死君儿?”
孟翠桥无言以对。
丁群激动不已,揪住他一顿暴打,叫道:“为何杀君儿?为何杀君儿?”
孟翠桥对自己失手杀死楚君之事悔恨难当,全不避闪,只盼打得再厉害些才好。
联盟诸仙赶紧拦阻,乌强忙道:“盟主没有要杀君儿,是宁王拿君儿作挡箭牌,盟主收势不及,这才刺中的君儿,他是无心的!”余人也都说是。
丁群难以置信,愣了半晌,伏在楚君错身上痛哭,善珊也在旁落泪。
大伙想设立灵堂,但义庄早已停满棺椁,也没哪个东家愿把屋子租给人办丧事,虽然很无礼,孟翠桥还是去求尚书马梁坚,请他允许自己在府中设个小小的灵堂,祭奠楚君错。
马梁坚有些犹豫,毕竟那是宁王的外甥,若供在自己府中,皇上怪罪怎么办?于是先去请示正德。
正德因白映阳受伤,心情差到极点,都没听清他说什么,摆手道:“你自己看着办。”
马梁坚听这回答模棱两可,颇感为难,眼看联盟诸仙个个如此悲伤,又不忍拒绝,便答应下来,但言明不能设在正屋,孟翠桥就把灵堂设在东跨院。
邝坚见孟翠桥精神恍惚,忙扶道:“盟主,灵堂我来安排,你快去歇歇吧。”
孟翠桥脑中一团乱麻,“嗯、嗯”两声,却不挪步。
邝坚知他心里难受,叹了口气,说道:“盟主,刚才救你的那位白公子……”
孟翠桥闻言全身一激灵,拔腿就往雨花苑跑。
白映阳被狮子咬伤后,张恶虎再顾不得拿宁王,抱着狂奔回尚书府,命叶鹰去将城中所有名医全找来,孟翠桥抵达房间时,一大群大夫正在给白映阳处理伤口。
孟翠桥见他气若游丝,想到若非他相救,自己早被狮子咬死了。
待伤口包扎好,张恶虎、正德齐声问道:“他伤势如何?”
众大夫都道:“伤口已处理好,但伤势非常严重,能否活命,仍未可知。”
张恶虎又惊又怒,一时难以抑制,举拳朝一名大夫打去。
孟翠桥忙抢上,挡在那大夫前面,这一拳便打在他左胸。
在场之人都是一惊,众大夫更是魂飞魄散,连连求饶。
正德道:“此事与大夫无关。”挥手命他们出去。
张恶虎气头上出手没轻没重,拳头正巧打在孟翠桥左胸的箭伤上,如今孟翠桥痛得浑身发颤,冷汗直冒,却强行忍了下来,一声没吭。
张恶虎因白映阳受伤后,孟翠桥没有及时回来救治,心中难免有怨气,现下错手打中他,虽觉歉疚,却不想道歉,转骂旁边的叶鹰道:“你不是跟着小白羊么,为何让他去军营?”
叶鹰早后悔不已,自无话可说。
菡萏和雄红忙道:“二少爷听说大少夫人去军营,就跟着去了,芙蕖劝他不听啊!”
张恶虎一怔,看向孟翠桥,近日他已然问出来,孟翠桥跟宁王有仇,他去宁营多半是找宁王报仇,但为何小白羊听说他去军营,就跟着去了,还拼死相救?
他不敢多想,揪住叶鹰衣襟骂道:“你劝不住,难道不会点了他穴道,你自负本领高强,能保护好他是么?”
菡萏忙拉他道:“大少爷,芙蕖也不知营地里有狮子!”
张恶虎喝道:“放开!”
菡萏见他额头青筋暴起,害怕至极,仍不放手道:“你打芙蕖……于事无补,还是想想怎么救治二少爷为上……”
张恶虎生了一通气,这时停将下来,心中酸楚,颤声道:“是我的错,是我粗心大意,如果我不打开铁箱,放狮子出来,小白羊便去营地,也不会被咬……”越想越自责,放声大哭。
雄红劝道:“大少爷,二少爷还好好的,你可千万别哭,不吉利。”
张恶虎道:“对对对,不能哭!”忙抹去眼泪。
自此之后,张恶虎和叶鹰寸步不离地守在白映阳床前,服侍照料,皇甫父子、甲乙丙己庚辛壬癸等常来看望,还有鹰王堡的人,得知伤情后,也过来慰问。
孟翠桥见众大夫惧怕张恶虎,治疗时战战兢兢总出错,一出错就免不了被张恶虎骂,便都打发了,亲自替白映阳处理伤口。
菡萏和雄红都认为若不是孟翠桥去营地,白映阳也不会跟去,自然就不会被狮子咬伤,虽仍听他吩咐,却没半分好颜色。
孟翠桥并不在意,他包扎好伤口,写好药方让菡萏抓了煎熬,就赶去隔壁给楚君错守灵。
灵堂烟火弥漫,除了丁群一直待在灵堂陪楚君错外,善珊、婴铃、云房、纯阳,还有联盟诸仙,大伙轮流守灵,今夜在堂中的是方寸、刘天赐、麦聪、安红霞、云房等,其中只有李福旺从没来给楚君错守过灵。
出事那晚,早些时候,楚君错在尚书府醒来,说肚子饿了,想吃些夜宵。
李福旺便去厨房煮了碗面,端到房中给他吃。
楚君错道:“多谢。”倒了杯茶递给李福旺。
李福旺看他吃得香甜,心中喜欢,也没多想,端起杯就把茶水喝完了。
那茶水中早被楚君错下了蒙汗药,他喝完没多久,只觉眼花缭乱,天旋地转,一头倒在床上,不省人事,直至次日傍晚,方才醒转。
醒来后,陡闻噩耗,李福旺整个人都懵了,看着楚君错的身子发呆,一句话都不会说。
袁珍珠知儿子对楚君错的心意,原以为他得知楚君错身死,会哭天抢地,岂料却无动于衷,想起之前善珊误以为丁群身死后想自杀殉情,生恐儿子也会如此,忙把他带回房中,每日派人寸步不离地看守着。
孟翠桥给楚君错上了香,坐到丁群身边,伸手搂住他。
丁群道:“大哥……君儿再也不会说话了……”
孟翠桥鼻子一酸,掉下泪来。
善珊走过来道:“大哥,你劝劝阿岩吧,他已经几夜没合眼了。”她与丁群重聚后,丁群已把一切告知她,包括自己本来名字,但她一时改不得口,仍叫“阿岩”。
孟翠桥对丁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