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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堰眨眨眼,把蟹腿拿起来,用镊子自己挑出肉,“恭喜皇上。”
皇帝用手支颌,端起酒杯饮一口,叹气,“邵卿,朕想立男妃”
“咳咳——”邵堰一口酒噎在喉头,眼睛倏地瞪大,震惊的看着辰修齐,无论上辈子或者是如今,他都没有听过皇帝有好男色之意。
“臣失礼,还请皇上责罚”邵堰连忙站起来,向皇帝请罪,辰修齐没有责怪他的意思,只是嗔怪的看了他一眼,“邵卿不用惊慌,朕也只是问一问邵卿的意思。邵卿与朕一同长大,如同兄长一般,皇室淡薄,朕对于你亲密,如今也想听听长辈的意思”
邵堰一时百感交集,心中愧疚,还未开口,便尝到从心口涌上的苦涩,他微垂眸,声音略显暗哑,“臣只想,皇上能寻一知心知意之人,无论公子姑娘,或者王孙贵族,只愿能时时刻刻爱护皇上,慰暖慰冷。”
皇帝举起酒杯,轻声说,“敬邵卿的知心知意。”
☆、第二十五章.中毒
入秋后的一场夜雨席卷着寒气覆盖了整个都城,满城落叶,步步金黄。
天色蒙蒙亮时,丞相府外就咚咚的响起了敲门声,短暂急促。
半盏茶后,邵堰穿好衣裳走进厅堂。
“丞相大人,求求你救我家公子。”是荣府的奴才,跟随荣小侯爷来都城,他急切着说,头上尽是冷汗。
“别急,你先说,有什么需要本官帮忙。”邵堰让人送上一杯热茶。
“我家公子中毒了,前夜还好好的,现在已经昏迷不醒。”
邵堰凝眉,“你应该向宫中禀报,皇上会下旨传御医。”
“奴才没有公子的手令,宫外的侍卫大人不让奴才进宫。丞相大人,小人知道您府上有府医,医术高明,还请救救我家公子。”
陈桓洛在刚刚就已经走了进来,安静的站在厅堂前,一身素净的长衫,长发半束尽数散在脑后,清瘦的身体在微熹的月光中显得更是淡薄。
邵堰接住管家送来的披风,走过去不容分说的系在他身后,将他裹了进去,低声说,“荣小侯爷中毒了,去看看吧。第九个”
他答应为他诊治一百个人,荣小侯爷是第九个。
马车压过地面厚厚的落叶,还沾着水的大片叶子像手掌的形状,橘黄色,破碎的水珠绽开落在枯叶上。
陈桓洛垂眸不语,从前几日皇帝造访丞相府后,邵堰觉得他变得更加沉默清冷了,安静的如同不存在一般。
邵堰伸手握住他细白的手,陈桓洛一颤,从温热的手中挣脱出来,躲入素色衣袖中,邵堰无声的叹口气,勾唇唇角,“饿吗,回来我带你去吃包子,有一家新开的小店,里面的素馅包子又大又软,唇齿留香。”
陈桓洛抬眼看他,低声说,“荣小侯爷很久未见了”他眉宇轻蹙,露出几分迟疑。
“嗯,皇上给他派了个文职。放心,有桓洛在,他一定会没事的。”邵堰抬手帮他将抬头的碎发拨弄到一旁。
荣府里灯火通明,所有的下人都站在院中,应该是在审问。
跟随着荣府的奴才进入荣灵均的卧房,还没走到,邵堰就闻到一股奇特的花香,“这是什么香味?”
“是公子从域外带的一种花,秋冬开放”奴才指了指隐匿在昏暗中的庭院的花。
陈桓洛皱眉,卧房中,掀开帘子,床上的人面目发黑,嘴唇青紫,身上散发着寒气,他陷入深度昏迷中,即便寒冷刺骨都没有反应。
邵堰站在一旁低声问身边管事的奴才,“什么时候发现小侯爷中毒的?”
“公子入睡前就有些不舒服,说睡一觉就好了,公子因为在府衙任职,起的很早,奴才来给房间开窗,就发现公子身体冰凉,蜷缩在床上,立刻让人去请了大夫,大夫说是中毒了,寻常的大夫查不出来是什么毒,奴才没辙才去请邵大人”
荣灵均的手很冷,陈桓洛抬起他的手腕,为他切脉时就感觉阵阵寒气,让人先在屋中点燃炉火提高温度,陈桓洛弯腰,将他微微扶起,手伸向领口处,打算将荣灵均的衣裳尽数褪下时,邵堰立刻出声喝止。
“你做什么”
陈桓洛疑惑的扭头,“行针。”
邵堰喉结微动,轻咳一声,“那啥,行针也不用脱衣裳吧”
“全身针。”简单的解释过后,便开始刚刚没做完的。
邵堰连忙抓住他的手,笑着说,“我来吧,你抬不起他。”
陈桓洛点点头,转身让荣府的奴才去准备烈酒和其他事宜了。邵堰在心里庆幸,一边利落的将荣灵均的衣裳尽数褪下,他暗自咂舌,看着他家洛儿去解别的男人的衣裳,实在接受不了。
陈桓洛是他的,手也是!要不是不能代替,眼睛也不能看!
“桓洛,准备好了吗。”
陈桓洛点头,“我需要药材,稍后会将药单给你。”
“恩,好。那我先去宫中向皇上回报此事,荣小侯爷就麻烦你了。”邵堰说道,若有所思的捏着自己的手,补充,“桓洛,咳,那个”他低头凑到他耳边快速的说了句,“不该看的别看。我走了”
外面,天已经大亮了,也逐渐热闹了起来。
陈桓洛将针下在荣灵均身体的大穴上,吩咐屋中的奴才,“将小侯爷昨日用的食材准备好,稍后给我过目。你家公子不用担心,这毒虽不常见,但幸好毒性不深。”
“谢谢陈公子,真是太感谢您救我家公子了。小人这就去准备公子要的东西。”
“嗯。”
等屋中只剩下他俩人时,陈桓洛才缓缓将荣灵均扶起来,环过他的胸膛,将手摸向荣灵均的背后,没过多久,果然在他第四节脊骨处摸到了他需要确认的东西。
他眼中闪过一丝愤懑,刹那间便恢复平静,将荣灵均放回在床上时手腕突然被人握住了。
陈桓洛心里一凛,听见床上的人紧闭着眼睛,身体开始发颤,握着他的手,无意识的喃喃,“好冷…冷”
他抿唇,将床上的被子盖住没有扎针的裸|露的身体。
“荣灵均中毒了?是何人做的”皇帝问。
邵堰摇头,“已经派人去查了。时间太短,还没有得到回复。”
皇帝想了想问,“灵均性格豪爽,待人温和,朕想不通有什么人会向他下毒,会是误食了什么吗。邵卿,你带御医去荣府,一定要为灵均解毒。”
“我府上的府医已经在荣府了,他应该可以帮助荣小侯爷解毒。”邵堰低声说,“臣不认为会是误食毒物。荣府的下人皆是宫中所出,日常细致严谨,府中不可能会将有毒的食物让主子使用。荣小侯爷常年在江湖上游走,性格爽直没错,但是,皇上,荣小侯爷的身份——”
邵堰微微眯起眼睛,眼中流露出几分危险,“皇上,您放心,臣一定不会轻易放过……”他的声音越来越小,直到消匿在喉间。
日上梢头,阳光驱散了一夜的冷寒。
荣灵均被人扶着喂下汤药,躺在床上身体微颤,已经能感觉到寒冷了。床下的铜色水盆中盛了半盆的黑血,屋中弥漫着血腥味。
邵堰的声音从屋外传进来,隐约能听见是他训斥下人的声音,他大步走进来,手里还端着食盘,“先吃饭,你要的药材我已经派人去取了。一上午了,饿了吧”
他笑着招呼人过来,将勺子放在他手里,碗中是蒸好的鸡蛋羹,很暖胃,比豆腐还要润滑可口,又有荤食的鲜美,本来多为小孩子常吃,不过邵堰记得陈桓洛也是极为喜爱的。
邵堰看了眼地上的那盆血水,懒懒的收回视线,微笑着盯着他一口一口吃下去,“毒血放完了吗,他中的是什么毒?”
“寒渊。中毒之人会感觉到置身寒冰之中,血液凝结,心肺冻结,最后冰冻至死。”
邵堰若有所思,“名字倒是很好听。不过这种症状我记得听过”
“嗯,有很多毒能引发这类症状。”陈桓洛漫不经心的说,“查到了吗”
邵堰沮丧的摇头,陈桓洛径自道,“寒渊是一种青色的粉末,放在饭菜中也会有泛青的颜色。”
邵堰笑出声,伸手想揉揉他的头发,却被陈桓洛一个眼神给止住了,他站起身抚平衣角的褶皱,“桓洛,你真是我的福星。我这就派人去查有什么颜色不对劲的东西。”他将食盘上其他的饭菜推了推,“全部吃完。有什么直接吩咐荣府的下人去做。”
说完就大步离开了。
陈桓洛放下碗筷,望着邵堰离开的方向,低声喃喃。
——融入冷水中却毫无颜色
作者有话要说: 孩纸们,快用留言砸食我吧''~( ̄▽ ̄)~*
☆、第二十六章.他对你很好
“主子,这是荣小侯爷这几日的行程。”瞿贺递给邵堰一张纸,白底黑字。
邵堰低头饮茶,将纸上的信息记下来,来回思索是否有哪里被遗漏了,他凝眉,前世,荣灵均没多久便离开都城了,并没有涉及到谋逆中,最起码没有在都城。
后来荣灵均的行踪不得而知,邵堰捏着白纸想,按照前世的发展,现在他和陈桓洛并不相识,如果没有记错的话,陈桓洛是在今年入宫为官的,后来两年后才与他成亲。
而他入宫的前两年,邵堰有些头疼,他完全没有印象,前世如果不是陈桓洛主动接触自己,他想也许一直到后来都不会与他有什么纠葛,或许,只有灭国的痛恨。
荣灵均在将来的这场谋逆中到底是什么样的身份?
他与西北的人是否有牵连?
邵堰捏了捏眉宇,第三天了,荣灵均中毒的第三天。
一夜未睡,天刚亮,邵堰便进宫去了,等他出来时已经临近中午了,让马车直接停到了荣府。
荣灵均觉得有什么脊背很疼,是一种彻骨的疼痛,从脊髓传入脑袋,甚至连寒冷都比不上这种疼痛。
他感觉到粘稠苦涩的药汁被灌入喉咙之中,然后盈满自己的胸膛,他努力的咳嗽,干呕,直到肺部发出疼痛,才让药汁浸入自己的身体。
他喘了两口气,有些茫然,不知道身处何地。
他缓缓睁开疲惫的眼睛,屋中只有昏暗的烛火,模糊中看见有人趴在屋中的桌上安静入睡,他咳了两声,想引起屋中伺候的下人的注意。
陈桓洛不舒服的抬起头,用另一只手捏着被压的麻木的胳膊,听见从床边传来的咳嗽声,意料之中,将自己的视线转移到荣灵均的侧脸上。
他倒了杯水,是凉的。
走过去,扶起荣灵均的肩背,让他趁着自己的手将茶水饮下去,不熟练的让凉水滴湿了胸前的衣襟。
荣灵均虚握住他的手腕,哑声问,“你是谁。”屋中太昏暗了,他刚从昏睡中醒来,明显还不太清楚。
陈桓洛低声说,“你醒了。我是陈桓洛。”
荣灵均失力的躺倒在床上,大喘了两口气,闭眼感觉到陈桓洛将茶杯放下,然后温热的手贴在自己的手腕上,之后按压在自己的胸前、腹部的穴位上。
“桓洛…”他闭着眼睛低声呢喃,得到那人清冷的嗯了一声,“我怎么了。”
“中毒。”
不知道怎么,荣灵均有些想要微笑,意料之中的简洁明了,他感觉到陈桓洛的体温,明明比自己更加冷漠,更加的清淡,现在却想温热的水一般让他觉得很舒服。
“谢谢你”
陈桓洛将他的被子盖好,浅淡的眼眸注视着重新陷入昏睡的人,露出几分凝重,这声谢谢,沉沉的压在了胸口。
等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