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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桓洛狐疑的看了他一眼,用一根削白的手指抵住邵堰□□的胸膛,修剪的圆滑的指尖戳在邵堰的胸口,陈桓洛哼了声,冷声说,“都是男人?丞相大人,既然如此,这处何必跳动的如此不受控制?”他说着,用手指狠戳了戳邵堰硬实的胸膛。
邵堰老脸一红,悻悻的将干布递给陈桓洛,抿着唇低头看他,半晌都不说话。
陈桓洛本来是开玩笑,却没得到邵堰的回应,抬头去看,却发现丞相大人窝在床脚,一脸悲愤的表情,不由得问,“你怎么了?”
邵堰指了指他说,“你调戏我”
陈桓洛,“……”
夏日的雨轰轰烈烈的下了一大场,一个时辰后才渐渐停了下来,外面又是阳光明媚,碧空如洗。
雨一停,校场的训练又开始了。
傅德楠在营帐外问,“邵大人,马车已经备好了。”
“好,麻烦傅将军了,本官收拾好便出去。”营帐里只有邵堰和陈桓洛,邵堰将自己烤干的衣裳递给陈桓洛,“穿我的,已经干了,你换吧,我不看。他们送来的衣裳我穿”军中送来的都是粗衣布匹,贴着身上很不舒服,他家桓洛一身细皮嫩肉的,穿不得。
邵堰上了马车,赶车的人是齐卫,齐卫也换了干净的衣裳,扭头朝他一笑,行礼,“丞相大人受累了”
邵堰摆手,“没事,应该是本官给齐大人添麻烦了。”
交谈中,陈桓洛才从营帐中出来,上了马车,车帘掀开的时候,邵堰眼睛一亮,笑眯眯的朝他招手,“坐这儿”
陈桓洛长发全部扎起来,一尾长发简单利索的垂在身后,他身上穿着邵堰玄黑的长袍,胸前的长襟整齐的压在锦带中,邵堰比他一头,所以长袍在他身上就显得有些宽大,袖子笼住双手。
他安静的坐在邵堰身旁低头不语,听邵堰在身边和齐卫朗声交谈,恭顺温良,陈桓洛垂眸,因大雨而燃起的低落悲伤被恰好抚平,以及,那只落在眼眸上缄默不语的吻。
齐卫轻声呵斥马儿前行,听邵堰在车里朗声大笑时总感觉一场雨后,两人之间的感觉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七月中旬正是最热的日子。
皇宫中绿树浓荫,凉亭中闲曲悠然。
邵堰喝下第四杯凉茶,皇帝才从奏章的批改中抬头看他,邵堰露齿一笑,端着茶杯意味深长的问皇帝,“凉茶冰凉可口,刚好配上燥热的日子,皇上不需要再让人送上来些吗?”
身后的下人扇着凉风,辰修齐托着下巴,“邵卿,这桌上的凉茶都是你喝完的吧”
邵堰干笑着咳了两声,他将茶杯拿起来,石桌上摆着见方的乌木盒子,盒里一条一楞摆着整齐的冰块,酝出冰凉的口感。
“邵卿想说什么?”皇帝问,看他颇有兴趣的摆弄木盒中的冰块。
邵堰说,“皇上,您知道这宫中的冰块是如何来的吗”
“从北方运来,藏冻在地下,再供奉到宫中,有何不妥?”
邵堰点头,“炎炎夏日,这冰块的价钱极高,除了进奉皇宫之外,民间只有富贵人家和高官家中能用的起。”
邵堰捏起木盒中的一大块方正晶莹的冰块,抬起来在眼前晃悠,神神秘秘的说,“皇上听过冰窖藏尸案吗”
辰修齐原本端在唇边的凉茶微微一顿,皱眉看他。
邵堰连连摇头,笑着说,“是异史录中记载的一段案子。传闻蜀南地区有个奇巧清官,能断各种疑难案子,经他之手的案件定能查明真相,还人公道。其中他判过的一件案子就是冰窖藏尸案。原告是当时一村中的地主,死者是他的儿子,传闻那地主为富不仁在村中横行霸道,抢占民田,有一日地主的幼子却被人发现惨死在田中,所有人都认为是地主遭了报应,当时地主向当地官府行大量的银钱,但因为他常年的恶性,引百姓群聚官府,要求惩治地主。于是当时官府为了压制民怒,便判此案为孩子民间嬉闹从山中掉落,与他人无关。”
皇帝凝眉,“那案子与冰窖有何关系?”
“地主老来得子,如今又丧子,悲痛欲绝,散尽家产要还儿公道,但当时他的名声恶劣,根本就没有人相信他的孩子是被人害死,众人皆指是他作恶受上天惩罚,应得到的报应。五年之后,就是臣前面提到的那位官员接手临县的县令,地主辗转找到那位府官奏的冤情。因年过已久,很多线索踪迹都无从寻找,而那位地主却将所有证据呈堂之上,且他幼子的尸身也被藏匿在冰窖中,完整的为后来案子的了解做了很重要的证据。而结果也昭然于众,是当时村中的几位村民因地主霸占农田心生报复,联手杀害了地主的幼子。”
辰修齐点头,让人倒上一杯温热的茶水,看着茶杯冒出清淡的白烟,沉声道,“那府官为民请命,能公正的看待被告与原告,难能可贵。地主虽横行霸道,但幼子何辜,聪敏过人知晓用冰窖保存尸体,还儿公道。百姓受人欺压,官府没有及时出面制止,才造成了后续报案无门。邵卿,你到底想说什么呢?”
邵堰端起那杯温热的茶水一饮而尽,身上顿时冒出一身薄汗,更是比刚刚的凉茶喝起来还要解渴。
“臣想说的是,冰能用来消暑解渴,还能走私。”
丞相府中,微弱的烛焰跳动,陈桓洛看着白纸墨字被火舌吞没,最后只留下指尖滚烫的一点灼热。
他将手中一把白色细沙缓缓撒入捣弄的药臼中,浅绿的药草沁出的汁液将细沙融化在苦涩的药味中。
扣扣。
“陈公子,大人在前院,府中有贵客,大人请你去。”绛星一板一眼的说道。
陈桓洛打开门,盯着绛星看了半晌,才淡漠开口,“我随后就去。”
邵堰的笑声从廊前传来,“你尝尝,皇上刚赏的素叶红茶,味儿偏甜,我那府医很喜欢喝,哦,对了,就是上次给你看病的陈公子。”
陈桓洛脚步微顿,眼神不动声色的一暗,他微微侧头,沉思。
“那你可要替我谢谢他。”
“那是必然的,否则我也不会请你亲自来见见。”
邵堰勾唇,看着陈桓洛步入前廊,朝他笑着招手,“坐这边。”
坐在客座的人一身乡间武夫的打扮,大概有五十左右,神情略有疲惫,大病初愈之像,看见陈桓洛进来,立刻站起来,朝他行礼,道谢。
“这是我的老友,前几日中了毒,有幸陈公子救命,你看,这人听闻你在我府上便亲自找来道谢。”
陈桓洛放下几分警惕和冷漠,纵然不亲近,也算的松缓了些许,与邵堰和那人几番交谈,半晌后才告退离去。
茶凉,人走。
邵堰一手悠悠的晃着白瓷杯中青艳的红茶似有感慨,顺着他的视线,那人低声开口,“属下不会引起陈公子的怀疑了吧”
邵堰颔首,眼底有几分深沉,轻声说,“桓洛还是…。。太容易相信别人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章进行了对小受的死因的修改,嗯。。第一章总写的不满意,抱歉啊。
☆、第二十章.考医官吧
玲珑画桥,青水烟波。
清河上娓娓画船在水中悠闲来回。
邵堰坐在船中侧头听一曲悠扬亘远的歌声在河面飘荡。画船逐渐走的远了,越过诗情画意的小桥,流入那人头拥杂的码头去。
“大人,茶没了”绛月掂着茶壶说。
邵堰勾唇,“没了就没了吧,我们也该下船了。”
船夫划着船桨往来的地方去,远远看见岸边一队军官人马朝码头跑去。
“靠岸。”邵堰出声。
码头上搬运的百姓被呵斥站在一旁,宽大的码头不同的船停泊在岸边,从船上牵出粗麻绳栓在岸边的铁柱上。
“官兵查防,立刻放下手里的东西”
“大人,这是宫中的御船,今日两艘,您看看”
“打开仓门,按例检查。”
“是是,开仓”
邵堰从岸边的一处茶楼往外看去,视线刚好能看到码头发生的一幕,他低头喝茶,不动声色。
坐在他对面的是蒋袭,现任户部尚书,蒋成久病不愈,户部尚书被撤职,蒋袭是邵堰派人去调查的,蒋成并不赞成让自己侄儿接受高位。
不过,试一试又何妨。
蒋袭没有邵堰那般自在,低声说,“丞相大人,看样子官兵是无功而返了,御船中并没有查到私盐。”
“他们能三五年都不被人发现,自然有他们的办法,蒋大人,还是需要再想想破解之法。”
“下官遵命。”
邵堰悠闲的喝茶,楼下码头传来熙熙攘攘的说话声。
荣灵均穿过人群唤他,陈桓洛不得不停下来,在人群里等着他追上自己,与他并行。
陈桓洛手中抱着手臂高的白瓷坛子,荣灵均不客气的帮他接过来抱着,问,“陈公子,这里面是什么啊”
陈桓洛微微撇嘴,“没什么。”
“好,陈公子,你我好久不见了,找个地方我请你吃饭叙旧吧”荣灵均笑呵呵的问,怀里抱着那只坛子,陈桓洛将视线从白瓷坛子上转移到荣灵均的脸上,一顿,然后缓缓点点头。
他左右看看,小声的说,“我前几日将你在山中采摘的药草寄给我那兄弟,他甚是满意,让我亲自将回礼交给陈公子。”
“不必”
“那怎么行呢,陈公子别和我客气,我那兄弟也是江湖郎中,平时也好琢磨这些,他那宝贝放在我这里我也不会用,陈公子就好心收下吧。”
荣灵均出自江湖,喜与人交往,年轻气盛,但性格却温和,陈桓洛出声打断他的话,问,“坞北气候寒冷,多有人下国南会出现不适应的症状,荣小侯爷有吗?”
“对,坞北,西北,地偏内陆,常年寒冷,食辛辣之物避寒,体内多为阳火,火气偏盛,初来温和湿冷之地,常会对食物不适应,腹痛,呕吐,身体瘙痒不止,我经常在坤乾各地游玩,所以便很容易适应了。”
陈桓洛点头,“此类症状有治疗的办法吗?”
荣灵均将一缕长发拨到脑后,想了想,道,“有土方法,携来故乡的土或水,在异地的时候往食物中添加些许,能起到缓解的作用”
故乡人,故乡土,故乡身,故乡心。
陈桓洛低头,让无数都城繁华的街景与自己擦肩而过,熙攘与热闹,僻静与荣华,天下之大,大不过羁旅人的故乡,天下之大,却无他安生之地。
午膳过后,荣灵均与他在丞相府门口告别。
陈桓洛刚走入丞相府中,就听见邵堰的声音,他脚步微微一停,走了几步到邵堰的面前,才说,“我用过了。”
邵堰笑着说,“你和荣小侯爷一同用的午膳?”
陈桓洛看他的笑容,不由得自己脸上也难看几分,冷声说,“丞相大人既然已经知道,又何必再来问我。”
看他眼中露出几分疏离,邵堰立刻态度软了下来,“我只是关心你。既然你吃过了,那我就不等你了。对了,你这手里抱着是什么?”
他说着让一旁的绛星帮他接了下来,拉着陈桓洛坐下来,给他倒上一杯凉茶,“外面暑热,有什么需要买的,让绛星去,我本来就打算让绛星在你身边伺候。”
桌上的菜纹丝未动,现在已经过了午时,邵堰还在等他,陈桓洛不清楚当他知道这个事实的时候心里升起来的是什么感觉,他只是放缓了面容,“不用了,我不习惯”
邵堰点点头,坐在他面前开始用膳,并且叫住准备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