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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这个,少庄主还是问问八风山庄的下人们吧。——哦,现在不是八风山庄的下人了,少庄主还是问问当今皇上的影卫们吧。”
清风散?这个王成乾真是不陌生,毕竟之前同唐渊和沈端谈到谢三川谢阁主时,还曾怀疑谢阁主中有此毒。散功于无形之中,王成乾突然觉得脑中被浇了一捧凉水,从上到下都被浇得冰凉。父亲这种视武功如生命的人怎么能受得了这样的打击?
看着昏迷的父亲,王成乾一时之间陷入了迷茫之中。只是赵恩的声音又一次响起:“王少侠也不必颓丧,谁说清风散就没有解药的呢?”
“清风散可解?”
赵恩故作高深:“当然可解,只是要看王少侠你舍不舍得了。”
“我自然舍得,只要你告诉我解毒办法。”
“少侠自去问桃花针便可。”赵恩对着他神秘一笑,旋即抬起小臂,鹰隼落在他小臂上,扑腾着翅膀,他就被鹰隼带着飞起,离开了八风山庄。
他走了之后,“轰隆”一声,八风山庄最高大的建筑像是失去了某种力量支撑似的,塌了。在里面狂笑的李一,追着人杀的影卫,像是知道这一瞬间似的,全都不见了。只剩下逃离不及的家丁,还有早就断气的尸体,被大火一同埋葬。一起埋葬的还有八风山庄几十年英名,多少钱财宝物都在其中付之一炬。
“呜呜呜……”
三个穿着八风山庄弟子服的弟子伏在门口大声地哭了起来。王成乾这种自小闯荡江湖公子哥对这些钱财没有多少爱惜,但这些小弟子不一样。每天每天他们都在八风山庄门口走过来走过去,八风山庄的暖阁绿池是他们一砖一瓦地加上去的,他们对八风山庄的感情比王成乾还要深许多。
少林寺的若苦大师也走过来,对着王成乾道一声:“施主节哀。”
王成乾倒不是很哀痛,钱财不过是身外之物罢了,在他出生之前八风山庄也没有这么盛,八风山庄能走到现在这一步,说是全靠王成乾的名气也不足为过。既然人还在,不要说一个八风山庄,就是十个八个也能重新建起来。
“苦道人呢?”
“在这里。”唐渊方才送走小泥巴和小石头,从人群中挤过来。
“福祸章被赵恩带走了,不过你放心,如果下次再遇到赵恩,我必回帮你抢回。”
唐渊摇了摇头道:“不必了。八风山庄此番遭遇同我也脱不开关系,若是我不将武林大会定在八风山庄今日必然不会如此,福祸章算是我对王伯父的一点心意吧。”
“八风山庄今番如此,是自作自受。若不是今天我还不知道八风山庄内部被人渗透了这么多影卫,在座的诸位掌门也应当小心内鬼了。如果不是八风山庄内部出了问题,怎么会被人埋下这么多火·药?只是王某有一事不解,无为阁怎么会有这么多火·药?”
“对啊,那个李一不是无为阁的人吗?”
“是啊是啊,无为阁怎么会出这种人?”有人在小声地质疑着无为阁,也有人在四处寻找无为阁,但是无为阁没有一个人在场,也没有人愿意站出来为无为阁说话。
“火·药并不是出自无为阁,而是出自朝堂之上。今日我苦道人在此为无为阁正名,希望武林正道听我一句。”唐渊站到王成乾身边,伸出两根手指指天而誓,“若我苦道人今日有一句不实就让我武功尽失。”
听得他这么毒的誓言,议论纷纷的众人停了下来,准备听他讲话。唐渊将无为阁内部分裂的事情原委和李一的身份一一讲来。
“原来如此,无为阁内部出了叛徒。”众人听完他的话纷纷露出恍然大悟的样子。
“非但如此,居然还勾结朝廷,真是丢了咱们武林人的脸!”
“是啊,是啊,真是甘愿做朝廷的狗!”
“那谢三川谢阁主现在如何了?”
“诸位侠士莫慌,谢阁主已经被送入烟水阁,由紫姑阁主悉心照料了,相信紫姑阁主女中英豪,必然会保谢阁主安全。”唐渊安抚众人。
“那这假的无为阁也太嚣张了,背后又有官府撑腰,苦道人你说咱们怎么办吧?”
“事到如今,还请诸位侠士往后遇到自称无为阁弟子的人千万不要相信。既然官府想要借无为阁的威望一统武林,那咱们就叫他永无可用好了。”多亏了唐渊多年积累的名声和威望,武林中人还肯听他好好说话,再加上少林寺和武当山的支持,总算是安抚下各位的心情。
而王成乾则是在许多人散了之后拉着唐渊和沈端住进了山下的客栈,讨论清风散的解毒之法。
“赵恩说清风散有解。”
“有解是有的,但是……”
“但是什么?”
“沈端你尽管说出来就好了,”唐渊也在一旁,“谢三川阁主也像是中了清风散,若是有解法,说出来也可以一解谢阁主之忧。”
“你说啊,药材珍贵没关系,我去寻便是了。”王成乾催促沈端道。
“这解法便是——以命换命。”
以至亲之人的命换中毒之人的命。
第37章 固北城
(三十七)
固北城。
寒风烈烈,风卷长旗,红底“袁”字旗高高飘扬在固北城城北城墙之上。一声沉闷的角笛声响起,站在城墙之上一身铠甲的守城兵站定了,深吸了一口干冷的空气,沉声喊道:“开城门!”
“咔啦咔啦”,吊桥的铁索渐渐被放了下去,搭在城门前的护城河之上。群马长嘶,带着纷乱的马蹄声,一个身骑高头黑马的将军带领着几千骑兵直入固北城,连缰绳也未曾一放。
吊桥之下是护城河冻得结实的冰层,河两岸茅草干枯,随着寒风摇摇晃晃。
骑马的将军直入固北城,一路直奔城中大营,到了城主府处,放开马缰绳抬了抬手,几千名训练有素的骑兵便分成两队。一队人较多的,并未停下,直直地往原定大营处去了,留下一队十几人的卫队,分列两行站在将军身后。
年轻的将军摘掉了冰冷的头盔,露出一张眉角锋利的脸庞来,在寒风瑟瑟中显得格外冷硬。马上的人正是才刚刚到了固北城的袁骁。
袁骁初到固北城,人生地不熟,虽然之前有过在固北城一战的经历,但是那一站之后天子震怒,撤掉了当时的固北城城主,换上了现在的固北城城主。现在的城主到固北城时又为了凸显功绩,大兴土木,不要说小街小巷,就连最重要的城主府和固北城大营都大变样了,现如今袁骁也就只能记得一个主要街道的走向,保证不会在固北城迷路了。
最初几天他都在固北城大营训兵,他从袁家军里亲自抽调了三千精兵,这一部分兵同他关系紧密,不用太过费心。但是除此之外尚有一千府兵和一千固北城边军,府兵是在路上就同袁家军汇合了的,只需要合练几次就可。但是固北城边军却不知是什么情景,袁骁来固北城七天,府兵和袁家军已经合练三天,但是这固北城边军却像是养在深闺里的小姐似的,现在还未能得见一面。
固北城里的住民还记得袁骁,几年前曾经救他们于水火之中的战神,他们告诉袁骁说,新来的城主将边军收为己用了。
袁骁倒不是很相信,边军一千余人,这位新城主就算再财大气粗恐怕也养不起一千私兵,怕是遣送了边军,却没跟上头报告,独自吞下了这些边军的军饷。
不然断断建不起这么豪华的城主府。袁骁扫了一圈城主府,看着不算雕梁画栋,细节处却也琢磨得十分精致的城主府,心中暗道。
固北城常年遭大宛洗劫威胁,城中的房子从来都是能简则简,像这位城主这样有财外露的还真是少数,这么一比,这个城主府都快要是固北城里的皇宫了。
袁骁跳下马来,将马鞭交给近卫,向着城主府的门点了点下巴:“叫门。”
左边一排带头的一个兵士当即跳下马来,“噌噌噌”跑上城主府的三层台阶,他的衣服背后绣了一个大大的“袁”字。他清了清嗓子,手扣上门板上的铁环一边喊“开门”,一边“哐哐哐”地砸起门来。
叫了约有五六声,门内终于有了动静,一个门房打着哈欠来开门,一手揉着眼睛,一手卸下门上挡着的板子,嘴里嘟囔着:“这就来了……”门房探出头来,看着袁骁这一队杀气未散的兵,磕巴了一下才问出来:“谁,谁啊?”
敲门的士兵看起来凶神恶煞,但是脾气却是袁家军数一数二的,他问道:“你们城主呢?”
门房见他态度好,没有问罪于自己,只道是哪家人过来找茬,方才还不知道身在何处的胆色又回来了,斜睨着他道:“城主休息呢,你们谁啊?”
袁家军是脾气好些,但兵痞气却一点都不少,敲门的士兵看他不知好歹,脸也拉了下来,配上他那张凶神恶煞的脸倒是真有点能止小儿夜啼的感觉:“放肆!袁家军在此,何人敢对袁将军不敬?”
那门房先是被他吓得一懵,随后听到袁家军的名字,腿都有点抖了,只说:“袁,袁将军,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您大人不计小人过……”
袁骁懒得同他这种趋炎附势的小人物计较太多,直接跨过他率先走进城主府。
城主府内又是别有洞天,外面还能看见青砖白瓦,走进来就是金玉之气扑面而来。在寒冬季节里,城主府内居然还有盛开的花,走近了一看,居然是金玉搭成的树。袁骁见过这种树,金枝玉叶,多半是京里的达官贵人家中的,既为了装点寒冬时节又为了炫耀自家富贵生活,美其名曰:“火树银花”。
袁骁只当是京里权贵有钱又有闲,置个玩物也无妨,却不曾想到,在这荒凉的固北城也有这种奢侈的物件。
“城主老爷,那袁骁袁将军来了。”早在袁骁踏进城主府大门,就有人通报城主了。
“什么?袁骁那煞神来我府中做什么?快快快,找我的官服,我得好好迎迎咱们的镇国将军。”城主正躺在火炕上,面前一方矮桌,桌上放着一只硕大的油肘子,通报的没进门的时候他正趴在桌子上啃肘子呢,吃得脸上脖子上都是油。
这位城主就这么顶着一脸油,身上穿着不知道多长时间没穿过的官服,一出房门就看到袁骁对着院子里金光闪闪的“火树银花”看得眼睛发直。
他心道:“果然是人就爱财,什么镇国将军,不也看我的宝贝看得眼发直吗?”但嘴里却半分迹象都不露,堆着满脸笑容,远远地就向着袁骁招呼:“哈哈哈这不是袁将军吗?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袁骁回头,看到这位新城主,看到他油光满面的脸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才说道:“城主气色不错。”
“哎呀,袁将军过奖了。快,外头冷,快进屋吧。”城主一边把袁骁让进屋里,一边对着小厮喊,“让厨房加两个菜,好好招待一下将军。再往屋里的炉子多添两块炭。”
袁骁并不推让,随着他进了屋里之后,瞬间像是进了暖房一般,笑了一声:“不必再多添炭了,已经够暖了,再说,城主这银炭分量想来也不多吧。”
“这您别担心啊,小的就算自己不烧也紧着您。——敢问您来城主府有何贵干啊?”
“贵干谈不上,”袁骁抬抬手,拦住他给自己的茶杯里夹肘子,“我就是来问问城主,朝廷拨给我一千边军,可是袁某来固北城已经七日,尚未得见,敢问城主这一千边军现在何处?”
“这个……”城主的筷子顿住了,“这个……,您不清楚,这几年大宛常来打秋风,要说边军现在已经没有一千了。”
“没有一千,八百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