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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贤在前头负责带路,轻声道:“这不是五哥的住址,五哥住哪儿我们也不知道,他只和我们说,平时要是有什么消息就来这儿找他。”
前头一间房间便是刘贤说的地方,薛时济噔噔两步上前,一手按住门,一边肩膀微微一动,将袖中的匕首抓牢在掌心。
萧朗望了他一眼,示意刘贤敲门。
刘贤战战兢兢地顶着压力上前扣门:“五哥,五哥你在么,我是刘贤。”
房中一点儿动静也没有,薛时济狐疑地跟着敲了敲门,见房中还是没有声响,让刘贤往旁边站,一脚横踹开了门。
咔嚓一声,木门应声倒下,一股异味扑面而来。
接着是刘贤克制不住的叫声:“死……死人啦!”
地板上歪躺着一具尸体,死不瞑目。血顺着脖子上的伤痕,淌的哪儿都是。
刘贤眼白一翻,再次昏倒过去。
薛时济余光看见他身体晃了晃,一声喂还没出口,手伸过去没接着,刘贤的脑袋重重砸在门槛上。
“……这可不能怪我。”薛时济讪讪地收回手,在裤子上拍了拍:“他怎么说晕就晕啊,太不中用了。”
萧朗在尸体旁蹲下,捏着尸体的下巴左右看了看:“一剑封喉,是个高手。”
薛时济脸色不太好看:“看来是有人知道刘贤被抓了,先提前解决后患。”
萧朗叹了口气,将刘贤拎了起来:“还是来晚一步。”
白来一趟,萧朗在房中搜查了一番, 没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刘贤没过多久又醒了过来,一双嘴唇止不住地发抖,嘴里不断地念叨:“五哥死了,他也死了,完了,我们都完了……”
薛时济在前边听着心烦,恨不得能把他嘴堵上,回头道:“你能不能安静些?”
刘贤呜咽了一声,双手捧住脸,泪水从手指的缝隙间滑落:“我们都完了,那人一定会来杀了我。”
他就这么一路绝望到武林盟,路上正巧遇上左右长老一道出来,望见他们,怔了一怔:“盟主。”
萧朗轻轻一点头,右长老秦笑朝刘贤一扫,疑惑道:“这是……”
萧朗简短道:“那件挖心案的一个证人。”
秦笑啊了一声,刘贤犹自哭得肝肠寸断,薛时济嫌他在这儿待着实在丢人现眼,和几人打了个招呼,率先押着人进去了。
左长老林傲之轻哼一声,望着刘贤的背影道:“堂堂七尺男儿,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
他一向是这个暴躁脾气,见谁都要指点一番,连刘贤这种小角色也不例外。萧朗轻轻一笑,问道:“二位长老这是要去哪儿?”
秦笑人如其名,面上和睦的微笑就没摘下来过,闻言更是笑眯眯道:“我和老林要去拜访一趟宋盟……宋大侠。”
宋风清为武林盟立下汗马功劳,纵然是已经卸任,在盟中威望仍不减退。秦笑喊了他二十几年的盟主,一下子改不了口,也是情理之中。
林傲之却没他那么好的脾气,板着脸道:“我们要去拜访宋盟主。”
在他眼中,萧朗接任盟主的位置才不到一年,哪里能与宋风清相提并论。更何况萧朗实在过于年轻,就算宋风清等人对他刮目相看,自己这一关却没那么轻轻松松就能让他过去。
萧朗也不恼,笑道:“那我就不耽误二位时间了,二位路上多加小心。”
刘贤被重新看守起来,萧朗马上命人去查探那五哥可还有什么相熟的人。几个时辰后,探子回报,凡是五哥的手下,都在一夕之间被人斩草除根。
萧朗一手搭在桌沿上,面沉如水。
他们这儿刚把刘贤审出来,那头立即就把证据都给销毁了,看来刘贤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监视之下。
换句话说,或许现在连带着整个武林盟,都已经成了对方重点防备的对象。他们之后的追捕,恐怕更加困难了。
敌暗我明,萧朗只得吩咐人加强了武林盟周边的戒备,以防连刘贤都遭到毒手。
暗市那边也派了人去查,只是对方警惕心极强,知晓季华的死引起了武林盟的重视后,便再也没将触手伸入暗市中了。
线索到此再次中断,萧朗惆怅地用两根手指按压着额头,薛时济也坐没坐相地倒在一边,二人都在为此事发愁。
突然有人敲门,两个人抬头一看,宋书烟一脸的笑容。她应当刚从药房回来,身上带着清新的草药味,满屋阴霾一扫而空。
她身后,跟着易了容之后的穆云翳。
萧朗:“……”
薛时济:“……”
宋书烟并不知道他们内心如何翻江倒海,将手中东西一放,给穆云翳倒了杯水:“我在外头遇见的云大侠,他就站在门口,徘徊了好久要不要进来。我想到时济和我说云大侠天生不能言语,怕他是不知道怎么和门口的弟子沟通,就去主动问他,是不是要找你们。他一点头,我就将他带进来啦。”
倒完茶才发现屋中三个男人沉默得有些古怪:“怎么了?你们刚刚在聊很重要的事吗?”
穆云翳摇摇头,握着茶杯,一副心情很好的模样。
薛时济直勾勾地盯着他的人皮面具,碍于不能拆穿他,牙根都痒痒了。
祸一开始就是他惹下的,他只能叹了口气,帮着萧朗将宋书烟引开:“萧大哥和云大侠有要事要谈,咱们先出去吧。”
第68章
穆云翳仗着自己的人皮面具大摇大摆地进来,萧朗支着脑袋,望了眼薛时济气哄哄的背影,淡声道:“你再得意,下次他就要亲手扒了你这张面具了。”
穆云翳道:“你哪儿看出来我得意了?”
萧朗放松身体往后一靠,轻笑道:“剑拿到手了?”
穆云翳将腰间的宝剑卸下,萧朗一只手接过来,面露异色:“这便是那鬼泣?长的可不如它名字那么威风。”
“另有玄机。”穆云翳从肩侧扯下一根头发,当着萧朗的面,往那剑身一碰。
名剑大会的神兵,果然不同凡响,那发丝在与剑身相抵的瞬间便断为两截,轻飘飘地落在了地上。与此同时,剑身开始轻微地抖动,并凭空发出一声刺耳的悲鸣,怵得人头皮发麻。
萧朗被这声音激起了一声的鸡皮疙瘩,他摇摇头,叹道:“果然剑如其名,这声音活像只被掐住脖子的厉鬼。”
他将剑拿近了些,几乎要将脸给凑上前观察。穆云翳心中一震,伸出手去扶他:“小心些,别靠得那么近。”
“它会一直这么叫下去么?”萧朗好奇:“那打起架来岂不是吵得你脑袋疼?”
“只有切断东西的时候会这样。”
“当真?”萧朗兴致勃勃地举起剑,朝一旁的椅背轻轻敲了敲,果然没有一点儿声响。
他又顺手抓起一个果子,一劈为二。
听见鬼泣砍断东西时发出的悲鸣,他挑了挑眉:“不错,挺有意思。”
穆云翳默默地看着他将一把神兵当成削果刀一般玩耍,正欲说些什么,突然又想起这人还曾经用涤尘砍过几只蝗虫,又将话吞回了肚子里。
萧朗将鬼泣擦干净,随手把一半的果子递给他。
穆云翳望了眼,不悦地拒绝:“梨不要分着吃。”
萧朗低头望了眼手中饱满的果子。
分梨,分离。从前在家里时,他娘也不准他爹这样把梨分着吃。
萧朗心中偷偷笑话穆云翳像个小姑娘一般执着这个,一边收回手,几口把剩下那一半也给吃了。
左右那案子也找不出方向,穆云翳新带来这把剑又有些意思,萧朗起了兴致,一手握上涤尘,朝穆云翳眨了眨眼:“出去比划比划?”
穆云翳一愣,他从前是日思夜想着要和萧朗过上几招,讨教讨教这位正派中最意气风发的年轻侠士有何本事。只是现在二人之间关系陡转,再要切磋,他便不由担心众多。
“我怕会伤着你。”
“哈。”萧朗傲然一笑:“你未必能伤的了我。”
“来吧,我也想看看,让人闻风丧胆的一线飞红少主,武功究竟是何种境界。”
他笑得穆云翳心中砰砰一跳,悸动的感觉占据了整个胸腔。那一瞬间,他恍若回到了刚认识萧朗的时候,正是这般自信的风采,耀眼夺目,让他慢慢移不开视线,忍不住逐渐靠近。
握紧了手中的剑,穆云翳跟着出去。
武林盟人来人往,实在不是个好切磋的地方。萧朗牵了匹马来,到穆云翳面前又为难了。
二人同骑,本来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但因着两人之间的情愫,怎么样都别扭了起来。
让他坐前面,自己不如他高大。让他坐后头,又有种投怀送抱的错觉。
萧朗犹豫片刻,最终还是去将薛时济的马也给借了过来。
穆云翳同骑的美梦破裂,连带着看胯下的马都变得不顺眼了起来。
二人策马来到一处人迹罕见的所在,萧朗跳下马,朝着对方招招手:“来!”
穆云翳知道他的性格,推三阻四只会扫了他的兴,于是废话不说,持剑迎上。
之前为了苦苦掩藏自己的身份,不论何种情境之下,他都或多或少地掩盖了自己的实力。如今二人毫不保留,以全力较上,两把宝剑相触碰的一刹,强劲内力铺天盖地而来。
萧朗横剑一挡,咧嘴一笑,声音中满满都是快活:“好!”
兵刃相接之声不绝于耳,这儿远离尘嚣,他们不必担心也不必遮掩。萧朗要打,穆云翳便陪着他打。
萧朗背上出了薄薄一层汗,面色也逐渐红润起来。他心中大呼痛快,却发现穆云翳与他的情境似乎刚好相反,几个回合下去,本就带着冷调的肤色变得更加苍白。
他心中一动,做了个收招的动作。
“你是不是不太舒服?”
穆云翳沉默,萧朗瞪着眼望了他一眼,更加笃定他不太对劲,上前一步就要拉他衣服:“我瞧瞧。”
穆云翳退了退,一只手抵住他的动作:“不用,没什么大碍。”
萧朗仗着他不敢用力拦自己,像个恶霸一样强行将他的衣领拽开,低头往里面瞅了一眼,瞬间望见了里面被血染红的绷带。
“怎么回事,你受伤了?”
他留意过江湖风声,按理说鬼泣的争夺不该有人能伤了他,那这伤又是从何而来的?
萧朗攥着他衣领的手紧了紧,心中又是自责又是气愤:“既然有伤,做什么还陪着我打?瞎胡闹!”
穆云翳苦笑一声,萧朗松开他来,从怀中掏出一小包药粉来,嘀咕道:“我身上就带着一包,你下次再逞强,活生生疼死你好了。”
他二话不说便开始解他的衣裳,上药的动作也带着一股说不出的怒意。好在这附近无人路过,不然瞧见了,恐怕真得误会。
穆云翳低着头,望着他小声训斥的模样,低低一笑,顺从地听着他的指示,要抬手便抬手,要转身便转身,极度配合。
他喜欢这种萧朗将心全都系在他一人身上的感觉。
萧朗凶巴巴地给他上好药,抬头质问:“这伤哪儿来的?”
穆云翳眨了眨眼,还没说话,萧朗又冷冷接上一句:“要是不说,日后别想着能再靠近武林盟一步了。”
换而言之,这是在拿自己威胁他了。
穆云翳叹了口气,避重就轻道:“教内发生了一些异动而已。”
难怪他自名剑大会回来后,隔了那么久才来武林盟找自己。
萧朗心中一动,就算对方不说,他或多或少也能猜到:“……与武林盟的事有关?”
穆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