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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不合适,什么是我的错觉,你与我说的那些,都是骗我的话。你是怕我和我爹嫌你穷苦,怕哪天你一命呜呼我要守寡到老。”宋书烟一口气说完,激动地连连吸了一大口气,喊道:“薛时济,你可真是个千古一见的大笨蛋!”
第33章
薛时济噌一下站起来,看见宋书烟流泪,吓得手脚无措,不知是该上前安慰还是如何。萧朗默默地推了他一把,薛时济上前两步,轻声道:“书烟,你别哭了,是我不好。”
宋书烟拿手擦着眼泪,从泪水朦胧中抬头望了他一眼:“那你说说,你哪儿不好?”
薛时济一时无语,其实二人明明都心知肚明,宋书烟方才也听得清清楚楚。但他却没有再一次向宋书烟说出口的勇气。
他只能沉默地递出自己的帕子,克制又愧疚地站在一旁。
宋书烟自己将眼泪都擦干了,仰起头深吸一口气,突然像是下定了决心似的,朝一旁萧朗道:“萧大哥!”
萧朗猝不及防被点名,竟然也有片刻的慌张:“啊?”
“你教我武功吧!”
众人皆是一愣,萧朗犹疑道:“为何突然这么要求?”
宋书烟看也不看一旁面色莫测的薛时济,径直走到他身旁,诚恳道:“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跟在你们身旁才是拖累。你教我些简单的功夫,我不求能像江湖上那些女侠客一般名扬四海,至少能防身。到时候要真和哪方势力打起来,你们也能免了后顾之忧。”
萧朗听她话中隐隐带了几分赌气的味道,劝说道:“书烟,你误会了,我们从来没有认为你是拖累。相反,多亏你医术精湛,我们还省去了不少麻烦。”
薛时济在一旁听着,心中难过至极,也出声道:“书烟,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很好,我是怕我给不了你想要的。”
“薛少侠可别多想。”宋书烟目不斜视,冷冷道:“我要习武,只是为了能自保。萧大哥武艺高强,多少人求之不得要找他帮忙。这是我自己的抉择,薛少侠既然已经做了判断,以后我的死活,都与薛少侠无关。”
宋书烟平时轻声细语的,但只要一犟起来,连宋清风都拿她没办法。薛时济听她最后一句话说出口,虽然正符他本意,但心却像被只手揪着似的,疼得不行。
萧朗在一旁最是无辜,明明什么也没做,却要被卷入这场感情的争斗中。
自那天起,宋书烟每日都会主动前来,要求萧朗教自己武功。萧朗头疼不已,习武并非一蹴而就之事,需要的是持之以恒的枯燥练习。虽然宋书烟表现得比那些少侠还要坚定,但萧朗一直是以哥哥的身份同她相处,现下看着她每日汗流浃背地还要去练武,心中也不轻松。
若是让盟主知道,自己原来柔弱的宝贝女儿现在每日练起武来比盟中那些弟子还刻苦,不知会作何感想。
自上次不欢而散后,薛时济一直不敢直接去找宋书烟,但每日都会拐弯抹角地找着各种理由来套萧朗的话,关心宋书烟。
萧朗夹在二人中间,苦不堪言,最后实在受不了,决定逃为上计。
清晨,萧朗的房门轻声推开,他从中轻手轻脚地走出来,刚出院子,迎面撞上一个人,惊得往后一退。
看清来人后,又虚惊一场地拍了拍胸口:“原来是你,阿木,怎么起这么早?”
“早起晨练。”穆云翳难得望见他这般做贼心虚似的样子,问:“你以为我是谁,宋书烟?”
萧朗惊魂未定,轻喘道:“是啊,我还当她今日起的格外早。”
穆云翳猜他是要出门避避那丫头,问:“你打算去哪儿?”
“木龙山。”萧朗干脆道:“你要一同去吗?”
他苦于薛宋二人的情感纠葛,昨夜便偷偷摸摸地去问盟中弟子,最近附近可有什么事情能让他去帮忙。弟子受宠若惊,连连客气说不用,萧朗郁闷了会儿,又找了另外一个人打听,这才听说最近木龙山那帮难缠的山匪有了可以突破的方法,当即如获大赦,三两下敲定了行程,要只身前往,将这儿留给那对尴尬的小情侣。
穆云翳道:“去,你等我一会儿。”
“简单拿两件便好。”萧朗嘱咐道:“莫惊动了其他人。”
他的意思是,重在避人。穆云翳便也不多说,回去拿了两件衣裳,跟着他去牵了马。
这帮山匪在木龙山活跃已久,但行踪非常隐秘,木龙山又格外高大,一直找不到他们的据点。武林盟负责这块的人盯梢了一段时间,好不容易才得到了一些线索,听说萧朗要亲自督进这件事,十分吃惊。
按照他的原话来说,杀鸡焉用牛刀。但萧朗态度明确,更是说上头对于这件事情十分重视,所以特意派了自己来跟进。
穆云翳望着他一本正经地唬人的模样十分想笑,那负责人与萧朗简单地接洽了一番,将几个被五花大绑着的人带到他面前:“那帮山匪作威作福惯了,竟然像模像样地当起了山大王,要求邻近几个寨子为他们进贡。这些便是要前去进贡的人,咱们的人跟了许多天才将他们擒来。原定计划是假扮成他们的模样潜入寨子,确定位置后放出信号弹,里应外合一举拿下。”
萧朗点点头,蹲**盯着那几人望了会儿,突然对着其中一个人道:“你看着白白净净的,一点儿也不像是个山匪,怎么也做起这活来了?”
被点名的那人跪在地上,闻言一抖,颤巍巍道:“大侠饶命啊,我不是山匪,只是个会打算盘的秀才,两年前被掳去给他们算账而已,这事和我无关,请大侠明察啊!”
萧朗并不答话,望着他痛哭流涕的模样,站起身朝一旁的人递了个眼色。
那几个人又被带了下去,萧朗道:“他说的那些,去探查过没有?”
“这书生从被抓进来那天就开始哭哭啼啼的,自然是探查过了。”负责人毕恭毕敬:“他所言虽然不假,但这两年来为那寨子做的黑账也是一点儿不落,况且……”
他说到一半便有些支吾,萧朗奇怪地望了他一眼:“况且什么?”
“我们打听到这书生似乎与那寨主关系不浅……”对方的声音更低了:“他虽然是被掳进寨子的,但衣食住行待遇都好得很,那寨主甚至没有太大限制他的自由。”
他这番话免不了牵动着人往暧昧的那一方面去想,萧朗挑了挑眉,道:“你先将他们分开关好,免得对上口供,再一一审问,不可错抓无辜,但也不能轻易放过。”
负责人点了点头,萧朗又道:“什么时候进贡?”
“明日酉时。”负责人道:“依萧大侠看,此次该如何安排?”
“就由我和阿木一同潜入。”那日见过穆云翳的功夫,萧朗便不在似从前那般担心。对于对方,他有了更新一层的认识:“你们在外边守着,到时候我会想办法放出信号来,在信号没出之前,千万不要打草惊蛇。”
第34章
木龙山下,一列车队徐徐前进。
队伍中共十余人,跟在后头的都个头高大,身着着粗布麻衣。唯有为首二人穿着华丽,手中怪异地执着一捧看不出品种的草杆。
山脚下有一家破旧的酒肆,早已人去楼空,只有两个壮汉正一脚踏在凳子上,大口大口地喝着酒。
车队缓缓驶近,为首一个小白脸从车上跃下,手中草杆不离,颇有礼节地对着正喝酒的二人行了一礼:“敢问二位好汉,木龙山可是这个方向?”
那大汉山下打量了他一会儿,丝毫不掩饰目光中的不耐:“问路?先交银子。”
萧朗笑容不变,从怀中掏出早已备好的银两,恭敬地双手递上。
大汉往他攥着的草杆上一瞥,接过银子来,翻转了一瞧,底下刻着个不起眼的“贡”字。
“许家的?”大汉往地上啐了一口,将银子收进袖中,大咧咧地跳出围栏,绕着车转了一圈:“这里头都装的什么?”
穆云翳冷着脸揭开最上面的一层油布,萧朗笑盈盈地跟上来,轻声道:“都是精心挑选过的,这一车是山珍,后面一车是美酒,最后一车都是新鲜玩意儿。”
大汉摸了摸下巴,拉长音调道:“可叫我们好等,别家的都到齐了,就你们拖拖拉拉的,不会是搞了什么小动作吧?”
“哪敢啊。”萧朗叫冤,伸手指了指一辆车的车轮:“这不是半路遭石头劈了么,怕上头的东西掉下来,只能慢慢走,这才在路上耽搁了些时间。”
他背过身去,一边挡住其他人视线,一边往对方的手中又塞了一锭银子,讨好道:“劳您等了这么久,小小意思,不成敬意。”
大汉掂了掂拳头,沉甸甸的。脸上笑容便加深了些,朝着另一个大汉喊:“老八,你带他们进去。”
另一个大汉应了声,领着他们朝山脚另一边走去,那儿早等着几个人,领头的喊道:“来齐了?”
“齐了。”萧朗面前的人答道,他转身朝萧朗道:“让你们的人把进贡的货物都卸下,我们的兄弟自然会抬上去。”
萧朗笑道:“哪用得着麻烦你们啊,我这帮兄弟皮糙肉厚的,搬点儿东西费不了他们多少工夫。”
那大汉却不领情,眼睛瞪得和铜铃一般大,不悦地哼了声:“让你做就去做,少他妈废话。”
此人性格易怒,穆云翳悄悄勾了勾萧朗的手指,萧朗笑道:“是,是,都听您的。”
众人卸了货物,又有人拿上几个面罩来:“套上。”
这帮人防备心果然不弱,就算是面对前来进贡的人,也不肯让他们知晓如何找到据点的路。萧朗主动套上面罩,落入一片漆黑之中。那人又拿来一条绳子,将他们的双手捆得结结实实。
“牵好绳子,山路陡峭得很,要是摔下去死了,做鬼后可别来找我们。”
手腕被狠狠一拽,萧朗吃疼地嘶了一声。有人领着他们开始前进,一路上安静无比,只能听见耳旁传来断断续续的鸟鸣。
萧朗猜他们这时候已经在往山上走了,便屏住呼吸,用听觉去分辨周边人的站位。察觉到自己身旁没有人,手腕极轻地往袖中方向一转,用食指勾出一小块白色的粉末,然后悄无声息地洒在了地上。
他一路小心动作,过了不知道多久,为首的人突然出声道:“分成两路,白衣服那个跟着我,黑衣服那个原地不动。”
萧朗心中一惊——穆云翳身上并未带有追踪粉。
他装作踉跄的模样,朝着前面狠狠一扑,双手划过穆云翳腰间,趁着对方反身来扶的时候,将手中的药粉传给了他。
“做什么!”这边的异动立刻引起了山贼的警惕,二人被猛地分开。
萧朗腿软地跪坐在地上,声音微微发抖:“太滑了,我绊了一跤。”
昨天夜里下过雨,山路的确泥泞。那山贼狐疑的目光划过他脏兮兮沾满了泥土的鞋,又回想到他那细皮嫩肉的模样,从鼻腔里哼了声,把人提起来,粗声道:“好好走路。”
萧朗抖了抖,二人暂时分开。山贼带着他们从两侧不同的通道口进来,守在门口的人见着他这狼狈的模样,笑道:“怎么这么脏?让大当家瞧见了可不好看。”
那人满不在乎道:“一个小白脸,手脚没力气摔了一跤,待会儿拉他去随便换身就行。”
说罢一回头,将他面上的面罩粗鲁地扯了下来。
萧朗在黑暗中许久,乍一重见光亮,被刺激地闭上了眼,眼角也红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