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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好了只是去看看; 中午得回来,值不定什么时候圣人就会召我们觐见。”柳珣说。此案涉及之深度; 他到现在都不敢细想; 又怎会因为杨峤的身体就不让他去,官场上; 又岂是能让他儿女情长的地方。
杨峤点头,“多带点人,时间很匆忙,不可能撤的那么干干净净; 越往后拖能得到的信息越少,你不知道朝中有谁会是他的帮手。”
到了地,还是柳琯在那,柳珣看他坐在椅子上的困顿模样,“那个什么指挥使一直没来接你的班吗?”
“他中间来了一次,我跟他说一下发现,他说既然这样我就不能走了,必须在这守着,从一而终,免得中间出了什么岔子说不清楚。”
“那他人呢?”柳珣问。
“在外面转了一两圈就回去了。”柳琯皱眉。“老七,我也琢磨了一下。摊上这事真不好说是升官还是丢脑袋的事。”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柳珣说。“现在都摊上了。”
“被囚禁的女人有什么发现吗?”杨峤问。
“哦,对了。你是不是让婶子请北翟先生过来给那些人做口供,后来太晚,没回去,现在还在寺里呢,你也去打个招呼。”柳琯说。北翟先生原是大家闺秀,许了人家还没过门,新郎死了,新郎家原也有妾有庶子,夫家便想让她还是如期嫁过去,把庶子接在名下,也好逝世人能有妻有子,有人逢年过节添完饭。先生不愿意,守了望门寡也不会有好亲事,干脆自挽了头发,封了绣楼,终身不嫁。
说是大家闺秀,家里条件自然不差,也不差养姑娘的这碗饭,虽然不曾过门,但是终身不嫁也是全了那门婚事的义气,名声自然还是好的,北翟先生在家无事琢磨艺术,也被她琢磨些东西出来,因为她绣楼在北边方向,娘家姓翟,便被人高唤一声北翟先生。
三十岁后就出了绣楼持了教鞭,被大户人家请去教自家的小姐,镇国公府几个姑娘都是北翟先生教过的,包括那位贵妃娘娘。柳珣也不曾想到,她娘竟然把这位请过来了。
柳珣去问安,北翟先生眉目柔和,“这些可怜的姑娘,如果有什么我能帮忙的,你尽管开口。我愿尽绵薄之力。”
“先生帮忙做的口供已经是帮大忙了。”柳珣说。“劳先生受累。”
“都是些可怜的女人。”北翟说,“也没问出什么,问出籍贯来,又有几个能安心回家,不过有个叫荔子的女人,少有的冷静自持,她像是知道什么,可是说要见到官老爷才说。”
“荔子吗?”柳珣说。他出来和柳珣一说,两人都想到那个最开始在云龙寺装鬼,后来被杀了还被发现尸体导致了后来的种种。
“去见见。”杨峤说。
到了偏殿,让人把荔子带过来,还是柳家的丫头,北翟先生过来带了一个自己的侍女,其余的就是柳家的侍女,北翟先生今日就要回去了,柳家的侍女却留下来,正好伺候自家的两位少爷。
荔子进来就跪下,“民女荔子见过青天大老爷。”
“起来吧。”柳珣温言说,“先生说你有话对我们说?”
荔子猛地抬头直视着他们,“民女在他们来作恶时耳听他们说过一些,但并不确定。”
“你想要什么?”柳珣问。
“民女不想要什么,民女只求大人能放我回去,我家里还有两个小孩,我弟弟还未娶亲,该是担心死了。”荔子说。
柳珣求助的看向杨峤,早听闻是荔子,他就不知该如何和她说,她弟弟已经不在人世。
“你不怕你回不去了?”杨峤问。
“民女被贼人掳了,清白有损,但是民女又有什么错呢?民女还不想死。如果夫家容不下我,我便带着孩子回娘家罢,我娘家只有一个弟弟呢,自幼相依为命,我不能让他一个人呢。”
杨峤看她,“你知云龙寺此事是如何被人知道的?”
“你被贼人掳走,婆家说你和姘头走了,蒿子不信,从城中赶回,一直在找你,不知道他是猜测出什么还是发现了什么,他最后把目光锁定在云龙寺,有一阵他在云龙寺中装鬼,扮作妇人哭叫救我。”
“后来天降大雨,他的身体被山洪冲出路面让人发现,然后寻迹发现有其他的尸体,怀疑云龙寺有不轨事,才正式进入调查。”杨桥说,“可以说没有蒿子,云龙寺发生了什么,不会有人知道。”
荔子全身颤抖,“大人的意思是,我弟弟已经死了。”
“在装鬼的时候被人发现然后。”杨峤说,“请节哀。”
荔子抹一脸的泪水,“这班和尚都不是普通人,都会武功。听口音是关外的,因为村里曾经来过一个关外的皮毛商人,我听过这种口音。”
“那个密室不只是和尚回来,偶尔还会有别的人来,都是高壮的汉子,不像是普通人,和守城门的兵哥有点像,身上有血腥味,我默默记过,来了好几趟,但都不是熟脸。”
“他们在密室不会多说什么,只是偶尔听到几句抱怨,说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他们好像也是被困在哪里不能随意走动。”
“他们出入的途径是坐船。”荔子说,他们有说,坐船太晕了。
“但是民女不知道这附近有河道,运河,不从这边过。”荔子说。
“谢谢你提供的信息,很有用。”杨峤说,“如果你想回去,随时可以回去。如果回去又什么需要帮助的,大可回来找我。”
“谢谢大人。”荔子说,“不知道我弟弟,现在在哪?”
“你们村人当初认人以后就领回去入土为安了。”杨峤说。
荔子出去后有点踉跄,柳珣走到门口,对侍女说如果她要回去,你且偷偷的跟上,有什么能帮的就帮一下。
柳珣回头看杨峤,“你也太直接了。”
“不直接,我还能变出一个弟弟给他?”杨峤说,“现在我们去地下看一下。”
去了山洞里的校场,去了矿区,杨峤在黝黑的矿洞里东拐西拐,柳珣除了紧握住他的手别无他法,滴答滴答的水声越来重,到最后看到水浪拍打岸边的声音,是一条地下河。
被挟持走的村民东倒西歪的躺在边上,血早已流干,死不瞑目。
作者有话要说: 我的天,这个月竟然又要过完了,是不是太快
然而我还是没有二十万字,简直了
第73章 山寺荷花别样红(二十)
“暗河是依据矿洞挖掘而成; 顺河流而下到豫州地带一自然河流连上。所流向之地因探测时间过短; 还不能明确。”
杨峤和柳珣在座下躬身禀报,不敢抬头去揣测圣人的脸色。
“暗河能行几船?”片刻后圣人问。
“暗河只能行小筏,但经河流,可驶客船。”杨峤说。
“好,好; 当真是好的很。”圣人突然笑了起来,“就在这京城方圆之内; 有铁矿,有暗河,还有一条不为人知进京的道路,真的是好的很啊。”
杨峤和柳珣扑通一下就跪下去了。
“含章; 以你所见; 这是谁的手笔?”圣人问。
“开采铁矿,挖掘河道都非一朝一夕之事; 也非是一点金银就能解决的事。”杨峤说,“陛下的皇子; 出宫建府才在两年间; 非到能涉及到此事的地步。”
“卿的意思,朕的兄弟中有人要图谋造反。”圣人冷笑说。
“盐铁; 国之重本,但凡私下想向这两项伸手,当狼子野心,其罪不问当诛。”杨峤说。
“依卿看; 朕要给你多少时间,你能给朕查出个水落石出?”圣人问。
杨峤不说话,圣人又问柳珣,“怀玉?”
“听凭圣人吩咐。”柳珣说。
“那便是三天吧。”圣人说。
从宫内出来,很长一段路俩来都没说话,杨峤从思绪中回过神来,回头看柳珣,见他一张脸皱的紧紧的,“别担心,车到山前必有路。”
“圣人只三个兄弟,禹王爷常年在山上修道,不曾出来交际,永王爷嗜吃如命,又好色,那身体实在看不出来承载着这么大的野心,滕王爷,那不是个傻的吗?”柳珣说。
“三个王爷里要说谁家底厚,还得是永王,虽然他花的多,但他最得圣人太后喜欢,少不得贴补,圣人也常有好事都想着他呢。”柳珣苦恼说,“到底是谁深藏不露呢?”
“三天要能查出这背后是谁来,这铁矿暗河也不至于今天被发现。”杨峤说,“我们只能尽可能找出线索,然后就不怕那背后之人不露出马脚。”
“我得回去问我娘去,不要小看后院妇人的情报,也许有意外的发现呢。”柳珣说。
杨峤拉住他的手,“我昨日才说的为了办案你得住在我这,不能回去,今日你就回去。”
“不成吗?”柳珣问。
“成。”杨峤说,“只是我怕日后见了岳母不好说话。”
“谁是你岳母,臭不要脸。”柳珣瞪一下他,想了一会,“我还是别回去了,我家就我一个笨人,我别去打听了没打听出来还被套话,反而横生枝节。”
这事不想瞒,但又哪里是瞒得住的。
发现一个矿,而且已经被私自开采,顿时朝堂之上人人自危,主管此案的杨峤,柳珣,简直是走到哪哪就空一块,生怕和他们说话对视,然后就被怀疑与铁矿案有关。
柳珣还故意往人堆里窜,杨峤笑他,“你也不怕被人套你麻袋。”
“谁敢。”柳珣说,“岑相找你说了什么?”
“老师很担心。”杨峤说,“他怕死太多人,他怕党争内乱,怕不可收拾。”
“怕又有什么用呢。”柳珣耸肩说,“你赶紧想想从哪方面下手吧,不然先死的是我们两。”
“老师只是慈悲,可预见到的血景,所以感慨。”杨峤说。“放心吧,你我都死不了?”
“都没圆房呢?”
作者有话要说: 工作到这个月就解放了,偏偏这个月是最忙的一个月,好气哦,一样的工作时长干两个工作强度的事,到下班脑子都是空的。
答应我,干啥都好,别磕CP,简直毁人青春,即将失业人士还是败了KINDLE回来,慢慢找感觉吧。也许以后会给大家分享读书笔记呢。哈哈哈,不过我现在耐心不比从前,估计得先从短篇看起。
其实我也不知道如果我沉迷看书会不会影响更新,毕竟我是那种拿起看就想看完的那种。哭笑
第74章 山寺荷花别样红(二十一)
杨峤在矮桌上画地形图; 柳珣坐在榻上泡脚; 白嫩的脚被泡的通红,神色严肃的两眼放空。
“不知道荔子怎么样了?”柳珣突然说。
“你怎么对她这么上心?”杨峤问。
“她好勇敢。”柳珣说,“她的命可能不好,可是她一直很努力的生活,即使就算那么努力的生活老天爷仍对她不公。”
“你说; 为什么老天爷不能对她好一点?”柳珣说。
杨峤沉默了一会儿。“如果她死了你会难过吗?”
“她不会死的。”柳珣气鼓鼓的说。说出的话就向是给自己打气。
“少爷,玉莜过来回话。”得得儿从外面进来; 手里端着盘子上面有柳珣喜欢吃的炸果儿。
“玉莜?”柳珣显然不记得是谁了。
“是夫人派去云龙寺的人,昨天少爷不是让她跟着那荔子回去了吗。今天特意换了班回来跟少爷回话了。”得得儿说。
“哦哦哦,让她进来说吧。”柳珣说。
玉莜进来目不斜视,只躬身行礼。“玉莜见过大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