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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谅我没有觉得这些下流的事情有半点乐趣。”
“是吗……”劳伦迪乌斯笑了,“我可是听说你在休登公爵的床上很能放得开,怎么,难道只有在男人身下的时候才能让你找到乐趣?”
“你……”
莫恩感觉脑袋里炸开了花,愤怒,羞耻,一起随着血液涌了上来。他知道自己的表情一定很难看,可是劳伦迪乌斯说得是事实,他是怎么知道的?
“无稽之谈!”莫恩努力让自己镇定,但攥紧的拳头暴露了他的内心,“你别想用这些乱七八糟的谎言再激怒我!”
“是不是谎言你自己心里清楚!”
劳伦迪乌斯趁着莫恩一个不注意,扑了过去,将莫恩的双手反剪在背后,另一只胳膊从后方勒住他的脖子,一张带着奇怪香气的手帕糊住了他的口鼻。
莫恩的力气哪里比得上劳伦迪,挣扎无果,只觉得时间越来越慢,意识越来越混沌,他强撑着睁开眼,视野却仍渐渐暗下去……
“其实你才是真正下贱的人,莫恩……”劳伦迪乌斯的声音传入他的耳朵,渐渐也听不到了——他昏了过去。
……
“……他在里面呢?”
“当然,马车已经准备好了,明天一早就能启程。”
“那个碍事的红毛小子呢?”
“我跟他说,他的主人在这里留宿,明天再回切特洛。”
……
莫恩昏睡了很久,当意识渐渐回到现实,他感到无尽的疲惫席卷到身体各处——显然这药效还没过。介于实在是抬不起眼皮,他将所有的注意力都转移到听觉上。
无意外的,其中一个声音正是劳伦迪乌斯这个卑鄙的小人,另外一个声音……也很耳熟,似乎在哪里听到过,可是一时间又没有完全分辨出来,哦,他的大脑简直就像生锈的齿轮,思考了一会,很快又陷入睡眠。
终于清醒过来是被时钟敲击的声音吵醒,四下,凌晨四点。
还没有到什么马车启程的时间。
莫恩确信自己仍旧在那个见鬼的城堡里,只不过那些吵闹又放`荡的贵族们已经不知所踪。也许是在欢愉之后回到了自己的地盘,又也许早在城堡某处睡得香甜。总之,现在的城堡正陷入死寂之中,唯一令莫恩感到幸运的,就是这晚的月光似乎很亮,照进房间里,使他能够勉强看清室内的情况。
与其他那些绑架不同,这里既没有肮脏的地面,滴水的天花板,也没有恶臭或者任何艰苦的环境。这是一间很普通的单人卧室,看上去像是城堡某个客房,一张床,一套桌椅,甚至还有一个书柜,稀稀拉拉码放着不知多久没人翻阅过的书籍。
莫恩从床上起来,深吸两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他得想办法挽救自己。想要自己孤身一人逃离偌大的一个城堡,而周围的情况完全不清楚,这几乎是不可能的。最保险的方法,就是向外界求救……
向谁求救?
奥亥里斯·休登的脸在第一时间浮现在了莫恩的脑海里。
莫恩思考了片刻,决计遵从自己的直觉——休登会来,并且他是最合适的人选。关于这点上,莫恩有一种自己也无法解释的信任,他自诩关于休登了解的未必很多,可是,休登在对待他的时候……确实是真诚的,他说过“事情结束”,就代表兰森家族的过往不再追究。(从某种角度来讲,这可比劳伦迪这个混小子要好得多)
莫恩在房间内找到写字用的纸和笔,刷刷地写下一串文字。
突然,走廊里传来了脚步声。
莫恩的心跳飞快,他迅速地将笔放回原位,将纸条夹在一本书中,悄悄放在了桌子后面的地上。如果从门口进来,而不去特意查看的话,是不会发现地上放了一本书,就算发现了,也只会以为是从旁边的书架上不小心掉下来的。
然而,莫恩知道,艾瑞克斯是一个极为心细的男孩,又酷爱书籍,假如他有机会进到房间里,是一定会发现其中的纸条。
然后……然后……
莫恩一边让大脑高速运转着,一边用尽平生最轻巧的动作回到床上,闭上眼假寐。那脚步声上了最后一级阶梯,沿着回廊越来越近。
可是,如果休登知道了消息,却也不愿施救呢?!毕竟和劳伦迪乌斯这种新兴贵族合作的意义远大于撕破脸皮。
这个想法忽然出现在莫恩脑海中,他的心漏跳了一拍,这个想法除了让他感到心慌之外,更让他感觉到了一种从头到脚的凉意,这是什么情绪?失望吗,伤心吗……
事已至此,选择信任是一场赌博,而最后一枚筹码就是他的性命。
后悔吗?
在莫恩还没能胡思乱想完,房门被打开了。
劳伦迪乌斯那嚣张的声音带着寒意:“醒了吗?”
莫恩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呼吸均匀,连眼睫毛都没有眨动一下。
劳伦迪乌斯得逞地笑了一声,伸手摸上了莫恩的脸,“就凭这张脸……呵,还算有些本事,可惜了……”
莫恩忍着那冰凉而滑腻的手指在他的脸上摩挲,感觉就像是水道里的长条虫,攀附在脸上,极为恶心。
“看来吸入的药粉是够的……”劳伦迪低声自言自语。
哦,那真是感谢上帝。莫恩心中想着,还好有了之前“牛奶中的木菊花”的经验,他一闻到这种甜腻的香气,就下意识屏住呼吸,可见吸入的药粉比他想象的少了很多。
第31章 Chapter31
早起,一向是一个好习惯。
被带回切特洛庄园的日子里,艾瑞克斯为了尽早学会处理庄园中的事物,每天都会和早晨第一批佣人起床。
而昨夜不知为何,法兰西的土地上迎来了渐入深秋的第一次大降温,凌晨,露水与雾水共同侵袭着还未迎来阳光的土地,仅仅一条薄被实在是不够,艾瑞克斯睡得不安稳,很快就从床上爬了起来。
红发男孩挠了挠自己睡得乱七八糟的头发,正打算去打水洗刷一番,忽然听到城堡外传来了马匹的嘶鸣。
是哪位大人竟要这么早离开?
对于这些来到这种社交场所吃喝玩乐的贵族来说,这可真是一件稀奇事。艾瑞克斯有些奇怪地向窗外望去。正巧看见劳伦迪乌斯站在一辆准备备马的马车前,与几个侍从交代着什么,其中两个男仆正扛着什么往马车里送。
老天,这可是载人用的马车!
艾瑞克斯对劳伦迪乌斯的印象实在是有够坏的,此时,男孩像是想到了什么,难以置信地向后退了一步,连碰掉了窗边的摆件也没注意到。
同艾瑞克斯住一间的某位男仆,翻了个身,迷糊着抱怨道:“还让不让人睡觉啦?”
然而艾瑞克斯已经没有多余的注意力再去回答他,“不行,莫恩大人现在在哪……”艾瑞克斯一边嘟囔着,一边冲出房门。
好在这间城堡远不及切特洛那样大,房间也不多,艾瑞克斯凭借着印象,向贵族们居住的区域跑去。想了想,又觉得一个一个的试探太浪费时间,男孩转身向城堡的后院走去,他将自己的动作尽量放得很轻,惊扰了别人的睡眠是小事,更重要的,如果劳伦迪乌斯真的想要使坏,现在是绝对不能被他发现的。
从城堡的后院,能够看到那些房间的窗子,艾瑞克斯将目光锁定在一间位于贵族居住的区域、又没有拉窗帘的房间上。
就是它了。
别看这些贵族做得事情多么放`浪不羁,他们的防备心倒是很重,窗帘,是一定会拉的,除非……没人在房间里,或者,在房间里的人根本不具备拉窗帘的能力。
事不宜迟,艾瑞克斯很快来到那个房间外。
转动门把手,房门在意料之中的没有上锁,艾瑞克斯将门打开一个缝隙——没人。
他快速闪进房间里,重新将门带上。
这个房间显然是住过人的,因为床铺还没来得及收拾,枕头上还凹陷着一块痕迹。艾瑞克斯走上前去查看,果不其然,在枕头上发现了一根乌黑的发丝。
这可真是太糟糕了!
艾瑞克斯感觉他的脑子已经不够用的了,老天,他只是一个男仆啊,如果……如果莫恩真的遭遇了什么不测,他又能帮上什么呢?
艾瑞克斯这样想着,却没有停止检查房间的动作。突然,在绕到桌子后面的时候,艾瑞克斯注意到了地上的书籍。
“奇怪……”
艾瑞克斯走过去,将书拿在手中,翻动的时候,一页纸从书页间飘了出来……
……
镇子上的教堂里。
“早啊,神父先生。”年轻的骑士在院子中打水。
镇子上这间教堂,规模不大,是这几年在新上任的休登公爵主持下修建。实际上,新任公爵除了在这里修建教堂之外,还在管辖区不少地方修建了教堂。一方面,方便人们礼拜和生病时接受治疗,不必跑到很远的地方去,另一方面……每个教堂里都有从切特洛派来的骑士驻扎,星罗棋布,像一张巨大的网,保障管辖区一切消息能最快传到切特洛城堡去。
这时,一声马匹嘹亮的嘶鸣,伴着匆匆的马蹄声,在教堂大门前响起。
年轻的骑士愣了一下:“这样早,还没有到礼拜的时间呢。”
嘭嘭嘭……铁门被叩响。
一个红头发的少年摘掉了斗篷,露出了他焦急的脸。
“骑士先生,您听我说……”艾瑞克斯将事情尽量简洁地道出,“克雷蒙骑士长跟我家少爷说,遇到任何麻烦事,都可以找到教堂来,这次事关重大,请您务必将消息带到切特洛城堡。”
莫恩·兰森,这个名字有些耳熟。
骑士想起来了,当他还没有被派出城堡的时候,曾经有一次,被命令惩处一个地痞,绞死。
自从休登公爵上任,在处决任何死刑都很谨慎,而那次,听说就是因为那个男人冒犯了一个叫莫恩的男孩。
这次,听这个红发小子说的,若真是被掳走了,这可不是事关重大!
不敢迟疑,骑士立刻向切特洛城堡奔去。
事情也正如他所想的那样,当休登公爵听说了事情,那面色凝重的样子,让所有在场的下人一口大气都不敢出。
“劳伦迪乌斯……”奥亥里斯·休登轻声念出这个名字,“呵,国王在上一次议会已经对这个野蛮的家族颇有微词,现在这混小子……”男人看上去仍旧冷静,可是手臂上已经爆出了青筋。
“盘查所有镇子和附近的道路,克雷蒙骑士,请你带上护卫队,随我去劳伦迪乌斯家族的府邸走一走。”
“是!”克雷蒙对莫恩的印象不错,此时此刻也很焦急。
“殿下,那我……”身着执事服的男人向前了一步。
休登瞥了他一眼,目光里带了些深沉的意味:“杰夫管家……你,就好好留在切特洛城堡吧。”
管家大人在休登面前自然丝毫没有那高傲的架子,他对上休登的目光,心中一慌,几乎不可察地抖了一下,随后低下了头,行礼退下。
休登看着他的身影,若有所思。
来不及准备马车,公爵大人一步跨上一匹黑色的高头大马,带领着身后的骑士团,快马加鞭离开了切特洛城堡。
“玛莉亚夫人,”休登在临走前吩咐女管家,“锁好城堡的每一扇门,我不允许任何人在我回来之前离开切特洛城堡。”
……
莫恩没有想到,劳伦迪乌斯竟然将自己带回了他家族的府邸。
“别想了,就算你那个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