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些大家都知道不能做。
但什么是可以做的,什么做了之后会让皇帝开心,什么事情做了之后,能够把自己的官位提上一提,这却是每个官员都关心的事情。
谢承宸继位也够长了,一般的升迁之事,吏部列上单子递上去,画出几个候选人,谢承宸就从中选一个,但目前为止,谢承宸还从未主动提拔过一个官员。
如今看谢承宸欣赏这于侍郎,不知道会如何对待他。朝臣们都关注着呢。学得文武艺,货得帝王家,从古至今,无外如是。
谢承宸还摸不清楚这里头的弯弯道道,他不过就是看了两遍关于吕主事家的报道而已,哪里知道就这么点举动,都会被人翻来覆去的研究讨论呢?
睡前再把那文章看了一遍,又在心里把要不要派御医去给夏亦真看诊这件事,翻来覆去的想起,又被自己用各种理由驳回,最重要的是,他该如何跟太医提起,要去给夏亦真看那个地方呢?万一要是太医没眼色,问及这伤是如何来的,这可怎生回答是好?辗转反则,寤寐难眠。
但最终还是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起来,这天倒是大朝会的日子,不过谢承宸起得早,等着上朝的时辰,还能在殿内看上两本折子——这自然是他已经计划好的了。
《朝闻速报》的头版,仍然归属于吕主事这一家子,不过今天提起的,是裁缝跟吕夫人的旧事,也不知道这报纸到底是如何得到的讯息,又如何将此集结成文的,实在是玄妙莫测。
这吕主事与吕夫人两个,原本是旧识,说起来这裁缝若是去找吕主事,说不定吕主事也还认得她,两者都是一条街上的邻居。只是吕主事家还要供他读书,家境贫寒,住在长街巷尾的小房子里,而裁缝家,当初是整条街上最齐整最热闹的门脸。
全靠着这一家子的好手艺,在附近几个县城里都十分有名,也正是因着这点名气跟家底,老裁缝夫妇只有一女,也就索性招婿入赘了。这年头,肯倒插门,将来孩子都归女方家族谱的男子,十分之少,不是真心爱这个女子,又或者人品身世上十分不堪,不可能会答应这样的条件,受人指指点点。
老裁缝夫妇以为给女儿说的是前者,但等他们去世之后,这男子索性爆出了真面目,就只是为了裁缝家的家产罢了,说是京中有远亲可认,将来孩子还能跟着读点书,逼着裁缝卖了祖产到了京城这样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把银钱全部抢走,就此一去不回了。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一开始这裁缝与吕夫人,都还是待字闺中的姑娘,但处境上的相似——都是家中独女,宁肯招赘,也不肯把家产便宜给虎视眈眈的亲戚,以及品味上的相似,让她们超出了一般……顾客与裁缝之间的关系,成为了闺中密友。
裁缝亲手为吕夫人设计了好几套衣服,从配色到上头所绣的纹案,都花费了巨大的心血,吕夫人穿着她制的衣服出门,在周围的士绅家族中,称得上是艳惊四座,无形之间也让裁缝家的店面,在当地打出了名气。
只可惜这样美满舒适的日子,并没能持续得太长时间。她们长大了,按照时人的标准,该出嫁了。
也正因为吕夫人的出众,识得了考中举人,在当地崭露头角的吕主事,在吕夫人父亲的主持下,这位难得的大美人,嫁到了吕主事家,成婚一年之后,吕主事就考上了进士,同时吕夫人生下了吕广彦,可以说是双喜临门。
只是吕主事带着家小出外做官,再没有回到过故乡。
而当年的裁缝,因为丈夫的欺骗,带着体弱多病的儿子,也到了京城,艰难度日。
因为救治裁缝儿子的大夫的一句话,也因着裁缝讨生活的那处裁缝店,店主无意间提及的某位夫人箱笼里极其精致的两身衣裳,裁缝再度找到了当初的小姐,只是现在作为吕夫人的小姐,不仅不肯见她,还将她当做蛇蝎猛兽,避之唯恐不及。
换做一般人,也只能说一句物是人非事事休了,大不了再次桥归桥路归路,大家再也不见。但裁缝一直是个不肯认输,不肯向坎坷的命运服软的人,若不是如此,她也不可能在这般绝望的困境中,一个人把孩子拉扯大。她始终守在吕主事家的侧门口,日复一日的等待着。
看完今天的部分,谢承宸更加疑惑了,这些日子以来,他也算见识了不少各级官员家说不清道不明的八卦故事,剪不断理还乱的恩怨情仇,虽然有些实在愚昧得可怕,让人难以置信,有些实在没头没脑,叫人无法理解。
但像吕主事家这般奇怪的事情,却只有这么一个例子。像是云山雾罩一般,无论知道多少,也只能看清那处大山的一点轮廓,这山上有没有路,有没有什么建筑,或者有着什么样的人在行走,却一点也看不清楚。
谢承宸在心里轻哼了一声,没有这《朝闻速报》他难道就不能知道事实是什么了吗?他随手把笔搁下,凝神细思这里头到底隐含了些什么……
要说怪异的地方,也让谢承宸觉得十分奇怪,说起吕主事教子,这故事里就完全没有出现过吕夫人的影子。
就算这吕主事对于“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这句话相信到中毒的程度,但从始至终,也没见到吕夫人有暗地里补贴儿子的举动。要知道,吕家现在花用的,可基本上都是吕夫人的嫁妆,她自己掏钱给儿子,吕主事可是管不了的。
可是她没有。这一点并不太符合常理。不过这天下不爱子女的父母也多了去了,若是吕夫人对丈夫言听计从,不想违背丈夫的意愿,这样似乎也能解释得通。
谢承宸纠结了一会儿,就把这件事放到了一遍,等会可是大朝会呢,他得把心思更多的放到正事上来。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已经看透了这吕主事表里不一,宽于待己,苛以待人的本质,谢承宸看着他再度叫嚣的言辞,竟然已经不再觉得生气,只把这人当做哗众取宠的小丑罢了。
心里还有一点点暗暗的期待,等着《朝闻速报》把你八一遍,到时候有你好看的!且让你在蹦跶一段时日吧!
完全不知道谢承宸想法的吕主事,对于自己勇于跟外戚做斗争,敢于提出朝中同僚不敢说的意见,直言进谏,为此不畏艰难险阻的奉献精神,十分的感动。
自认为已经是清流中的中流砥柱,名声大振,是众人的道德楷模,升官受重用就是眼前的事。如果没有,也并没有什么关系,自己说的是对的,只是皇帝昏聩,并不能接受这样的良药苦口罢了,但这样,更显出了他行为举止的男的与可贵。
跟在史书中千古流芳相比,这点功名利禄的缺失又算得了什么呢?反正他也不缺钱用。
但面对众人的吹捧与重视,还没有享受两天的他,这天却明显感觉到了众人态度的变化——他已经不再是众人关注的中心了。这个众人,特指的是三品以下的官员,一二品的重臣,跟他们所在的不是一张门。虽然不至于冷落他,但与前些日子的待遇相比,明显下落了两个档次还不止。
再看看众人关注的中心,确实那个有名的死抠户部于侍郎。看到是他,吕主事就更不开心了,当初吕主事在户部当主事的时候,就是在于侍郎手底下工作,可是后来于侍郎升迁当上了侍郎,他却被调去了礼部负责点小事,差距越来越大。
再跟周围的同僚一打听,于侍郎是因为受到谢承宸的看重,而受到人追捧的,吕主事心里更是愤愤不平。
但于侍郎出身贫寒,妻子也只是当初供他读书的邻家少女,实在没有什么裙带关系可言,吕主事憋了半晌,最后也只能恨恨说一句:“只会写些媚上之言,上不得台面……”
对于死抠于侍郎来说,这样的话语,甚至无法让他回过头来,跟吕主事多说两句什么。
因为不值得。
☆、38|第三十八章 一长成
每天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追着看《朝闻速报》的新连载,接着还有每天都非常多的政事要处理,再加上他年纪还小,在徐太后的示意下,每天还需要完成一定的课业,原本的太傅唐明见,每隔上三四日,都会来抽查或者给他布置作业。
其它的老师没有唐明见这般高的地位,能够又抽查或者考试的权力,但这并不代表着他们放弃了对谢承宸的影响。
为什么朝堂上往往有着那么多的党派纷争?为的可不仅仅是利益上的纠葛。
在同乡、同榜、同窗等利益团体中,共通的一点,往往是政‘治上的见解,偶尔还要加上学术争论。比如汉朝时儒家与道家的学术正统之争,除了互不相让的争论之外,利用政事打击不同意见者,也是常用的手段。
后世儒家成为正统,但内部还有不同的对经典进行解释的流派,互相之间的争执,也是十分激烈和残酷的。
在这些政见的互不相让中,他们最想得到的支持,就是皇帝的认可,这让他们能够占据主动的地位。尤其是个励精图治,手掌大权的皇帝,更是他们眼热的对象。
在这个方面,元朔帝更加倾向于法家的学说,他喜欢用严格的高效的制度,来治理国家。谢承宸自己的政见,却还在形成当中,与元朔帝的立场并不完全相同。这也就给予了他的老师们动作的余地。
送走了现任工部尚书的老师,谢承宸忍不住揉了揉额角,这些理论上的内容,都是出自那几本经典,但各人又有各自的理解,谢承宸受到这么多年的严格教育,面对这些从数万万人中脱颖而出的大儒学者,还是有些力不从心。
这个国家里,从来不缺少天才。
日子过得如此充实,谢承宸几乎没有时间去想他跟夏亦真之间的问题。
但这也仅仅只是几乎而已。
午夜梦回,谢承宸猛的从睡梦中醒来,感受着里衣上奇怪的触感,他忍不住红了脸颊。
对于一个连男女之事都还很懵懂,周围甚至没有正常的能跟他讨论一番这种事情的乖宝宝,谢承宸必须得承认,双溪寺的那个夜晚,他受到了相当程度上的震撼。
不管是那件事发生之前,发生的过程,还有最后激烈得让人尾椎发麻的感触,以及最后的最后,他顶着夏亦真的那一下……都足够的震撼人心,尤其是跟他一起做这件明显不符合道学模范要求的事情的人,想不留下深刻的印象都难。
白天里,谢承宸还能用各种事情来让自己暂时忘记这回事,但在夜里,年轻的身体诚实的表露出了自己的需要,最后的结果,往往是谢承宸难耐的辗转反侧,最后勉强入睡。
像今天这般弄脏衣物的事情,谢承宸还是第一次做。虽然他知道这是因为什么,毕竟他也到了这个年纪了,但还是觉得脸上发热,很是羞愧。
不仅为自己的举动,也因为出现在梦中的那个人。
在殿外守着的宫女已经惊醒了过来,意识到伺候的主子已经醒来,还可能需要什么帮助,这个由徐太后精心挑选出来,样貌出身都已经算很不错的宫女,用还带着点沙哑的妩媚声音轻声道:“陛下?”语调婉转,还带着点似有若无的柔媚。
谢承宸却因为她这句话,飞快的收敛起了原本荡漾的心思,冷静下来,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过似的,让守夜的宫女,为他更换了床褥和里衣。
虽然在殿内守夜的侍女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