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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事。你这每日催着我服药,再有事,鬼医肯定要把我带回去了。”柳筠衡揉了揉他的头,邀着他的肩往里走去。
“我不准,说好了,明日回去。”宇文淇看着他,转眼就没了底气。
“那你今夜,还去不去行宫了?”
“你说呢,还要不要去?好像也没别的事情可去了。”宇文淇皱了皱眉,沉思了一会儿,他道,“不去了,回去再说吧。而且,你也说了,这是母妃自己的意思。呵。二十年了,给了我这样一个答案。”
“可这些,是你自己要知道的。”柳筠衡沉默了一会儿,对他应道。
宇文淇点了点头,是啊,是自己要知道的,这算是自找苦头吃吧。呵,这份弱冠礼,真的太大了。
能不能,不要?
☆、皇帝病重
马车未行至长安,已经见到漫天的飞雪。
这一年的冬天,比往年要早,早很多。
“筠衡,你说,现在要怎么办?”楚天寒忧心忡忡的问道。
“没事,现在只管往长安走,只是尽快些便是。还有,你和长赋也说一下,别和阿淇说。随行的人应该不会多嘴。”柳筠衡思忖了一会儿才道。
楚天寒点了点头:“行,照你说的做。”
一直到了长安附近,柳筠衡看了看马车外,轻声对枕在他腿上歇息的宇文淇道:“阿淇,一会儿,你直接回皇宫去。”
“好。”宇文淇应道。
“皇上病了,你去看看吧。”柳筠衡看着他,轻声道。
宇文淇轻叹了口气,点了点头:“好。”
“再如何,他都是你父皇。别等到有个万一了,后悔自己未曾尽孝。上一辈的恩恩怨怨,再怎么不明白,你都只能接受。”柳筠衡见他的样子,忍不住又补了一句。
宇文淇抬头看了看他,笑道:“你不必这么担心,我没事。有些事情,想不通,我是不会一直去想的,太累。”
“唯有你自己放下了,才行。”柳筠衡轻声道。
马车外的喧嚣与他们无关,到了城里,楚天寒走了进来。他看着宇文淇一直沉默的靠着,也不敢多话。
“楚兄,和凌兄说一下,直接去皇宫。”宇文淇看了看他,许久,才开了口。
楚天寒点了点头:“好。”
马车到了皇宫,因着凌长赋的令牌,直接到了皇宫里面。
宇文淇猛地睁开眼,他看了看柳筠衡,未等他开口,就听柳筠衡道:“走吧,我陪你过去。不过,我一会儿要去永庆宫。”
宇文淇欣喜的点了点头,同柳筠衡一道进去。
快到皇帝寝宫时,竟见到宇文溪。
“你进去,我带柳兄去。”宇文溪见到他俩,忙低声道。
他说着,就带着柳筠衡匆匆走开。宇文淇只好一个人往皇帝的寝宫去。
出乎宇文淇意料,寝宫里只有两个候着服侍的宫女,皇帝安安静静的躺在床上。
“是小七么?”皇帝听见声音,睁开眼,转头看去。
“儿臣给父皇请安。儿臣不孝,不知父皇龙体抱恙,未能早些回来。”宇文淇看着他一脸的憔悴,忽然真的什么都不介意了。
“回来就好,你过来。”皇帝说着,咳了几声。两名宫女忙往外走去,一时间,屋里只剩了皇帝和宇文淇。
宇文淇忙起身过去,跪在床头。
“小七,当年的事,你可都查清了。”皇帝看着他,笑了笑。
宇文淇沉默了一会儿,他笑了:“儿臣不明白。”
“云儿,是为了朕才会死的。可是,这些年朕不能说,不敢说。小七,可听闻了长安这段时间的事情了。”皇帝说话的时候气息很喘,他太累了,却拼着力气说话。
宇文淇点了点头:“儿臣在路上听闻了。恭贺父皇。”
就在前不久,皇帝终于铲除了朝中最大的一支能威胁皇权的氏族。这事情,宇文淇都不敢想象皇帝为了谋划这一切,等了多少年。至少,二十年了,不是么?
“朕如今怕是好不了了,半个月前让太子监国,如今也只是希望你们兄弟能够好好的辅佐太子。”皇帝看了看他,忽然就闭上了嘴。
“父皇放心,儿臣自当尽力。”宇文淇看着皇帝,含笑安慰道。
听他应了,皇帝似心里松了口气。他慢慢的抬起手,示意他可以离开。
宇文淇依旧的含笑对他道:“儿臣陪陪父皇吧。”他说着,跪坐在那里。
从小到大,他都不曾被他陪伴过。一晃眼,却到了他年老的时候。或许就像筠衡所言再不尽孝,或许来不及了。
宇文淇就那样跪坐着,一直到皇帝又醒了过来。
“回去吧,朕没事。”皇帝见他一直跪坐着,心里涌起一阵感动。
“好。”宇文淇也没再推迟,点了点头,这才起身离去。临走时,还吩咐宫女,近期不要点香。
他转身,去了永庆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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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太后请安。”柳筠衡跪了下去。宇文溪不过送他到了永庆宫门口,便有安公公前来引路。
“回来啦。”太后看着他,笑了笑。
“嗯,按先时和太后约定的时间回了。”柳筠衡点了点头。
“阿淇,在皇帝那边?”太后问了句。
柳筠衡又点了点头。
太后轻叹了口气:“愿意过去也是好的。你们可把那支玉钗带来了?”
“在他那。太后,敢问一句,当年云妃走后,埋骨何处?”柳筠衡咬了咬牙,还是问了出来。
“皇陵。”太后有些奇怪柳筠衡为何会问他这个,“皇帝准备百年之后,与云妃同寝。所以你们去不得。”
与云妃同寝?柳筠衡怔了一下,他一时间竟不知会是这样的结局,只能点了点头。
“好,我会拦着他。”
“这就是了。如今太子监国,你们还是多多小心吧。这段时间朝中局势不稳,你该知道怎么做。”太后屈指叩了叩桌案,她说话的声音很低,但是气息很稳。
柳筠衡知道太后这一路走来的不易,只是如今看来,太后才会是最大的赢者。
“筠衡明白,请太后安心。”
“来接你了。”太后听到殿外的脚步声,忽然笑道。
柳筠衡摇了摇头,他道:“是来问您的。”
“孙儿给皇祖母请安。”宇文淇进来就给皇太后请安行礼。
待起来后,他看着皇太后问道:“皇祖母,孙儿已去了洛阳,只是孙儿愚笨,望皇祖母指点一二。”
太后看了看柳筠衡,笑了:“你俩说好的?”
宇文淇闻言看了看柳筠衡,摇了摇头,他道:“是孙儿的主意,孙儿从洛阳把一直玉钗带了来。孙儿不求别的,只希望皇祖母能将当年之事告知孙儿。”
“若只想知道真相,你不如不知道的好。当年云妃狠心把你留下,可你要知道,你本不该活着,却活到了现在。”太后端起杯盏,喝了一小口水。
宇文淇看着太后,他抿了抿唇,一脸的无奈:“若是按皇祖母的话,是不能让孙儿知道了?罢了,既然皇祖母不愿说,那孙儿也不强求。孙儿告辞。”
他说着起身就往外走。
“玉钗可在你那?”太后出声问道。
宇文淇停住步子,他把木盒拿了出来,走过去双手奉给太后。他低声道:“这是孙儿在洛阳行宫您的寝宫找的,物归原主。”
“你和筠衡先去锦瑟殿歇着,晚些再说。”太后将盒子打开看了一眼,然后开口对宇文淇道。
宇文淇看了一眼柳筠衡,见他点头,这才应道:“孙儿遵命。”
******
回到锦瑟殿,宇文淇越发的无奈。
“你急什么,现在至少太后已经动摇了先时的打算。”柳筠衡含笑看着他道。
“衡儿,我去看了父皇,他病的,很重。”宇文淇说这话的时候,心里莫名的痛了一下。
“怎样的症候?”柳筠衡见他的神色,拉着他坐下。
宇文淇把方才见到的情形一一说了,然后又道:“我该怎么办?是,年幼时我不理解,甚至我恨过他。可大概是血浓于水,衡儿,我该怎么办?”
“我这有药,只怕……”柳筠衡说着,从袖间拿出一个锦囊递给宇文淇。
“这是?”
“里面应该只有三丸了,这是先是程风给我配的药,一直不曾服用。方才听你说的症状,应当是可以的。”
宇文淇点了点头,他笑了:“没事,我只有办法。如今既然老大去监国了,那我不如做做孝子。”
“景王爷高见。”柳筠衡开玩笑道,“你估计这些日子都要待在宫里了。”
“不见得,过两天就回王府去。秋枫她们估计这下在偏殿,明日和她们说一下。”宇文淇笑了笑,忽而见一直大白猫进来,他又笑了,“我说什么来着。”
“雪团么?”柳筠衡看了看那只猫。
“应该是。”
剪桐跑进了的时候,见到宇文淇和柳筠衡,忽然有些尴尬。她忙行了礼,又轻声问道:“王爷几时回来的?”
“刚到。这小东西倒是激灵,去吧。”宇文淇轻轻为雪团顺了顺毛。
“喵。”雪团一动不动的蹲坐着,它看了看宇文淇,抬起爪子碰了碰他。
“嗯?”宇文淇觉得有趣,便伸手勾了勾它的爪子。
雪团又碰了碰他,然后转头往剪桐的方向跑去。
“衡儿,我打算让你明日先回王府去。”宇文淇看着他慢慢的开口。
柳筠衡点了点头:“说吧,要我做什么。”
“你太聪明了,这样不好。”宇文淇说着,倾身过来,附在他耳边道,“我隔壁的屋里,也有一只墨玉钗。你找了,收好。”
柳筠衡看了他一眼,点了头:“好,我回去。”他说着,伸手揉了揉宇文淇的头,笑了。
☆、云妃之案
永庆宫内,太后和宇文淇相对坐着,久久不曾说一个字。
宇文淇心里着实无奈,这一大早把他叫来,又不对他说事,只是干坐着。
“小七,没想到,你还这么能沉得住气。行,哀家输了,哀家和你说。”太后笑着摇了摇头,她端起茶盏抿了一小口茶,决定还是对宇文淇说了当年那些事。
“皇祖母请讲。”
太后点了点头,开始回忆那些过往。
那一年新帝为扩充后宫,选了一批秀女。这批秀女里大多数还是官宦家的小姐,而且更多的都是朝中重臣的女儿。
里面,恰好有宇文家一直想铲除的江家的人。这女子名唤江绵,是江家嫡女。进宫便越级封了妃位,此女性格乖张,这宫里上下都看她极为厌恶。
只是,皇后却和这江绵有亲戚关系,一时间倒是不好动她。
这批秀女里面云妃是少数的的几个来自民间的女子,然而云妃是靠着自己一步一步走到妃位的。她和丽妃极为要好,丽妃虽是官宦人家的女儿,但她的性格温柔。
是云妃先提出这个计划的,她悄悄的和皇帝说了她的想法。只是这样的计划,却让皇帝异常的犹豫。皇帝非常喜欢她,但是这样做的话,连她还在腹中的孩子都有可能保不住。
可最后这样看似笨拙的借刀杀人,却成功了,因为丽妃也同云妃一起了。
丽妃知道自己家族的背景,故而在临终前,她做了一件让皇上都震惊的事情——亲手捂死了出生三月不到的儿子。
云妃原本也想的,但是她还来不及多想,儿子就不见了。
“丽妃是担心自己的家族受连累,所以把你六哥捂死了。后来为了念她的功,丽妃的母家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