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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歌,凤凰歌,凤凰歌儿唱吾国——
——
凤兮凰兮,凤凰降兮。我心欣矣,国之兴起。
凤兮凰兮,凤凰歌兮。我心强矣,国之兴起。
凤兮凰兮,凤凰舞兮。我心威矣,国之盛强。
凤兮凰兮,凤栖梧桐。我心安逸,国家安邦。
——
歌声浅浅,激昂的词,却是伤心的曲,闻者心颤,肠断百段。
“这歌——不该这么唱的……”
会会抬手沏茶,热气腾腾,馛馛醇厚的香味与袅袅浅浅的儿歌丝丝缠绕、纠缠一体,顷刻间悲伤更甚,心中悸动。
“十天了——”会会将沏好的浓茶放在清宁英澈面前的石桌上,低低说道:“主子再去与他说说话吧。”
清宁英澈抬手捶了捶额,蹙眉说道:“我现在还能和他说什么?”
会会轻声说道:“主子就随便寻些话吧。说点什么,让他宽宽心。”
“宽心?”清宁英澈扭头看着会会,蹙眉说道:“宽什么心?他这歌没日没夜唱得我脑仁儿快炸了,谁与我宽心!”
“再去与他说话,他再处处与我抬杠,叫我如何宽他的心和宽我的心!”清宁英澈说着说着作势就吼起来,说:“更何况,我根本就不能与他抬杠、我不能生气,我不能再对他乱吼发火!若我又伤了他,可怎么办?你要我如何是好!”
清宁英澈眸中一暗,一瞬的绝望闪过,说道:“我觉得我会一不小心杀了他……我一定会在我不知道什么的时候伤他……”
耳边歌声犹在,会会跪下低泣,说道:“他已经不和我说话了……也不肯再吃东西、不肯吃药……两天了……会会没办法了!”
“你说什么!”清宁英澈瞪大眼,问道:“你为什么不一开始就告诉我!”
“一开始就是这样了……他被你关起来以后就这样了!”会会抬头已是清泪满面,看着清宁英澈,沉声说道:“我前几日捡了只鸟,将它关进笼子里它就啄掉自己的羽毛!可主子要做的却是折断他的翅膀!主子觉得他还活得下来吗!”
清宁英澈一震,失了全身力气一般扶着桌子撑起身子,慢慢向主屋走去。
“嘿?你别说,白里雪还真的被骗过去了?我以为,以你和绝落的联系和你练武的体态来看,白里雪应该早早来抓你才对。”
非忆墨充耳不闻,双眸空茫的望着窗外,蜷坐在笼中一动不动,依旧哼唱着那词悦曲悲的儿歌。
清宁英澈也不恼,在笼边坐下,又问道:“你是不是做了什么,他才不怀疑你了?”
“呵……”非忆墨微微一笑,依旧看着窗外,说道:“自然是姐姐安排好了。那日之后回去白里雪必然会问姐姐,姐姐会怎么说,当然是有利于我的了……”
“哦,原来如此。”清宁英澈微微垂眸,说道:“看来她真的对你好……”
“嗯。”非忆墨说道:“她一直对我很好。”
会会悄悄走来,清宁英澈无声接过送来的饭菜,看会会又悄悄出去了,才说道:“你饿不饿?我们一起吃饭吧。”
非忆墨不答,只是又唱:“凤栖梧桐……我心安逸……”
清宁英澈听着这悲伤的歌,话头一转,问道:“你似乎挺喜欢院子里那颗梧桐树?”
听到这话,非忆墨慢慢回头,呆呆的看着清宁英澈,说道:“你能让我看看它吗?”
“树?”清宁英澈隐隐觉出那树有关键所在,便说道:“看来那树很重要?你先吃饭,吃完了就放你出去看看。”
“不!”非忆墨沉声说道:“不吃饭!”
“为什么?”清宁英澈把菜夹到非忆墨嘴边,说道:“你平时不是很喜欢会会做的菜吗?这是她挑你最喜欢的菜做的,你为什么不吃!”
非忆墨避开清宁英澈的手,淡淡说道:“好恶心!”
清宁英澈一听这话顿时怒火冲天不由要恼,赶忙撸开袖子在自己胳膊上狠狠咬了一口,强灭火气。
看着在一旁大喘粗气的清宁英澈,非忆墨轻蔑的笑道:“这法子倒好。”
“啪!”木筷摔在地面,清宁英澈站起身胸口依旧起伏不停,说道:“这个饭,你是吃不吃!”
非忆墨不语,看着他,依旧是轻蔑的笑着。
清宁英澈又暗着掐自己一把,指着门外,忍不住吼道:“今天你吃不完这碗饭,我就砍了那梧桐树!”
“你敢!”非忆墨猛地扑上前握住铁栏,阴森森的眼瞪着清宁英澈,恨声道:“你若敢动那棵树,我不会放过你的!”
见非忆墨如此,清宁英澈只觉脑中轰然一声,自己便疯了一样没有理智的向门外奔去。
清宁英澈远远看着那棵梧桐树,脚下走的越发的快,怒火更胜。
轰然一声,这次是从清宁英澈身后传来,他步伐一顿一把利剑已在颈间。
易已大惊,却是自己的剑又被人抢了去。
又是眨眼间,三名影卫与易已已将非忆墨团团围住。
不顾利刃在颈,清宁英澈猛然回身,死死盯着眼前的人,质问道:“我要杀我?就是为了一棵树!”
突然间,非忆墨手腕翻转握住剑身将剑尖压在了自己心脏!
清宁英澈浑身僵硬,阴声道:“你休想再用同样的招数骗我!”
非忆墨面无表情,只见他右手握住剑身一压,眨眼间右手与左胸便血流如注。
易已慢慢从背后靠近,清宁英澈看了便一点头,哪知非忆墨握剑的手猛地一转,剑尖生生在他皮肉里绞了小半圈,血霎时湿了半边衣裳!
“都退开!别碰他!都往后退……”清宁英澈只觉脑中阵阵涨疼,浑身僵硬,背后冷汗涔涔。
非忆墨满目空茫,像是被人提着线的木偶,慢慢向那颗近在眼前却感觉永远靠不近的高大树木走去。
豁然,非忆墨跌跪在地,缓缓抬头看着眼前高大的梧桐树,缓声道:“我想家了。”
“父王、母妃……赞儿来陪你们好不好?”非忆墨微微笑起来,轻声道。
“不好!”清宁英澈吼着,却是不敢再向前迈上半步,站在原地被匆匆而来的会会抓紧胳膊。
“也对。”非忆墨应着,慢慢地下头去,低声道:“我怎么有脸去见你们哪!赞儿是窝囊废、是胆小鬼……父王,赞儿辜负了国家!也辜负了您!赞儿根本就没有资格再去见您与母妃和列祖列宗!赞儿没用!”
“这不是大哥的错……呵。不能将一个国家交给一个五六岁的孩子,大哥这么想有什么错……他本就不知道那王位本来就是他的,而我不过、不过……”非忆墨清泪满面,握剑抵在心口的手不住的颤抖。他低泣道:“我没有脸面见你们……赞儿让父王和祖宗蒙羞……怎么敢再见父王英灵……”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真的——”非忆墨突然将剑柄抵在树干上,低吼道:“连这样半死不活的人我都过来了,我还怕去做孤魂野鬼吗!”
“乌赞!”在非忆墨发力的瞬间清宁英澈嘶吼的叫住他,嘶吼道:“你忘了乌成了吗!你忘了你母亲的嘱托了吗!你答应你母亲要照顾你弟弟!你死了,对不起的就不光是你父王、母妃和祖宗了,还有你弟弟!”
非忆墨呆呆的回头看着清宁英澈,淡淡说道:“我知道他很好。”
“你不知道!”清宁英澈嘶吼道:“你怎么知道他很好了!你们分开十年怎么知道他很好了!别告诉我双胞胎心有灵犀,世上的东西眼见为实其他的说什么都是放屁!你就不想亲眼看看他过得好不好吗!你想!我知道你很想!”
清宁英澈脱开会会的手,向前挪了两步,慢慢跪下给非忆墨行了个大礼,又跪起说道:“对不起。我错了,我做错了!我不该那样待你——我知道你不会原谅我——我只求——我求你,留在我身边好吗?”
“啪啦”掉了手中的剑,非忆墨站起身来,看着跪坐自己面前的清宁英澈,突然阴笑道:“你又有什么资格用这样无理的要求来求我!”说罢,便不再多看清宁英澈一眼,纵身一跃两个翻身就翻过了院墙。
“主子都跪下来求他了,他竟然那样说话!”会会跪在清宁英澈身旁,想扶他起来,又说道:“不过主子还是快去把他追回来吧!天还未全黑他又受伤要是给别人抓去可怎么办呀!”
“我不能去追他——已经是极限了——我和他都已经到极限了!”咬牙说着,清宁英澈猛地甩开会会的手,吼道:“你们跟我跪在这儿干嘛!都给我去做自己的事去!”
跪在清宁英澈身后的易已和影卫应声便起身了,会会可不依,说道:“人都走了,主子跪在这儿又干嘛!”
黄昏的光退到天际,黑暗慢慢淹没大地,冬日冷冽的风拂过高大的梧桐,树冠“沙沙”像是悲鸣,风再一吹便是落叶满地,更是凄凉。
清宁英澈看着面前高大的树,一片落叶正巧落在他手上,他缓声道:“他会回来的。”
像是想给自己打气,他又说道:“现在公子们都翻天覆地的在找他,所以反而弄得他现在无处可去。他不想困在某位公子手里,就只有回来。”
会会在一旁看着自家主子,不由蹙眉想着:他若回来,又何尝不是困在你手里。其他公子若是抓到他这个下一任护法,还不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又那里会回来受你这窝囊气。
☆、绝——拾壹
绝——拾壹
“哐啷——”一声巨响,一人夺窗而入,窗棂一遭事物具是被毁。
万俟鸿蹙眉看着滚在地上的人,不由想着:这两人怎么回事啊?你情我愿屁大点事也能折腾出这么多花样。
有人闻声而来,万俟鸿赶忙堵在门前向人假醉说道:“没事。我、我又打碎了酒坛子,嗝嗯——自个儿会收拾,你们回吧。”
侍仆们也知道这主子是个醉鬼,这屋里叮铃哐啷的也常事就应了声回了。
万俟鸿蹙眉闻着弥散开的血腥味,便在柜子里拿出药箱来,又将人扶起来,说道:“我就说你也会来找我的吧。”
非忆墨也不说话,由着万俟鸿将自己架到桌边坐好,再撕开衣服给自己上药。
“这伤的真是地方。”万俟鸿给人上着药,说道:“心有千千结,不知我可否解开一二……”
非忆墨不答话,万俟鸿也不在意,谄笑着意味不明的说道:“我说过……你喜欢的。”
“你比任何人、比我,更清楚,你们两个是怎么回事……”万俟鸿继续说道:“是癔症。”
“清宁英澈因为幼年突丧母亲与妹妹,而且又是在他面前被自己的父亲亲手杀死的,这样突然而强烈的沉重打击和悲痛几乎让他崩溃!”万俟鸿站在非忆墨身后给他裹上绷带,继续说道:“后来怎么样?他遇上了你,慢慢的他开始认为自己又找回了失去的温暖,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样将你死死攥在手里。再后来怎么样?他怎么样,对你好吗?些许一开始很好,后来呢?你是不是做了什么,让他觉得他要失去你了?清宁英澈在癔症复发的极度恐惧中到底会怎么样……他会绑住你、锁住你、关住你,想尽一切办法来囚禁你、折磨你!来让你告诉他,你不会离开他。清宁英澈在用折磨你的方式,来证明你不会离开也不能逃走。”
“而你是怎么回事?”万俟鸿,给非忆墨包扎好了伤口,突然说道:“要不要我也陪你喝两杯?”
不等非忆墨说话,万俟鸿就已搬出酒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