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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怎么突然提起他?”孟玉昕心脏骤停,不知该怎么回答。
“有人推荐朕任用高将军为北征大将,玉昕当初是南楚太子,应该很了解高将军吧?”
难怪会在御案上看到高盛的大名?孟玉昕也明白了姜铭召他到这里的真正用意,他含糊着说道:“陛下,南楚已经亡国,还说以前的事做什么?高将军的事情我也不清楚。”
姜铭哈哈笑出来:“朕可听说高将军是你的侍卫,他能担任军职还是你一手举荐的,当初高盛带兵投靠我陈国,你还发文斥责他通敌叛国,怎么现在却不清楚了呢?”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高将军报效陈国的确是明智之举,陛下希望我说些什么?”既然姜铭已经查清他和高盛的关系,孟玉昕也不想藏着掖着,高盛最开始效忠他的母亲,后来成为他的贴身侍卫。孟玉昕知道高盛有才,而且胸怀大志,特意举荐高盛加入军队,后来高盛屡建奇功,成为南楚有名的将领。但是在陈国攻打南楚的时候,高盛却临阵叛国,倒戈相向,这更是加速了南楚的灭亡。
孟玉昕心里仍恨着高盛,当然不想提起高盛的事。
“你不要生气,朕没有别的意思,朕已经决定封高盛为镇北将军,明日率军前往边关。”在孟玉昕来之前,姜铭已经拟好奏折,派人去高盛府上传旨了。自投靠陈国灭掉南楚后,高盛空有官职,却一直没有事务,姜铭也不敢把他外派出去,说到底他不相信高盛。不过,姜铭从没有怀疑过高盛的才华,他把高盛放在京城就是为了便于监管,这次北戎来犯,他犹豫了很久,一直在郑郁容和高盛之间徘徊,最后还是出于大局考虑选择了高盛。
郑郁容郑大将军是皇后的兄长,也是当朝军权最大的外戚,姜铭已经铲除了冯家,当然不希望郑家独大。他一边培植谢家,希望谢家能成为新的文臣砥柱,另一方面又在削弱郑家的兵权,这次镇北将军人选关系到整个陈国,他思量再三,最终选择了没有任何势力的高盛。
姜铭不担心高盛的能力,只担心高盛是否忠心,当高盛提出要求说想见孟玉昕的时候,他终于释然。是了,高盛作为孟玉昕曾经的侍卫,他一直愧对孟玉昕,姜铭只需把孟玉昕抓在手里,又何愁高盛不听话。
孟玉昕心思活络,一听姜铭的话,就把姜铭的打算猜了个□□不离十,又听姜铭说高盛想见他,他连忙否决:“我不想见他,像这种叛国求荣的人,我不想再和他有半点瓜葛。”
“玉昕如此记恨高将军,是还想着故国?不要忘了,现在全天下都是朕的。”姜铭不乐意的说道。
孟玉昕也生气的说:“天下是陛下的,那与我见高盛又有何关系?南楚已经灭亡,我不想再与过去有任何牵扯。”
“好了,你也别生气,这次朕派高盛出兵,他想见你这个故主,朕又不好拒绝。你们就见上一面,不管你是骂他打他都随便你,不过一点,你该期待他得胜归来。”
孟玉昕看着姜铭,终于妥协的点点头,姜铭召他过来,不过是为了试探他的态度,如果他对南楚有任何流连,多半会犯了姜铭的忌讳。姜铭也想借他来试探高盛,一个曾经投降的将领,姜铭不可能完全放心把兵权交到他手上。孟玉昕又想他何德何能去牵制高盛呢?当初他为南楚太子时,不也没能阻止高盛投降陈国吗?
怀着复杂的心情,孟玉昕起身离开了议政殿,他站在高台上,看着旷远的皇宫,发现自己已经被景华阁关的太久太久了,已经忘了这片天空原来是这么的广阔。
“公子。”
孟玉昕从秋禾的声音中回过神来,发现姜玹正一步步走上台阶,朝他看过来。孟玉昕立即转开眼睛,自从花房一事后,姜玹就再也没有来见他,现在两人突然见面,孟玉昕分外尴尬。
姜玹来到他旁边,行礼道:“参见玉修仪。”
“三皇子免礼。”孟玉昕说完也不看姜玹,径直下了台阶,他有心回避姜玹,却能感受到身后那夺目的眼神,他觉得自己就像是被锁定的猎物,赶紧加快脚步逃也似的离开了。
回到景华阁,孟玉昕本想平复心绪把心思集中到下午的见面中,哪知午膳的时候,徐昭仪就急匆匆过来找他:“玉修仪,你赶紧劝劝玹儿,他竟然向皇上请旨随军出征。”
“娘娘不要着急,具体是怎么回事?”
孟玉昕请徐昭仪坐下来说话,原来姜玹去议政殿就是为了请皇上允许他随军出征,这让孟玉昕有些意外。姜玹未出宫建府就入仕途,已经是皇子中的特例了,如今再请命出征,难怪徐昭仪会着急。
“陛下同意了?”孟玉昕开口询问,但他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姜铭如果没同意,徐昭仪又何须走这一遭。
“是啊,陛下竟然同意了,玹儿从议政殿回来就开始收拾东西,然后去了军营,我拦都拦不住。”徐昭仪又气又急的说道,姜玹去议政殿的事她一点都不知道,等她知道的时候已经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孟玉昕听后陷入沉思,一时不知道如何来劝徐昭仪,等徐昭仪再三询问后,他才说道:“昭仪,稍安勿躁,既然陛下已经同意,肯定不会再收回成命……”
“所以本宫请修仪去劝劝陛下。”徐昭仪连忙说道,他认为孟玉昕受宠,皇帝或许就改了主意。
孟玉昕又何尝不知道徐昭仪的想法,但是他并不认为自己对姜铭有那么大的作用,再说受宠一事对他一介男子来说也未免太可笑了。“昭仪,圣旨怎会随意修改?而且从另一方面来说,三皇子此时离开未尝不是好事,”孟玉昕娓娓道来,“陛下没有派郑大将军出征,就是为了抑制郑家,如今陛下提拔谢家和郑家抗衡,娘娘和皇子就要面对一个问题——站队。不管站哪一方,都不是明智之举,所以三皇子及时离开就避免了这个问题。另外,从军也算走了另外一条捷径,只要不得罪皇后一派,将来就能在朝堂上有一席之地。”
徐昭仪觉得孟玉昕说的有理,但作为母亲,她怎么会忍心让孩子到军队中受苦,而且打仗可不是闹着玩的,她听说北戎骁勇善战,手段更是残忍,曾屠戮边境村民一千余人,这让徐昭仪怎么能放心。
孟玉昕已经跟徐昭仪澄清利害关系了,剩下的就看徐昭仪怎么去想,他虽然也不希望姜玹出征,但是他知道唯有历练,孩子才能长成一个男子汉。当然他也有私心,他想姜玹离开皇宫,或许对他们两人都是一件好事。
送走徐昭仪后,孟玉昕没心思午休,就坐在窗前看书,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秋禾来告诉他,陆公公领着高将军来到景华阁了。孟玉昕叹了一口气,放下书,来到正殿见他们。
☆、第二十章
孟玉昕再次见到高盛,忽然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尤其听高盛呼他为“玉修仪”,他更是觉得物是人非。高盛正值壮年,天庭饱满,非常具有将军威仪,但眉宇间却染了沧桑感,像是隐藏着浓重的心事。
孟玉昕本想和高盛好好谈谈,但看陆公公没有离开的打算,猜想他肯定有姜铭的授意,要看看他们谈了些什么。孟玉昕于是改变想法,一脸冷漠的问:“高将军,不知你见我有何事?”
“修仪是下官故主,臣做事从不后悔,但最愧对的就是修仪。”说着,高盛跪下来向孟玉昕磕了三个响头,孟玉昕非常惊讶,一时不知如何是好,等高盛磕完头,他终于回过神来说道:“既然将军不后悔,又何必对我愧疚呢?南楚已亡,我们都是陈国人,往事就不要再说了。”
如果可以,孟玉昕真想质问高盛,为什么当初他会投降陈国?如果高盛没有投降,那南楚会不会就不会灭亡?但是一切已经尘埃落定,他从堂堂南楚太子沦落为陈宫嫔妃,现在再说以前的事又有什么意义呢?
高盛眼神暗淡,他知道孟玉昕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他了,但是他有自己的苦衷,他承认自己做错了事,也承受了南楚百姓的指责,可他实在想不出更好的办法来解决心中的秘密。陈国攻打南楚是上天注定的事情,而他只是加速了南楚灭亡的速度,这一切都符合他的心意,除了愧对孟玉昕以外。其实他有派人去营救孟玉昕,想把孟玉昕送到安全的地方,但是他棋错一着,没有料到南楚皇出卖了孟玉昕,让他眼睁睁看到孟玉昕被送到陈国。
“高将军现在是北征大将,责任重大,既然陛下信任你,就请你好好对付北戎吧,别再做出临阵倒戈的事情来。到时,你不仅仅是愧对我了,更是愧对北征十万将士和边境流离的百姓。”孟玉昕看不惯高盛的态度,既然你已经选择投降,又何必假惺惺来求他原谅。他说这些话,既是在高盛伤口上撒盐,也是完成姜铭的要求,说完了,他心气也顺了。
高盛如重伤一般,他的太子殿下什么时候说话这么扎人了,每一个字都深深刺痛了他的心,他忍着心里的痛,躬身说道:“微臣自当不负皇恩,不负百姓的期望,这一次不破北戎不还朝。”高盛的声音铿锵有力,那坚毅的眼神让孟玉昕都感到震撼,他恍惚回到当初为高盛践行的时候,但是曾经的慷慨激扬如今已经消失殆尽,变成了累累伤痕。
“这就好。”好半天,孟玉昕才想到回话。
殿里一片寂静,孟玉昕不知和高盛再说什么,突然想到了姜玹也会跟着出征,于是问:“高将军,听说三皇子也会随军出征,不知他是何职务?”
“陛下派三皇子担当微臣的副将。”
三皇子没到及冠的年龄,也没有任何军旅经验,一下就成为高盛的副将,别说孟玉昕惊讶了,就连姜玹自己都惊讶不已。如果说姜铭一直很宠爱三皇子,那孟玉昕也不会多想,但是姜铭以前很少注意姜玹,如今又委以重任,孟玉昕不得不猜测姜铭的用意。他知道姜铭不信任高盛,那派儿子到高盛身边,肯定想让姜玹监视高盛,但同时也把姜玹推到风口浪尖,成为太子一党的目标。
孟玉昕心里担心姜玹,于是对高盛说道:“高将军,三皇子年轻,没有带兵打仗的经验,还请您多多关照他。”高盛知道孟玉昕和三皇子走得近,没有犹豫就答应了,他现在真希望孟玉昕多让他做些事,好让他心里好受点。
高盛和孟玉昕的见面就这样结束了,陆公公把他们说的话跟姜铭说了之后,姜铭非常满意,处理完政务,他就来到景华阁。
因出征的事,姜铭好久没有和孟玉昕亲密了,他来时天色已晚,孟玉昕已经洗漱完毕,正吩咐秋禾把他准备的药品交给三皇子。
姜铭有些吃味,把下人都退下,问:“你怎么这么关心三皇子?”
“陛下,三皇子可是您的孩子,再说他以前受尽欺负,我关心他难道还有错吗?”孟玉昕立即反驳,然后坐到床边生闷气。
“朕这三皇儿,以前呆呆笨笨的,没想到还真有几分本事,朕安排给他的事务,都出色的完成了。你是没看到他今天来请命的样子,让朕非常欣慰啊。”
“三皇子是大智若愚,忠厚正直,只是陛下以前从没有重视过他,所以才没有看到三皇子的优点。”孟玉昕接过话来,为姜玹打抱不平,但姜铭却话锋一转,说:“可是朕怎么觉得你对他关心过头了,让朕不得不多想啊。”
“陛下你是什么意思?三皇子是你的儿子,你是在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