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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叶随特么住在城东的花街柳巷里,从来都不回家。
那么澹台捭阖为何不去花街柳巷寻找叶随?
答案很简单,他穷。
要知道,这江南的花街柳巷可与东林不同,没个几十两银子你可别想进门。更何况,澹台捭阖是为了找人而去,花街柳巷几十家楼面,只要是脑子没毛病都不会花钱进去一一地找。
澹台捭阖自然也试过跟那些人讲道理,可惜——
“麻烦诸位行个方便,我要找人。”
“诶哟,公子喂,来我们这的,哪个不是找人的?”
“我要找城主。”
“哈哈,公子这品位真是稀奇,到我们这儿来找城主。您该到对面那家去找,说不定哪个小郎君就肖了城主呢?”
澹台捭阖还记得他顺着这家姑娘的手指回头看到的情景,一个脸颊涂得红艳艳的老男人在冲他笑,脸上簌簌地落下了一点脂粉。
澹台捭阖果断落荒而逃,并且发誓若非逼不得已,绝不踏入花城的烟花之地半步!
“咔嚓——”
身后忽然传来一重清脆的瓦片落地声,澹台捭阖骤然抬手由布包中拔出焚情,慢慢地接近那个转角。
“喵——”
原来是一只黑白相间的小猫儿,澹台捭阖抬头看了看,也没看出什么名堂。居然就直接逗起猫来,你一声喵,我一声喵,好不热闹。
“是不是你个坏家伙踩塌了人家的屋瓦,嗯?”
“喵——”
“你是不是还偷了人家的鱼?”
“喵——”
“你是不是只会说喵?”
“喵——”
“我也会!喵——”
“喵——”
“喵——”
“喵——”
……
诸如此类,不胜枚举。
“哈哈哈,真是一只傻猫!我走了。”澹台捭阖抬腿欲走,谁知道就在这时,他忽然闻到了一股血腥味。
“喵——”
小猫可怜兮兮地蹲在墙角一动不动,澹台捭阖这才感觉到不对,要是平常,这猫早八百里就该跑了,才不会乖乖的等人走近。
澹台捭阖走上前,就要抱起这只猫。谁成想这猫也是个有野性的,抬爪子就是一下,澹台捭阖躲不及,被结结实实地挠了一爪,还好是在领口下,旁人瞧不见。
“恩将仇报的傻猫!傻!傻!……”
这里没有灯也没有药,澹台捭阖自然是要回住处,给它上药。一路骂骂咧咧的眉开眼笑,真不知道是猫傻,还是他傻。
人去,巷静,昏暗。
墙头陆续丢出五人,鼻青脸肿,嘴角流血。
最后翻出来一名黑衣少年。
作者有话要说:
隐藏属性——护妻狂魔开启!
下章夜探“闺房”,吃糖万岁!
第65章 纷扰人间
客栈里安安静静的,没有什么动静。
澹台捭阖上了楼,从自己遮眼的白纱上撕了一块小布条下来,放下小猫,点燃油灯。他这才发现,小猫明明是一只皮毛几乎全白的猫咪,只是血流得多了,凝固下来看起来像是花斑一样而已。
“啧啧,真惨!”
收拾收拾伤口,澹台捭阖原来端来洗漱的水自然是不够了,他推开门正要出去,谁知道这个客栈的店小二居然还没睡,端着一盆热水站在门口。
“你这是?”澹台捭阖奇怪地看着对方。
“我……我……我想着公子今个抱了只小猫回来,大概用水是不够了,恰好这时我闲着也是闲着,就端热水来帮您一把。”小二颤颤巍巍道,脸上发红,额头冒汗。
澹台捭阖对这样的事却是不会起疑心的,还不许人家好心吗?所以,他笑着道了谢,大大方方地接过盆子,又合上了门。
门外忽然倒降下一个黑衣少年,他立在刀身之上,一点儿动静也没有。只见他抬手一枚银子丢到小二手里,接着缓缓地用手指竖在狰狞的兽面唇间,示意小二不要出声。
小二忙不迭地拼命点头,慌慌张张地离开了。心底由不住的发着牢骚:这都什么人啊!大晚上的把人从被窝里拎起来就为了送一盆水?诶呀,我梦里的亲亲丽姬诶……
少年非常有耐心地在门外等了很久,一直到房内的灯火熄灭,传出均匀的清浅呼吸声。他使了灵力,悄无声息地推门而入,那只被捡回来的小猫受惊要叫。结果,这少年一个抬手——
猫还在叫。
只是,床榻上的人却是睡得人事不知了。
“呵。”少年面具下的嘴角微微勾起,仿佛是在嘲笑这只好端端地能从瓦片上掉下来的猫自不量力。要不是它掉了下来,灵力全失的澹台捭阖是绝对不可能发现自己的……虽然,即使如此澹台捭阖也没有发现,要不是少年,他现在就被那几个纨绔子弟派来武师给掳走了吧?
小猫不安地挣扎着试图靠近澹台捭阖的床榻,然而,这对于黑衣少年来说,都是无用功。
叫吧!叫吧,叫破喉咙都没有人会来救你的——收留者的。
少年轻手轻脚地走到床前,终究还是忍不住又飞出一个法诀把那只锲而不舍的蠢猫给弄——昏了。
澹台捭阖睡相一般,但长了这样一张脸,让人怎么看都看不够,非得把人藏起来独自欣赏个够才好。少年深吸一口气,把有的没的都丢出脑海,见鬼的娇羞,见鬼的不堪承受,见鬼的……身体四周的温度骤然上升又骤然下降。
戴着黑铁拉丝手套的手伸向了澹台捭阖的衣领,稍稍用力就露出了雪白的胸口和精致的锁骨。少年的眼睛盯着看了一会,终于还是无奈地摇了摇头,那里一抹猫爪红痕赫然在目。
果然是忘了。
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巧的玉瓶,少年看了看,叹了一口气。这还是他长姐从前在他出门走江湖之前千叮咛万嘱咐地交代了他才带在身上的药膏,说是治皮肉伤最好,能不留痕。结果,他倒是没用上,先贡献给澹台捭阖了。
少年一招手,还有热气的布巾从架上飞了过来,原来是被刀尖挑着的。用布巾细细地在伤口周围擦了擦,正要蹭到伤口处,澹台捭阖的眉头一皱!少年立马停下了动作,他想了想,似乎曾在哪里见过幼童摔伤了手掌,母亲会用舌头给伤口清理的,看起来还不痛。
也许可以试一试?毕竟,母亲总是不会害孩子的吧?
想着,少年翻身上床,压在了澹台捭阖的身上,不过并没有加力,只是松松垮垮地依靠着。
只见他俯下/身,半揭开面具,慢慢地靠近了澹台捭阖的胸口,伸出舌头舔舐伤口。这回,澹台捭阖倒是没有皱眉,但少年却匆匆地结束了动作,漱口,涂上膏药,恢复了摆设,直接就从窗户落荒而逃。
都这样了,不可言说的事自然是不会发生了。
不过,他这逃也没逃到哪里去,就是收敛气息盘腿在澹台捭阖头顶的那片瓦上修炼,压下内心的躁动。
一夜平安,天明时分,鸡鸣声嘹亮,响彻了半个花城。
澹台捭阖习惯性地从床榻上爬了起来,要洗漱完去茶楼卖艺。他爬到一半忽然想起昨晚上被猫抓的伤口还没处理,缩着下巴向胸口看去。一点伤口也没有了,澹台捭阖想到自己的体质,笑了笑就不管了。
云中花城里的“客寻常”茶楼来了一个了不得的琴师,这事早早的就传开了。饶是叶随夜夜眠花醉柳也听到了三分风声,那些快嘴的老妈妈们还拿那个琴师来烟花柳巷寻叶城主做笑话,叶随于是也多了三分兴趣。
趁着今个得空,叶随回了趟城主府,身后跟着一干仆从就大大咧咧地往茶楼去。一把折扇在手,悠哉游哉,十分具有纨绔子弟的气势。
琴声清越如凤鸣,半条花城屠苏街都能听闻。
“呦——这声远听着的确不错。”
叶随张口就是一句,身旁的小厮一个劲地点头哈腰道是。
上了茶楼,寻了一处雅座坐下,茶楼老板也忙不迭地追了过来招呼。叶随从怀里掏出一片金叶子,嗖得一声掷了出去,直冲着澹台捭阖的面门而去。澹台捭阖微微一笑,宫弦一勾,竟然止住了叶子的走势,慢悠悠地抬手接住了它。
“谢——城主。”
澹台捭阖不疾不徐地开口,将叶子放到了一旁。
这声音在旁人耳里那就如清泉石上流一般,可落到叶随这耳朵里——
“咣当!”
叶随他直接摔了一个大马趴,他身边的小厮立刻就不乐意了,大声嚷嚷道:“老板,你们这的琴师可是好架子啊?我们城主好心好意赏他金叶子,他居然就这样一句话来打发了我们城主!”
“呵呵……”老板在一旁不停地赔笑解释道。
“让那琴师来我们城主面前三跪九叩——”小厮得意洋洋地看着茶楼老板,颐气呵指道。
“闭嘴!”
“听到没有!我们城主让你闭嘴!”小厮冲着老板嘶了嘶牙。
叶随爬起来对着小厮的脑袋就是一掌,骂道:“我让你闭嘴!”
“哈哈……”屏风后的澹台捭阖非常不厚道地笑了出来,指下的琴音也跳跃起来。
对面酒家阴影里的黑衣少年也收起了戾气,兽面下的唇角微弯。一旁添茶的小二都仿佛感到了春天般的温暖,小二的内心顿时泪流满面,你见过哪个人跑来酒楼却滴酒不沾的?三天了!整整三天啊!这位大爷挑了这个位置盯着对面茶楼看了足足三天!他还特么不敢有半点怨言,谁知道这大爷是不是会因为他多了一句嘴就给他来个一刀痛快?他一个酒家小二他容易吗?容易吗?
这日子没法过了!
但,还是不得不过。
“你知道他谁吗!你、你、你——”叶随恨铁不成钢地指着小厮的脑袋骂道。
澹台捭阖停手起身,慢吞吞地从屏风后走了出来。虽然慢,周身却充满了不动如山的气势。
“我不过世间一飘零人,城主,嗯?”
叶随深吸一口气,这尊煞神怎么就混到这儿来了?他差点没被吓一跳!
“那是那是,王……公子真是率性之辈。”
“呵呵……”澹台捭阖笑容更深,三步两步走到叶随面前,小声道,“我平素闻城主惜才之名,不知道——”
叶随就是真个没脑子,他也看出来了,人家明明就是在这里卖艺蹲着逮自己的。再回忆回忆自己前些天做了什么,叶随真是想一头撞死在茶馆里,他收起情绪,拿出世家的风范,微笑道:“公子言重了,能一睹公子的真容,才是本城主的气运。”
可惜是霉运。
“不如,去城主府一谈?”澹台捭阖笑语道。
“请——”叶随自然是不好拒绝的,谁让他理亏在先。
对门酒家的黑衣少年拍下一锭银子,抬腿就走。四处收拾桌子的小二感动得热泪盈眶,终于走了!这尊佛爷终于走了!
浅浅的香气从紫铜炉中袅袅地冒了出来,一室幽雅。
澹台捭阖抬起茶盏小口地啜了一口,淡淡道:“城主真是好闲心。”
叶随叹了一口气,抬眼道:“我叶随傀儡之名恐怕早就传遍未央了吧?”
澹台捭阖颔首,毫不留情道:“的确。”
叶随的嘴角抽了抽,道:“王爷,做人要留点口德。”
澹台捭阖微微一笑,道:“只是不知,这名声究竟是你自个传的,还是别人说的。”
叶随立刻接到:“自然是别人。”
“那好,借个东西给我,我就信你。”澹台捭阖抬起茶盏挑了一眼。
“王爷要的东西我们这些臣下又怎么能不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