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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隐环顾下四周,一无所获,他迷失了方向。
迟疑了一会,还是决定向着雪颜消失的方向行进。
盲目地像前走,总算是走到了尽头,面前是一扇普通的大门,真不知是福是祸。
轻隐伸手去推开,碰触的那一刹那,有暗紫色的光顺着指尖涌入他的身体,阴冷绝望地窒息感随即而来,轻隐愕然颤抖着发现自己全身在紫火中燃烧。
好在那种令人害怕的感觉只持续了短短一刹那就立马消失了,面前的大门自动打开,轻隐控制不住地喘气,这时他才发现自己的指尖有些疼痛,他低头看去,食指上破了一个小口,沁出一滴血珠,他又抬头看着打开的门,想该不会是因为自己身体里融汇着孤城的血液,所以才拥有了出入的权力。
他走进去,里面是一个巨大的文库,一间连着一间,到处都是被收拾整理好的文件。
刚才涌入轻隐身体内的暗紫色光芒如今闪现在轻隐眼前,它向一处飞起,没飞多久就停留了下来,轻隐不解,不理睬它,没想到那光芒又跳到了他眼前,又当着他的面向那处飞起,又停了下来。
这是让我跟着他走么?
轻隐跟随它的指引,穿过一个个书架,走入内室,光芒隐入墙壁,开启了一个隐蔽的暗室。
轻隐叹气,自己不过是昏了头进了这楼阁院落想要来主动来看看孤城,这般擅自做决定孤城会不会不高兴暂且不说,现在好像又闯进了什么自己本不该来的地方。
要不,还是离开吧?
轻隐转身准备离去,可是又忍不住看看那个暗室,自己闯都闯进来了,错已经铸成,再偷偷去瞄一眼好像也没什么吧,说不定又是一堆的书卷。
轻隐犹豫片刻还是没能离去。他走进暗室,眼前立着一个巨大的镂空雕花的屏风,他绕过去发现这里头竟是一片通亮,然后他愣住了,只见两边墙上挂着的竟都是画卷。
画上的内容不尽相同,但是画的却都是同一个人。
尽管从来没有见过面,但第一眼轻隐就认出了他,不会错的,是烛隐。
画中人栩栩如生,及踝的发丝,微扬的眉毛,惑人的浅笑,精致的脸蛋,双瞳瑰丽像镶嵌着血色梨花的宝石,衣衫图纹像描绘着朱砂落红的画卷。
画上每一个小细节都处理得当,每一笔每一划集结了绘图者多少的心血和爱意。
该是有多喜欢他啊,而他又如此完美配得上这份喜欢。
轻隐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看完这些画的,空荡荡的暗室静得只听见自己沉重的脚步声和虚弱的呼吸声。
所以很多时候你的好奇心真的会伤害到你自己,如果不知道或许还想着自己还可以再努力一点,让那个人也能看到自己,而不是通过自己去看另一个人,如果不知道就不会了解自己是输的多么凄惨、悲凉。
正中间的玉架上摆放着一卷封好的画卷,轻隐伸手将它拿下来,忍不住颤抖着打开了它。
这次画上画的不再是烛隐一个人,梨花树下,那个与烛隐纠缠在一起的,是孤城。
画的最底下标上了日期还有作画地点青阑之森,旁边还有一行小字,轻隐缓缓念出来:“烦君刻画相思去,印入伊人一片心。”
好一个相思,好一个佳人。
轻隐脸色有些煞白,思绪一下子被掏空了,许是最近知道的东西真的太多了,他的潜意识开始保护自己,什么都不愿再想。像是一头扎进无尽的海底,什么也看不见听不见,只知道这里剩下自己一人,随之堕入更深的黑暗,任由冰冷的海水将自己吞没。
突然手上的疼痛将轻隐唤醒,轻隐回过神发现火焰快要吞噬完手中的画卷,而自己也因未松手而被火焰烧伤。
我在干什么?我居然将画掷于烛火之上,想要烧毁这里的一切。
轻隐慌忙将画卷用力丢开,他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一遍遍质问着自己。
火焰越来越大,点燃了墙上越来越多的画,它们熊熊燃烧着,一时间暗室里充斥着凄厉的火光。
火光中仿佛还能听到有人笑着在问,你要不要跟着本座?
如果此刻再让自己选择一次,自己愿不愿意跟随呢?
轻隐目光呆涩,他伸手抚摸自己的脸,指尖一片湿润,自己哭了啊,为什么呢?因为即便再选择一次我还是想要跟随,还是会狠狠的爱上你,即便你从来都不是我的。
孤城,孤城……
空气炙热,火焰弥漫到轻隐的脚下点燃他赤红的长衫,轻隐在最后一刻冲入火海向出口跑去。
“这都是怎么回事,当值人都给本座死哪去啦!”孤城看着大火燃烧的楼阁,狠狠喝斥道。
侍从们慌忙救火,一听孤城的话越发心慌腿软,都不敢去看孤城盛怒的脸。
领头人跪在孤城脚下,他颤抖着说:“属下该死,冥帝息怒。冥宫本不可能发生这种事的,属下一定会彻查清楚,请冥帝息怒!”
“查不出来你就带着你手下那群孩子给本座的楼阁陪葬!”
孤城一脚将那人踹翻在地,那人一口血吐出来,却还要强撑起身子匍匐在地上向孤城表示忠诚。
孤城知道以自己冥火的属性如果强行用灵力压制火势只怕是会越来越糟,于是只能焦躁着看着大批鬼众费力奔波。
季云空赶到冥帝身边,这个时候他这个凡人之身也帮不上什么忙,只得出声安抚住冥帝。
“那是……”孤城远远地看见火海里有人的身影,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火光的缘故,孤城看见那人像是穿上了火焰编织的衣衫,如扑入火中的蝶,无助,残酷,却异常美丽。
有东西坍塌了,遮住了孤城的视线,下一秒在任何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孤城已置身于那火中。
当他看清那人的面容时,孤城呼吸一滞,也不管火舌也会攀上自己的身体,他紧紧抱起那个人,低声语:“就知道是你。”
出来后立马有人快速过来将两人身上的火全数灭去,孤城帮昏迷过去的轻隐疗伤,完后带着他离去。
季云空在孤城身后准备开口,孤城像是知道他要说什么似的,横了他一眼,道:“闭嘴。”
季云空便不再开口,冥帝心里自会有定夺。
☆、何去何从
从那以后已经过去很多天了,轻隐待在自己房间里哪也不去,除了凡姨外他再没见过任何人。
他坐在床上,望着紧闭的门,紧闭的窗。以前怎么就没有发现呢,这里原来是个囚笼啊。
呆在这里,他已经失去了时间观念。
那日他在火海中失去了意识,等醒来时已经身处媚隐阁了。
他记得孤城问他发生了什么,他不肯正常地说话,阴阳怪气地笑着激怒孤城,说什么想去便去了,看不顺眼便一把火烧了。
自己并没有说错啊,他是容不得那些画卷,所以把它们统统烧了,孤城不就是心疼了么,自己偏偏要把那些他和烛隐的回忆全部毁去,灰都不给剩下。轻隐当着孤城的面大笑。
孤城用冰冷的目光看着他,然后狠狠地扇了他一巴掌,一字一顿地说:“轻隐,看来本座真是太宠你了。”
说完他拂袖而去,再没有来过。
轻隐的脸侧火辣辣的疼,疼得他眼泪都出来了,他笑着想,是把我宠坏了,恨我吧,厌我吧,至少你眼里看到这个人是我。
凡姨进来给轻隐送饭菜,轻隐这么多天未曾开口了,他清了清嗓子寻找着自己的声音,他问凡姨:“冥帝可是已经启程去北冥了?”
凡姨看着轻隐,许久才回了一个字:“嗯。”
轻隐努力扯起唇角,原来他已经走了啊。
凡姨看着轻隐的样子,叹道:“轻隐少爷,有些话真不知当讲不当讲……”
轻隐打断她:“那就不用讲了。”
但凡姨还是道:“那就请轻隐少爷不要再折磨自己了,好好照顾自己吧,其实冥帝还是很关心少爷的。”
“凡姨,您以前也是待在这媚隐阁服饰过烛隐的吧。”
凡姨怔了怔,迟疑着回:“是。”
轻隐笑着问:“那您觉得冥帝对我的好与对烛隐的好相比,如何?”
凡姨听了依旧叹道:“少爷,您不该拿着感情的事与别人相比,很多时候,好与不好都是应该您自己用心去感受的……”
轻隐依旧听不进去,他自顾自地喃喃:“这媚隐阁的主屋其实不是这里吧,两个院子从外面看一模一样,但其实真正的主屋是隔壁的楼阁。您和冥帝告诉我那里面没有收拾好,我想去走走也被你们拦了回来,其实是因为那里是烛隐住过的地方,里面有他的气息他的痕迹,你们怕我进去惊扰了里面的一切,我没资格进去也没资格知道真相。”
轻隐吸了下鼻子,继续道:“冥帝曾对烛隐说媚隐阁的一切都是属于他的,那我现在待着这里算是什么呢?”
凡姨哑然,不知道还该说些什么。
轻隐钻进杯子,闭上眼睛,下逐客令道:“我累了要歇息了,您请出去。”
凡姨叹息,担心地看着轻隐,最后还是关门出去了。
轻隐紧闭的双眼又慢慢睁了开来,他看着床顶,突然豁然一笑。
偷来的幸福也该是时候还回去了。
“冥帝,冥帝……”
“嗯,怎么了?”雪颜足足叫了好几声,才将沉思中的孤城给唤了回来。
便是回过神了孤城也没有看雪颜,还是依旧把视线投向车窗外逝去的风景。
“我是想问出发这么久了,冥帝可要吃点东西?”
雪颜将桌前的点心端到孤城手边,孤城看了一眼却依旧没有动,最后他伸手拿起了桌上的茶杯,浅酌了一口,清香淡然,却觉得少了点什么。
孤城突然开口道:“去叫人泡上一壶念瘾茶过来。”
雪颜迟疑了一下,回:“好像出来的时候并未准备……”
她还未说完,就对上了孤城冰冷的眼神,雪颜忙改口道:“我这就去问。”
说完准备下车,却听见车外有人有事禀告冥帝。
孤城慵懒地只手撑头卧在软座上,叫那人说,那人开口道:“冥宫来报,说是媚隐阁的轻隐少爷打伤了鬼众,此刻不知所踪。”
孤城蹙眉,半响面无表情地吩咐:“调车,回冥宫。”
这几日没日没夜得打听、赶路,此刻终于进了着青阑之森。
这森林还真是,让人很不舒服。
黑压压的天空,时不时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的猛兽。轻隐一开始是大惊失色地逃开的,后来在一次没能逃避的受创中他发现自己身体里的灵力是可以保护自己的,当他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动手将眼前的猛兽杀害。
他看见面前大片的血迹,记忆中也有着这样的场景,他都快忘了,自己也曾在血淋淋的世界里生活过。当他对垂死的生物进行最后一击时,心里竟然涌现着晦涩的痛快感。
他想自己该是疯了,又或许自己从来就没有正常过。
远处又传来动静,他望去,一只金色的狐狸向他奔来。
随着狐狸的靠近,轻隐抬手缓缓指向它,伤口处流出的血液凝成固体,如盛开的海棠般美丽的血液结晶就向着狐狸飞去。
越是美丽的东西,在触碰的时候也越发危险。
就在那花要接近的狐狸的那刻,狐狸却不见了。
轻隐四处张望,突然感觉身边有旁人的气息,他忙一回头,看见一墨发红衣的男子抚摸着金色狐狸的皮毛。
感觉到轻隐的视线,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