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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说你是个呆子,”十三郎嫌弃地把茶碗推到一边,“我这么些年在江湖上漂泊,就看破一点——别人是靠不住的,遇事情还得自己上。”他小小年纪却故意作出一副老成的模样,看上去有几分好笑。
钟明镜争辩道:“可也有句俗话,讲得是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
“这些俗话都是放屁,”十三郎嗤笑道,“骗小孩的东西你居然也会信。”
钟明镜摇摇头,心中仍是不以为然。他倒是觉得,十三郎年龄不大就这样愤世嫉俗,也不知是经历了什么。
两人又闲扯了几句,十三郎把白日里上场比试的人各个挑剔了一遍,还句句都说到了点子上,居然十分犀利,钟明镜听得甚是有几分滋味。
这一聊便是小半个时辰,比武结束便已是傍晚了,现如今天都黑了,钟明镜回过神来不由有些担忧:“我三哥为何还不回来?这么晚了能去哪里呢?”
“你若是实在担心,”十三郎慢吞吞道,“那便找个人问上一问。”
钟明镜略一思索,沉吟道:“当时坐在我们边上的是昆山派的弟子……”
“问他们作甚?”十三郎一抬手打断他,“那个时候谁不是盯着看台上比武的人,哪里会去注意你三哥,就算看见他离开,估计也没有分神去看他往哪儿去了。”
钟明镜虚心求教:“那依你之言,应当找谁去问?”
“你们当时,”十三郎眯着眼睛摸着下巴,“身边有什么下人伺候吗?”
钟明镜回忆了片刻,颔首道:“有的,有一个小厮一直在不远处侯着。”
“那你去问他啊。”十三郎一拍大腿,“正所谓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看热闹能看多久?大半天肯定看腻了,说不准就会注意到你三哥的动向。”
钟明镜一听顿觉有理,便起身准备出门去找主人,问问那个侍候的小厮人在哪里。结果刚一出门,便看到白日里近旁伺候的那个小厮正在院门口徘徊。
这家伙一看到钟明镜推开门,便是一个激灵。
钟明镜心中升起一丝不好的预感,大步上前问那小厮道:“你在这里做什么?”
“小人……”小厮结结巴巴,一双眼睛滴溜溜乱转,总往屋里瞅,“小人来看看,您和陈三侠有什么需要的没有。”
钟明镜皱起眉头,道:“我三哥不在……”他刚想问这小厮可曾看到陈季,便见这小厮一下变了脸色。
“陈、陈三侠还没回来?”小厮闻言忍不住冷汗涔涔而下,两腿轻轻打颤。
钟明镜见状不由心下一沉,忙追问道:“你见到我三哥离开了?那你可看清他去哪儿了?”
“没、没、没……”小厮慌慌张张摆着手,“小人不知,小人不知啊。”
钟明镜顿时又急又气,扭住他道:“你怎会不知,你不知怎会上这里来询问?”
“小人……”小厮“扑通”一声跪下哭丧着脸道,“小人真的不知,只是看到陈三侠离开,心中有些担忧,故而……”
十三郎从后面慢悠悠踱过来,听到这时插话道:“人家堂堂一个剑客,用得着你在这里瞎担心什么?”
“小人该死,小人瞎担心……”这小厮前言不搭后语,抬手就给了自己一个耳刮子。
十三郎嘿笑了一声,蹲下看着那个小厮,悠悠道:“你是担心陈三侠追踪的那人反过来害了陈三侠吗?”
小厮和钟明镜同时大惊失色,一人道:“你怎么知道?!”一人道:“你说什么?”
十三郎不慌不忙、慢条斯理地说道:“陈三侠之所以匆忙离开甚至不告而别,是因为见到了那个不该出现的人,是吧?”他把“不该出现”几个字咬得极重,面上神情仿若洞悉一切。
小厮浑身抖若筛糠,当下磕头如捣蒜一般连声道:“英雄饶命啊,小人招了,小人全招了。那人只说是缺钱花,想来庄园中帮工好养家糊口,小人不认得他,真的不认得他呀!”
钟明镜心急如焚,扯住十三郎衣袖问道:“你见着那人了?他们往哪里去了?”
“我什么也没见着,”十三郎想要挣开,未果,也就任由钟明镜拽着,“但是一猜便猜出来了。陈三侠突然离开,只可能是突然收到了什么信息,或是见到了什么人——鉴于送信会引起别人的注意,我更倾向于后者,事实上这小子刚才的话也印证了我的猜测。”
钟明镜忍不住问道:“那是什么人呢?”
“一个让陈三侠连招呼都来不及打一声,就匆匆忙忙追上去的人。”十三郎耸耸肩,“这我便猜不出了,我跟陈三侠又不熟。”
钟明镜扭头去拉地上的小厮:“你知道他长什么样子,你说!”
“就、就细眉细眼,看着挺面善的,三四十岁。”小厮苦着脸回忆,“个子挺高的,穿、穿的是麻衣。”
钟明镜根本猜不出这是谁,他只得拼命思索着三哥究竟看到谁才会不顾一切追出去,然而一头雾水,心急如焚之下根本找不出头绪。
十三郎则在一旁问道:“那人可有什么特点没有?就是你一眼看过去,觉得很怪的地方。”
“怪?”小厮搓着手,道,“小、小人不知呀。”
十三郎“啧”了一声,又问:“那你为何会担心陈三侠呢?你为何会觉得他有危险?”他换了一种问法,心中已经罗列出几种猜测,只听这小厮能说出什么来印证了。
“小人、小人没有。”小厮被逼问的快要哭出来了,头上全是冷汗。
十三郎冷笑:“没有你在门外瞎转悠什么呢,陈三侠那么大个人了,也许只是看到熟人出去聊聊,你担心什么?心虚什么?”
“他……”小厮抹着冷汗,“小人也说不上来,那人来找小人的时候,小人还觉着他挺……正常的。但、但后来再看见他,小人就说不上来什么感觉,就、就觉得这人、这人……”
“这人什么?”钟明镜忍不住追问,“你倒是说呀!”
小厮鼓足勇气说:“这人他是个披了人皮的妖怪!”
这个答案让钟明镜失望无比,他看向十三郎,盼着这个鬼精灵的孩子能听出什么。
果然十三郎开口了:“那我再问你一遍,那个人有什么怪的地方没有?手、脖子、胳膊之类的地方,你好好想想。”
“这……”小厮皱眉苦想,忽然一拍大腿道,“他的手特别干净!特别、特别干净!”
这下连十三郎都摸不着头脑了,他皱起眉头对钟明镜道:“这个人处心积虑混进来还不怕被人认出来,十有八九是易了容的。但你三哥偏偏认出来了,一定是他有那个地方露了马脚。”他思忖道,“手特别干净,这算什么特殊之处?你三哥认识什么特别爱干净的人吗?”
钟明镜摇摇头:“我不知道,”他满心担忧,“三哥现在还没回来,我、我……”
“哎呀,”十三郎摆摆手,“你三哥好歹也是闯荡江湖多年,你莫要太担心。实在不行,我同你一道去找找,还不行吗?”
钟明镜大喜:“当真?”
也不知道为什么,跟十三郎在一起,钟明镜便觉得心中有底,这个半大男孩居然十分让人心安。
“自然是真的,”十三郎摇头笑叹道,“你可真是个呆子。”
作者有话要说: 嗯,剧情发展进入正题,两个主角也终于绑定到一起开始冒险了(被拍飞~)
三哥失踪了,究竟是谁让他不顾一切追了出去呢?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此处应有惊堂木“啪”的一声)分解!
PS十三郎武功虽然比钟明镜高,但他也只是因为和人交手经验比较丰富。就好像钟明镜是个好学生,考试能拿一百分,十三郎早早就开始工作,经验积累很多。
然后两人PK,好学生输给了打工仔OTZ(再次被拍飞~)
小钟还有的磨砺呢,他会变得很腻害的,信我!
☆、第八回 漫漫寻兄路
钟明镜和十三郎连夜便上路了,临走时还同庄园主人说好,若是陈季回来还请代为转告让他自回琅山。
夜深风寒,两人踩着积雪沿着那小厮指出的大致方向慢慢前行,一路上仔细查看,生怕漏掉什么蛛丝马迹。
大概是嫌旅途寂寞,十三郎开口闲扯道:“我看你同你三哥感情很好,真是难得。”
“他是我三哥啊,”钟明镜道,“兄弟感情自然好。”
十三郎嗤笑道:“亲兄弟还有反目成仇的,更何况你们只是异姓兄弟。”
“我小时便被师父带上了琅山,”钟明镜摇摇头道,“几位师兄照顾我长大,比亲兄弟还亲。”
十三郎眼中闪过一丝艳羡,嘴上却道:“我看是你太呆了。”
“我大哥和三哥也总这么说,”钟明镜不知怎的什么都想同十三郎讲,“二哥虽然嘴上不说,心里多半也是这么想的。”
十三郎笑起来:“当真?看来你的几位哥哥和我一样是聪明人,一眼就看出你呆的本质。”
“几位师兄天资聪颖,自然比我强十倍百倍。”钟明镜脸上微微露出笑容来,道,“大哥虽然爱捉弄我们几个,可是有事其实都是他一肩扛着。二哥不爱说话,但我还记得小时候生病哭闹,二哥抱着我整晚在院子里走动、哄我睡觉。”他低低叹了口气,“三哥待我最好,也最护着我。”
十三郎看了眼钟明镜,哼道:“有我出马,肯定能找到你三哥,你放心吧。”
钟明镜硬是从十三郎欠打的语气中听出了那么一丝关切,忍不住道:“真是、真是多谢你了,要不是你,我现在真是方寸大乱,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好说好说,”十三郎摆摆手,“小爷怎么着也算是绝顶聪明,这点事情都是小菜一碟。”
钟明镜听他这么说,顿时好奇起来:“你当时是怎么一语道破,我三哥是追着某个人出去的?”
“这还不简单吗?”十三郎道,“首先,那小子大晚上不睡在门外晃悠,还旁敲侧击打探陈三侠是否回来了,这就说明他知道陈三侠离开,并且担心他回不来。”
钟明镜听得入神,追问道:“然后呢?”
“那小子不会武功,就是一个普通人,他为什么会去担心武功高强的陈三侠呢?只可能是因为陈三侠追踪的那人让这小子感到了危险。”
钟明镜担忧地蹙起了眉,半晌又问道:“那你怎么知道那人是小厮私下里带进来的,而不是庄园里原本的仆人呢?”
“这更简单了,”十三郎道,“人都怕摊事儿,要是那个人和他没关系,那小厮才不会吃饱了撑的来找你探听消息。陈三侠走便走、失踪便失踪,又碍着他什么事儿了?”他哼笑道,“是因为这小子良心难安,又怕事情闹大了最后查到他头上,所以他才会过来看看陈三侠回来没有。”
钟明镜一想,果然是这么回事,忍不住叹道:“听起来似乎很简单。”
“本来就很简单,是你关心则乱,所以才一时之间没能想通。况且,”十三郎瞅了他一眼,坏笑道,“你这么呆,想不到也是正常的,毕竟不是谁都像小爷我一样聪明绝顶。”
钟明镜默然无语,正不知该不该夸他几句,忽然一眼扫到了什么东西:“等等,你看!”
就在路的分叉口,有一棵苍松,树干上依稀用刀刻上了什么东西。
钟明镜施展轻功,脚下一个起落便到了近前,仔细一看,树上刻的果然是本门弟子联络的记号。他转头对跟上来的十三郎道:“是我三哥留下的。”
这一下忧喜参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