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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隐还没来得及答话,胡忠带着几个侍卫也走了进来,他瞟了一眼在旁边笑的无比傻白甜的破虏,再看一眼明显胸有成竹的七皇子,忍不住感叹,这位钟三公子以后怕是要被旁边这位主儿卖了还帮人数钱呢。
他挂着笑脸,凑上前去,“陛下有旨,”看姬隐挣扎着要从床上下来,胡忠赶忙上前按住他的肩膀,“殿下腿上有伤,陛下|体恤,特地交代了奴婢,让您不必拘礼,躺着听旨即可。”
“皇太孙中毒一案,经各方查证,终于找出真凶,即刻于宣政殿当众审理。七皇子隐身为苦主之一,须得前往听审。”胡忠挥了挥手,示意两个侍卫抬着软撵过来,“殿下,咱们这就过去吧?”
姬隐赶忙摇头推辞,“我的腿无甚大碍,许伴伴扶着我过去就行。我区区一介光头皇子,怎可在宫中用撵代步,这太逾距了!”
胡忠心中感叹,这位做戏真是做全套,嘴里还得劝,“殿下,这可是陛下一片爱子之心,您就别辜负了。”
破虏哪里管的这些,他想着大舅还挺贴心,知道长平的腿摔着了,还专门送来了代步工具,坐就坐呗。直接上前一把抱起姬隐,大步朝外面走去,“行了,别磨叽了,咱们赶紧过去吧。我得知道,到底是谁这么狠毒,居然给那么小的一个孩子下毒,还要栽赃到你的身上!”
满脑子都是真凶是谁的破虏没有注意到怀里的姬隐,在听到他说狠毒二字时,整个人不由自主的僵硬了起来了。
宣政殿。
太子看着坐在上首,一脸沉肃愤怒的皇帝,心里好似吃了一坨铅块也似,又沉又凉。皇父啊皇父,你脸上虽然很应景,可你正在不停摩挲腰间玉佩的动作可不是这么说的,想要害死您孙子的人是儿子的侧妃,您心里就这般开怀吗?
明明是冬月里,宣政殿里也不是很热,可柳训庭头上背上的汗是一层一层往出冒,不一会儿就湿透了厚厚的冬衣,开始在官袍上弥漫开来。
尤其是当看到女儿身姿摇曳地走进来,听到一旁余相大声喝问:“陛下所说毒害皇太子的真凶,就是此女不成?”的时候,他只觉得双膝酸软,要不是儿子在一旁偷偷支应,他恐怕就是要跪倒当场了。
皇帝环视堂中半晌,才冷声开口问道:“堂下犯妇,还不速速把尔所犯罪事从实招来?”
柳竺跪姿笔挺,她先瞟了一眼不远处的父兄,看到他俩都是一脸惊慌失措,这才心满意足的笑着磕了个头,朗声道:“回陛下的话,皇太孙的毒是妾身所下无误。”
“那你为何要栽赃到七皇子身上去?”皇帝瞥了一眼坐在下首眼帘低垂好似魂飞天外的姬隐。
“妾身可从不曾想着栽赃七皇子,至于为何那药出现在七皇子送于皇太孙的小葫芦上面,这事儿陛下您得好好问问您的好儿媳太子妃了。”柳竺抬头冲着一旁恨恨瞪着她,眼睛里冒着择人欲嗜光芒的太子妃笑了一笑。
“哦?此事还有太子妃的手笔?”皇帝转头示意太子妃回话,“对此,宁氏你有何解释?”
若不是有人拦着,早在看到柳竺的第一时间宁雯靖就要扑上去了,这个时候听到皇帝问话,再也忍不住,尖着嗓子叫了起来,“陛下万不可听这贱人胡说,孚儿是妾的肉中肉,骨中骨,妾如何会对他不利!定是这贱婢对妾怀恨在心……”太子妃捂住了嘴|巴。
柳竺笑了起来,“太子妃,您接着说啊,我这个贱婢到底因何对您怀恨在心呐?”柳竺上前又磕了个头,“陛下,太子妃不愿说,妾就来说说。曾经人人夸赞宁家大姑娘乃是京中贵女第一人,好相貌好品格,是个四角俱全的好姑娘。当初妾要入东宫之前,人人都说,有太子妃这样一个宽厚贤惠的大妇是妾的福气,可这位好大妇这些年来弄掉了多少太子血脉,陛下怕就不知道了吧?”
说着,转头看向太子妃,“太子妃,您这些年睡的可还踏实?就没有什么时候看到自己满手血腥,身后跟着多少怨气冲天的婴灵吗?妾的那个男婴可就趴在您的背上呢,你感觉到了吗?”
话音未落,这些日子神经紧绷睡眠不足的太子妃针扎似的蹦了起来,“啊啊啊……你胡说你胡说!”
宁松一看这情况,赶忙上前,“陛下,此女心性歹毒,到了此刻还想着要陷害他人。依臣之间,她怕是因着失子之痛心神疯魔了,刚刚不过胡言乱语罢了,陛下……”
皇帝摆了摆手打断了宁松的话,“柳氏,好生回话!”好戏才拉开帷幕,怎么可能现在就停下来呢?
柳竺收敛了情绪,“回陛下的话,太子妃买通妾身边的贴身丫鬟,在妾的饭菜中下药,让妾流产。妾无意中得知了真相,就想着要报复于她。就托家人找来了这种毒药,想着找机会给皇太孙用了,好让太子妃也尝尝妾的这种失子之痛,奈何等了几日都没有机会。”她刻意模糊了到底是谁帮她找的药,只是说了家人二字,说的时候还朝柳家父子那边看了一眼。
“苍天有眼,太子的另一位孺人怀孕被太子妃得知,她刚刚因弄掉我的胎儿被太子训斥,所以不敢有大的动作,又不想让那位孺人产子,于是想出利用一些不伤身但会让皇太孙生疹子的药给皇太孙用了,然后栽赃到那位孺人身上,一举双得除掉其母子二人。”
“妾得知了这个消息,就想办法偷偷换了太子妃要给太孙用的药。但是,那个药是怎么到七皇子的葫芦上面,妾也不知道了。”柳竺抬起头笑意盈盈地看着并肩而坐的太子和太子妃二人,“殿下,您身边的这位美人蛇您可还喜欢?太子妃,亲手给儿子下了奇毒的心情又如何呢?”
宁雯靖被她这么一说,想起自己亲手喂儿子吃下去的那碗她下了药的蛋羹,看到太子不可置信的眼神,再想起儿子那一脸脓疮生死不知的模样,再也忍不住,尖叫一声软倒在地昏了过去。
柳竺说罢,看着柳家父子哈哈大笑起来,你们这群虎狼毁了所有我重视的人,现如今我要死了,你们也别想好!
我的好爹爹,你当初为了让我死了对燃哥的那份心,乖乖进东宫,在燃哥的马车上动手脚害的他摔落悬崖尸骨不全的时候,有没有想到如今的情形呢?啧,那可是你的亲侄子呢?
我的好二哥,你当初奸|淫良女,为了逃脱责罚把这一切都推到脑子有病口舌迟钝的大哥身上,害他在大牢里染上肺痨命不久矣的时候,有没有想到如今的情形呢?你是不是很害怕,想着柳家要被我害死了,可你害大哥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他是你的亲大哥呢?
朝堂上吵嚷了半晌,最后以柳家教女无方,柳竺赐死,柳训庭及柳栋全部罢黜,柳家所有人流放西北,三代不赦,子孙三代内不许科举入官。
宁家倒是颇有眼色,自家闺女做出这样的事情,还被当着朝堂百官揭发出来,一个门帷不修教女无方都是轻的了。太子妃是什么样的位置,那是储后,是日后要母仪天下的女人,是天下女人道德的标杆,自家闺女做出这样的事情,宁家以后还有好吗?
宁松老泪纵横,一边阐述着自家对大梁的贡献,一边愧疚的说自己教女无方,实在无颜继续待在朝堂,要求乞骸骨归家。
皇帝心中虽然满意,但是面上还是要做足了戏,再三挽留不成,做出一副君臣相得之后,才宣布太子妃心毒无德,但念其生子有功,宁家又对社稷有功,日后病养便罢。允宁松告老,加封太子太保。
宁家官位最高的人就此倒下,太子连失两大臂助,皇帝还嫌不满意,又以太子不可无人照顾,在太子的女人中又挑了两个据说很有德行的女子为侧妃。不杀太子妃,让她一个没有父族支撑的女人继续占着这个位子,还弄了两个父族微薄的女人占满了太子侧妃的位置,这下可以算是彻底堵死了太子以后用联姻增强实力的路子。
看着太子和余钧灰败的脸色,皇帝自觉此役大胜,天下终究还是他的天下,皇权终究还是握在他的手里,太子势大又如何,还不是要被他揉圆搓扁还得跪着谢主隆恩?
明面上沉痛着安抚了一番太子和余钧,送走他们之后,皇帝才摆出好父亲的模样来到姬隐身边,“老七,这次委屈你了。听胡老伴说,你的膝盖伤的重?是爹的错,当时气过头了,才罚你去跪奉先殿。你这孩子也是实诚,朕那么多儿子,一个个都想着撒娇耍赖,奸猾的不行,那会像你这样,朕不出声你就一直跪了两日。你的课业一向好,孝经更是倒背如流,难道不知道小受大走的道理?伤在儿身,痛在父心,你这是要剜朕的心头肉啊你!”
姬隐心中冷笑,面上却是一板一眼的模样,“儿不孝,让皇父担忧了。可皇父不但是父,还是皇。您的话金口玉言就是圣旨,若做儿子的都不听您的话了,您如何约束这满天下的人呢?”
破虏这才知道哪里是摔了一下,奉先殿那地方他小时候去过,满殿的排位,没有炕道没有熏笼,一到冬天,那里面说是滴水成冰都不为过。长平居然在那里跪了两天,那他的膝盖?
他刚想张口,就被皇帝在后脑勺给了个大栗子,“你这臭小子,拿着鸡毛当令箭!要不是楚啸前来回禀,朕还不知道你打着朕的名头,居然大喇喇就敢往含英殿闯!这次看在老七的面子上饶了你,不然朕非给你屁|股上来几板子不可。”破虏赶忙讨好地笑了起来。
说着又转头对姬隐说:“你这孩子就是太守规矩,太拘谨了些。朕已经吩咐了吴院使,让他在含英殿待着,不到治好你的腿不许走。这次的事委屈你了,你回去吧,好生修养,伤势一好就给我去吏部好生当差,知道了吗?”
姬隐知道,这次的考验算是过关了。
皇帝离开之后,破虏一把推开侍卫们抬过来软撵,伸手一把将姬隐抱在怀里快步往出走去。
“咱们赶紧回去让吴院使替你看伤,这轿子宫中有规矩,走的慢死了!你说说你,怎么那么实诚,大舅让你跪,你就一直跪,还伤了腿?!我从小到大不知道跪过多少次祠堂,顶多跪个一时半刻就跑一边休息去了。还有!你居然敢瞒着我,还敢骗我说是摔了一跤,还不让我看你的伤。我说这些日子,你怎么走路都站不稳呢,你你……”破虏好似脚下踩了风火轮跑的飞快,却还小心不要颠到怀里的人。
听着破虏有力的心跳,姬隐有点心不在焉。
今日过了关,皇帝一定会对他有不少偏斜,想必要不了多少日子,他就能有一定自己的势力了,这本该是很开心的事情。可他脑子里一直转悠着破虏的那句话,扰的他心神不定,十分恐慌。
这次虽然不是他亲手给姬孚下毒,可毒药是他准备好送到柳竺手里的,也是他帮着柳竺顺利把药换了的,可以说姬孚沦落到如今的地步,都是他一手操控的结果。
他想起破虏说的那句狠毒,还有说话时愤愤的模样。这些日子接触下来,他确定这个人是真的觉得孩子都是可爱的,都是需要呵护的,对于孩子破虏的耐心和爱护比对大人要多了不知道多少倍。
若这个人知道了,这事是他做的,那还会对他这么好吗?
作者有话要说: 是太子妃亲手下的毒,大家猜到了没?哦哦,姬隐心慌了。他会向破虏坦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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