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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檠心中已经有了怀疑的人选。
侍卫都认识且不敢阻止的人……
摄政王。
杜,若。
……
“在宫外玩得开心吗,陛下?”
摄政王将殷承珏带到了一个无人的角落,一直往前,一边笑着问他,一边一步步将他逼退。
殷承珏的身子撞在厚实的墙上,知道自己退无可退,只能眼睁睁看着杜若接近他。
见殷承珏被有些疼了,杜若眸光微闪,低下头,凑近他:“撞疼了吧?”
殷承珏眉头微皱,眉眼不动地看着他,不语。
他的手伸了过来,往小皇帝身后而去,将他身子轻轻推到怀里,另外一只手抚摸着殷承珏被撞到的地方。
轻轻按动,然而他的火燃烧渐旺,下手的力道不由重了起来。
殷承珏被他弄得生疼,表情却丝毫没有变动。
他不愿在敌人面前示弱。
“疼吗?”摄政王再次问道,也不等他的回复,便摇摇头,“你不会有我疼。”
“陛下,怎么就这么不听话,非得逃走?皇宫不好吗?”他继续问道。
见殷承珏抿着唇不说话,殊不知这副倔强的模样,却显得他更加地动人。
杜若的目光,落在他倔强的唇上,缓缓低头,原本离得便近的距离,更是方便了他的动作。
随后,他身子一僵,却轻轻笑出声来:“小书呆,你要做什么?”
殷承珏手中握着一把匕首,正抵在杜若胸前,冷声警告道:“摄政王,刀剑无眼,你可要小心了。”
“我这手的力度,可把握不好。”
“那你便刺进去吧。”杜若微笑道,他竟然往前了一点,使匕首刺入他的胸膛。
“能死在你手里,也挺值的。”血渐渐从他胸口流出来,他却丝毫不在意,反而将殷承珏抱得更紧,“你还没杀过人吧?”
“这双手这么干净、漂亮。”
“我是不是你杀的第一个人?”
疯子!殷承珏还没遇到过如此不按常理出牌的人,一时倒是愣住了。
杜若现在还不能……!
殷承珏突然反应过来,脸色微变。
他松开手,匕首却被杜若握住,并将它拔了出来。
原来,匕首刺的伤口并不是很深,杜若说的这番话,也不过是因为难得见殷承珏有这副神态,故意说出来吓唬他的。
见他似乎真的已经被吓到,杜若莫名有些心软。
正想要说些什么话安慰他的时候,却听到这里突然响起了另外一个人的声音:“我说摄政王,你要是再不止血,可就真的要去见阎罗王了。”
青衣人一脸微笑地说道,缓缓向他们走来。
如果此时那摊主在场,定能认出此人便是将花灯拜托给他的公子。
“原来是丞相,怎么,不在府里看你的那些书籍,跑来这里赏月了?”
杜若眼神渐渐冷下来。
“对啊,我来此处赏月,要知道,全京城最美好的月色,可都在这里。”丞相笑吟吟地接住摄政王此番含沙射影的话,倒也不看他,只是将目光放在殷承珏身上。
他道:“臣邱赋之,拜见皇上。”
此时,此刻,此景,此人竟然还有心思向自己行礼。
一直被当成帝王教导着殷承珏自是毫不胆怯,淡淡接过话来,“免礼。”
“殷殷!”敖檠也随后赶来。
在听到敖檠对于皇上的称呼之时,两个人的眼神在瞬间变得十分冰冷。
敖檠并不理会那两人,紧张地赶到殷承珏身边,问道:“你受伤了?”
他的声音带了一丝颤抖,见到殷承珏白衣上面沾的鲜血之时,内心更加是愧疚无比,一直在责怪着自己,为什么没有保护好他。
但是理智很快告诉他,皇帝没有受伤,身上没有任何伤口,这血是别人的。
他将殷承珏护在身后,看向浓厚鲜血味道传来的地方。
“摄政王有礼。”任谁都能听得出来敖檠话语中的彻骨寒意。
“这不是将军府的大少爷吗?”杜若似乎没有看见他眼中的杀意,弯了弯嘴角,问道。
殷承珏并不习惯别人将自己看作是弱者,他从敖檠身后走出来,淡淡道:“天色已晚,朕该回宫了。”
“喏!”一群黑衣人从屋檐上下来,单膝跪在地上道。
原来殷承珏并不止是带了侍卫出来。
还有一直暗中跟着自己,保护皇帝安全的暗卫。
若是刚刚杜若想对皇帝做些什么,先不提他手上的武器,一直躲在暗处的暗卫第一个便不会放过他。
虽然并不知道他们之间有无胜算。
但是暗卫从来就是为保护主子的性命安危而存在的。
他们便是主子手上最好的一把刀。
“格拉,格拉……”马车声音逐渐靠近,最终停在了路边的出口处。
殷承珏一言不发,转身离去。
进马车前,他曾回头看了一眼,发现在巷子深处的几人,目光一直跟随着他,丝毫没有动过。
皇帝伸手,将车帘布拉下,挡住外面所有的视线。
“回宫。”他这般说道。
想起刚刚的情景,殷承珏眉眼间带了一丝冷凛。
看来,摄政王是察觉到了什么……
得赶快加紧计划。
殷承珏望过去,马车另一端挂着一盏花灯,正是他在宫外得到的那一盏。
……
殷承珏走后,三人之间的气氛渐渐凝固起来。
却见邱赋之伸伸懒腰,道:“月色已经走了,看来我也是时候回府了。”
他冲二人笑了笑,施展轻功便离开了。
丞相邱赋之,竟然也是个武功不低的人。
杜若一直站在那里不说话,敖檠便也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之后,见杜若脸色发白,一丝血色都看不见了,他才冷冷笑道:“摄政王可要保重身子,万一哪天死了,也没人给你收尸!”
他留下这句话,便也就离开了。
杜若听到之后,不但没有生气,反而笑了笑,轻声道:
“我若活不久了,自然也要拖着我心上人一同离开。”
“黄泉多冷啊……”
他目光悠远地看向天空,嘴角勾起的弧度十分诡异。
第8章 摄政王与傀儡皇帝
殷承珏回到宫中之时,没有见到小白的身影。
小白虽然贪玩,但是还是有分寸的,向来不会天黑了还不回宫,何况还有林福在。
可是他们现在却都不见踪影。
“小白。”殷承珏的声音在空荡荡的宫殿中回响。
却依旧没有回应。
殷承珏的心一点点下沉。
很快,有人从外间走了进来,道:“陛下,让奴才为您宽衣吧。”
服侍殷承珏的,是一个从未见过的太监,他手上拿着皇帝的衣裳,上前准备将少年的衣裳换下,却被躲过了。
殷承珏看着他:“你是何人?林福呢?”
小太监低眉顺眼的答:“林总管身体不适,恐给主子过了病气,便让奴才来服侍皇上。”
他这番话回答得滴水不漏。
若是寻常人,恐怕就相信了他这番说辞。
但殷承珏却极为熟悉林福的性子,那人素来不放心其他人,又怎么会随随便便就让一个陌生的小太监进入内殿。
林福一定出事了。
殷承珏冷笑一声,不愿与他多说,转身想去偏殿。
谁知他刚走了几步,便被拦下。
小太监抱住他的腿,喊道:“皇上,林总管染上奇病,若是此病传染给您,奴才就算被千刀万剐,也难辞其咎。”
腿被抱得紧紧的,殷承珏难以动弹,面上一怒:“放肆!谁给你的胆子阻拦朕?”
“放手!”
小太监手一松,殷承珏便快步离去,他便也飞快地追过去。
“皇上!林福总管他真的……您不能去啊皇上!”
殷承珏突然停了下来,“呲啦”一声拔出挂在墙上的剑,闪着寒光的剑尖直直地指着他。
小太监的话戛然而止,险险地停了下来,身体离剑尖不过半寸,若是没刹住,再往前一步,定然命丧黄泉。
一缕短发悠悠地飘落,正是他方才不留神蹭上剑尖的头发。
所谓吹毛断发,不外如是。
小太监被帝王难得表现出来的狠戾吓住了,只得眼睁睁看着人离开。
殷承珏走前交代:“处理干净。”
隐藏着暗处的暗卫应了声“是”,快速地出来,将小太监绑走,并将这里的痕迹一一抹去。
寝宫很快便恢复成了原来的安静模样。
殷承珏不愿滥杀无辜,但是刚刚那个人,就是杜若给自己的警告。
他在告诉着自己,若是他想,他便能将他的心腹处理干净,不留一丝痕迹。
殷承珏脚下步伐加快,一路走来,都有宫人向他行礼,他只挥挥手让众人退下,其他话也不再多说。
小皇帝心里担心着林福,他虽与这里的林福相处不过是一年,但是在他心里,林福与那一世的林福都是一样的。
都对自己忠心耿耿,一心为他。
殷承珏赶到林福居住的地方,屋内十分安静,也没有人点灯。
所幸窗户开着,有清冷的月光洒入,才不至于让人在黑暗中成了睁眼瞎。
浓郁的血腥味传来,殷承珏心里一紧。
这味道,与他方才闻到的相似,正是人身上的血腥味。
“皇上……?”里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林福有些沉闷的声音传来。
“是我。”殷承珏沉声道,一边走近。
哪知那边的人一下子有些慌乱起来:“陛下现在外头等一下好吗?奴才,奴才现下仪表不整,不便见人。”林福的声音到了最后,多了些恳求的意味。
“奴才,奴才斗胆恳求陛下,莫进来,让奴才整理一下仪容可好?”他声音颤抖着请求道。
“……”
殷承珏沉默了一会儿,站住了:“……好。”
虽然很担心,但既然他这么哀求了,殷承珏也只好答应。
林福没有让殷承珏等多久。
很快,殷承珏便看到一个跌跌撞撞走进的身影,他期间还踢翻了一个凳子,险些摔倒,好在稳住了。
他站住了,怀中抱着什么,试探般轻唤:“皇上……您……可还在?”
而殷承珏看着自己的大总管,呆住了,一动不动。
他的大总管林福,所着衣物与平常并没有什么不同,只在眼睛处都绑了厚厚的白布,那厚厚的白布,都被鲜血染得鲜红,身上更是散发着浓重的血腥味。
殷承珏的呼吸不由得停了半拍,有什么涌上了眼眶。
“林……福……”他低哑的声音唤道。
听到主子不远处传来的声音,本来想试探着伸手摸索一下的林福,顿时僵硬了身体。
“陛下……”林福顿了顿,若无其事地换了个方向,向西行礼,“您回来了……奴才……”
殷承珏早已走近了他,轻轻抚上了他的眼眶处,轻移至眼皮。
他的手一颤。
空的。
林福的眼睛那里,空洞洞的。
他的手停留时间过长,林福早已在他靠近的时候便停下了言语,这会儿,他后退一步,微微垂首,试图如平日那样地将怀里的白猫轻轻捧起,道:“皇上,猫主子……”
雪白的团子轻轻地“喵”了一声,跳上殷承珏的肩膀,难得安静地趴在上面。
以它有限的智力来看,它面前的两个人,都非常非常非常地难过。
现在的殷承珏已经顾及不到它了。
他看着林福,心里有什么在翻涌,眼眶有热意漫了上来,他压抑着开口:“是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