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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里,段锦红怀中的叶影动了下,她抬头看向自己的娘亲,似乎有话想说,被她轻轻拍了拍手背之后,叶影便低下了头,安静地待在她的怀里。
殷承珏看得出来叶夫人此时心事重重,但是他们也不能够多问,而在此处逗留太久对于他们母女而言并不是一件好事,将叶影送回她母亲身边之后,他们很快便提出来告辞。
叶影对这位救了她的人很是不舍,但还是乖乖地留在段锦红身边,哪里也没有去。
直到他们都离开了,叶影才不解地问道:“娘亲,苏州城……”
段锦红却快速地捂住了她的嘴,低声道:“好了,影儿,忘记苏州。”
叶影虽不知道为什么母亲会这么说,但还是听话地点头。
叶夫人抱着她,轻轻叹了口气,她揉了揉叶影的头发,怜爱道:“只要你没事,娘亲做什么都可以。”
殷承珏等人才刚刚走进客栈,便听到有人站在柜台那边问道:“掌柜的,这里可还有客房?”
店家查了查账本,忙道:“有有有,不知客官需要几间?”
“一间便可。”那人回道。
随后,掌柜的便让小二带着他上了楼。
这声音着实是熟悉得很,但是如果真的是他,此时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殷承珏疑是自己听错了,于是便去看向方才说话那人。
那人站在楼梯处。
他穿着一身素净的衣衫,衣袖处绣了金色的凤凰。
“锦溪……”他不由得将那人的名字唤了出来。
而与此同时,刚要上楼的那位男子亦看了过来。
见到殷承珏,那人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就像是终于找到了要找的人。
二人目光对视,却在瞬间明白了对方的想法。
敖檠看着他们之间的互动。
突然觉得危机感又加深了。
人多口杂,殷承珏朝着那人点点头,便不再多说什么,而是很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他内心纵然有着许多疑惑,但是此地却也不是个适合开口的地方。
他知道锦溪稍后便会过来这里,于是便在房间静静等候。
林福心里也有着疑问,他开口:“皇后娘娘……”
谁知话还未说完,门外便传来了清脆的敲门声。
林福忙住了嘴,走过去开门。
来人正是锦溪。
也就是林福口中的——“皇后娘娘”。
“锦溪,你怎么在这里?”殷承珏素来知道他的性子,不喜欢别人拐弯抹角,于是与他交谈,往往也是直来直去。
因为此时不在宫中,而这里没有谁能够认得出来皇后的模样,锦溪便直接恢复了男装。
听到殷承珏的问话,锦溪没有立刻回复,看了看他此时的模样,眼神在他脸上停留片刻,皱眉道:“你瘦了。”
不过说完这句话之后,他便也将自己此行的目的说了出来,“太后娘娘担心你在外面会受委屈,于是便让我过来了。”
“你自己一个人便过来了?”
殷承珏刚想说,那样多危险,锦溪便已经开口:“无妨,这次出行,我是随着走镖那些人一起的,路上并没有遇见什么大的问题。”
听到这番话,殷承珏才放下心来。
想到刚刚遇见的叶夫人,他便问道:“锦溪,你可曾有什么姐妹?”
叶夫人的相貌实在是与他太过相似。
锦溪面色不改,摇头:“不曾。”
听到他这个回答,殷承珏点了点头,倒也不再多提了。
而锦溪却是许久未曾见过他,难就免多看了几眼。
他发现皇上不仅瘦了,而且脸色更加苍白,眉目间也带着一丝疲惫,就像是不久前刚刚大病了一场一般。
随后,他的视线停留在殷承珏胸前裸。露出来的肌肤处,眼神微微凝滞。
皮肤白皙。
然而……
附近却有着几处极浅极浅的青紫色痕迹。
这不像是伤痕。
倒更像是……
吻痕。
殷承珏皮肤细嫩,极其脆弱,所以在上面留下的痕迹,一时半会儿是很难消除的。
再加上这几日实在是忙得很,更加顾不上。
况且,他可能自己也不知道,身上有这么些个印记吧。
而宫女服侍他洗漱的时候,就算是看到,也不敢轻易开口询问。
锦溪看到之后,却面带微笑,伸手过去,轻轻替他系好了胸前的衣扣,笑道:“怎么这么不小心,衣服也没弄好。”
殷承珏低头看了看,衣衫已经被锦溪系好,遂道:“可能是方才出来的急,不小心将领子弄开了。”
锦溪却只是柔和地看着他,笑笑不说话。
天色暗淡下来的时候,他便也提出了告辞,让殷承珏早点休息。
林福送他出去的时候,听到锦溪问道:“皇上近日有跟谁在一起吗?”
林福低眉顺眼,却道:“奴才不知。”
锦溪闻言,看了他一眼,“回去吧。”
……
叶府内,段锦红刚从叶影房间出来。
她将女儿哄睡完了之后,便回了自己房间。
屋内竟然点了灯。
段锦红疑惑了一下,还以为是自己临走的时候忘了熄灭灯。
随后,她看见了桌面上放的一张纸条。
因为怕被风吹走,于是纸条上面还用一块石子压着。
她走过去,将纸条打开。
看清上面的字迹的时候,她身子颤抖了一下。
上面写着:
——两者相较取其轻。
第三十五章 小狼狗与病弱美人(十九)
侍卫们赶过来禀报之时,殷承珏正在洗漱。
林福刚刚为他换上新的白衣,衣袖处绣了极浅的五爪金龙。
侍卫匆匆赶来,行礼之后,只道了一句:“叶夫人上吊自尽了。”
殷承珏眼中闪过一丝震惊。
那位叶夫人竟然选择了自杀?
她与她的女儿不是已经脱离危险了吗?为何她会如此想不开……
“卑职前往叶府之时,发现叶夫人屋内留下一封遗书,信上说道,她夫君已死,她心存死志,再无牵挂。”
殷承珏闻言,沉默片刻。
随后,他对其余人说道:“你们去查一下,叶夫人临死前,有没有什么可疑人士曾经接近叶府。”
“属下遵命。”众侍卫异口同声道。
虽然只与那位叶夫人有过一面之缘,但是经过短暂的接触,殷承珏却发现她十分疼爱她的骨肉。
所以,就算是接受不了夫君离世的消息,那位叶夫人也绝对不会做出这样的选择。
他们正欲离去,却听到皇上问了一句:“那位小姑娘,怎么样了?”
听闻叶修德与叶夫人的父母都已不在人世,而如今就连叶影唯一的亲人,也不在了。
她还这么小,怎么能够承受如此沉重的打击。
“叶夫人的手帕交在听到消息后,便赶去叶府帮忙处理事务了,想来现在已经在府中陪她。”听到他的问题,侍卫立即回道。
殷承珏:“朕知道了,下去吧。”
看来,还是得前往叶府看看。
……
敖檠正准备过去殷承珏的房间,在路上正好遇见了昨晚看到的那个男人。
那人此时正从房间走出来,轻轻合上房门。
原来他的房间也在这附近。
敖檠打量了他几眼,觉得此人身形有些熟悉,一时之间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锦溪合上房门后,注意到背后有人的视线正停留在他身上,转过身时,正好发现了敖檠。
他礼貌地点头,以示打招呼。
敖檠僵硬地回礼。
他原本不想搭理此人,但是这个人与殷承珏认识,他不能太过失礼。
锦溪笑了笑,道:“你是承珏收养的那个孩子吗?”
这是在明知故问。
锦溪在客栈看到他的第一眼,便已经知道,此人便是皇上当初收养的那个孩子。
他手腕上的那只翠绿镯子,更加令锦溪确认了他的身份。
因为这只镯子,殷承珏有,他也有。
只不过为了不暴露自己的身份,锦溪早已将此镯妥善保管好。
他如今的身份,只是皇上认识多年的友人。
至于一向喜静的皇后娘娘,此时自然是安静待在椒房殿的。
敖檠听到他如此熟悉亲昵地唤殷承珏的名字,心里莫名觉得有些烦躁,但是转而一想,不过是“承珏”二字罢了。
他还是喜欢唤他为“殷殷”。
如此缱绻二字从口中说出来,总是带着几分不一样的意味。
他们正站在门口,针锋相对。
两人之间的氛围极为紧张。
然后,便听到殷承珏懒洋洋的声音:“你们堵在我门前做什么?”
殷承珏走了过来,看到敖檠与锦溪二人,眼睛一弯,便道:“巧了,也不用我做介绍,你们便先遇上。”
他看向锦溪,向敖檠介绍道:“这是我故交,锦溪。唔,你便唤他……”
“叔叔吧。”
“叔叔”二字刚说出口,在场的人除了殷承珏,均微微惊讶了一下。
敖檠表情僵硬地看了看他,又再看了看锦溪。
怎么看,殷承珏都像是年纪小的那个。
这叔叔是怎么来的。
锦溪无奈地看了眼殷承珏,之后,抿唇笑笑,道:“虽然我比你父亲年长,不过,他既然让你唤我作‘叔叔’,那便依他吧。”
语气熟稔得,倒像是他们二人亲密无间一般。
敖檠却不欲再开口。
这人三番两次强调他与殷承珏的父子身份,又多次说明自己与殷承珏关系亲近,不同常人。
他眸色冷了冷,抬眸时却装作无事人一般,温声问殷承珏:“今日的药喝了没?”
“回小主子的话,早晨起来的时候,奴才已经服侍主子喝完药了。”林福回答道。
殷承珏亦点头。
随后他又道:“今日不适合寒暄,我正准备去叶府,你们自便吧。”
敖檠已经从侍卫们口中得知叶夫人自尽一事,所以并不意外他会前往叶府。
殷承珏一向心善,此时担心叶影的情况,也属常事。
倒是锦溪面带疑惑,问道:“发生何事了?”
“此事说来话长。”林福正想着如何与皇后解释整件事的经过。
锦溪闻言,笑了笑:“那便长话短说。”
敖檠见林福对待此人的态度,心中更是奇怪。
他是殷承珏身边的大总管,平日里只有被人巴结的份,即便是其他大臣,面对林福时也都是一副好脸色。
但是现在,他对着那位锦溪,态度却带了些许恭敬。
只怕这人,并不只是故交这么简单。
林福这边与锦溪说着近日来发生的事情,殷承珏便带着其他侍卫先赶去叶府了。
“你们随后跟上便可。”他留下这句简短的话,就与其他人离开了。
敖檠自然是要跟上去的。
林福将事情简单地告知与锦溪,却特地隐去了当日皇上询问叶夫人是否听说过苏州城一事,只是大概描述了这几日来发生的事情。
事情一说完,锦溪便道:“那孩子也是可怜,既是如此,我们便也去看看吧。”
林福低声应喏。
交待完其他人留在客栈看管东西之后,他便也带着皇后去往叶府。
殷承珏赶到那里的时候,府中上下已经挂上了白幡以及白色灯笼。
叶府上下净是一片冷清。
来来往往的仆人很多,但是他们手下的动作却极其地轻微,基本上没有发出什么声音。
叶府大厅内,一陌生妇人抱着叶影跪在地上,一点点地将冥纸放进火盆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