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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禀告宗主,听闻玄霄派诸人所言,他们与那青玉剑客原本并不认识,乃是途中所遇。见对方像是神志受损,才好心收留,原本想着来华阳宗为那道人打探一下身世,结果不曾想,人却弄丢了。”
“宗主,这番说辞颇为可疑,哪有半道上认识的人,就一起带上路的。而且自他们一来,钩镰就失窃了,未免也太过巧合了。”赭墨阳坚持认为李松云一行人形迹可疑,不仅有人无故失踪,甚至本来就混有一个妖物。
万俟卨眉目低垂,眼珠微微转动,像是在考虑什么。
“鉴心并未照出异样,无凭无据的拿什么来追究。他们既然来自玄霄,自然有什么问题也是玄霄负责,我华阳不必插手。”言毕,万俟卨袍袖一挥,转身离去。
赭墨阳摇了摇头,喃喃自语道:宗主啊宗主,这魔族都找上门来了,你还想着置身事外,唉……
李松云回前脚回到屋内,正准备关门,结果萧晗长腿一伸,直接将门卡住。李松云无法,只得让萧晗一道进来。
“师兄,刚才你在那群道士跟前说什么?说我是你的妖灵?”萧晗歪着头,眼神中带着戏谑,向他堂堂天魔,淅川一界之主,竟然被这个修为低微的凡人说成是自己的妖灵,敢问魔尊大人的脸面还要不要了。
“这只是权宜之计,我平日如何待你,你自己还不知道吗。”李松云无奈的笑了笑,心道,师弟竟然为了这种事生气了?
“你如何待我?很寻常啊,也没见你对我有多好。”
李松云闻言愣了愣,转念一想,自己对萧晗一向多有照顾,但若说是怎么照顾的,又好像说不上来,似乎大概无非就是每次赚来的银钱全部都交给对方,他萧晗自己随意支取,至于其他的,好像真没什么。反倒是萧晗,第一次见面就救了自己性命,而后又接连相助。自己结丹时,因不信任对方,被妖物暗害,又是萧晗救了自己。萧晗未必不知道自己防着他,可是之后对他依旧是毫无芥蒂。想到这里,李松云心中不免生出几分愧疚,想起自己似乎从未担起一个师兄的职责,心中暗下决定,来日必将对萧晗加倍用心。
“过去是师兄轻忽了。”李松云目光诚挚的看着萧晗。他本就生的英俊,双眼清澈澄明,就这么看着一个人的时候,显得专注而温柔,给人一种深情款款,眼中只有一人的错觉。
萧晗看着他的眼睛,心中升起一种熟悉感,他微微有些错愕,视线忍不住描摹这李松云如画的眉眼,他伸出手,在指尖马上要触碰到李松云面颊时,转而将对方耳边垂落的鬓发拨回对方耳后。
李松云一脸不解的望着萧晗,他能感觉到,方才对方有一刹那的失神。
“头发都梳不好,还想照顾我,哼。”他讪笑一声,转身推门而去。
李松云觉得自己的师弟有些莫名其妙,只当是因为在聚贤厅上的话在闹孩子脾气,只得无可奈何的笑了笑,想着明天再继续哄他罢。
萧晗脸上笑意在转过身的那一刹那瞬间消失,他垂下眼眸,鸦羽般的睫毛将他眸中神光尽数遮蔽,在眼底留下一片阴影。他抿了抿唇,伸出右手按了按自己眉心的短疤,神色竟然变得有些哀婉。
“为什么我永远也忘不掉你,是因为你给我下的咒么……李松云,他是你么。”
是夜,万俟卨正准备入寝,忽然察觉到一丝魔气。他回过身来,看见一名身高将近十尺,身披金线绣制的玄丝深衣的男子。那男子头戴赤金冠,眉眼英俊邪肆,神情阴鸷,此时正似笑非笑的看着万俟卨。
万俟卨在看清那男子面容的一刻,瞳孔收缩,惊诧道:“是你!”
那男子邪佞的笑了笑,从口中吐出几个字:“哦,是谁?”
万俟卨摇了摇头,眼中露出疑惑。看清对方面容的第一眼,他直接将此人错认成了今早在聚贤堂中跟在李松云那个金丹道士身后那个名叫萧晗的妖物。两人面容有七八分相似,但是稍加辨认又会发现迥然不同。
“你们……你们果然是一伙的。”
“看来你是见过他了。”
“你口中的他是谁?是不是萧晗,你们是什么关系,为何如此相像!”万俟卨怒容满面,接连发问,他心中愤懑这魔物竟然如此嚣张,接二连三的潜入他寝房。
“萧晗?倒是个不错的名字。不过,我们那里都习惯称呼他为神荼。”
万俟卨一双丹凤眼瞪的溜圆,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白日里被鉴心照出来的那一朵莲花精怎么就变成了千年前搅乱人间的天魔神荼!
“胡说八道!那人分明是莲花化成的精怪,就算入了你们魔族,又怎么可能是天魔神荼,你分明就是在诓我!”
“莲花化成的妖物?”那邪佞男子闻言倏而一笑,竟是俊美的让人难以逼视,就连万俟卨这样的修士都被他的笑容晃了晃眼睛,一时间竟失了言语。
“神荼啊神荼,你可真是窝囊,就连这个老道士都不信你会是千年前声名显赫的天魔,你这幅样子,还凭什么重回淅川?我看父亲真是疯了。”说完这些,他眼神骤然变得冰冷锋利,落在万俟卨的身上。
万俟卨被对方看的背后一凉,他神色凝重,隐隐感觉昨日偷袭他的魔物修为,与眼前这一个完全不可同日而语。只见对方黑袍外的一层皂纱无风而动,周身魔气如有实质般盘旋缠绕。万俟卨的手指暗中向腰间的百宝囊探去,就在他的指尖触到百宝囊内的传音符的那一刹那,黑袍男子突然抬起手,屈指成抓,虚虚向后一抓,那万俟卨就整个人如离铉般的飞剑一样被拉至男子身前。
黑袍男子五指扣住对方脖颈,稍加施力,万俟卨就被憋得的青筋毕露,言语不得。
“你……你……”万俟卨奋力挣扎,然而对黑袍男子而言仿佛根本不值一提。他脸上带着残忍的笑意,唇齿张合间露出森森白牙。
“老匹夫,你以为你杀了我手底下的一个废物,就妄想与本公子匹敌?”他手指发力,只听得一声颈骨断了的脆响,万俟卨双眼暴突,竟是直接毙命。
“记好了,本公子名为夜幽。”夜幽松开手,万俟卨的尸身委顿于地,发出一声闷响。
他拍了拍手,像是弹掉最微不足道的灰尘。
“哦,我忘了,死人是听不到的。”
李松云原本打算第二日就离开华阳宗返回玄霄派。结果一清早,就听到华阳宗万俟卨与昨夜遇害的消息。对方不仅杀了人,还掏了万俟卨的金丹。
☆、第 23 章
华阳宗出了这样的大事,玄霄派的三人一时间进退维谷。按理来说,人家派门内的事,他们本不该参合,应当早日离去,交由对方自己处理才是。可赭墨阳临时接管了华阳宗,成为了代宗主,他发布的第一条命令就是“邀请”玄霄派的几人留下一并调查万俟卨的死因。
李松云明白,赭墨阳此番作为非但不是信任他们,反倒是对他们抱有怀疑。不过他自己也想要探知魔族频频向这些宗门魁首下手的目的。
赭墨阳这么做,倒也正中下怀。于是他嘱咐清风先回到玄霄派,向掌教张旻禀告事情的进展,而自己和萧晗则是留了下来。
赭墨阳说是要留下李松云协助寻找杀害万俟卨的凶手。但实际上从现场遗留下来的魔气,以及能够在让人毫无察觉之下将修为早已经稳固在金丹境界的万俟卨杀死的事实来看,根本无须去查,凶手必然是出自淅川的大魔。
李松云与萧晗自留下之后,已经过了三日,并没有人真的邀请他们去探查现场或者是做些其它的事。不过他们能感知到,华阳宗已经派人暗中跟着两人,一举一动都有人盯着。
“我说要不咱们还是走吧,那个叫什么赭墨阳的家伙,根本就是故意找我们的茬。”萧晗坐在李松云的床榻上,斜靠着床柱,百无聊赖拨弄着床帐上垂下来的流苏。他心中对华阳宗的这些人深感不屑,不能抓住凶手,反倒要来怀疑自己的同道中人,当真无能又可笑。
“他们对我们二人心生怀疑,却毫无证据,我们此时离开,反倒是落下口实,会给玄霄派惹来麻烦。”李松云看见萧晗满脸的不耐烦,又继续解释道:“别急,再过两天,他们自然会主动寻我们。”
萧晗两眼一翻,撇了撇嘴。
李松云:“不过我们在这里待的时间已经不算短,前几日失踪的肖遥道友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萧晗:“你想找他?”
“没错,他失踪的时间那么巧合,说不定他知道一些什么。”李松云眉心微蹙,他的确很想找到肖遥,可苦于没有任何办法。
“你想找他,我倒是有个方法,却不一定管用。”
“什么方法?”李松云抬头望向萧晗,眼中露出不解的神情。
“你可有他的随身之物?”萧晗坐直身体,回视李松云。
李松云心想,自己哪来的随身之物,肖遥一个不修边幅的大男人,随身的物品除了那身衣物,就只有身上背负着的那柄剑,这些都不可能留下。
李松云蹙眉:“这我怎么可能会有。”
萧晗:“没有的话,我们只能退而求其次,找些他用过的东西凑合。”
李松云眸光一转,突然想起对方曾在这院里住过半宿。
“他曾在清风隔壁的房间休息,肯定用过那房间中的器物。”
两人一道进入肖遥当日住宿的房间。环视一周,看见桌上还放着一直茶盏,大约是人临走前曾用它喝过茶水。萧晗踱着步子,走了过去,伸出手,将茶盏拿在手里,微微转动,唇角一勾,道:“有了。”
他问李松云要来一张黄纸和朱砂,也不用笔,直接用指尖蘸着,一挥而就,不消片刻就画成一道符咒。李松云盯着看了看,发现那符咒的图样十分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可是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这是什么?”
萧晗瞥了他一眼,并不答话。只见他一手托着茶杯,一手将叠好的符纸夹在指尖,两相交触,那符纸径自燃起,萧晗将燃起的符纸放入茶盏之中。起初符火还是澄黄,燃尽后,火光却凝而不散,化作一点豆大的银芒。
萧晗伸出手,那银芒便停落在他修长的指尖。他双唇微动,低声念出一串法咒,那团银芒便脱离他的指尖,朝着窗外飞去。
李松云目光随着银芒看向窗外,随后又转回萧晗身上。
“这是什么?”
“这是我闲来无事研究出来的小法门,你可以叫它‘奔星逐月’,可以利用残留在发肤或者是近身之物上的气息寻人。”
李松云盯着他,眼中尽是一副“信了你就有鬼的”表情。萧晗只是笑了笑并不解释,他拍了拍李松云的肩膀,扭转面颊,下颌微微一抬,指向银芒飞出去的方向,又用促狭的眼神瞅了李松云一眼。
“走吧。”萧晗挑了挑眉,示意对方跟上。
窗外那一点银芒如豆,在月色清辉下不甚起眼。好在两人的目力极佳,才能一直跟着,不至于失了目标。
那银芒的速度并不快。两人的身形几番起落,追上了它,却发现银芒飞出去不远后,便不在移动。
李松云疑惑的看着萧晗,用眼神询问对方。
“看来那个家伙已经走远了,这个法子只能用来寻找方圆十里的人。如果不在这个范围内,这光团只能停留在对方驻足过的位置。”萧晗向他解释。
如此说来,肖遥是一时找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