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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孤月见他依旧固执,便叹了口气扭过头去不再理他。
沈落不依不饶地凑到他面前,与他对视,“我知道师兄现在不肯接受我,不过我会等,连闭关的那三年我都熬过来了,还在乎这一年两年吗?”
凌孤月干脆闭上眼。
沈落压在他身上,将下巴枕在他的肩头,半晌静默,突然在他脸颊上蹭了一下。
凌孤月忍无可忍地睁开眼,道:“你真的要将我一直关下去?”
沈落“嗯”了一声。
“下个月的武林大会你也不参加了?”
沈落沉吟道:“有三大长老在,屏川拿到的名次也不会太差。”
“你就不想做天下第一?”
沈落笑道:“我从来都没心系过天下第一,我心心念念的,一直都只有师兄。”
凌孤月被他噎的无话可说,又闭上嘴装起哑巴来。
也不知沈落是不是太久没有休息,就着这样的姿势竟渐渐地睡了过去。
凌孤月感受到脖颈间传来他平稳的气息,轻轻挣开他紧扣着的手,却不料正对上那双冰冷的双眼。
沈落看清眼前是谁后方松懈了下来,翻身躺在他身侧,搂着他的腰,将脑袋埋在他胸前,沙哑着嗓子道:“师兄,我有点累,让我睡一会,就一会儿……”
凌孤月被他抱的紧紧的,动弹不了,又忍不住又叹了口气。
☆、第 30 章
凌孤月心中盘算着该如何应对眼前的情况,实际上他还处在方才的震惊中没有回过神来。
沈落……
凌孤月看着埋在自己胸前的那张脸,确实看起来疲惫许多。
他忽然想到了十年前的那段日子。
那时沈落从静山老人手中将他救出,两人互相搀扶着回到了屏川。
古化松见两人一身的血,命令他们回房养伤,自己则去善后。
凌孤月虽然只有手腕上的数道伤痕,但流血过多,总是感到头昏目眩,连站都站不稳。
沈落更是内力受损,躺在床上温养了两个月才渐渐痊愈。
白天两人在沉冬榭说说笑笑,还不觉得有什么。
入夜以后,沈落浑身的筋脉开始叫嚣着痛意,常常满脸惨白,一身冷汗。
凌孤月问他要不要紧,他只是轻声道:“师兄,我没事。”
凌孤月好奇地问:“师弟,你真的那么厉害能打败静山老人吗?”
沈落却道:“我这点武功去对付他根本是以卵击石……”
“那你?”
沈落道:“是师父告诉我静山老人的死穴在何处的……”
凌孤月疑惑道:“师父他知道?”
“我去找你的时候,师父跟我说,静山老人的死穴就在他脑后的风池穴,只要能趁他运功的时候击中他的后脑,就会让他功力反噬……”
凌孤月道:“师父既然知道……为什么那场大战仅仅是与他平手呢?”
沈落摇摇头,“也许是没有机会出手吧。”
两人又说了一会,凌孤月见他声音越来越低,以为是他累了,便吹熄了蜡烛让他休息。
等到午夜转醒时才发现沈落痛得蜷缩成一团,在他身后不住地颤抖。
“师弟,你是不是很疼?”凌孤月惊慌失措地看着他,自责道,“都怪我不好……”
若不是自己被静山老人抓走,师弟怎么会受这么严重的伤……凌孤月红了眼,“以后你不要再来救我了!”
沈落对他露出一个微笑,摇头道:“我不疼,就是……有点冷,师兄,你抱抱我好不好?”
凌孤月忙搂住他,将他按在怀里,“师弟,有没有暖和一点?”
“嗯,好多了……”沈落伏在他胸前,虽然有点喘不上气,但觉得身上仿佛真的不那么疼了。
凌孤月一直等到他睡着了也没有松开手。他没有告诉沈落,自己的伤口在结痂,又疼又痒,好像有千万只蚂蚁在上面咬来咬去。
好想挠挠啊……可是师弟好不容易才睡着,他是为了救我才变成这样的,我不能放开……
凌孤月眼角的泪珠划过那颗朱砂痣,落在枕上。他用脚蹬了蹬被子,将沈落露在外面的腿完全裹住,心道:师弟对我这么好,我以后一定要保护他!
如今的沈落已将屏川心法修炼到第九层,与当年的师父齐平,天下间没有几人再能伤得了他,可是他依旧像受了伤似的蜷缩在自己怀中,一如数十年前的那些夜晚。
凌孤月眼中满是复杂之色,论起亲疏远近,他自认为天下间没有一人能胜过沈落在他心中的地位,但也仅仅是师兄弟间的情谊,是手足,是至亲。
他思来想去,还是及早掐了他这不切实际的念头的好。
凌孤月将沈落轻轻推到一边,见他仍没有醒来的迹象,便撑着床榻坐起身。
房间里红烛高照,趁这个时机环顾了一下密室,忽然觉得此处无比熟悉。
这不是自己的卧房吗?
朱榻白帐,梨花木桌,墙角的嵌玉屏风……除了四周无窗,其余陈设与他在沉冬榭的卧房皆是一样,就连流光剑也被置放在一模一样的剑架上。
房间里还有个侧门,不知是通到外面还是到达另一间密室。
凌孤月低头掂量了一下右手上的铁锁环,看铁链的长度,只能让他离开床半丈远。
正当他想跨过沈落走下榻的时候,沈落突然挣开了双眼。
凌孤月忙收回脚。
沈落搂住他的腰,将下巴枕在他的肩头,轻声问道:“师兄可还满意?这是我照着沉冬榭设计的,与师兄的房间没有一丝差别。”
凌孤月挣开他的手臂,“分明是天壤之别。”
“为什么?”
凌孤月道:“沉冬榭是我居所,我想进就进,想出就出……而在这里,我和傀儡木偶有何区别?”
沈落道:“除了出门,师兄所有的一切都会和以前没什么两样。”
“我若吃饭呢?戴着锁链像个囚笼中的犯人一样?”
沈落看着他,“我可以喂师兄吃。”
“我若练剑呢?”
“我可以陪师兄切磋。”
凌孤月气得发笑,“我若沐浴呢?”
沈落一愣,凌孤月以为他动摇了时,他皱起眉头,“是我忘了,我这就为师兄准备……”
“准备什么?”凌孤月见他出了侧门,不一会儿就亲自提着热水进来,将水倒入屏风后的浴桶。
沈落走到榻前,“师兄若想沐浴,我自然也会帮忙。”
凌孤月忙道:“不用,我现在不想沐浴。”
沈落拂落他肩上的微尘,“师兄奔波劳累,应当沐浴更衣。”
凌孤月伸手道:“你将锁环除去……我自己即可。”
沈落却摇头,“好不容易找到师兄,我舍不得放开……”说罢二指如电,顷刻间点上了凌孤月身前的两处大穴。
凌孤月一动也不能动,急声道:“你干什么!”
“自然是帮师兄沐浴。”沈落从腰间取出一枚银针模样的钥匙,捅入锁上的钥匙眼中,只听‘咔嚓’一声,那铁锁环便应声而开。
凌孤月道:“沈落,把我的穴道解开!”
沈落不语,轻轻扯掉他腰间的锦带,拨开繁重的红衣,立刻露出一片雪白的肌肤。
凌孤月道:“住手。”
沈落看着他好看的眉眼微皱,便伸手为他抚平,轻声道:“师兄,你对我坦诚相见的还少吗?”
以前二人熟悉,沈落没少在凌孤月沐浴的时候造访。
眼见沈落又褪下他一层衣服,凌孤月道:“原来你和他们一样……”
沈落手一顿,“你是说赵秋山?”
凌孤月闭上眼不去看他。
“我不应该让他死那么痛快的……”沈落阴沉着脸。
凌孤月蝶翼似的睫毛颤了颤,道:“就算你不动手我也会杀了他,我不喜欢这样。”
沈落在他的眼尾轻轻地吻了一下,低声道:“师兄,我和他不一样……”
凌孤月被他打横抱起走到屏风后,水汽缭绕,更衬得他浑身白润如玉。
“师兄,你放心,我不会对你做什么……”
不知是气还是羞,凌孤月面上泛红,决心不睁开眼。
沈落轻柔地将他放入浴桶中,解下他头上的发带,将那把顺滑如绸的黑发拨到了浴桶外,而后撩起热水浇到他的肩头。
那双练剑的手上布满了硬茧,捏在凌孤月的肩膀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力道。
“师兄,这样可以吗?”
没有听到回答,沈落的手又慢慢地顺着他的锁骨落到胸膛上。
一阵战栗自心口涌向四肢,凌孤月怒道:“你做什么?”
沈落无辜道:“替师兄捏背。”
捏背你捏到前面来了?凌孤月道:“若是师父还在,他定会打断你的腿。”
沈落笑了一声,手倒是安分起来,“若是他老人家还在,不一定能打得过我。”
凌孤月道:“你还敢跟师父还手不成?”
“不敢,不敢,”沈落凑在他耳边道:“不过我不信师兄看到师父打我而不护着我……”
那声音低哑又富有磁性,近的好像要亲吻他的耳朵,凌孤月心道:你这是罔顾人伦,任谁护着都没用。
沈落又道:“再说,师父恐怕不会回来了。”
凌孤月猛然睁开眼,“你这是什么意思?”
沈落道:“我已弄清师父当年失踪的真相,师父他不是失踪……”
凌孤月疑惑道:“他……”
“师父已经死了。”
“不可能。”凌孤月冷冷道。
“那是个阴谋,”沈落垂下眼眸,专心地为凌孤月捏着肩膀,“当年三大长老将师父约到天玄峰,后来师父便不知所踪了。”
“你曾说你听到三大长老的谈话……”
“不错,后来我又暗中调查了一番,他们将师父约至天玄峰,联手将师父打伤,师父大概就是在那场重伤之下失去了踪影。恐怕已是凶多吉少……”
凌孤月道:“三大长老与师父是同门师兄弟,他们怎会?”
“其实原本屏川掌门之位本应属于大长老,后来师父下山游历一番,不知怎么功力突飞猛进,连胜三位长老,最后便由他担任了掌门。也许是他们心有不服,对多年前的比试还存有怨气。”
凌孤月道:“难怪以前师父与几位长老的关系如此冷淡,难怪师父多次跟我们强调三忌,原来,师父真的已经不在了么……”
沈落道:“师兄想不想为师父报仇?”
凌孤月咬牙道:“自然想。”
沈落道:“我若是将他们杀了……师兄可愿答应从此以后绝不离开我?”
凌孤月皱眉道:“这是两回事。”
沈落抚摸着他的脖子,“师兄不答应也不要紧,我自然会为师父报仇。”
凌孤月道:“你既然知道是他们害了师父为何不揭露他们?”
沈落道:“这段时间我一直在找师兄,没有心思管其它的……”
凌孤月苦笑道:“沈落,如今只剩你我二人,难道你还要逼我跟你反目吗?”
“师兄这是何意?”
凌孤月狠下心道:“我对你……只有……”
沈落似是知道他要说什么,打断他道:“师兄!”顿了顿,才缓声道:“水冷了,不能再泡了。”
沈落将他擦干净,换上一身干净的衣裳,把他抱到榻上躺好。又将铁锁环扣到他手腕上才替他解开了穴道。
做完了这一切,忽然自头顶传来了‘咚咚’的声音,像是有人在敲门。
“掌门在吗?”来人是青竹。
沈落替他抹平衣襟上的褶皱,道:“师兄,有人找我,我先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