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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山河-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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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娴妃点头,帮着胡樾将外袍脱下。她与太后皆是长辈自然无妨。此时情况特殊,也顾不得花晚浓在场,娴妃拿着手帕用水沾湿,慢慢替胡樾清理。
  他身上满是血汗与灰尘凝结的污渍,被娴妃一点一点擦去,终于露出了苍白的皮肤。
  血还在渗出,娴妃毫不犹豫,拿刀割开自己的衣角,扯下掌宽的衣料,足有一臂长,压住胡樾的伤口,一圈一圈仔仔细细的缠上去。
  娴妃的手法缓慢细致,胡樾嘴唇抿紧,一丝声音都不露出,只是是时不时突然顿住呼吸,显然是强忍着痛苦。
  布带从肩缠到腋下,绑的很紧。娴妃耐心的将最后一节系好,眉头微皱:“你这身衣服不能穿了。”
  胡樾还没说话,花晚浓先开了口:“我去拿件殿下的外袍来。”
  娴妃看了眼太后,太后沉着脸,视线在胡樾身上停留了一会儿,最后点头。
  花晚浓不着痕迹的松了口气,连忙去里头拿衣服。太子的衣物皆有形制,旁人是断断不得使用的。她翻了一圈,终于从里头翻出一件能用的。
  这件白袍是太子几年前的衣裳,微服出宫时用的。虽说衣料绣工依旧顶好,但款式低调,给胡樾用也不算打眼。
  她匆忙拿着衣服出来递给胡樾,胡樾低声道谢,接过穿上。
  身上的灰尘被擦的七七八八,换了件外袍后,便仿佛方才那些厮杀都未曾发生。
  “坐下吧。”花晚浓担忧道,“你的手怎的这样冷?”
  “没事……”胡樾撑出一抹笑想要安慰花晚浓,谁知话还没说完,忽而心悸,仿佛坠入冰窟,四肢瞬间被抽去了力气;接着嗓中一阵麻痒,还来不及反应,温热便涌了上来。
  他再也忍不住,猛然俯身低头。花晚浓怔在远处,就见地上现出一滩猩红,刺的她心脏都停了一瞬。
  她失声叫道:“胡樾……!”
  ——
  花樊正一手持箭放弓,就见宫门外又是一阵骚乱。
  “是殿下!二殿下来了!”花樊听见有士兵如此喊,心里不自觉松了口气。
  太子身先士卒也在前线御敌,但到底是储君,花樊不敢离他半步,便只用弓守在四周。
  现在秋杪及时赶到,总算也能解一解邓扩的急。
  秋杪带着京畿大营的士兵,一路从城门杀进宫门前,迅速与邓扩配合起来,两面夹击,将莫托的人困死在宫门之下。
  因着秋杪的到来,形式迅速明朗起来,就连太子脸上的凝重也稍稍疏解。
  “莫托败局已定,成不了什么气候了。”太子对花樊低声道,“我先回勤政殿,你们处理完这里就过来——莫托此人奸诈阴险,若是不能活捉,杀了亦可。”
  花樊应下:“是。”
  太子点点头,牵着缰绳调转马头,周围太子近卫也开始有所动作,花樊手指间勾起一根箭,眼眸微眯,指尖□□,还未射出。
  电光火石,变故陡生。
  “殿下小心!”四周近卫来不及反应,有人失声叫喊着提醒,再想往太子处行进,却已然来不及!
  太子愕然回首,就见一只箭破空而来,直冲门面!而远处遥望,莫托笑的愤恨张狂!
  控马、奔越、搭箭。
  一瞬之间,太子睁大双眼,呼吸都已经滞住,却见眼前忽然现出一个极挺拔的背影。
  那背影坐于马上,背脊极端正。太子隐约间听见皮肉破开的声音,那背影微不可查的摇晃了一下,而后便是张弓搭箭,将指尖的箭平稳的送给对方。
  “……花樊?”太子刚要说话,就见莫托四处一阵骚乱,与此同时,花樊伸出左手,抽出剑,右手抬起抓住身前什么,拿剑的手自下而上一挥,而后随手扔下一截东西。
  太子定睛一看,是半截断箭。
  宫门下,莫托目眦欲裂,面容扭曲。
  方才花樊那一箭来势太急,角度又极刁钻,竟直接穿过他的小臂,将人钉在了宫门上!
  入木三分,莫托痛的弓都要拿不稳。
  “花樊!”他恨的咬牙切齿,眼神仿若要将对方活剥。
  花樊自始至终表情都是平静的,他开口,声音并不算大,却穿过了整个喧闹的战场,钻到了莫托的耳中,如同地狱鬼魅纠缠不休。
  “莫托, ”他道,“你输了。”
  主将受重伤,再加上翻盘无望,胡人士气一蹶不振,秋杪带着身后士兵迅速控制局面,自己更是一骑当先,箭一般的插…进敌军之中,杀出一条血路。
  被破开的口子再也无力愈合,秋杪一剑将莫托身边的副将头颅挑下,而后用滴着血的剑尖抵住莫托的心脏,“莫托!”
  秋杪一身鲜血,眼神狠烈,在胡人眼中,如同索命的阎罗。
  “来我大梁一趟,感觉如何?”秋杪道,“容妃这一棋布的着实高明,摄政王厉害。”
  “纵使我今日败,”莫托冷冷的笑,“换那人一条命,也值了。只怪我太心急……”
  秋杪手指蓦然攥紧,下一秒便要将剑插…进去……
  “秋杪。”花樊的声音忽然响起,“别杀他,还有用。”
  “你这么为他们秋家卖命,图什么?”莫托转头看向几步外的花樊,“你是龙子,上天指示天命所归,又有慰灵宫做后盾,你甘心畏首畏尾的缩在他们秋家之下?”
  莫托指着秋杪,“他们秋家皆是忘恩负义之辈!你还想靠着替他们做事混一条命?别天真了!这么多年,你是怎么装疯卖傻过来的,你父亲又如何处处被打压,委曲求全看人眼色,只有你心里最清楚!”
  “胡说!”秋杪打断他的话,“死到临头,你还在这里信口开河!”
  “我有没有胡说,你说了不算,他心里清楚。”莫托瞥他一眼,嘲讽道,“你一个养尊处优的皇子,能懂什么。”
  “你派容妃杀了我父亲,栽赃给胡樾,又带人偷袭京城。现在你又想干什么?!挑拨离间?!”
  秋杪想到来的路上遇到禁军。那禁军是邓扩派来给他传消息的,堂堂七尺男儿,竟哽咽了。
  “胡人放火袭城,只今夜,太子殿下与大统领已经派了六队人马往京畿大营,却怎么等都没有回音!我们甚至以为您也……”
  “太子?”秋杪问,“陛下呢?”
  “陛下……“那汉子当场大哭,“陛下遇刺,已经驾崩!”
  秋杪难以置信,“你说什么?!”
  “皇上他……据说是胡樾将军做的……”
  “他?!怎么可能!”秋杪浑身颤抖,心中隐隐已有猜测,“当时还有谁在?”
  “当时在场,听说只有陛下和将军,对了,还有容妃。”
  容妃。
  想到这里,秋杪按耐住杀了莫托的冲动,“你还想做什么?让花樊反水?!别做梦了!”
  “你刚才说什么?”花樊却仿佛没有听到莫托的话,只看向秋杪,面上竟有些压抑不住的煞气,“你刚才说什么?!谁杀了谁?!胡樾他……现在在哪里!”
  “我也不知。”秋杪被他突如其来的反应吓了一跳,愣了一下,随后咬牙切齿道,“容妃是胡人的钉子,设计谋害了父皇,还嫁祸给胡樾。”
  花樊冷冷的看着莫托,忽的伸手掐住他的脖子。花樊用的力气极大,莫托直直的撞到门上。
  后脑咚的一声,还没等反应过来,花樊手指就开始缓缓收紧。
  死亡在瞬间迫近,莫托猛烈挣扎起来,却听花樊轻声道:“你敢算计他?”
  “你要杀了我?”莫托憋的面容酱紫,勉强发出声音,“你杀了我吧,来,掐死我!”
  “我现在自然不杀你。”花樊突然卸下力气,而后忽然抓住钉在莫托小臂上的箭,猛的用力,竟就这么生硬的将那支箭拔了出来!
  “你最好盼着胡樾没事。”花樊将人推到秋杪手上,手中还握着滴着血的箭,盯着莫托的双眼道,“这世上,总有比死更难捱的事。”
  ——
  “我没事。”胡樾声音低哑,“几日前,在……那个时候,容妃给我倒的东西里,应该是下了毒的。”
  花晚浓惊道:“毒?!”
  “我也不清楚是何种毒,”胡樾苦笑道,“想来这么些天都已经过去,一时半刻也要不了我的命,太子妃不用紧张。”
  花晚浓蹙着眉,轻轻拍了拍胡樾的背,递上一块帕子,“天色擦白,马上就结束了。”
  不知是安慰胡樾还是安慰自己。
  胡樾将唇边的血迹擦干净,花晚浓又递给他一杯凉透的茶,胡樾接过后喝了几口。泡了一夜的俨茶分外浓厚,口中的铁锈味被茶味压的仅剩丝缕,总也舒服一些。
  花晚浓欲言又止,半晌道,“你的手……”
  “我的手?”胡樾有些疑惑,“怎么了?”
  “太冰了。”冷的如同冰块一般,方才递杯时两人手指相交的一瞬间,花晚浓几乎感受不到胡樾指尖的温度。
  胡樾低头看向自己的手。
  这双手方才结束了一些人的生命,也守护了一些人的性命,而后被水简单一洗,擦去尘灰血污,便又是修长如玉雕,偏配风雅,不适合舞刀弄剑。
  他动了动手指,没有说话。
  “等今日过去,”太后忽的开口,听不出什么情绪,只道,“叫太医来看看吧。”
  胡樾低低的咳了几声,微微点头应道:“是。”
  “容妃……”太后起了个话头,却没有说下去,于是室内一片静默,只留着几人轻缓不一的呼吸声,一下一下,敲在众人心里。
  “太后若真不信我,也无妨。”胡樾闭上眼,眉头微皱,压下疲惫,“我方才已经派人去容妃处守着,等外头的事结束,几方对峙,总能让真相水落石出。”
  娴妃看着太后的表情,半晌突然道:“皇上他当日为何要单独唤你去用午膳?”
  胡樾缓缓睁眼,只道:“不知。”
  娴妃于是也不再说话。
  也不知过了多久,门外天色擦白,隐隐约约的光投进殿内。与光同时入殿的,还有一队士兵。
  “什么人?!”逆着光看不清晰,太后抬声喝道,就见领头那人奔至殿中,而后突然跪下。
  胡樾这才看清这群人身上穿的是京畿卫军的甲胄。
  “二殿下赶来了?”
  “是。”那人跪在几人面前,抱拳行礼,而后看着胡樾答道,“昨日半夜,花晋少爷来报信,二殿下便立刻带着弟兄们赶回京城。路上又遇着大统领派来的人。二殿下带着大部分人去支援宫门,剩下的弟兄们就跟着花晋少爷守着后宫和其他地方。”
  “我们几个原本打算来东宫看看,结果路上碰着一队胡人往北走,想着东宫守卫应当齐全,便追敌去了。好不容易收拾了他们,弟兄们返回来一看,才发现东宫门口竟然……”他头抵着地,“幸好还有胡樾将军在此!若是因为兄弟几个的过失,让贵人们有损,便是千刀万剐也赎不了罪啊!”
  “起来吧。”太后开口道。
  “前头现在怎么样?”胡樾问,“胡人的主帅是谁?”
  “这……我们也不清楚。”那人道,“似乎是胡人的摄政王,叫莫……”
  胡人的名字与汉人不同,那人记不大清,胡樾接道:“莫托。”
  “对,是叫莫托。”那人连忙点头,“不过据说有大统领顶着,二殿下也赶过去了。对了,还有花樊将军,他也在,想来应该没事……将军?”
  他话还没说完,胡樾却猛地站了起来,“花樊也在?!”
  “啊,应当是的。”那人道,“不过我们没去共宫门口,只是听传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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