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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谢谢你。”跟灰石并肩走着的阿空摸摸鼻子,认真说道。
灰石怔了怔,忙摇摇头,“没什么啦,反正我们熊野部落走个大半天也就到了,真的不远,能和其它部落的人交朋友也很好。说起来,你们厚枝部落在哪儿啊?都没听说过呢。”
“离水族交易区可远着。”阿空笑笑,“我们以前不常到这儿来,你没听过也正常。”
断断续续的闲谈着,几人快速的在湿滑的平原中前行。
远处的几个小点越来越显眼,灰石转头冲身边几人示意了一下,挥着手对他们大声喊道,“犬牙,黄叶!”
“灰石带着那几个厚枝部落的人回来了。”犬牙眯着眼朝向他们走来的一行人,一边挥手回应,一边轻声说道。
“嗯,首领他们应该已经准备好了,时间差不多。”旁边微微喘着气的一人抹了把脸,露出一个轻松的笑容。
☆、陷阱
“大家别着急,翻过这个坡以后就能看到我们的部落了。”见他们的新客人渐渐露出些焦虑的模样,犬牙眯着眼,透过雨幕向他们指了指前面,宽慰道。
闻言,阿空心底一愣,迟疑的稍稍放慢了脚步,这里可不是什么建部落的好地方,还是说这个坡的另外一面会有合适的地形?
如果熊野只是个小部落……想了想,他还是没问什么,“那我们快点走吧。”
到了那边就能知道究竟了。
一只低低隐藏在草丛里面,有两人长的灰绿色大蜥蜴微昂着头,紧紧盯梢着在它远处走过的一群人,分叉的细长舌头从怪异的嘴里探了出来,在空中晃晃悠悠的一抖,一只肥硕的绿色飞虫被卷入它的口中。
转了转黄褐色的眼珠,它扭过身飞快的消失在草丛中。
“灰石他们快到了。”
一个眼角处留着道猩红伤口,粗壮的脖颈上带着串由许多狰狞兽牙组合而成的骨链的兽人声音低沉的说着,狭长的双眼冷冷扫过面前众人。
“都去做好隐蔽!要是被提前发现了,你们知道是什么惩罚。”
不少兽人听得最后一句话,都忍不住颤抖了几分,显然是想起了什么让他们恐惧的事情。在这种威胁下,几十号人无声无息的就分散开来,消失在及腰的草丛中。
平原上的缓坡并不陡峭,一行人轻松走了上去。刚过半途,他们就可以看到对面的景象。
“你们部落呢?这不还是光秃秃的……唔!”阿直的疑问被腰部突如其来的剧痛给闷了回去,他下意识的往前闪躲了几步,捂着腰部愤怒的回过头来。
各种猛兽的吼声刹那间在周围突兀而起,充斥着众人的耳膜,完全压过了悉簌不停的雨声。
“这是陷阱!大家小心!”惊怒交加的阿空大吼了一声,瞬间扯开衣服化为庞大的铁鹰迎着对面的尖角扑击而上!
被扔下肩膀的盐袋分量不轻,砸在草地上溅起了一片水珠。
一剑削下那只刚才在阿直身上狠狠拉下几条皮肉的黑狗爪子,江意铭趁机环顾周遭,只见有几十条兽影把他们一行人围成了一团,撕咬扑击间凶残无比。
阿空是厚枝部落最为强大的兽人之一,能被他挑中组成远行队伍的兽人也都有着不俗的实力。
骤然受袭,大家的反应迅猛而及时,一时间倒也没有落于下风。
只有阿直在敌人的突袭中倒霉的受了伤,化为原型后连飞起来都有些歪斜。虽然他气急的一个劲追啄着伤了他还骗了他的犬牙,却实在有些力不从心,险象环生。
“阿直,他们人多,别冲的太远!”江意铭一边喊着,一边抬剑挡住想扑过来的一头……野猪?
大概是江意铭没有化成兽型的缘故,有不少敌人把他当成了个软柿子,屡屡冲击他所在的方向。
圆月在主人的操纵下一声嗡鸣,江意铭手下的攻势骤然凌厉起来!
如山巅圆月,如奔涌流云,如星裂长空,精妙至极的剑法让几个被圈在杀机范围之内的兽人只觉得身周到处都是冷冽的锋芒,还未来得及应对便已被一剑封喉!
野猪果然是皮糙肉厚的东西,江意铭手下又加了几分力气,才刺穿了喉间带着个血洞,却更加疯狂的顶撞到他身上的野猪兽人。
稍稍调息了下被撞的奔涌分岔的内气,他伸手去拔被卡在兽尸中的长剑。
“咕咕!”
阿直尖锐急促的警告令江意铭心中一惊,他放开长剑,抽出腰间悬着的匕首猛然转身——
一条肉红色的细长舌头在背后悄无声息的冲着他弹来,直抵眼前!
两侧并没有什么躲闪的空间,江意铭无奈之下,只好一手直接捏住了舌头,匕首一闪而落。
掌中的触感软腻而粗糙,湿滑的舌面竟将他的掌心腐蚀了一层,江意铭又是恶心又是吃痛,嘶了一声,忙把断舌扔到地上。
被斩断了致命的武器,痛的直欲翻滚的大蜥蜴被注意到这边情况的阿中的利爪压制的无法反抗,可江意铭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就又陷入了围攻之中。
这场雨中的厮杀持续了很长时间,整片草地被糟蹋的一片狼藉,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几只食腐的丑陋鹫鸟留恋着美食,冒雨在半空中不住盘旋。
在自己特意要求后被留下的俘虏口中得到了想要的消息,江意铭用手挡着落雨,抬头看了看那些报丧鸟。
“好吧,让你死个痛快,然后我得去歇一会儿。”
阿空脱力的靠在一头黑熊尸体上,闭了闭眼,用完好的左手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大家……怎么样?”
“我还行,就是没力气了。”阿中嘶哑的声音比雨声大不了多少,“但阿古、阿古撑不住了。”
简短的几个字惊动了所有疲惫不堪的人,伤势较轻的江意铭支起身,几步跨到躺在草地上的阿古身边。
阿古伤得很重,靠近心脉的地方有着一道深深的爪痕,由内向外鲜血直流。
江意铭看了一眼,就不忍的转过头去。这么重的伤势,恐怕神仙来了也是没有办法的了。
阿古已经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他扯了扯嘴角,在同伴们悲痛的陪伴中回归祖先的怀抱。
“……我们现在该怎么办?”阿直愣愣的看着阿古停止呼吸后变化而出的兽态,呐呐道。
“那个被活捉的兽人告诉我他们的落脚地确实是在这个方向。再往前走一段就会看到一片小森林,他们在那儿有建树屋。”江意铭向迷茫看着他的兽人们指了指方向,“要往这里走么?”
这个建议得到了所有人的同意。事实上,他们也没有什么地方可以去,情况不可能更糟了。
“大家先简单的把伤口包扎一下,我们往前继续走。灰石他们既然被我们赶走了,我们就去他们的地盘休息。”阿空吸吸鼻子抹了几把脸,缓了缓悲愤的情绪说道,“幸好阿铭聪明,从他们嘴巴里问出了这么个地方。”
“……”江意铭摇了摇头,找了几件衣物割成布条给阿叶等人包扎止血。
☆、树屋
“你听,雨声是不是变小了。”坐在树屋门口的江意铭轻声说道。
唯二清醒着的阿路眨了眨眼,探身推开树屋上的竹片门向外看去。
“没错,确实比之前小了不少,希望它待会儿不要在越下越大了,巫祈祝的时候说的二十九天回去恐怕是不行的了。”
“嗯,再怎么赶路也不可能把剩下那么多路缩在几天里面走完啊,还得看大家的伤口好的怎么样了。”江意铭默默算了算,点点头,有些庆幸的说道,“幸好灰石那群游兽居然还在这树屋里面收着药草……阿嚏!不然阿叶阿岩他们就危险了。你的伤怎么样了?”
“还好,我受的都是皮肉伤。”阿路笑了笑说道,“我看天快亮了,把阿空叫起来守着,我们去狩猎吧?”
“好。”
见阿路起身进屋去喊阿空,江意铭整理了一下,弯腰钻出树屋,撑着粗壮的树干落到地上。
这座树屋是灰石那群游兽在森林的地盘中四座树屋中最大的一座,比羽族们的树屋还差得很远,却是当前厚枝部落一行人们最需要的,干燥的休息地点。
为了方便相互照顾,十来个人都挤在了同一间树屋里面。
“好了,走吧。”阿路谨慎的滑下树干,对等在树下的阿铭说道。
作为队伍中战力保存的最完整一员,江意铭负担起了每天寻找、获取食物的主要责任,几天下来已经把附近相当大的范围摸得透透的了。
他握着匕首残月在前开路,阿路化为大蛇隐蔽的跟在后面,苍黑色的蜿蜒身躯上还残留着未痊愈的伤口。
树林湿密,江意铭蹲在一丛茂密的草株里,任由雨水又一次浸透自己的头发。
他伸手探进隐藏在其后的一个洞口里,在里面掏着大尾兔的幼崽。它们那肥硕的兔妈已经被放在阿路的旁边,成了兽人们食物的一份子。
“咳、咳,抓住了。”清了清干涩难受的喉咙,江意铭松开眉头,紧攥着两只草绿色的小大尾兔拉出洞口。
“今天我们运气倒是不错,这么些够了吧?”他一边走回到阿路旁边,一边拧断了两只不停扑腾的兔子的脖子,被它们挣动的掌心伤口又开始发疼了。
看守着猎物的阿路粗壮的蛇身人立而起,硕大的蛇头在一旁小山似的肉堆上晃悠了一圈,上下点了点。
像是看到了什么令他惊喜的东西,阿路重又化为人形,一边拎起地上的猎物往背上扔,一边说道:“足够了,恐怕两顿吃完还有剩呢。你看,它们都出窝了,就说明这雨真的快要停了。”
江意铭看了看阿路指的那只黑乎乎毛茸茸的猎物,挑了挑眉,“那可太好了,我再也不想穿着湿衣服吃生肉了。”
雨下个不停,在外找干柴比找猎物要难上千百倍。没有干柴就没有火,没有火,江意铭无数次觉得自己简直要给老天爷跪了……好在,事情总会过去的。
“好了,我们回去吧。”一手提起最后一只猎物,江意铭说道。
出发的时候一身轻松,回来时就要麻烦的多,幸好有阿空阿中几个伤势无碍的同伴出来接应。
“当心,我来背着这个吧。”阿空小心的接过一头矮鹿,“今天猎物可真多,你们有受伤么?”
“没有,阿铭厉害着。”阿路的心情显然很好,“看这只黑阳兽。”
他把那只特地提在手里的,被迷蒙淋的不成样子的黑色毛球递到阿空面前。
“黑阳兽出来了?”阿空眼神一亮,“看来这场雨是真要停了,我们回去商量一下,该继续赶路了!”
自经过那场游兽的埋伏之后,厚枝部落一行人已经在树屋里呆了四天,连受伤最严重的阿叶和阿岩都可以在同伴的帮忙下爬下树简单活动了。
眼下,众人都围在树屋下的挡雨棚子下一边处理着猎物,一边讨论着出发的事情。
“既然黑阳兽都出来活动了,这雨最多再下上小半天,说不定等到中午我们就可以出发了。”阿直忍不住翘起嘴角,“现在的天色就比前几天要好得多。”
“没那么容易。”阿空叹了口气,“本来大家都是好好的,扛两袋盐算不上什么;但现在我们的伤还没好全,要带的货物却加上了灰石他们留下来的盐袋……还有阿古。”
阿中点点头,“或许我们还应该带上一部分的食物,不能像之前一样。”
“那么多东西……就不能靠每个人背着了。”阿叶的声音虽然还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