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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个个的酒囊饭袋。”
程穆之没什么睡意，何况今晚实在有些特殊，他还并不想那么早睡。
柳清言却在听到“质子”二字时有些敏感，他其实并没见过尉迟庠，会知道这个人和程穆之之间的事情也是因为后来自己做了伴读，总听高进念叨。
当朝太子与蛮族送来的质子同吃同住，尽管对外说出去，是大周对蛮族的重视，我们大周都将太子和你们这小王子放一起了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
可实际上，那四年的时间，摆明了是皇后去世以后，恒德帝厌恶太子，才这样对待他。而皇宫里的哪个奴才不是狗眼看人低，程穆之那几年的日子，过得如何可想而知。
程穆之见柳清言半晌都没有说话，以为他已经睡着了，掉过去想要看看他时，脸颊处却突然被印上一个温温热热的唇。
“殿下，”柳清言小声地在他耳边讲话，“臣一直在。”
“嗯。”
程穆之握紧柳清言的手，闭上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考试去了所以没来得及更新，今天两章奉上~
然后就是我这周还是考试周……现代文学古代文学古代汉语什么的……所以这周要消失了~21号准时回来！
第110章 第一百零五章
第二日一早，程穆之神清气爽地在柳清言脸上偷了口香，将柳清言抱起来坐在自己腿上给他换衣服。
柳清言别扭地动了动身子，觉得这不合礼制，开口却被程穆之先堵回去，“阿言别拘着，反正待会儿你也要替我穿的，这是礼尚往来。”
柳清言只好乖乖地坐着不动，任他摆弄自己。
吃完早点，一行人等再次启程，鉴于昨天夜里的连着的两拨偷袭，程穆之虽然没说什么，然而柳清言还是清楚地感受到程穆之的不悦。
程穆之今日启程时就特意吩咐了一句，连夜赶路。谅那些人也还没有这么大的胆子把自己送到这么多人面前。
程穆之没那份心思陪他们耍，尉迟庠那一批也就罢了，程穆泽的那些死士像是狗皮膏药一样死黏着，赈灾的事情会被一路拖下去，这样只会对沧州的百姓造成更大的伤害。
这剩下的两天路程果然是顺遂了不少，第三日临近傍晚，到了沧州城里头。好在这沧州城的几个官员不是吃白饭的，灾情并没有想象中的那样严重。
柳清言却对着眼前的情况有些意外，程穆之拉着他去了驿馆里头，想让他好好休息休息，这几天他在马车里一直就没睡着过。
“殿下，”柳清言揉了揉自己有些泛酸的眼睛，“臣觉得有些奇怪。”
“怎么？”程穆之看向他，似乎并不意外他会说出这样的话。
“如果只是这样的灾情，沧州的那几个官员不至于千辛万苦的跑到盛京去，还要钦差大臣一路跟着过来。”柳清言自己自觉地爬到床上，有些困倦地打着瞌睡，还不忘和程穆之说话。
“嗯，”程穆之点点头，“你先睡着，养足了精神明天我们去街上看看，避开这些官员，自己去。”
“好。”柳清言脱了外袍，往被子里拱了拱，“殿下不休息吗？”
程穆之笑着看他一眼，“阿言，同床这种事情还是私下里说好些。”
柳清言困得有些迷迷糊糊的，直接忽略他调笑自己的部分，不解地看向他，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还不算私下吗？
程穆之好笑地看着柳清言懵圈难得糊涂的样子，对着旁边的柱子踹了一脚，“下来。”
高玄只好翻身落下，脸色少见的有些红，“主子。”
柳清言有些惊讶，瞌睡醒了一半，“高统领？”
“不是让你留在暗翎？为什么还跟过来？”程穆之没让他起身，淡淡地问了一句。
高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程穆之的话，看着程穆之心情似乎还不错的样子，选择沉默。
程穆之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却也没法再说什么，最近时局是有些微妙，高玄放心不下地跟过来也是情有可原。
“起来吧起来吧，”程穆之开口，“你就是吃准了你这一路跟过来跟到沧州我也不会再把你撵回去才今天特意往我眼前现的吧？”
高玄实诚地点了点头。
“林安佑呢？”
“在暗翎修养身体，有鬼手看着他呢，乔北也在暗翎。”高玄认认真真回话。
一旁的柳清言突然“噗哧——”一声笑了出来。意识到高玄在看着自己，有些不好意思地把头也埋到被窝里，整个被子都在抖。
程穆之也笑了笑，觉得是挺好玩，“你跟林安佑在一起这么久了，怎么就觉得他会是那么听话的一个人呢？”
高玄还有些迷茫，“可是属下特意让鬼手看着他了。”
程穆之托着下巴，“嗯，是看着了，估计这会儿也该一块到沧州了。”
高玄不吱声了，似乎的确是没料到。
“你跟他上次一起去西边出了那么大的意外，这次你又偷偷跟着我到了沧州，他又哪里会放心？自己丢了半条命也要跟过来的。”
“属下现在便过去。”高玄急了，林安佑才在暗翎休息没几天，这就要舟车劳顿的跟他一起过来，身体又怎么受得了。
“去吧去吧，见着面了就好好说话，别去怪他怎么也过来了，”程穆之叮嘱一句，“关心则乱。”
“是。”高玄应了一声，垂着眸子出了门。
柳清言从被子里伸出脑袋，嘟囔了一句，“高总领怎么还是这样呆？三年了一直都没见长。”
程穆之坐到他身边，“就是因为他呆才被林安佑吃的死死的啊。”
“不然你觉得他会被林安佑压？”程穆之也进了被窝，抱着柳清言在他身上蹭了蹭，“他武力值可比林安佑高多了。”
柳清言翻了个身，突然有些不服气，“那这么说臣有一日还能扬眉吐气？”
“做梦去吧，”程穆之笑咪咪，“阿言你这是真的想太多。”
“哦。”柳清言转过身子，轻轻地发了一个鼻音的“哼”，然后就睡着了。
程穆之笑了笑，阿言，你比先前小时候还能撒娇……
高玄紧赶慢赶，正好在城门口拦下了想要进城的林安佑的那辆马车。
掀了帘子，果然见到林安佑和鬼手两个人，鬼手正抓着林安佑的右手给他按摩筋脉，而林安佑自己用左手拿着扇子玩，两个人看到高玄的时候，手上的动作跟被按了开关一样同时停了下来。
鬼手收了动作，“到了沧州了啊，老朽出去找个客栈喝酒去了啊，二位慢慢聊。”说完下了马车不见踪影。
“喂，死老头你忒不讲义气！”林安佑一个激动把手上的扇子给落了下来，看着眼前脸上面无表情的高玄。
他一开始看见高玄是挺激动的，可现在就有点紧张，生怕高玄一个生气就不理他。
高玄慢慢开口，“你怎么来了？”
“我……我过来游山玩水。”林安佑磕磕绊绊地瞎扯。
谁知高玄就这么点了点头，替他把扇子捡起来，“好，这几天我带着你玩。”
林安佑有些诧异，“你没生气啊？”
高玄摇摇头，“我担心你”。
林安佑从他手里接过扇子，左手用力地一拉高玄，高玄便被他整个人抱在了怀里，林安佑右手慢慢抬起来，在他的后背上轻轻拍了两下，“别担心。”
“我一直都在，一直都好好的。”
作者有话要说：
我肥来了~
第111章 第一百零六章
沧州的天气比起盛京要热上不少，柳清言也不用整天再穿着个披风跑来跑去，昨天他跟程穆之歇下了就没起来过，连晚膳都没用。这会儿子睡饱了肚子就开始饿。
外头天还没有完全亮，他们也没叫人进来伺候，自己起了身就准备出去觅食。另外也方便自己去受了洪水波及的地方看看，若是让那些官吏们带着，十分情况最多也只能瞧着三两分，这一趟便是白来了。
没几家早点铺子在开门，街上也没有昨天那么热闹，又或者是因为早晨的雾气还没有完全散开，显得有些冷清。
程穆之与柳清言两个人直走到了尽头，才看见一块巴掌大的地方，一个老人正弯着腰把门板费力地搬开。
程穆之上前去帮了一把，一边像是闲聊一般随口问了一句，“老人家这么早就开门做生意？”
那老人愣着神，和程穆之道了声谢谢，就进了铺子里头，也没回程穆之的话。柳清言觉得有些奇怪，却见程穆之站在原地，似乎是在看着什么，没动。
“殿……穆之，”意识到称呼不太对，柳清言急忙改口，“怎么了？”
那老人见他们两个还没走，停下了手里捣面的动作，“二位外地人吧？怎么到了沧州这么个小地方？这里洪水刚过，可不适合游山玩水。”
像是劝诫，又隐隐约约透露出一些其它的信息。
程穆之对着柳清言摇了摇头，拉过他的手，拐了个弯往另一条街上走。
“阿言，很奇怪，”程穆之突然开口，“这里实在不像洪水刚过灾情严重的地方，也远不至于要往盛京去要赈灾的银两。”
柳清言听着他的话，等他下文。
“我刚刚站在旁边看那个老人，”程穆之眼中有着少见的疑惑，“他打开面粉袋子，舀了足足的面粉，旁边的米缸里头粮食也充足。”
“粮食富足，百姓也安居乐业，要钦差过来做什么？”
柳清言沉思了一下，开口道：“殿下，你还记不记得我们昨天跟着那几个官员进城时，沧州的监令，脸色可不那么好看。”
“他们似乎很意外，”程穆之想了想，觉得的确有些蹊跷，“他们似乎只想要银子，没有想到我们也会一起过来。”
“这沧州的知府，县令和监令之间，似乎并不是那么合得来啊。”柳清言突然笑了一声，“殿下，程穆泽让您来这里是想要半道要了您的命，可他估计也没想到，事情比他想的还要麻烦。”
程穆之神情有些复杂，刚刚阿言说“要了他的命”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实在有些诡异。
“再去另一条街上逛一逛。”柳清言难得主动地拉起程穆之的手，脸上是难以言喻的兴奋之情。
如果事情真的像他想的那样，或许可以换个方式提前将程穆泽解决掉。
毕竟，不是所有的计划都是要从一而终的。
另一条街上，也开始陆陆续续的支起各色的摊子，卖菜的卖肉的卖布的都有，可这一路看见最多的，就是身上背着个孩子忙着的妇人和老人们。
一个两个的或许不奇怪，可十家里头有□□家都这样，想不让人注意都难了。
“阿言，”程穆之自然也发现了这个奇怪的情况，“为什么一路上都很少见到青壮年？”
柳清言没说话，思绪飘得有点远。
程穆之福至心灵，“阿言，我们去一趟青楼。”
“好。”柳清言似乎也正有此意，半点都没犹豫就答应了。
青楼自然不会一大早的就开门，此时门口冷清是自然现象，不过这沧州最大的青楼，冷清是一码事，破败，就是另一回事了。
眼下这三层高的小楼，门匾上“芙蓉苑”三个鎏金大字灰秃秃的，两边挂着的红绸子也似乎很久没洗，脏的不行，灯笼什么的都不对称，一边两个一边三个的挂着。
柳清言和程穆之两人对视了一眼，兴味颇浓。对于这样的情况似乎也并没太多意外。
就在两人刚要踏进青楼的时候，那昨天接待他们的沧州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