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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九二看到阿宝拽着他的衣角。
“怎么了?”
阿宝一抬头,顿时可怜巴巴,眼珠在眼眶里转悠,仿佛马上就要掉下来。
“你说过不会丢下我一个人。”
说完想跑,被九二眼疾手快拖住抱在怀里。
“诶,怎么会呢?”
阿宝委屈巴巴地说,“我想跟你在一起,我不去天凰山了。”
九二立马严肃端坐,“不要胡说!”
阿宝缩了缩脑袋,悄悄看了眼坐在一旁的秦荒。
秦荒配合地挑眉,“既然如此,那……”
“师叔!”九二焦急呼唤,又低头对阿宝说,“快跟你师父道歉,大不了我跟你去就是。”
阿宝双眼亮晶晶地,“真的吗?”
九二无奈地摸了摸他的头,“嗯,以后一定不要再说这种赌气的话了。”
阿宝人小鬼大,说的话真真假假,但此时此刻,九二明白的,怕是世界上再找不到师叔这样对自己好的人。他无依无靠,天地之大总可以四处为家,但总有那么一个人,牵挂着自己,想留自己在身边,终究是不一样的。他并不傻,师叔对他的心思,他能猜到一二,但是,他并不明白这是为何,又或者是怕自己福浅,受不得师叔这样的关怀。想着,总要竭尽全力对师叔好,才能报答。
阿宝悄悄对秦荒眨了眨眼,秦荒回以赞许的目光。
印小侠在后院练武,看到九二刚巧路过,立马停下来,跑到一旁的凌桦身旁,仰头撒娇,“好累啊!”
凌桦宠溺地拨了拨他额前的碎发,“累就不练了,我叫大木给你煮了粥,去喝点吧?”
“好吧,”印小侠张开双手,“可是我走不动了,你背我。”
凌桦笑着弯下腰,自从这次印小侠回来,性情都好像变了许多。
九二远远看了一眼,低下头快速转身离开。
大木拍着桌子说,“什么!就算小侠回来了你也不至于走啊!”
九二:“我不想留下让三个人都尴尬。”
“都怪这掌柜的!”大木急得转圈,“那你打算去哪儿啊?”
“回天凰山吧,阿宝拜了师叔作师父,他年龄尚小,身边少不了人。”
“那你自己呢?你不是说,你那师父要你永生不得踏入天凰山?”
“师叔说,这些他自有办法。”
其实只要秦荒一开口,天凰山谁不会卖他几分面子。
“师叔师叔,什么都是师叔,”大木白眼都快翻上天,“算了算了,反正我也管不了你们这些乱七八糟的事。”
九二苦笑。
大木:“那你,有没有跟掌柜的说过?”
九二有些为难的样子:“还没,等有机会吧。”
大木怒其不争:“你可真愁人!”
凌桦觉得大木这两天好像有什么话要跟他说,总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有时也会唉声叹气。于是他悄悄问芸茱,“你又拒绝我们家大木了?”
芸茱淡定地喝完茶,斜睨着问他,“你说哪一次?”
“……”
于是凌桦秉持着关心伙计的原则,语重心长地就他精神涣散偷看老板等问题,对他进行了一系列的批评教育。
最后大木头疼地打断了他的长篇大论。
“九二要走了。”
“所以说,你应该反思……你说什么?!”
“……你聋了吗?”
“他为什么要走?”
“这你问我!难道你不知道为什么嘛?”
凌桦一时语噎,“我找他问清楚。”
一开门,印小侠站在门外,脸色难看,不知站了多久。
“小侠,你……”
印小侠直视他的眼睛,厉色道,“问什么?他走了不好吗?”
“九二怎么也是我的伙计,如果他要走,我也不会挽留他,但是,万一……”凌桦皱眉。
这句话彻底激怒了印小侠,他低声吼着,“万一什么!他这么大的人了!谁还能逼他做什么不成?!”
“印小侠!”
“我说的不对吗?什么伙计!我看你就是对他余情未了是不是!”
大木看看天看看地仿佛想就此消失。
凌桦被他的无理取闹气的不行,脱口而出,“你怎么还是这么不讲理。”
印小侠的眼眶瞬间红了,“那你找讲理的去啊!”
到底是放在心尖上的人,眼眶一红凌桦就认输了。只能无奈叹气。
九二走的那天,印小侠终是不情不愿地出来送他。
凌桦郑重地说,“保重。”
九二笑嘻嘻应了一声,“嗯。”
秦荒故作大方听他们告别,片刻,屈指重重弹了九二的额头,“走吧。”
马车疾驰而去,仿佛隔断了他们与九二的联系,凌桦明白,有的人,终是再见太难。
印小侠气哼哼地掰正他的脸,“不准再看了!”
凌桦宠溺笑道,“好,不看,不看。”
芸茱轻轻叹了口气,被大木看到,问道,“怎么?”
芸茱:“真有点舍不得。”
“切,你是舍不得九二做的糖醋鱼,章鱼丸子,糯米糕吧?”
芸茱被说中心事,恼羞成怒般说道,“关你屁事!”
“别呀,芸茱妹妹,姑娘家不要总是说脏话,”大木随即话锋一转,“不过,九二走了,还有我呢!以后你想吃什么我都给你做,你愿意的话我就一辈子都给你做饭好不好?”
落日余晖下,映的芸茱的两颊尤其的鲜红。
“说……说什么呢你!”
“我说的都是真的……诶你别走啊,芸茱妹妹!”
☆、天凰山(一)
当今武林,天凰山一支独秀。尽管有自诩名门的苍云,峨眉,夏侯山庄等,但仍然无法企及天凰山的地位和影响。百年前,在正邪交姌的年代,天凰山的创派祖师创立了亦正亦邪的天凰山派,屹立于两者之间而不倒,而自从那时起,天凰山派的门规便是“不问正邪,不管正义”,成为遗世独立的一个存在。后来邪教被几大名门正派联手铲除,他们便把心思动到天凰山身上。只不过天凰山机关重重,往往还没上山,他们便已死伤大半,有传言说,当时的祖师爷擅道术,利用天凰山自有的地理优势,加上巧夺天工的机关陷阱,天凰山易守难攻,久而久之,那些人也就退缩,索性天凰山向来不管武林之事,倒是也不怎么冲突。
祖师爷怕自己一身本领浪费,收了三位弟子,分别交与毒功,道术,剑法。后又慢慢壮大。
而就在几十年前,天凰山有两位出众的弟子,一位德性仁厚,修道术。一位巧变灵通,修剑法。老宗主百年归老,犹豫究竟哪位才是合适的继承天凰山的人选。正在老宗主犹豫不决是,竟然发现其中一位弟子擅自偷学其他两门的武功,一身邪气,便铁了心要废他一身武功,赶下山去。谁知那弟子竟然打伤看守的弟子逃走,再也消失不见。而此前天凰山为防有异心的弟子偷跑下山,因此机关不仅对外还对内,只是没想到那弟子居然轻而易举地破了机关,想来也是极有天赋的。老宗主气的吹胡瞪眼,很长一段时间,所有人都知道天凰山在追捕这位叛徒,幸灾乐祸者不少。
而后老宗主将天凰山传给那位德性仁厚的弟子,也就是如今天凰山宗主,人称“白胥道人”。
到了天凰山脚下时,他们便弃了马车,步行上山。
阿宝被九二抱在怀里,四处观望,想着这究竟是什么人间仙境。
四处薄雾环绕,竹木丛生,风吹过传来簌簌的声音,偶尔几株野花,点缀一片朦胧中,平添几分诗意。有时候甚至能零零散散看见巡视的弟子朝秦荒作揖。
秦荒一只手握住阿宝的脑袋,强制他面对自己,冷冰冰地说,“你已经年纪不小了,为师认为你可以自己走路。”
阿宝:“……”
转而又听到秦荒皮笑肉不笑地说,“要不为师来抱你吧?”
阿宝蹭一下从九二身上跳下来,一本正经说道,“不用了,谢谢师父。”
九二擦着额头的汗,欣慰地对阿宝说,“这就对了,怎么能让师父亲自抱你呢?”
秦荒:“……”
阿宝:“……”
巡山的弟子中有一些是凌虚门的,在半山看见秦荒他们之后,便一传十十传百地传遍了整个凌虚门。
师兄弟们都说,之前那个害师父走火入魔那个罪魁祸首居然被师父领着回来了,而且有说有笑的样子。众人纷纷摸不着头脑,不明白自家师父怎么会与那人在一起,难道不应该除之而后快吗?
而同行的还有一个小孩,与师父极像,有位弟子小声问道,会不会是师父的私生子。随即众人就彻底炸开锅。一时都分不清到底是师父的仇人更应该被关注还是私生子更应该被关注。
于是当九二出现在凌虚门前的时候,被这夹道欢迎的场景好生吓了一通。
秦荒嘱咐子生给九二安排房间,子生犹豫问道,“师父,这是以什么名头……”
秦荒单手点着额头想了想,“便说他是家属同后厨吧。”
虽然这后厨仅服务他一人。
“是,师父。”
阿宝被子俞带着一众师兄弟围起来,子俞笑嘻嘻问他,“嘿嘿,你是师父什么人啊?”
阿宝淡定回到,“徒弟。”
子俞:“啊?什么徒……”
“以后阿宝就是我们的师弟了。”子生打断他未说完的话。
蹲下笑着对阿宝说,“欢迎小师弟。”
阿宝初来乍到,被子生如沐春风般的笑容羞了羞,耳根迅速红了。
等众人散去,子俞偷偷拉着子生的手说,“你看这小师弟与师父那么像,八成是师父的私生子呢?”
忽然背后传来悠悠一个童声,“不是。”
子俞转过身看到阿宝,手背在身后,一副小大人的样子,脸上皆是不满的神情。
“娘亲说,不能背后随便议论别人。”
子俞:“……”
子生忍俊不禁,摸摸阿宝的头,“刚才不是让人带你去自己房间了吗?”
阿宝有些尴尬扭捏的样子,问道,“九二呢?”
子生:“师父对九二师兄另有安排。”
子俞在一旁似乎想到了什么,先哈哈大笑两声,又接着看向阿宝,“小师弟是不是不敢一个人睡啊?”
阿宝:“……”
子俞:“没关系,二师兄的胸膛永远为你敞开!”
阿宝:“谢谢,不用了,八戒。”
子俞:“……”
秦荒带着九二到给他安排的房间,问他是否还缺什么。九二摇了摇头。就算他之前在茅山门的住所也不及这儿的十分之一。
九二有些无措,似乎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些什么。
看着秦荒在房中走来走去的背影,轻轻锤了锤自己的脑袋。自从踏入天凰山,他总是不自觉想起以前与师叔那一段无法言说的经历,觉得难堪又羞耻,迫切想忘掉,可总是如影随形,一直盘旋在脑海里。
那时,茅山门主发现九二对自己门中弟子竟动了那种旖旎心思,而又竟然是自己儿子,顿时气的不行,恨不得让九二永远消失在自己面前才好。
可后来竟然奇迹般的让这件事过去了,九二百思不得其解。直到那一天。
有位师兄难以启齿地对九二说,师父现有一个任务,若是九二能完成,那么师父便不计前嫌,若是不能,师父亲自废了他的武功,将他逐出师门。
九二胆小又怯懦,虽然明白,就算给师父做成这件事,怕是也在天凰山呆不下去,但是他还是害怕师父。又被师父软硬皆施威胁一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