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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长风问道:“何时动身?”
梁思凡道:“怕是要连夜出京了。”
救灾是大事,迟一日百姓就危险一日,梁思凡纵然想要在京城亲手布置此事,可他也放不下福建的那些老百姓,因此才在楼丞相提出让他担任此次救灾时一口应承。
此时忽然发生意外,对暂时的计划不会出现太大的影响,只是得重新调整而已。
“你放心吧。”季长风郑重点头。
梁思凡道:“我会尽快回来。”
官家用的马都是御马,脚程快,从京城到福建不出时日便可抵达,若是治水顺利,只要一个月,梁思凡就能回来,
可就算是一个月,在梁思凡不在的这些日子里,日后的每个日夜,季长风都得提心吊胆了。
但他毕竟是一寨之主,谋划过许多事,在得知梁思凡会离开的时候,他已经在想对策了,等送走梁思凡,季长风就着安静的房间,坐下深思。
计划赶不上变化,原本他想要找个好时机将楼清送回楼家,自己也能混入其中,一是就近保护,二是不会让楼清脱离他的眼皮底下。
可现在。。。
“你在想什么?”楼清的声音忽然在耳边响起,季长风堪堪回过神,抬起头望着他。
“你何时进来的?”季长风拉着他的手让他坐下。
楼清道:“喊了你一声,可你没应我。”
季长风握着他的手,把玩着:“二弟刚刚来了。”
楼清点头道:“我看见了,正是想要问你此事,二弟找你何事?”
他不仅撞见了,还把某人翻墙的英姿看的清清楚楚。
“福建洪灾,二弟得前往赈灾治水。”
上半年本就是多雨季节,今年的雨又下的特别不寻常,虽说京城也连绵了大半个月,可楼清一听福建受灾,不禁也呼吸一滞。
“治水之事我们帮不上忙,二弟应该有法子,再则,福建精通此事的人也不少,所以你也不用太过担心了。”楼清安慰他。
季长风将他的手举到耳边,亲吻了下:“我是在担心你。”
“我?”楼清万分不解。
季长风抬起头,注视着他的眼睛:“二弟让我送你回楼家。”
楼清整个人一僵。
季长风忍不住抱紧他:“我本想找个两全其美的法子,可现在二弟忽然离京,计划不得不提前,我一时之间。。。”
楼丞相固然不会对楼清的归来起疑,但不会待见楼清,甚至少不了盘问,因此楼清在楼家的举动就会受到限制,找二十年前的证据本就困难,何况是在楼丞相这个老狐狸的眼皮底下?
因此季长风必须有万分把握,仇要报,楼清更不能有事。
“时机并非没有,我们能创造一个。”
闻言季长风略觉不可思议:“你有法子?”
“我先前将你我的关系在远道面前伪装了一番,你假意是我的恩人,尚学又在户部任职,我们可借季家的大名,对赈灾一事捐赠银两,到时候我在楼家,并非只是个闲人。”
是了,若到时将这笔功劳归结到楼丞相身上,楼清即便不受待见,也会因此改善他在楼家的关系。
想通之后,季长风在楼清身上蹭了蹭,笑道:“好在你是我的夫人,若被别人得了去,我怕是一百条命都不够死在你手里。”
楼清推了推他的肩膀,笑骂道:“净胡说。”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作者休息,争取存稿。
要完结了要完结。
第89章 89
邱尚去到陈府时,陈涛还未从户部回来。
管家认得他,亲切的将人领进了门,好生伺候着。
邱尚客气一番,等管家离去,他自己坐在那剥着花生吃着瓜子,。
陈涛从户部回来时,已经将近中午,他一进门,管家就说邱尚已经在屋里等了一个时辰。
陈涛揉了揉困倦的眉心,挥退管家,自己去找邱尚。
那人果真像管家说的一样,悠然闲适的很,即便是等了一个时辰,也没露出不耐,先前陈涛还疑惑着,邱尚此人轻浮,是个坐不住的性子,今时怎么乖乖的坐了一个时辰,原来是有吃有喝,服侍周到啊。
陈涛站在檐廊下,目光越过门落在邱尚面前那一堆花生壳瓜子壳上,说道:“看来你也不在乎多等会,我先把官府换了。”
“。。。”都这样自说自话了他还能说什么?
邱尚低头看了眼身前空空如也的碟子和一堆瓜果壳,觉得喉咙发干,又倒了杯茶水饮下,这时茶水也没了,吃食也空了,他才觉得肚子胀的难受。
他连忙换了个坐姿,将身子仰着,挺着肚子,跟十月怀胎似的,轻轻顺抚着。
“。。。”陈涛在门口看了眼,转头冲一旁的小厮说道:“你去给邱公子泡杯山楂水。”
小厮是陈涛从东南县带来的,从小就跟着他,知道他和邱尚的关系,也在入京路上和邱尚磨出了一些交情,听见这话,也有些担心吃撑了的邱尚。
邱尚听见他吩咐的话,连忙开口喊道:“小峤,你等等,先将这些东西收了,我看着眼疼。”
小峤:“。。。”
陈涛:“现在知道疼了?”
邱尚唉哟道:“谁知道要等你这么久。”
陈涛走了进来,在他对面坐下,想要倒茶喝,提起茶壶却发现连茶水也没了,他看了眼邱尚,大概有那么些幸灾乐祸和无可奈何的意味。
邱尚揉着肚子,揉了半响,肚子有了反应,他冲陈涛笑了笑,道:“我等了你一个时辰,想来你也是不介意等我一会。”
陈涛哭笑不得:“赶紧去。”
邱尚赶紧一溜烟的往茅厕跑去。
他哼哼唧唧半天一泄如洪后,终于神清气爽。
他其实是有些自虐,季长风只让他来找陈涛,也没说事情一定要今日完成,是他私心作祟,想要等那个人回来,可他本就是坐不住的性子,这毕竟是陈涛的府邸,他断不能去做侵犯别人隐私的事,只好用吃食转移心思。
邱尚仰头,任着午时阳光洒在脸上,他闭上眼,扬唇笑了笑。
也许这心思该停止了,等不来的东西,再等也是浪费时光,季长风说得对,他没必要在陈涛身上吊死。
罢了,等此间事了,回东南县做个好夫子,若是能再遇上,就换个人吧。
等邱尚回到屋内,桌子已收拾干净,一杯冒着热气的山楂水取代了他的茶杯,在原来的位置好好放着。
陈涛捧着一本书,正神情安然的看着。
从邱尚的角度望过去,这个人低眉敛目,即使没有光,邱尚也觉得这个人是耀眼,从第一眼。。。依旧如初。
陈涛的相貌固然不比季长风和梁思凡出众,却也眉眼英挺,才思隽秀。
说句真的,要放弃这人很困难,虽然他的脾性有些保守死板。
邱尚无可奈何地笑了笑,暗叹自己想太多,陈涛再固执死板,也是对楼清,关他何事?
邱尚收敛心思,自若的走了过去,脸上有着释放过后的舒爽。
不知道的若是看见了,指不定产生什么误会。
陈涛眼角余光注意到他坐下,头也不抬道:“你来找我何事?”
邱尚抿了口酸甜可口的山楂水,听见这话,啧啧道:“陈大人真是薄情啊,同窗见面,也得有事才行?”
陈涛抬起头,懒懒的看了他一眼:“你向来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可别以为我不知你。”
你很清楚啊。。。邱尚内心苦笑。
“是老师让我来找你的,他听闻福建受洪,故而想帮上一二。”
提到楼清,陈涛收起随意正色起来:“老师如何知晓?”
邱尚在此等了一个时辰,那就是楼清早已知晓,可楼清是如何知道的?他才刚从户部出来,甚至还没想过要去找楼清告知此事。
邱尚道:“梁大人告知的,老师本打算去梁大人府上拜访,梁大人急于办正事,就推了拜访帖,估计是怕老师误会,故将此事说出。”
梁思凡与楼清本就认识,加之这几日梁思凡有空就往别院跑,这一来二去,固然会娴熟,陈涛倒也不奇怪梁思凡会将此事说出,一来这事本也不是什么机密之事,二来梁思凡也器重楼清。
“老师要如何相帮?若是有治水之方,应去找梁大人。”他就一个户部侍郎,管的也不是特别多,大事还做不了主。
邱尚慢饮慢聊间,已将一杯山楂水尽数饮下:“你可知江南季家?”
“略有耳闻。”江南季家大名鼎鼎,以财力著名,又行走江湖,不管是白道黑道,都得卖它薄面。
邱尚道:“我们现在寄住的,就是江南季家的别院,而季时雨便是如今的家主。”
“季长风与季时雨是何关系?”陈涛脑子转的极快,他已经将邱尚的话下之意领悟到了。
邱尚笑了笑,问道:“你要我说真话还是假话?”
陈涛看着他,想从他清秀的脸上窥探出一丝隐藏,可也不知是邱尚长胖了的原因还是他当真坦荡,陈涛什么也没看出来。
季长风和季时雨一定是有关系的,这点陈涛肯定,隐隐间,他像是触碰到了:“季长风是季家子孙?”
邱尚点点头,眼神不吝赞美:“长风哥答应老师,捐赠十万两。”
陈涛的眼神瞬间亮了起来,他之所以晚回,便是和同僚商量这救灾款如何筹备。
福建多地受灾,情况严重,而国库必须有所保留,梁思凡先带走的五十万两白银根本不够,因此户部尚书司徒毅急的团团转,这些年来朝廷有所动荡,经梁思凡审查,办了不少贪官,内忧外患不止,边疆打仗要军饷,这都从国库支出。
司徒毅起先是想上奏皇帝,让官员捐赠,可现在朝堂上大多数官员都是跟他一样的清官,一年也就领个俸禄。
朝中老臣不少,可个个来头也大,就说楼丞相,二十年前他助皇帝平叛南王,自此稳坐丞相之位二十多年,圣宠不衰。
再说张老将军,他虽卧病在床,可两位儿子都在朝中当官,大儿子承袭了他的将军之位,小儿子成了刑部尚书。
司徒毅虽也是六部尚书之一,可也不敢贸贸然的让这几位拿钱出来。
楼清这十万两简直就是雪中送炭。
“不瞒你说,现在户部正愁这救灾款,老师这十万两,解决了不少问题。”
邱尚听懂了他的意思,问道:“怎么,此事有难处?”
陈涛点点头,将手中捧着的书放到了桌子上,邱尚瞥了眼,见是关于治水的书籍。
“倒也不是很难办,只是怎么将奏折送到皇上面前是个问题。”
邱尚不解:“何意?奏折有何问题?”
陈涛道:“捐赠银两固然是好事,可难免影响家底,朝中官员又不是像季家这样的富绅,捐十万两不痛不痒,你也知晓,朝廷不准官员经商,因此朝廷官员再富有也有个限,靠的都是圣宠的积累。”
这些积累就是赏赐,向张家楼家这些世族之家,从几代前就受皇家的恩宠,长年累月,固然有所资本。
听完之后,邱尚笑了下,道:“在其位谋其事,你当县令的时候有板有眼,怎做了侍郎就摸不清东南西北了?官员捐赠有限,可京中富绅不少吧,虽不能指望他们捐个十万两,但你将时雨哥这事抛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