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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临风坐在石床边,男子点亮蜡烛之后洞内瞬间明亮了一些,微弱的烛光在洞内摇曳,沈临风这才发现,洞内只所以难以行走,则是因为地面上竖起了无数根笔直的尖石,仿佛一柄柄利剑倒插在地下,而尖石底部却完全浸在水中,那“哗哗”的流水声便是由此发出。
男子点燃蜡烛之后便蹲在石床对面的一块圆石之上,昏黄的烛光正好照在男子的脚边,一张蜡黄色的脸在洞内时隐时现。
沈临风一直闭口不言,想要等对方先开口,哪知男子蹲在原地半天没有挪动分毫,更没有张口说话的意思。
沈临风忍不住问道:“我说你抓我来,到底要干嘛?是杀是剐你给句痛快话。”
男子依旧面无表情,半晌之后方才开口说道:“你可知道我是谁?”
“当然,诡门嘛!”
“你不怕?”
沈临风随之一笑,反问道:“有何好怕?”
男子嘴角微微抽动,仿佛是轻轻笑了一下,说道:“有人出一百两黄金,让我来取你项上人头。”说完,男子手腕一挥,一块木牌径直向前飞去。
沈临风将其拿在手中,低头一瞧,只见木牌正中写有三个血色大字:“诡门令!”
已受雇主之命,今收黄金百两,斩杀昌阳沈临风,年龄二十有余,惯用红身祥云剑,盼君半月之内,提其人头归门,取牌则视为接令,接令而不执行者,诡门必追而杀之。
沈临风将木牌放于身侧,他做梦都没想到自己的人头竟然能值一百两黄金,他看了看还是蹲在原地一动不动的男子,说道:“既然如此,你为何还不动手?”
男子没有答话,而是张口问道:“你是谁?”
“什么?”
“我问你是谁?”
沈临风将手中木牌挥了挥,说:“这上面不是已经写的很明白了吗?我就是沈……”
男子没等他说完,张口打断道:“你怎么会使奇山派的飞云掌?”
沈临风略微一惊,心中反复思索,这飞云掌乃是柳清风所授,而柳清风在江湖中一直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如果将实情告诉他,必定会暴露了前辈的行踪,于是沈临风便随口说道:“这套掌法乃是我爹娘所授!”
“你爹娘是谁?他们可是奇山派弟子?”
“正是!”沈临风心中疑惑,张口问道:“你为何对奇山这么感兴趣?”
男子向后一靠,将整个身体完全隐藏在黑暗中,紧接着他的声音自洞中响起:“因为奇山派对我有恩,三十年前,奇山派掌门柳清扬在一个山间将我救起,他为我运气疗伤,后来又专门留下了一个女弟子照顾我的起居,半月之后,我的身体渐渐恢复,但那女弟子却迟迟没有归山,我们两人每天形影不离,那女子长相极美,对我的照顾更是无微不至,我们曾暗许誓言,今生今世要永远在一起,那段日子可以说是我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光,但是好景不长,突然有一天,女弟子接到掌门之命让其速速回山,从她走后,我每天都在这里等她,这一等……便是两年,我也曾数次登上奇山寻找,却都被各种理由给打发下山。”
沈临风听的目瞪口呆,张口问道:“这个……女弟子,为何没有再回来?”
男子面部微微一笑,沈临风可以看出,这次他是由心而笑,但他却没有回答沈临风的问题,而是继续说道:“她在临走之前,授予我一套掌法,也就是你所用的飞云掌,两年后的一天,我从别人口中得知,奇山派已被魔教消灭,我听到这个消息便立即赶往奇山……哪知山上除了一片废墟,再也没有别的东西,从那之后,我也就再也没有见过她!”
沈临风此时也感到一阵莫名的忧伤,他张口问道:“那你为何带我来这?”
“当年奇山被灭之后,我在江湖中再从未见过有人使过这套掌法,所以……”
“所以,我今天使出飞云掌的时候恰巧被你看到,你截我到此,以求问个明白?”
男子闭口不言,良久之后他才张口说道:“你爹娘现在何处?”
沈临风面色一沉,说道:“他们……已经被魔教杀了!”
男子面部没有任何反应,仿佛这就是预料之中的事,男子说道:“你是如何杀的叶寒轩?”
沈临风微微一愣,说道:“哼,他那种伤天害理之人,恶事做多了老天自然会收拾他,他那叫报应!”说完,沈临风转念一想,问道:“该不会是吴乾让你来杀我的吧?”
男子轻轻点头,说道:“今日若不是见你使出飞云掌,也许此刻你已经是我的剑下之鬼了!”
“这么说……你是不准备杀我了?”
“你既是奇山后代,而奇山派又与我有大恩,所以……我是不会杀你的。”
沈临风自石床一跃而下,说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告辞了!”
“站住!”男子迅速起身,站至沈临风身前说道:“今天你就留在这里,任何地方都不能去,否则……别怪我翻脸无情!”
沈临风向后一屁股坐在石床上,心中反复思索,这男子既然说奇山与他有大恩,他武功这般厉害,那我何不借他之手来集齐七星图?想到此处,沈临风笑着说道:“你有没有想过在有生之年能报答奇山对你的恩情?”
男子慢慢将头抬起,沈临风仿佛能看到,他发丝后面的一双眼睛正闪着亮光,男子说道:“如何报答?”
沈临风嘴角一挑,轻声说道:“天罗教!七星图!”
男子嘴边现出一丝冷笑:“七星图与天罗教又有何关系?”
沈临风道:“你刚才不也说过,奇山乃是被天罗教所灭,我们可以借着抢夺七星图之名,暗中联合各地武林中人,我们自成一派,直接捣毁天罗教!”
男子心中顿感吃惊,想不到面前这个年纪轻轻的少年竟有如此大胆的想法,但转念一想他说的也不无道理,多少年来他四处寻找当年的奇山掌门,还有……还有那个俊俏的女弟子。
为的就是已报他们当年的救命之恩,但匆匆数十年已过,在江湖中再也没有见过一个奇山弟子,眼前这个少年虽不能确定他究竟是不是奇山弟子之后,但他所使的飞云掌却一点不假,既然奇山的仇人就是天罗教,那我何不趁武林大乱之际,顺手替奇山报了灭门之仇。
想到此处男子双眼闪露精光,说道:“好!我答应你!”
沈临风心中大喜,问道:“那……能否告知你的姓名?”
“我叫肖影!”
第四十四章 忆念山历练(一)
“肖影……”沈临风将这个名字在口中反复念叨。
肖影见他口中喃喃自语,张口问道:“你现在有没有什么可行的计划?”
“现在?目前我只知道两张图的下落,第一张“天玑图”在吴乾手中,第二张“天璇图”在暮云海手中,暮云海乃是一代豪杰,我当然不可能对他下手,那……就只剩下吴乾了,但我又不知道他的下落。”说完,沈临风将目光投向肖影,意思已经十分明显,就是想要肖影告诉他吴乾的下落。
肖影说道:“我也不知吴乾现在何处。”
沈临风满面怀疑:“你既受他之命前来杀我,怎么会不知道他的下落?”
肖影苦笑:“诡门有一个指定的地方专门供我们领取刺杀任务,我最后一次见他是在天玑堂内,帮他取一个木盒!”
沈临风一翻白眼,说道:“那个木盒便是“天玑图”
“我当时毫不知情,我们诡门做事从来不问何事,何物,只要知道目标是谁即可。”
沈临风满面愁容的说道:“这样的话……那我们现在是毫无线索。”
肖影一时无语,沈临风绞尽脑汁思索半天,说道:“不如这样,我即刻动身先回暮云山庄同暮云海道别,然后我立刻赶往紫云山同易天阳汇合,反正紫云山已经与香山派联手,说不定在紫云山可以找到别的线索,不过……你不能与我同去,得想一个办法如果有什么事的话我可以及时通知到你。”
肖影略加思索,张口道:“紫云山山下树林中有一座凉亭,有什么事的话你可以写成密信,将其放于凉亭横梁之上,我自会去取。”
“好!就这么办,那我现在就回暮云山庄。”说完,沈临风便要向洞外走去,哪知肖影伸手将其拦下说道:“你现在还不能走。”
“为何?”
“因为你内伤未愈,且在这里修养几日。”
沈临风打量着这个潮湿阴冷的山洞说道:“在这里?”
“对!就在这里!”
“在这里疗伤?”沈临风脸上一笑:“恐怕我伤还没养好,又会另添新病!”
“你暂且先住一夜……如果感觉住的好的话,那就等我回来再走!”肖影说完便端起蜡烛向着洞口走去,沈临风没有注意到,当肖影走到石床旁边时,他轻轻的转动了石床上的一处开关。
肖影走后,山洞内顿时又陷入一片黑暗,沈临风忍不住在心中咒骂,这人走就走吧,为何要将蜡烛一起端走。
他坐在石床上,四周皆被黑暗笼罩,沈临风心生烦乱,起身摸索着向洞外走去。
沈临风一路磕磕绊绊行至洞口,此时天色渐暗,洞外冷风呼啸,其中还夹杂着尚未冻结的雪花一齐灌进洞内。
沈临风站在洞口,发现自己正处在一座高山之巅,身前一片空旷,四周更是空无一物,他顶着寒风,踏着厚厚的积雪,艰难的朝着身侧行走。
就在不远处,一块高高耸立的石碑吸引了沈临风的注意,他向前急走两步,只见这石碑表面无比的光滑,四周山石皆都落满白雪,而这块石碑上却滴雪未沾。
沈临风抬头仰望,光滑的碑面上刻着三个大字:忆念山!
想必是肖影心中思念那位奇山女弟子,所以才为此山取名为忆念。
沈临风心中闪过丝丝酸楚,他开始有点同情这个身形消瘦的男人,他的一生可能杀人无数,但在他内心最深处还是有一块最为柔软的地方。
沈临风伸手抚摸着光滑的石碑,他能够想象得到,肖影无数次的用手抚摸着它,就像爱抚心中那位姑娘的脸庞一样轻柔,细腻。
石碑底部被厚厚的积雪所覆盖,但沈临风还是注意到下端写着的几行小字,他用手将积雪推开,上面写道:
贫贫瘠瘠一山间,浑浑噩噩数十年。
期期盼盼再相见,生生世世永相连。
沈临风又将积雪向下一推,露出来的是两个人名,第一个是肖影,当他看到第二个名字的时候,沈临风只觉被五雷轰顶一般,他双眼大睁,蹲在地上身体仿佛被寒冷的天气给冻住,因为第二个人名是:唐玉淑!
半个时辰之后,沈临风坐在崖边的一块山石之上,此刻他的心情仍旧难以平复,没想到自己的娘在几十年间,一直被一个男人默默的深爱着。
他抬头仰望夜空,轻声自语道:“爹!娘!孩儿一定会替你们报仇的,就从今夜开始……就从此刻开始……天罗教,我要让它飞灰湮灭,我要将杀你们的人碎尸万段!”
“我知道这条路会很艰难,但是孩儿不怕,孩儿一定会手刃仇人,还有……我也会尽快找回瑶儿,希望你们在天之灵保佑我……保佑瑶儿!”话音刚落,山风猛烈吹起,直吹的山顶呼呼作响,沈临风闭起双眼,任由冷风随意的拍打。
时至深夜沈临风才返回山洞,他躺在石床之上,翻来覆去久久难以入睡。
片刻之后,沈临风只觉身下石床散发出阵阵微热,他急忙下床查看,只见石床表面正悠悠发着红光,但他刚刚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