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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可能招来双方同时忌恨,此刻,他是真的有些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琼玉楼所在的朱雀大街,地理位置虽然没有玄武大街好,但绝对可以说是整个天京城人气最旺的一条街道了,再来楼,万宝轩都坐落在这一条街上。
街道之宽阔,可以称之天京之最!足足有五十多丈宽,中央驰道足有三十五丈,一些被军士捕杀大如小山一般的妖兽,便是从这里经过运进皇城的,从来没有发生过类似的拥挤事件,更别说琼楼门口的小广场是特意扩宽过的。
事实上,这拥挤也是这些人故意挤兑所至。
就在周元让和周元俭相持不下的当口,稍后面的两队人也已经撞在了一起。却是十三皇子周元明和文忠公家的八抬大轿。
周元明母妃早逝,加上年幼,在皇城中一直是受众多皇子排挤的对象,所以很早就搬出了皇城。现年还不到十四岁,性格有些软弱,加上学的又是儒门谦让冲和那一套,所以谁都可以欺负他一下,并且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他往往不会告状,而是默默忍耐,这让有资格欺负他的人愈发肆无忌惮。
按理说文忠公不会为难这个小皇子才对,可今天不知道为何,居然隐隐用轿子别了周元明的马车。
周元明跟周元礼张得有七八分相似,皮肤白皙,身上穿着一身儒士长衫,头插红花,显得俊俏可爱。此时车门已开,他坐在车内却没有动作,先是看了一眼文忠公的轿子,然后便默默打量着前方周元让和周元俭的争斗,眉头微皱着,显出了一分与实际年龄不相符的“深沉”!
文忠公的八抬大轿的轿帘掀开,露出安永年那张笑嘻嘻的脸,以及他身边两名显得风情万种的美貌女婢,他身上的衣服稍显凌乱,其中一名女婢正在为他整理腰间的褶皱,另外一名女婢则是用手绢擦拭着嘴角。
安永年这段时间心里其实是有些不高兴的,受了伤却没法报复出气,伤势好了之后,又被禁足在家,现在好不容易出来,参加这“琼玉楼歌舞大会”,却不想一来就遇到周元明这小东西。
骤然停住的轿子,扫了他的雅兴,差点让他丢丑失态。既然已经撞上了,自然没有让开的道理,一个不受皇帝待见的皇子,他安家是不怕的,况且他还是周元明的表哥。所以干脆就让轿夫又别了一步,大家都动弹不得,岂不痛快!
此刻见前面闹腾地厉害,心里暗骂道:“狗咬狗一嘴毛,当街争斗,皇室的尊严何在?”他颇感有趣的看着这一幕,心里想着事情,却浑然忘记了现在是个什么场合,也同样忘记了周围百姓投过来的愤怒目光。
安永年看了片刻,见打不起来的样子,便有些无聊地将头转回来,随意地笑道:“哟,这不是元明表弟吗?你在车中不作声,我差点没注意到你。看到表哥我也不知道来打个招呼?怎么越长大越没有礼貌了?不是当哥哥的说你,你可是皇子,代表着皇家的颜面,这样乱闯乱撞,简直毫无礼仪。”他目光一扫,对着一众面带怒意的护卫家丁喝道,“还有你们,都是死人吗?怎么伺候主人的?没规矩,要是被我那两位姑姑知道了,直接就要扒了你们的皮!”
他穿着一件锦袍,手中的羽扇连连指出,发冠上的牡丹花一颤一颤的,一通话连消带打,大肆数落,从主人到护卫家丁,统统都不落下,一副羽扇纶巾、挥斥方遒的意味,说话的时候,已经下了轿子,羽扇轻摇,扭了扭腰,旁若无人的舒展着身形,神情写意,很是畅快。
“……哦,原来是表哥啊……你好。”周元明看了安永年一眼,不咸不淡的应了一声,对于见到这个“表哥”,周元明就感觉吞下了一只绿头大苍蝇一般,心中是说不出的厌恶,若不是两位小姨嫁到了安家,他根本就不想理会他,这时候他却是不得不答话,“小姨她们没有来么?”
“你怎么还坐在车里?下来下来。我大周是礼仪之邦,你礼也不知道行一个,是眼里没有我这个表哥吗?还是说你平时就这样目中无人?”安永年看着马车中的小皇子,煞有介事的斥责,心中全然是一片发泄这多日郁闷后的快意,“你是皇族后裔,是天潢贵胄,不能这么不懂礼貌,否则以后做事就没了规矩,平白辱没了皇家威严。快下来……嗯?”
听了安永年的话,周元明眼中的怒意怎么也压制不住,只是他身为皇子,受过良好的教育,将这一切屈辱都硬生生强忍了下来。在安永年看不见的地方,他的拳头已经握地发白。他到底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忍着忍着,眼眶中已经蕴满了泪水。
安永年其实也并不是专门针对周元明,而是被禁足多日,今天才被放出来,只不过是想找一个够分量又好欺负的倒霉蛋好发泄自己心中的郁气,顺便找回一些自信罢了。
周元明身份高,但没有实力和地位,年纪又小,用来出气再好不过。柿子当然要捡最大最软的捏。
便在这时,一道清朗的声音传了过来:“喂,那个谁?过来一下……就是你,过来过来。”
这声音落在安永年的耳中,让他浑身都是猛地一颤,这一颤仿佛传染似地,他周围的好几个护卫也跟着剧颤了一下。
安永年深深的呼吸,定了定神,心中叹了口气,到底还是遇到了这个煞星,该来的终归要来,他有些期期艾艾的转过身去,在看到那个身影之后,身躯又是一抖!
第六十四章 倒霉的安永年
唐泽杀了那名真气境大汉之后,胸中的怒火并没有消散多少。让两名暗卫将铁牛和那三个小乞丐先带回问心楼安置后,他又在临街找了家客栈,让沾染上血污的唐大几人洗漱了一番,这才再次向琼玉楼赶去。
一路下来,热闹的街景洗涤着唐泽的心灵,让他将心中翻涌的杀意镇压了下去。又开始跟唐大、卫星海随意的聊天,或许是因为刚刚目睹了唐泽杀了人的缘故,卫星海就变得有些沉默起来,倒是唐大变得很是兴奋,热切地跟唐泽讨论形意拳的关要,问一些“形意拳有没有八极拳厉害”之类的问题。
五个人加一名车夫来到琼玉楼前的时候,很是意外的被堵在了入口处。
见前路不通,唐泽便让小楼和小彤两人下了车,然后又让小楼给了车夫一些银两,让他到一旁的酒楼将马车停了,然后找个地方赏星望月,等他们出来再去寻他。
车夫道谢离开后,唐泽便牵着流星,带着剩下的四人缓缓向前走去,然后停在了热闹处的边缘。
小楼和小彤以前跟在母亲许怀曼身边,算是见多识广。此时见到前面的热闹,一眼就认出了他们的来历,接着小楼便简单地跟唐泽介绍了。
只是在见到安永年之后,小楼难免想到了那日清晨在归林居中发生的事情,神情便隐隐有了些激动,脸颊不知怎地,变得绯红。
唐泽轻抚着流星的大脑袋,默默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心里还想着翡翠堂以及进入琼玉楼之后的事情。
他这次来参加琼玉诗会有四个缘由。其一是代表宰相府。其二之前答应了周老,稍稍照顾一下周凝儿。其三是了解一下大周王朝的“内忧”,然后整理成册,交给张为先作为参考,这却是那日在问心楼中定下的。其四是出个风头,为馨楼的开张广告一番,这个同样也是那日的定下的计划之一。
皱眉微微皱起,心里纳闷,怎么每次见到安永年,这货都是在耍流氓!?
之前是欺负女人,现在换成欺负孩子。身为文忠公家的嫡孙,格调也太低了些,难成大器。
摇了摇头,取下腰间的折扇,刷地展开,轻轻地摇了起来。
折扇,少年儒士,再配合一身得体的白底梅花长衫,整个人立刻就显得飘逸出尘,俊雅潇洒,顿时就吸引了大片的目光。
关于明面上的信息,张为先已经给了唐泽一份。
十三皇子周元明位高而势弱,除了每月初一十五进宫面圣请安两次之外,便基本不进皇宫,加上年幼,在朝堂毫无影响力可言。安永年仗着文忠公的势,又是皇亲国戚,对十三皇子毫无顾忌,肆意地羞辱这个小皇子,全然不顾及这是中秋文会盛典,在众目睽睽之下,而且他们还是表亲关系。
虽然看不到那小皇子的面貌,但想必他当中众多人的面,被人疾言厉色的训斥,恐怕早已经愤怒欲狂,羞愤欲死了吧?
想了想,片刻后,唐泽便高声喊道:“喂,那个谁?过来一下……”见那边的背影抖了一下,没有第一时间转过身来,唐泽提高了些许声音,又继续呼喝道,“就是你,过来过来。”
安永年转过身来,看着不远处那个给自己带来无尽羞辱,无尽痛苦,无尽噩梦的人影,心中一时之间,复杂难言。当然是恨不得一口将他撕碎整个吞下去!可是他一想到对方的那些手段,心尖都在发颤,那一日早晨唐泽给他留下的印象,实在是再深刻不过了。
那些画面,直到现在,都还经常出现在他的眼前!
安永年的心中,早已经将眼前这个人列入了不能招惹的存在。你跟他玩世家子弟那一套游戏,他居然不怕事情闹大,直接掀翻了桌子,甚至还要杀了玩游戏的人,你还怎么继续玩下去?
“这个疯子!TMD混蛋……”
他在心里狠狠的骂着,有些艰难的咽了口唾沫,心中懊恼无比:“我干嘛要跟一个小孩子挤在大门口啊,早知道这个煞星要来,我就直接进去了……”
那边的目光看过来,安永年只觉得浑身难受,右脚下意识的迈出半步,心中顿时一跳,又想道:“这里有这么多人,我干嘛要怕他啊,难道他还敢当着所有人的面行凶不成?对,我不用怕他。”他深吸了一口气,随即笑道,“哈哈,原来是唐兄啊,有些日子……不见了吧。叫我……何事啊?”
那边淡笑着的目光变得有些严厉起来,让安永年后半段的话变得有些吞吞吐吐。
唐泽见安永年有些犹豫,轻轻的“嗯——”了一声,声音拖得长了一些。
在所有人惊奇的目光中,安永年浑身又是一抖,随即就屁颠屁颠地朝着唐泽走了过去,身边的护卫也立刻跟上。
此时,周元明已经出了马车,他的身子有些瘦弱,此时正有些惊异的看着这一幕,不知道是谁有这么大的本事,能对安永年呼来换去!
没有人知道,安永年本人正在拼命压制心中疯狂涌现出来的恐惧,好让自己走路的样子尽量变得好看一些,不至于奔跑起来,丢尽颜面。
两人本就离得不远,只几息的时间,安永年就来到了唐泽的身前,他有些气急败坏地低声道:“你到底想要干什么?我可不怕你……咯——”他话说了一半就醒悟了过来,自己这样说完全是示弱之言,赶紧住口。
只是所有人都已经看到了他脸色变得惨白,眼中全是惊恐之色,身躯更是在轻轻的颤栗着。
安永年面对唐泽,特别是对上那张淡笑着的面庞,平淡的眼神,让他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小小的酒楼当中,那个让他绝望恐惧的时刻。
“呵呵呵呵……”
唐泽笑起来,那天他本来就用催眠的手段,在安永年痛苦惊慌的时候,种下了恐惧、绝望、服从、退缩这些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