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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请阁下放心！武盟上下人等，誓必发动国战，就算用人命换，也决不会放燕天北和陆少曦离开东尼！”
于是随着盟主的号令，东尼所有武林人士都开始誓师动员，无论是武者、浪人、忍者，还是僧侣，都开始了代号为“猎杀龙夏双虎”的国战行动，特别是往西回归龙夏的方向，从关卡要道，到万里海岸线，都有各种力量在重重封锁，别说两三个人，就算是只鸟也没别飞过这些封锁线回到龙夏。
海域上派出数支舰队在警戒巡逻，封锁通向龙夏的港口与码头。
连普通民众都被动员，发现并报告陆少曦、燕天北、秦如绚三人踪迹的，重金酬谢！
东尼国四处可见陆少曦，燕天北和秦如绚的照片画像，使得三人之名，连孩童都知道。
陆少曦和秦如绚，将面对的是举国武林天罗地网般的追杀！
这是真正的举国皆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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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六十七章 神秘的老头子
距离那场惊世大决斗已过去了几个小时，傍晚时分，雨还在淅淅沥沥地下个不停。
陆少曦带着秦如绚来到了一处荒山野岭里极为隐蔽的小山洞中。
这个小山洞是两人昨晚休息的地方，陆少曦背着燕天北走进山洞时，身上早被雨水淋得湿漉漉。
陆少曦微一凝神，炙炎的无形气劲柔柔放出，三人全身上下立时腾起浓浓的水蒸气，衣服眨眼间便干了。他走到山洞最里面，先在地上铺了件披风，才小心翼翼地将燕天北的遗体放在上面。
他轻轻握了握秦如绚的小手，低声道：“如绚，我要替燕师兄换上干净的衣服。”
秦如绚抱住他，眼眸温柔似水：“别太难过了。我去外面了解一下情况。”
陆少曦点点头，秦如绚这才走到外面洞口，联系秦家在东尼的人手获取情报。陆少曦找来毛巾，替燕天北拭擦干净身体，又将他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尽数包扎好，换上最好的衣服。两人的体型相差太大，陆少曦只能给燕天北穿上最宽松的袍子。
躺在披风上衣着整齐的燕天北面目如生，仿佛只是睡着了。
“燕师兄……”陆少曦的眼圈又再次红了，好一会才平复下情绪，他走到外面，见秦如绚刚借助手表与外面联系完毕，便问道：“如绚，外面怎样了？”
“如我们所料，外面已乱成一团了，整个东尼正掘地三尺在找我们，回龙夏的方面已布下天罗地网，海岸线甚至出动了海军的舰队，所有通向龙夏的货船客船、飞机航班都已停了。看样子他们不杀死我们‘三个’是不肯死心，甚至宁肯承受巨大的经济损失，当真是不惜一切手段。”
现在燕天北的死讯只有他们二人知道，外人都只是猜测燕天北身受重伤，无法确定他是否活着。
秦如绚忧道：“龙夏那边也有些混乱，精武联盟也在加强海岸的戒备，怕是不欢迎我们带燕师兄回去。西南局势最为紧张，燕帅那边人手集结蠢蠢欲动，西南分部的两千人马也出现了骚动，怕燕师兄逝世的消息传出去的话，局面立时就会失控。”
这也是两人最不愿意看到的局面，无论是燕帅有大动作，还是西南分部按捺不住与总部的人马起冲突，西南就会陷入大动乱，西南分部那两千多号人不知道还有多少能活下来。
燕天北将西南分部托负给两人，两人又怎能看到这血流成河的局面出现？
为了避免走漏消息，陆少曦和秦如绚不得不改变了计划，既没去西南分部在东尼的秘密据点，也没与秦家接应的人员会合——秦墨守怕同样关注着燕天北的生死，秦家目前在东尼的人手一个都不能用，不然谁晓得秦墨守会做出什么举动推波助澜，引发整个龙夏武林的大动荡？
何况现在东尼举国都是敌人，无论是西南分部的情报人员还是秦家的接应人员，卷进来都只会是徒增伤亡，起不到什么作用，还不如已迈入宗师境的陆少曦带着秦如绚二人行动方便。
只是燕天北的目标太大太明显，想带着燕天北的遗体在不走漏任何消息的情况下回到龙夏，抵达西南，近乎不可能。而无论是陆少曦的乾坤套还是秦如绚的储物锦囊，空间都无法完整地放入燕天北的遗体。
陆少曦握紧拳头，沉声道：“不管怎样，我都要带燕师兄的遗体回去入土为安。”
忽然听到一个苍老的声音从两人身边响起：“凡胎肉身不过是破皮囊、一具束缚神魂的躯壳罢了，何必在意。”
陆少曦与秦如绚同时大吃一惊，以两人的实力，特别是已迈上化神境一重的陆少曦来说，居然有人能悄无声息地摸到他们身边？
那起码得是燕天北与武田胜那样的级别！
“谁！”陆少曦声落劲出，无形的气劲如八爪鱼的触手般朝着声音发出处缠去。
“哎哟，你这小子，一点都不懂得尊老爱幼。”一个瘦削的身影应声而倒，被陆少曦的无形气劲缠得紧紧的。
陆少曦和秦如绚马上回头，这才发现一个八十有余的老头子倒在地上，正“哎哟哎哟”地叫嚷个不停，看他的相貌倒平平无奇，白发短须，扁鼻子小眼睛，毫无特色让人极难记住，但身材较高，是龙夏人无疑。
陆少曦却感觉到自己气劲缠着的仿若空气，偏偏又能缠住，实在诡异。
陆少曦知道自己遇着高人了，向秦如绚递了个眼色，收回气劲，抱拳道：“不知前辈高姓大名，为何会来到这里？”
老头子哎哟了半天，却没能坐起来，没好气道：“小子，丫头，你们快来扶我一把！摔坏了老头子你们赔得起吗？”样子就像是街边碰瓷的无赖老头子。
陆少曦忽然想起那送黑皮书给自己的老人家，不由仔细观察，他记性好，这一仔细分辨，终于还是认出来了，惊喜道：“老爷爷，是你？”
这老头子赫然是那“讹诈”了他五元钱，送他黑皮书的神秘老人！
他连忙和秦如绚一起上前扶起老头子道：“老爷爷，您没伤着吧？我不是故意的。”这回与老头子接触，却又感觉是真实的血肉之躯。
“哼，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就不用赔了么？”老头子一脸的无赖泼皮相。
陆少曦摸出一坛好酒递过去，恭敬道：“老爷爷，这坛好酒就作为赔罪了，可否？”
“这还差不多。”老头子半点不客气地收下了。
陆少曦问道：“老爷爷，你怎会在这里？”
“刚好路过。”老头子一指山洞里面：“燕小子的臭皮囊，烧掉吧。”
陆少曦一怔，这老头子不会是特意为燕师兄而来的吧？
他一直怀疑这老头子就是千古奇侠陆天扬，连忙问道：“老爷爷，你有没有法子救回燕师兄？”
“人死哪有复生的。不过烧了这臭皮囊，或许还有万一的超脱机会，看那燕小子的造化了。言尽于此，你小子爱烧不烧，老头子要回去喝酒了。”
老头子转身要走。
“这位老前辈，我们是不是见过？”秦如绚忽然拦住他问了句。
老头子瞟了她一眼：“小丫头，你记性倒比这小子要好得多啊。”
秦如绚眼珠儿狡黠地一转，笑盈盈地行礼道：“还没谢过陆老前辈在我小时候的相救之恩呢。”
“我可没救过你。”
陆少曦见老头子居然没否认秦如绚那试探的“陆老前辈”称呼，不由心头急跳。
这老头子，不会真是千古奇侠陆天扬吧？
秦如绚眨眨眼：“难道那次不是陆老前辈救了我？”
老头子一指陆少曦：“明明是这小子救的你，关我什么事？走了。”
说罢化为轻烟，消失在雨雾中。
第六百六十八章 战他一国又如何
那神秘的老头子就这样拍拍屁股走了，留下陆少曦与秦如绚面面相觑。
陆少曦忍不住疑惑道：“他真是千古奇侠陆老前辈？不是说陆老前辈生得英武非凡，两道浓黑的剑眉极为显眼么？”
“燕师兄说过，到了涅槃境，可以随意重塑肉身，容貌什么的更是随心所欲地变换。这陆老前辈是个游戏人间的奇侠，换一个老头子的面貌来捉弄人也是极有可能的。”秦如绚毕竟出身古皇族，手中情报多多，对这些远古大能的性情了解自是超过陆少曦。
陆少曦又想起一事：“对了，如绚，你刚才说陆老前辈救过小时候的你？”
现在他对这老头子已没太多的怀疑，要不是老头子给了他一本所谓的绝世秘笈，让他从中得到了武学进化树系统，现在他还不知道在哪里呢，更别说这老头子有九成的机率就是那名扬千古、仅次于始武帝秦阳的风云人物、一代奇侠。
秦如绚眨眨眼，眸子里全是笑意，似乎是想起了很久以前的往事：“可他不肯承认呀，说是你救的我。不过我在小时候见过他倒是真的。你不也见过他吗？”她指的是小时候的那次事件。
陆少曦却没想起那遥远的几乎已淡忘的记忆，只是想到一年前与这老头子相遇的往事，正是那次无意中的援手与“被坑”，才改变了他的一生。
“是啊。他曾给了我一本秘笈，我才有今天。”陆少曦感叹一声，目光移回到山洞里面，心里暗想：“陆老前辈让我们火化了燕师兄的遗体，又说这是万中求一的超脱时机，会不会是指原本燕师兄已迈入了涅槃境的门槛，但还差最后一步，只要真正舍却这凡躯，就有机会真正稳稳站上涅槃境的无上境界？”
秦如绚看出他的心思，握住他的手道：“我们要不要赌上一把？”
陆少曦脑海里灵光一闪，忽然想起燕天北在与武田胜同归于尽前，最后曾和他说过“说不定我们还有相见之日”，难道燕师兄也窥到了真正迈入涅槃境的途径是死中求生、超脱凡胎？
想到这里，陆少曦下定了决心，咬咬牙：“赌，赌上天不会让燕师兄这样的英雄人物就这样含冤而灰飞烟灭！”既然燕天北已归天，带这遗体回去和带骨灰回去厚葬的差别并不大，何况听陆老前辈的意思，如果现在火化了，说不定还有奇迹诞生，到时龙夏国多一名涅槃境的大英雄，局势自然大大不同。
陆少曦与秦如绚回到山洞里面，向着燕天北的遗体恭敬地拜了三拜，默默祷告：“燕师兄，但愿你能涅槃重生，成就无上至境！”
两人不舍地凝视燕天北的遗容片刻，最终还是陆少曦下了决断，拉秦如绚稍稍后退，随即一挥手，两团灼炎的火焰真气已凭空出现，包裹起燕天北魁伟的身躯。
这时陆少曦已真正迈入化神境，一身真气里蕴含的能量较之先前提升了何止数倍，八皇天地战神诀高速流转，真气立时转换为纯粹无比的炎属性，里面燃烧的能量，较之高浓缩汽油燃烧还要强烈十倍。
两人跪坐在地上，目光紧张而带着一丝期待地盯着眼前的烈焰。
突破涅槃境后到底怎样重生，谁也没听过，更没人见过，毕竟这千百年间，涅槃境的数量十只手指都能数得完，流传下来的传闻已近乎神话故事，两人也只能猜测，会不会是火焰中形成燕天北的神魂身影，然后两人就看到燕天北含笑地迈出火焰，出现在两人前面，喊上一声“小师弟，弟妹”？
但眼前的烈焰慢慢消失，只剩下一堆灰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