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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黎阡跟着他的目光看了一眼他怀中的安珏,转头看着严虎怒声道:“怎么回事?”
“我带人去双槐镇取东西的时候他们家那俩小崽子上来捣乱,我就让人教训了一下,”严虎有些心虚的低着头答道,说完又抬手指着宣璟和安珏抬高了音量:“这两个人就在刚才突然闯进来扬言要断我手脚。”
黎阡的脸色顿时变得更难看了。
宣璟没说话,单手揽着安珏的腰将人半抱在怀中提剑就往门口走。
“不能放他走!”严虎将长刀往宣璟面前一横,下意识的往花落的方向看了一眼,见那人确然完全没有要下来帮忙的意思,咬了咬牙开口道:“此人心胸狭隘,记仇得很,打伤他一个小孩儿就这般狠厉的要断我手脚,如今又重伤了一人,若是今天将他放走了,日后我西风寨怕是要永无宁日了。”
宣璟垂眸不着痕迹的冷笑了一下,停下了脚步。
灰袍青年脑海中一直反复重现着宣璟之前的那个眼神,沉思了片刻,也开口道:“二哥说得也不无道理,此人确实不能就这么轻易放走。”
黎阡脸上的神色变了又变,目光不动声色的在花落,宣璟和自家两位兄弟身上扫了一圈,最后落在了身边那位和自己相同打扮的剑客身上:“韩兄,你怎么看?”
“不如这样,”韩仲的目光还在若有若无的往花落那边飘,拿剑鞘拨开了严虎的长刀,上前一步看着宣璟怀中的安珏道:“我看这位兄台伤得虽不算重但也失血过多,不然先让这寨中的大夫仔细处理一下伤口,再做商议如何?”
宣璟抬眸瞥了他一眼,又低头看了看安珏苍白如纸的面容,想到他旧伤还未痊愈,握着剑柄的手松了又紧,紧了又松,最终还是接受了这个提议。
黎阡立刻命人将他们带进了一间客房,并亲自去把寨里的几个大夫全都请了过来对安珏进行医治。
直到大夫将安珏肩上的箭头取下,又替他敷了药重新包扎好了,他才转头和韩仲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脸上看到了明显如释重负的表情。
“不知公子想如何解决此事?”韩仲见宣璟一直立在床边冷冷的看着神色不忿的严虎和若有所思的灰袍青年,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
“你想如何解决?”宣璟将目光转向他,反问道。
韩仲看向黎阡。
黎阡沉吟了片刻,开口道:“虽然此事是由舍弟先挑起来的,但你们夜闯我西风寨也着实算不上磊落,不如就让舍弟亲自向两位致个歉,然后我西风寨再送上千年人参一棵作为补偿,不知阁下意下如何?”
言下之意,是要护短了。
“黎寨主真是好大的气量。”宣璟冷笑了一下,忍不住出言讥讽道。
随即身形一动,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之前拔剑出鞘袭向了离他最近的严虎,然后又在严虎的哀嚎声中将剑锋转向了灰袍青年……
黎阡没想到他会突然发难,反应过来的时候只来得及拔剑挡在了灰袍青年身前。
他抽空看了一眼捂着断臂之处哀嚎的严虎一眼,脸色极其难看:“我西风寨是诚心想要化解仇怨的,阁下不要欺人太甚!”
“我欺人太甚?”宣璟神色漠然的将还在滴/血剑尖指向黎阡,略带嘲讽的目光看似无意的落在地上那只断臂上:“到底是我欺人太甚,还是你们惯爱暗箭伤人?”
黎阡和韩仲听了这话,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脸色皆是青白交错,好不尴尬——那只断臂的掌心,赫然握着一枚暗器。
两人的目光又转向灰袍青年。
“卫峦,你又想做什么?”黎阡沉声道:“拿出来!”
被唤作卫峦的灰袍青年脸色僵了僵,动作缓慢的将隐在袖中的手腕慢慢露了出来——他的腕间赫然是一支做工精巧的袖箭。
黎阡脸色铁青的看着他腕间那支泛着盈盈绿光的袖箭,立时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本来在他的心中,若来的只有眼前这两个人的话,杀也就杀了,可偏偏外面还有一个敌友不明“看热闹”的落花公子,所以他才对这两人这般以礼相待,想尽可能止损的解决这件事,没想到这两个结拜义弟却偏要不知死活的去找事!
现在他就是有心相护,也不一定能护得住了。
“黎寨主现在还有何话说?”宣璟问。
黎阡有些尴尬的收回剑,讪讪道:“此番是我们的过错,不知阁下要如何才肯罢休?”
“很简单。”宣璟的剑尖复又扫过严虎和卫峦,“将他二人交与我处置。”
“不行。”黎阡想也没想就断然答道,在看见宣璟愈发深沉的脸色时又放缓了语气道:“阁下可重新提出条件,唯有这个要求,恕黎某无法答应。”
“若我偏就只要这个呢?”
“……”
“得饶人处且饶人,”就在双方有些僵持不下的时候,说是来看热闹的花落忽然幽幽开了口:“差不多得了,你的人受了一箭,他的人断了一臂,看在我花某人的面子上,此事便到此为止吧。”
宣璟隔着门框和他遥遥对视了一眼,竟真的收剑回了鞘,没再多言,转身将安珏打横抱在怀中就往外走。
黎阡看着他的背影逐渐融入夜色之中,带着满心的疑惑转头朝花落作了一揖:“多谢落花公子出言相劝。”
“受人之托罢了,”花落摆了摆手,从树上飞身而下:“我来此处,实则是有要事相商。”
作者有话要说:
出现了,落花公子!(来自取名废作者的碎碎念)
抱歉本来一直说日更的,但这两天可能会没空码字要断更两天,最迟会在周四晚上21:00更新。
第22章 第 二十一 章
安珏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回到了安府,宣璟正靠坐在他的床头小憩,紧闭的双目四周都泛着明显的淡青色,显然是多日未曾睡好的缘故。
“醒了?”他刚坐起身来,床头的人就听到动静,立刻睁开了眼看向他,眼中满是关切:“伤口可还疼?”
安珏下意识的伸手摸了摸自己已被仔细包扎好的伤处,摇了摇头。
“我又欠你一命。”宣璟叹了口气,伸手轻轻将他拥入怀中:“为何你要替我挡那一箭?若你因此有了什么闪失,岂不又要让我愧疚许久?”
安珏本能的推拒了一下,那双手却收得更紧,只好僵着身体任由他拥着,温声道:“本能反应罢了,换做别人我也会如此,你无须放在心上。”
宣璟不言,只是将他拥得更紧了一些。
安珏想到之前的境况,不由得问道:“我们当日是如何逃出来的?那窝山匪日后可会来找我们的麻烦?”
“应当不会。”宣璟含糊的答了一句,似乎不想多谈此事,松了手起身就往门口走:“我去厨房命人做些吃食给你。”
安珏带着满眼疑惑看着他的背影,总觉得事情似乎有哪里不太对劲,但他向来不是个喜欢多问的人,也就由着他去了。
然而他在房中等了许久,宣璟都没回来,只有应从文和应从武先后端了吃的进去。
“等等,”安珏用完了饭,还是没忍住叫住了进来收了碗筷就要走的应从文。
“先生还有何吩咐吗?”应从文转回身恭敬的问道。
安珏犹豫了片刻,才开口道:“林书他人呢?”
“林书?”应从文有些茫然的看着他。
安珏道:“就是你们公子。”
应从文这才明白过来,答道:“公子他方才出去了,尚未回府。”
“他去了哪儿?”安珏下意识的接着问道。
“这个……”应从文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公子未曾提过,小的不知。”
安珏沉吟了片刻,又问:“那我昏迷不醒的这几日,府上可有什么事情发生?”
应从文仔细回忆了一下,“前日里迟风少爷被公子罚了两个时辰的跪。”
安珏愣了一下,才问:“为何?”
“这个小的也不知。”应从文带着歉意答道。
“那……”安珏又问道:“除此之外,还有别的什么事情发生吗?”
应从文答道:“那就没了。”
“没有么……”安珏带着满腹疑惑随口应了,想了想又问:“迟岚的伤,如何了?”
应从文道:“迟岚少爷已无大碍,昨日里就已经能下床走动了。”
安珏还想再问些什么,就见一颗毛茸茸的小脑袋忽然探头探脑的出现在了门口。
“小风,你在做什么?”安珏见他一个劲的扒着门往里面张望,有些无奈的问道。
安迟风伸长了脖子仔细往屋里瞅了瞅,发现宣璟确实不在,这才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从外面大步跨了进来,走到他面前乖巧的喊了一声“义父”。
安珏宠溺的抬手摸了摸他的头:“你方才在门外看什么?”
安迟风小声道:“我看看师父在不在。”
安珏不解:“看他做什么?”
安迟风四下里环顾了一圈,见应从文也已经走远了,才扑进安珏怀里委屈道:“师父不许我去瞧哥哥,也不许我来看你,前日里还罚了我两个时辰的跪。”
安珏安抚性的拍了拍他的背,柔声问道:“为何要罚你?”
“因为,”安迟风吸了吸鼻子,“师父说我做错了事,害得哥哥旧伤未愈又添新伤。”
安珏叹了口气:“此事他说得也没错,你以后万不可再那般冲动行事了。”
“我知道,也认罚,以后再也不会了。我就是……”安珏从他怀里抬起头,眼中泛着晶莹的微光:“我就是被师父的话吓到了。”
安珏顺着他的话问道:“他说了什么?”
“师父说……”安迟风垂下头,黯然道:“他说我这样迟早会闯出大祸害死哥哥,指不定……以后还会害死身边的很多人。”
“不会的,”安珏揉了揉他的头发,安慰道:“你师父他那是故意吓唬你呢,你年纪还小,犯点小错也是情有可原,以后记着教训就是了。”
安迟风却没理会他的话,又抬起头瞪大了一双湿漉漉的眼睛看着他,认真的道:“义父,你可以教我习武吗?”
安珏一愣,不由得问道:“为什么忽然想要习武?”
“这样别人就不能随意欺负我了,而且我长大了还能保护哥哥,保护你们,保护所有我在乎的人啊。”安迟风从他怀里爬起来,站直了身体,极认真的答道。
安珏看着他稚嫩的脸上漾出的郑重其事的神情,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总觉得这个孩子和先前相比似乎有哪里不太一样了。
在心里喟叹了一声,伸手拉着他在床边坐下,笑道:“习武可是要吃很多苦头的。”
安迟风犹豫了一下,还是咬牙道:“我不怕吃苦!”
“这事我先前也曾提过,你那时可是死活不肯的,”安珏笑了笑,试探性的问道:“你师父跟你说了什么竟能让你改了主意?”
“没……没什么。”安迟风含糊的答了一声,又重新扑进他怀里抬手虚抚着他的伤处生硬的岔开了话题:“义父,你这里还疼吗?”
“好多了。”安珏揉了揉他的头发,有一搭没一搭的拍着他的背,目光空洞的看着前方,心里总感觉哪里有些不对。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
第23章 第 二十二 章
而此时的宣璟,正坐在温柔乡里和之前被误会成小倌的落花公子两两相对,各自无言。
“不然……你们先去外面过上几招?”一旁的玄衣青年终于看不下去了,开口道。
花落转眸瞥了他一眼,敛了气场斜倚回小榻上,没说话。
宣璟抬手给自己斟了一杯酒,端着白玉杯云淡风轻的道:“你这几日三番五次去着人去请我,究竟所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