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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珦心想,难道不是葛一水?
余重启又说道:“诶?听你这么一说,是很奇怪。皇上下旨,说我与三皇子一起意图谋刺太子,可是我根本不认识三皇子,怎么可能犯下如此大罪!再者,这等罪,怎么着高大人也会来问几句,让我招认。现在看,一切都很诡异,完全没有按照越国大律来处理,怎么回事?”
余珦一听便明白了,事情已经经过了五六天了,他爹和余念也就被关了这么多天,怎么可能会没有人来问讯?哪怕是要抓到他,也该逼问一下他在哪里。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皇上给他们家定了这么大的罪,却什么都没有做呢?
余珦百思不得其解,余重启也是,他忽然又意识到了一件事。
“珦儿,你不能留在这里,你还是赶紧走吧!既然关大人能帮你,想必是不会说出去,你赶紧走,走得远远的,不要再回来!”
“爹,你说的什么话,我们是一家人,我怎么能将你们留在这里,自己在外头一个人自由自在地活着呢?!我会走的,但不是离开京城,我会将事情查清楚,爹你根本没有做那些事,一定是有人诬陷你,你放心,等到事情水落石出了,你们就能出来了!”
“可是,可是你势单力薄,而且这种事,没有几个人愿意帮你的呀!”余重启担忧地说,“你还要在躲躲藏藏,不能被人抓到,那——”余重启忽然想到了什么,一把抓住了余珦,“对了,你可以去找小侯爷!”
余珦一听,顿时下意识地一惊,眼神避开了余重启:“爹,你说什么呢?我,我……”
余重启紧紧握着他是双手,又气又无奈地道:“现在这个时候,爹也顾不得了,整个京城,只有他能帮你,收留你,不让你被人抓走。爹,爹因为他的事,是不想去求他,可是现在非常时期,想必,想必他是愿意的。”
余珦听得心虚得不行,很想告诉他爹实话,又怕余重启生气,正想答应呢,忽然听到关忠义大喝一声“谁?!”
余珦下意识往外看去,只见有黑衣人进来,与关忠义缠斗在一起,随后两人打着打着,远离了牢门。
余重启急忙道:“快,有人来了,你赶紧走,爹在这儿好好的,没事的,你快去!”
余珦意识到不对劲,将牢门关上,要偷溜出去,忽然听到一声“阿新”,便再也走不动了……
第五十一章
余珦听到了记忆中的声音,听到了那一声被叫了好多年的,他曾经的名字!
他僵硬地转动脖子,往声音的来处看去,在牢门口,一道瘦长的身影,正静静地朝他望过来。
余珦顿时感到铺天盖地的恐惧将他整个人都包围住,害怕是长在他身体里的,经过了十年的时间,一点一滴地将他改变了。
他下意识地后退了两步,余光却瞥见了牢里余重启和余念正纳闷地看着他。
“怎么了?还不走?!”余重启低声地催促他。
余珦颤抖着,脸色苍白地低下头,对余重启道了别,赶紧往入口跑去。
他不能让他爹发现葛一水!
余珦一鼓作气跑到了葛一水面前,用自己所知最凶狠的话来对葛一水说:“你这个该下地狱的魔鬼,你怎么还没死!”
葛一水并不在意,他一身黑色长袍,随意地站着,目光飘向余重启的方向,一歪头,示意余珦跟着他走。
余珦怀着满腔的愤怒,恨不得一刀杀了他!
两人来到了大牢外的一片空地上,关忠义不知道被什么人给引走了,想也知道是葛一水的计谋。
可是既然已经被发现了,余珦已经做好了鱼死网破的准备。
他反手背在身后,握紧了一直藏在腰后,贺剑轻给他防身用的匕首,等着机会。
“好久不见,你倒是长大了。”葛一水上下打量了余珦一番,感叹道。
余珦目不转睛地盯着他,恨不得目光能杀人,能将对方千刀万剐。
“唔,果然是官宦之家出来的孩子,气势就是不一样,想当年,你多乖啊,现在是恨不得杀了我吧?枉费我养了你那么多年。”葛一水无比感慨地说。
余珦听在耳里,气得要吐血:“你胡说八道!你养我?你为什么养着我?不就是为了你那个,那个——”他咬着牙,没有说出来。
葛一水“啧”了声,点点头,赞同似地说道:“你说的不错,我养你,自然是为了我的人,可结果是一样。你好好活着,并且现在还有力气想要杀我。”
余珦背后的手一抖,深怕他看出点什么。
葛一水倒是不在意,目光随意一飘,忽然笑道:“你很生气?生气也无用,就跟以前一样,你怎么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还是乖乖地跟我走吧,何必多此一举费力气呢?”
他说得如此笃定,仿佛看准了余珦不得不听他的话一样。
余珦知道,既然他爹被打入大牢是葛一水的计谋,而这旨意是皇帝下的,那么显然他真的进了宫,并且拥有了可以左右皇帝的能力,所以不管如何,余珦只要还想要余重启和余念的命,就不得不听命于他。
余珦不用猜也可以想到,葛一水为什么一定要逼他出来。
联想到曾经听到过的关于皇帝的一些流言闲话,想必葛一水给了越国皇帝什么承诺,比如能让他长生不老似的。可是前提条件,是要抓到余珦。
余珦可以给皇帝延续一定时间的命。
想到这里,余珦忽然笑了起来,他好笑地看着葛一水。
他有些幸灾乐祸地想,葛一水还不知道吧?他最后救的一个人是顾文以,而对方只活了没几天就死了。
现在抓他去,除非是一下子杀很多很多人,否则他根本无法给皇帝很多可以活下去的时间,他想,或者,只有几个时辰吧。
到那时候,葛一水能怎么办呢?
葛一水此时气定神闲,到时候会不会死到临头显出可怜的样子来?
余珦想象了一下,忽然心里就没那么害怕了。
察觉到余珦身上满溢而出的杀意刹那之间消散了,葛一水神色一收,抬起一手面朝余珦,对他道:“好了吗?跟我走,只要你乖乖的,你爹和你弟弟,自然会安然无恙,否则,可就不好说了……”
余珦上前一步,盯着他的眼睛,笑道:“是吗?如果我不走,你又能奈我何——”话没说完,他猛地挥出右手,匕首在寒夜里发出一阵光芒,朝葛一水的胸腹之间刺去!
葛一水早有预料,身子一转就简单避开了,余珦一击不成,再度欺身而上,可与此同时,忽然凭空出现了两个人,将他挡住了。
其中一人挥剑朝他砍来,葛一水急忙喝道:“不准伤他!”
余珦在剑挥起时已经闭上了眼睛,一听此言,便知道自己占了先机。
他松了松肩膀,甩了甩手,正想硬拼一下,就见斜刺里又窜出来一人,余珦定睛一瞧,那人便与葛一水的人缠斗上了。
余珦心里一惊,这才想起贺剑轻还在外面!
他此刻觉得,接下来无论发生什么,都无所谓了。
葛一水出现了,他爹被关起来了,贺剑轻也马上就要知道他身上发生的事,事情已经到了他无法再避开的阶段,接下去会怎样,他再也不用遮掩了。
贺剑轻的人与葛一水的人缠斗了一阵,葛一水一直在不远处静静看着,他有余重启在手,有恃无恐。
然而当贺剑轻的人吹出一个呼啸,余珦眼皮一跳,果然片刻之后,贺剑轻已经闯了进来。
余珦心里沉了下去,贺剑轻几步飞身跃过来,站在余珦身旁,一眼便瞧见了葛一水。
“你没事吧?”贺剑轻低声问,感觉到余珦在不住发抖。
余珦一听他的声音,便闭了闭眼,咬牙道:“杀了他,杀了那个人!”
贺剑轻一怔,便知道那人是他等了许久的答案,是余珦不肯说出的心事。
贺剑轻没有多问,一个纵跃,左手持剑,攻击葛一水。
葛一水见状,意识到不妙,他漏算了一个人,随即当机立断,转身便走,他的手下挡住了贺剑轻的攻势,给了他逃走的时间。
那两人与贺剑轻等两人打了会儿,便也跑了,贺剑轻没有再追,他如今只能左手握剑,功力实在不如以前,只能无奈放他们离开。
更何况,余珦还在这里,并且情况不大对劲。
但是贺剑轻没有立刻问,只是陪着余珦休息了一阵,关忠义这时气喘吁吁地跑了回来,看到贺剑轻也出现在了瞭京护里,脑筋就转过来了。
他自知中计,可一时走不出,被缠得无暇脱身,他又是擅长打仗,不善单打独斗,好不容易才能回来。
“什么人过来了?”他问贺剑轻。
贺剑轻摇头,对他道:“这里你帮忙顾着,我先带他回去。”
关忠义点头应下了,目送几人离开。
余珦被贺剑轻带回了侯府,帮他换了衣裳,又煮了茶,屋里烧了炭火,映衬得余珦的脸色更加苍白。
贺剑轻没有说话,他坐在余珦对面,静静地等着。
余珦喝了一杯茶,被暖意包围,多少驱散了心头堆积了十年的乌云。
他抬眼看着贺剑轻,发现他温柔地注视着自己,令他心里泛酸。
现在,他终于要将事情全盘向贺剑轻托出了,无论结果如何,也没有比现在更糟糕的了。
更何况,他想,不用多久,或许就在天亮以后,葛一水一定会想出办法来让他进宫去,到时候,留一无所知的贺剑轻面对,还不如让他知晓一切之后,可以更多地有回旋的余地。
“我,我已经想起那十年的事情了。”余珦轻声地开口,目光盯着火盆里的火苗,想象着贺剑轻听到接下来他要说的,会是什么反应。
可是他已经准备好了,哪怕贺剑轻这就起身离去,他也很接受的。
“嗯,我知道。”
余珦目光一定,随即朝贺剑轻看去,发现他神情平静,似乎一点都不惊讶。
“你知道?”余珦的声音拔高了。
贺剑轻柔声道:“我知道,只是等你自己告诉我。”
余珦勉强笑了笑:“好,既然你知道了,那我就告诉你,方才遇到的那个黑衣人,便是将我抓走了十年的人!”
这话,犹如给贺剑轻一个□□,把他炸晕了!
“他?!竟然是他?!他是谁,我立刻派人去找,翻遍整个京城都要将他抓到!我不会放过他的!”贺剑轻想起刚才那人恨不得此刻便提剑出去,将人杀了!
余珦伸出手,拉住他,将他拉到身边,轻轻将脑袋搁在他肩膀上,道:“你听我说完吧,听我说完,你再决定怎么做。”
贺剑轻强压下满腹杀戮之气,环住余珦的肩膀,回道:“好,你说,我听着。”
可是,贺剑轻无法完全将注意力集中到余珦的话上,他想到了十年前的自己,想到了十年前的余珦,想到了在战场上被镣铐加身的余珦。
十几年的记忆潮水般涌来,带着那么多的苦涩,那么多的悔恨,那么多难以排解的痛苦与自我折磨,现在,真凶就在京城里,就在他抬手就可以抓到的地方,他怎么能——
“你说什么?”贺剑轻一愣,随即握住了余珦的肩膀,面对面地凝视着他的双眼,“你再说一遍?”
余珦轻轻推开他的手,站了起来,走到火盆旁边,将双手放在上方,竭力让自己看起来十分镇定。
“你在南疆被冯国人杀了,当时大夫也救不活你。你心跳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