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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欢悲-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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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想孩子会长成什么样子,像你还是像我?”胡霁云浅浅笑着,脸上有两个可爱的梨涡。
“那自然是像我多一点,我那么厉害,对吧?”陈烨得意地笑着说道。
“浑说什么呢……”胡霁云嗔怪道。“若是女孩子生得你这副模样,我倒担心她能不能嫁出去呢。”
“怎么?我很难看么?”陈烨轻轻地捏着她的耳垂,凑近道:“万一是个男孩子像你,我也得担心他能不能娶到媳妇呢。”
胡霁云佯怒,扭过头去不理他。
“好了好了,怎么又跟我怄气。”陈烨用力扇了几下风,“外面太阳大,正热呢,夫人要不要回去歇着?”
“屋子里怪无聊的,回去没意思,看她们折纸还有趣些,要不是我不能去,我折得比她们还好呢。”胡霁云掩口笑道。
“你可消停会儿吧,在这安稳待着还好。”陈烨捏捏她的肩膀,负手而立。他看着不远处廊下坐着的半夏和流萤,感慨地说道:“流萤画屏,也算是我们家的老人了。”
“为何这么说?”
“大哥那么忙,家里的事情很少管。我自打来了京城,一个月也见不了他几面,画屏姊和流萤姊一直照顾着我。”
“画屏和流萤是很不错的,以后物色个好人家才好把她们送出去。”胡霁云抬头望着陈烨。
“你想得周到,以后再说也不迟。”陈烨把她的碎发拢在耳后。“说起来,我过几日要出趟远门,你在家里要好好待着,别出去外面瞎跑,知道吗?”
“出远门?”胡霁云脸上写满了不解,“那我去收拾行装。”
“不用了,叫半夏来做就是。我会很快回来的,你放心。”
胡霁云点点头。她隐约有种预感,陈烨此行并非寻常。他肯定有事瞒着她。
她抬头看着身边的他,见他面色从容淡定。当初成婚时那种感觉又回来了,令人不寒而栗。

七月十五,鬼门开。千千万万的幽魂涌入世间,贪恋人世的一瞬。他们尚在人世的亲人准备好了引魂灯和纸钱,洒在回家的路上。
夜幕化作一团浓墨,昏黄的灯光摇摇晃晃,穗子在风中摇动披拂。陈烨负手立于门外,看着侍女把河灯放进门前的小溪里。
“你说,他们真的会回来么?”胡霁云悄悄地站在陈烨身边。
“会的。”陈烨望着前方答道。“你怎么出来了?”
“老是闷在房里,不如出来走走。”胡霁云挽起他的胳膊,靠近了些。
一个小侍从爬上高处,把铃铛系在门沿上,风一吹,发出清脆的响声。
陈烨拍了拍她的手。“明日我就走了,可能要五六天才回来,这段时间你也不要出门了,外面危险。”
“知道了。”胡霁云甜腻腻地偎在他肩上。她忽然眯起眼睛,轻轻叹了一口气。

“王大人送信来,叫我一定要到安平镇去。”陈烨从怀里摸出一张信纸,放在桌上。
“我就知道…”刘岭擦着佩剑,对着油灯仔细端详。佩剑上有繁复精巧的陈家族徽,亲兵善使的兵器各有不同,但都按秘法所制,做工和质量都属上乘,甚至比兵部的还要好。
“陆将军的三千死士,就在安平镇对不对?”
刘岭斜着眼看了看他,继续擦剑。
“你还嫌搅合得不够多么?大公子拼了一辈子也没争出个所以然来,你还想怎么样?”
“可是他争了一辈子,到最后呢?皇帝都管到大臣的家事上去了!草草落葬、三月孝期,哪一项是合乎礼法律例的?明摆着的羞辱,为什么还要忍受下去!”陈烨用拳头狠狠砸了一下桌子。
“你以为事情像你想的这么简单吗!”刘岭怒道。
“我当然知道这不简单。”陈烨拂了拂衣摆。“萧相国也派人送信来,要见内兄,你可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他和胡家有什么关系?”
“当然不是他和胡家,而是广陵侯和曾经的广陵国。”陈烨望着刘岭,眼神复杂。“你应该能明白现在的形势,有的人不是随随便便就做相国的。”
“安平镇离这里有三天的路程,县主一个人在家,你放心吗?”
“应该没事,怡园是私宅,平常没有人来拜访的。”
“那我们明天就启程。”
“越快越好。”陈烨点点头。

王居逸虽然还是矜持着没给萧师杰写信,但是偷偷跟京城有联系,这其中就有陈烨。他依稀记得陈瑛说过陆子籍有三千死士,还说过在安平镇能联系上他们。这或许能够帮到萧师杰。
还是不敢给他写信,连问好都不敢。陈烨像是看透他心事一样,会告诉他萧师杰的近况,他也算是在千里之外有个小小的慰藉。
曾经叱咤朝堂舌战群儒的监察御史,如今沦落到在武林这么个小得难以容身的地方遭人排挤。别人不知从哪听来的话,以为他是得罪达官贵人、被他们所弃的玩物,又见他生得面容清秀,什么不堪入耳的话都传到他的耳边。好歹是个太守,却处处被人设计,御史台傲视群雄的得意已不复存在,只有满腹的委屈,甚至不知跟谁说。明明已经委屈成这样了,听见那个人做了相国的消息,还是按耐不住焦急的心情,加急传信给陈烨,还要他一定得帮着萧师杰。
一身傲骨,可不是对谁都委曲求全的。

“这批死士,收作陈家亲兵吧。”陈烨把令牌收在怀里,走在下山的路上对刘岭说道。
“这可是不小的损耗,而且你不怕被怀疑谋逆么?”
“养着他们,总会有用的。现在不知道胡景云在和萧师杰打什么如意算盘,但我陈家想要在这场棋局里苟活,就必须得有筹码。”陈烨面容冷峻,一点不像是少年口气。
“也好。”
二人骑着马缓缓走着,突然陈烨的马受惊嘶鸣起来,撞翻了路边晒药的摊子,行人纷纷躲避起来。陈烨赶紧勒马,待它安定下来以后走上前去找摊主。刘岭也赶紧跟上去。
一个鹤发银须的老者拄着拐杖,从医馆缓缓走了出来,陈烨迎上去拱手道:“老人家,刚才在下马匹受惊,撞倒了摊子,实在是不好意思。如果需要赔偿,我可以现在拿银子。”
“无妨,摊子倒了扶起来就是。”老人笑了笑,摆摆手。他抬起头看着面前的人,不禁惊喜道:“这不是刘总卫么?”
“正是。”刘岭微笑道,向老人行礼,“别来无恙,江大夫?”
“老朽好得很。”江晚风捋着胡子笑道。他上下打量着陈烨,觉得他的面容似曾相识,但又比记忆中的更稚嫩年轻,犹豫着不敢开口。倒是刘岭发现了他的神情,主动说道:“这是我家二公子烨,我随着他出来办事,恰巧路过。”
“好啊,故人相见实属不易,二位不妨进来喝杯茶再走。”江晚风相邀道。
“那就失礼了。”三人推让着进了医馆。
寒暄了好一会儿,陈烨终于知道这个老人家就是当初救了陈瑛一命的人。他心里思索着一些事情,却听江晚风试探着问道:“令兄近况如何?”
陈烨迟疑了一下,缓缓答道:“先兄…去年冬月病逝了。”
“恕老朽唐突…”江晚风愣了一下,赶忙道歉。
“先兄去得突然,我也措手不及。”
“此话怎讲?”江晚风奇怪道。
“江大夫当日就已经诊断出先兄的病症了吧?”
“是的。”
“如果确实重病身亡,会是怎样的症状呢?”
“过度操劳,外强中干,表面上看不出来,但会极度嗜睡,最后在昏迷中…”
“可我大哥,是吐血而死的。”陈烨皱着眉答道。
“不可能,老朽行医多年,这样的病人接手不下四五十个,怎么会出错。”江晚风摇摇头。
“可我也不会忘记我大哥惨死的景象!”
江晚风沉默了。
一时空气似乎都凝结起来了,甚至连风都停了,不敢打扰这样的死寂。

“公子有没有想过,或许不是因为重病呢?”江晚风沉思了一会儿,说道。
“可我不知道还能因为什么!大哥虽然年轻,但那段时间确实身体不好,我没有办法不去相信他是因为重病……”陈烨抬起头,眼眶泛红。
“吐血而死,老朽没有亲自查看,不清楚是什么情况,但老朽自己猜测,可能是中毒。”
短短一句话,却像一声炸雷,轰得二人无法思考。
“老朽不敢妄言,只是猜测而已。公子先不要着急。”江晚风关切地望着他。
陈烨和刘岭对视一眼,他看见刘岭紧张的神色,心下明白几分。他转过头来,脸上带着安慰的微笑:“斯人已逝,真相总会大白于天下的。”
“老朽才该道歉,悬壶济世一辈子,也有无力回天的时候。”江晚风叹道。
“人各有命,江大夫也该好好保重才是。”
三人絮絮叨叨地说了一会儿,陈烨才和刘岭向江晚风辞行。此时已经将要黄昏了。
“你相信吗?”
“不一定。大哥死因蹊跷,没有证据,什么都不好说。”
“你心里已经知道是谁了吧?”
“费尽心机害他要他去死,不让他下葬不让验尸,三天内封棺守孝三个月……还有谁能做出如此绝情,把人羞辱得一无是处的事情?不管是不是真的,我们都得找个棵大树靠一靠了。”陈烨冷笑道。

待回到清阳,已是第二天的晚上了。
刘岭陪同陈烨回到怡园,发现门打开着,门口没有侍从。二人顿时紧张起来,四处察看。
空无一人。
没有打斗痕迹。一切都完好如初。
陈烨心里记挂着胡霁云,正要拔剑冲进内房,却被刘岭一把拉住。
“散魂香。怕是进了贼。”刘岭低声说道。
“贼能把人都偷去啊?”陈烨皱眉反问道。他们四处寻遍,仍是不见园子里的人。夜色深沉,一种莫名其妙的恐惧笼罩着这片土地。
忽然草丛里一阵窸窣。
“谁!”陈烨拔剑指向草丛。
“二公子…”一个人影从草丛里爬出来,抓住他的衣摆。
“绘春?”陈烨认清眼前的人,把她扶了起来。“人呢?你怎么在这?夫人呢?”
“奴婢不知…”绘春哭道。“奴婢今天一早在外面取柳枝打花样儿,后来闻到一股怪味儿,头也发晕起来…”
“然后呢?”
“有一个人过来要拉奴婢,把奴婢拽倒了,还踩了好几脚…奴婢认不清那个人的样子,只是胡乱抓着他…把他的衣带抓下来了…他拼命打奴婢…奴婢就什么都不知道了……”绘春抽泣着,把一条内衣带拿出来。
“其他人都不见了,你知道吗?”
“奴婢不知…”
陈烨把剑狠狠地插在地上。刘岭接过衣带仔细端详了一下,收进怀里。“找人要紧。”他对陈烨说。
他们安置好绘春就提着灯四处找,约莫过了两三个时辰,才在假山下的一个地道里找到消失的人们。
可就是没有胡霁云。没有人知道当时独自在房间里的她去了哪里。

“二夫人也许是被贼人掳走了。”刘岭拍拍陈烨的肩,“我们得找。”
“废话。你知道上哪儿找去么!”陈烨懊丧地支着头。他想遍了所有可能,就是不知道是谁会抢走一个女子。
“当然,这幸好绘春抓住了一样东西。”
“那条破衣带么?”陈烨不屑道。
“衣带里有东西。”
“什么?”陈烨惊醒一般,赶紧凑过去看。
“你看这是什么。”刘岭把衣带边上的缝线抽出来,把布料展开在桌面上。
一个足以撼动整个南屿的秘密就这样□□裸地暴露在他们面前。
“果然是施恩义这条三姓家犬…”
“他们发现这个丢了,肯定会回来找,但下次就不一定会有这么好的运气了。”刘岭轻轻点着衣带。
“事到如今,只有那个人才能救夫人。”
“事不宜迟,我明天就去见他。”陈烨望着刘岭,眼里尽是杀意。

外面是黑黢黢的夜色,夹杂着几声蝉鸣。
起风了。






作者有话要说:
要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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