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谢汝澜只会摇头,然后说睡不着。
末了,委屈巴巴地加上一句:“今早醒来时,没有第一眼见到言总管。”
所以他为什么这么黏着这个死太监啊!
萧邢宇心底抓狂,面上笑意如初,温和中带着几分僵硬,无奈应道:“奴才就在这里守着,等公子醒来,公子第一眼就能见到奴才。”
谢汝澜盯着他看了好一阵,才轻轻地嗯了一声,缓缓闭上双眸。
指尖悄然揪紧了身上温暖柔软的锦衾,谢汝澜怎么可能睡得着,再过一日……
明日他就要与萧潜成婚,萧邢宇不救他啊!
他到时候还会在这里陪着他吗?
可能不会了吧……
谢汝澜心想。
他自然睡不了多久,也知道萧邢宇一直守在他身边,浑浑噩噩的,竟然真的睡去,不过两个时辰,萧邢宇准时将他唤醒,用过午膳后吃了药丸,自己到了浴池里去沐浴。
那时还有些迷迷糊糊的。
刚睁开眼睛就看到萧邢宇,谢汝澜是很惊喜的,但很快想到,他可能很快会走,萧邢宇难道还要亲眼看着他跟萧潜大婚不成吗?
谢汝澜清醒许多,从浴池里出来的时候,萧潜来了。
他已是数日未曾来过,在大婚前日,不知道为何,突然想起来过来看望谢汝澜。
萧邢宇心里也紧张,他谋划到今日,最怕的就是萧潜突然做些什么,脱离原来的轨迹,上次铤而走险让他踹断一跟肋骨,他是养了许久才慢慢好起来,现在胸口还偶尔隐隐作痛,见着萧潜后更是恨不得亲手掐死他。
可是他不能这么做,也不过几个时辰了,萧邢宇等得起。
怕就怕,他现在来找谢汝澜,另有图谋。
因此在谢汝澜披上外袍,往外殿走去时,萧邢宇有些犹豫,很快又匆忙跟上,最担忧会有上次那样的事情发生。
可这一次,萧潜却温和得让人有些可怕,谢汝澜亦是平静得让人匪夷所思。
萧潜亲自倒了热茶,推到谢汝澜面前,目光灼灼地盯着他的脸看,唇边还挂着几分笑意,笑道:“我听闻你这阵子睡不好,可是在紧张大婚之事?”
萧邢宇远远地站在殿门外,与那些宫婢们站在一处,是萧潜挥退他们出殿,与谢汝澜有话要说。
谢汝澜安静坐下,竟也笑了起来,只是出口之话有些不大恭敬。
“你的天下都要乱了,还有心思准备大婚。”
萧潜愣了下,笑容仍是无所谓的模样,说道:“管它天下如何,谢汝澜,我一心只想与你在一起,你我的大婚,不会因为任何人任何事间断。”
谢汝澜并不说话,垂下的一双眸子里尽是淡然。
就好像他也不在乎明日是否是他的婚期。
萧潜眼底有些微怔,忽然失神地伸手去触碰谢汝澜的手,对方自是警觉避开,萧潜不再苦求,只是苦笑道:“在你心里,还是有萧邢宇的,对不对?”
“你今日来这里,到底有什么事?”
萧潜沉默一阵,忽然起身,在桌前抚着那一身再次修改好的却没有穿过一次的艳丽喜服上,衣上金红绣线十分精致华美,他望得失了神,近来忙于朝政之事,他的脸色也不太好,只是看着这一身喜服,他眼里映着十二分的暖意。
“这喜服修改好了,你穿一次吧,我想看看你……穿着这身衣服的模样。”
那语气竟有几分哀愁,谢汝澜嗤道:“怎么,你是怕你明日见不到了,怕你等不到明日了吗?”
萧潜面色僵了僵,谢汝澜亦不等他回话,起身便要回内殿里,语气冷漠道:“陛下朝政事忙,还是先走吧,试穿喜服,我实在是没有心思,也觉得无聊透顶。”
无聊透顶?
萧潜倏地睁大双眸,回头望着谢汝澜的后背,唇边笑容十分苦涩。
“谢汝澜!”
谢汝澜脚步停顿,却不曾回头,冷淡道:“陛下还有何事?”
萧潜纵使是一颗铁打的心,这几个月来也被谢汝澜消磨得差不多了,他突然觉得心累,苦笑道:“我萧潜,一心立你为后,想给你世上最好的,但你却……谢汝澜,我承认我之前做错了,我只想问一句,若是能重来,或是有下一世,我没有逼迫你,没有见死不救,你心里,会不会有我,哪怕一点点?”
“不会有的。”
不需要犹豫,谢汝澜便果断开了口,他连看一眼萧潜都不愿意,萧潜苦,都是他自己作孽,可是谢汝澜呢?他做错了什么,为人行善也有错吗?
谢汝澜忽然轻笑出声,垂眸道:“后悔也没有用,萧潜,就算真的有下一世,我也不想再见到你。”
他背对这萧潜,与他说着无情的话。
“好,好!就算你再不愿意,明日也是必须与我大婚,谢汝澜,我明日再来接你。”
萧潜今日竟然没有与谢汝澜计较,他笑容苦涩,交待完这句话后不再停留此处,很快转身离开皇后宫。
他来了不过片刻,给谢汝澜亲手倒的那杯茶上,雾气还在氤氲不散。
萧邢宇在殿门外,离得远了,听不清他们说了什么此刻见萧潜走了,他是急忙冲进殿里,在殿中见到了同样惊讶回头来的谢汝澜。
四目对视上,谢汝澜望他的眼里也不再执着。
萧潜的到来,深刻提醒着谢汝澜明日便是婚期,而萧邢宇的目的就是他和萧潜必须大婚,既然如此……
谢汝澜心想,那就成全他好了,最后为他做这一件事,为了让萧邢宇安心,他与萧潜大婚便是了。
“言总管。”
语气里带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萧邢宇惊讶过后,很快低下头去,小声问道:“公子,您没事吧?”
谢汝澜有些失望,摇摇头,轻声道:“我无事。”
萧邢宇可算松了口气,见到谢汝澜全须全尾地站在他面前,毫发无伤,他心里头的大石总算落地。
屋中又被送来许多珠玉宝器,装在地面上的几口箱子里,而那一身明艳耀眼的喜服正摆放在桌上。
有些凌乱,是被人碰过了。
萧邢宇一眼见到喜服上绣着的赤红凤凰便十分心喜,忍不住上前去,轻触那精致刺绣,想象着谢汝澜穿上这一身的场景,定是美极。
“公子,这衣服这么好看,您真的不试穿一下吗?”
本来明日天不亮便要穿上这一身衣服到紫宸殿去,谢汝澜根本无心与萧潜大婚,只是见到萧邢宇那一双眼里闪着亮晶晶的光芒,充斥着满满的期待,他便忍不住心软,转身进了内殿去,轻声留下一句——
“拿进来吧。”
“好!”
萧邢宇急忙应道,捧着一身艳丽的喜服,里三层外三层的,偏偏将那厚重的外袍留在外间,穿那么多,怕是要闷坏谢汝澜,之后快步跟进了内殿。
过了半刻中,谢汝澜穿着一身红袍站在已经布置的大红婚房里,那床榻上的被褥已被内侍们换上了大红颜色,看着着实喜庆,连带桌上都开始摆放龙凤烛,大抵已经准备妥当,只待明日大婚,他与萧潜去紫宸殿祭天,之后昭告天下。
方才沐浴过不久,谢汝澜乖乖的站在床前,萧邢宇在给他整理红袍,靠的近了,鼻尖充盈着对方身上的阵阵幽香,这也是谢汝澜平日里难以启齿之处,他天生如此,身上自带香气,遇到水后香气更浓,是继承了母亲香美人的血脉。
遇了水即变得甜腻腻的,但又是淡淡幽香,让人沉迷其中还嫌不够,忍不住要靠他更近些,萧邢宇不自觉离他更近一些,总算整理好了一身喜服。
衣摆绣着金红凤凰,尾翎分明璀璨艳丽,衬着本就勾人的腰身,将谢汝澜的容貌映得更加出色,唇色微红,双眸微微垂下,那小扇子似的羽睫扑闪着,雪白肌肤上映着两朵娇艳红晕,更是艳丽无双。
萧邢宇往后退了两不,长舒一口气,笑道:“好了,公子来看看吧。”
将谢汝澜引至铜镜前,一眼便见着镜中的自己,谢汝澜看见自己的眼里暗含落寞,很快将其收敛回去,抿唇笑道:“算了,我还是换下来吧。”
他实在是不习惯,穿着萧潜送他的婚服。
一身艳红,这不是他喜欢的色彩,谢汝澜是异常厌恶这一身婚服的,可是因为萧邢宇想看,他便穿给他看了。
萧邢宇亦笑道:“公子长得好看,穿什么都好看。”
谢汝澜眼底略微羞赧,突然内殿门外响起了突兀的敲门声,之后听到有人叫了一声言总管。
萧邢宇愣了下,很快反应过来,向谢汝澜解释道:“公子,六公主派人来接奴才出宫了,奴才今日便要走了,公子……”
“你今日就要走?”
谢汝澜虽然早就猜到,但是当他真的要走,还是十分震惊。
他不愿意让萧邢宇离开,而萧邢宇当真是要将他仍在这深宫中,当真是不要他了。
忍不住湿润双眸,萧邢宇没看见,只想先去回了门前那个来找他的人,这是他们计划开始的信号,只是要告知萧邢宇一声罢了。
可他转身间,后背忽然缠上来一双手,搂住他的腹部,双手紧握着不放,谢汝澜紧紧贴在他背上,靠在他后背,声音慌张道:“你不要走!”
越是到了该离别时,谢汝澜才知道自己有多不舍。
萧邢宇无奈地看着环在身前的一双手,那深红衣衫是他方才帮着穿上的,他自是认得,伸手按在那双手背上,正要与他解释一下,忽然又听到谢汝澜的一声轻唤,便是彻底呆住。
“萧邢宇……你不要走……”
那声音分明带着哭腔,门外的人没再催促,萧邢宇愣了许久,颤声道:“阿宁?”
还是那一把沙哑难听的嗓音,他想要回过身来看看谢汝澜,但对方却在身后紧抱住他不放,萧邢宇叹了口气,想到谢汝澜的固执便是深深的无力,只能问他:“你是何时发现的?”
“你不要走!”
谢汝澜并不回答他的话,却也松开手来,萧邢宇终于回了头,见着他双目濡湿泛红,顿时心疼不已,抬手抹去他眼角急出来的泪珠,好笑道:“阿宁,原来你……难怪这两日你总是怪怪的……”
这一切便有了解释,谢汝澜是真的发现了他的身份。
谢汝澜什么都听不进去,他只伸手环住了萧邢宇的腰身,埋头在他怀里,只会念叨一句:“你不要走……不要走……陪陪我好不好?”
“你别急啊……”
想到门外那人还在等候,可怀里的人又是哭得不像话,萧邢宇扶额叹了口气,向屋外说道:“我今日先不回去了,有劳公公替我回复六公主。”
门外那人迟顿了片刻,应了声是后脚步声渐行渐远。
谢汝澜是听得清楚,自觉自己闹了这一出不好,可是萧邢宇还是为他暂时不走了,心中又酸又涩,还有丝缕甜蜜,谢汝澜吸了吸鼻子,将人抱得更紧。
萧邢宇只好回抱住他,待他平静下来后,才抚着他的后背轻声问道:“阿宁,你现在可以跟我解释了吧?嗯?”
虽说也想严厉的责问他在,只是自己开口的语气却很是轻柔,怕极了会吓到人似的。
谢汝澜终于抬起头来,濡湿双目紧盯着萧邢宇,声音还有些不平稳,问他:“那……你今天不走了吗?”
萧邢宇道:“今日暂且不走,阿宁,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我有话与你说……”
“真的不走吗?”
谢汝澜睁大眼睛,期待地盯着萧邢宇看,根本不让他将话说出口。
萧邢宇点点头,一手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