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彼时卫衍也已经回营休息了,陈子穆初醒时只觉自己周身被暖意所包围,待睁了眼借着月光才看清了自己此时是被卫衍整个包裹在了怀中。
两人贴得极近,甚至能隔着亵衣感受到彼此的体温,卫衍的一只手臂横越过他的身侧,搭抚在他的后背上,而他的脑袋则是正枕在对方的另一只臂膀上。
更加令陈子穆感到诧异的是,对于这样的姿势,自己竟没有丝毫的不适,就仿佛。。。。。。他本就该待在男人怀中那般自然。
他想坐起身,不料才刚稍一用力,男人便也跟着睁开了眼,低沉的嗓音在耳旁道:“醒了?”
“抱歉,我吵醒您了吗?”
“没。”卫衍伸手点燃了床头的油灯,醒了醒神后见陈子穆一脸尴尬的模样,猜测道:“是不是饿了?”
“我想去解手。”陈子穆难得的有些窘迫,轻轻拉了拉卫衍的衣角,“将军能否让我先下床。”
卫衍微微一愣,随即有些好笑地给他让了位置,又将另一个油灯点燃,“天寒,记得披了披风再出去。”
“好。”陈子穆不再去看卫衍,快速地下床更衣,披好披风后,逃也似地出了寝帐。
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哈 虽然李徒很蠢,但是他的存在时有价值的( ╯□╰ ) 王爷已经想好怎么用他了
第19章 问
陈子穆如厕完回到营帐时,卫衍也已经起身穿好了衣物,见他回来便道:“给你倒了热水,先吃块干粮充饥,明日起了再去伙房用饭吧。”
“好。”陈子穆在桌边坐下,接过卫衍手中的干粮,却没有急着吃,忽然抬头笑了笑,“将军觉得这像不像子穆初来军营时的场景?”
几月前,他第一次在这帐中醒来时,卫衍也是如此替他准备了干粮与茶水,只是那时对方眼中的戒备更浓,举止也更有距离感。
“是啊,转眼都过去这么些日子了。”他这一说,卫衍也想起了那时的场景。
陈子穆还是笑着,只是那笑中渐渐又透出几分苦涩,他看了卫衍半晌:“将军难道没有什么想问的吗?”
“我事先便知晓苍川在冉郢军中有奸细之事,吕将军所中之毒并不会立即毙命,而这军中又恰好只我能解这毒。”陈子穆凤眸一挑,见卫衍沉默,他放下手中的干粮,拿过一旁的帕子优雅地擦了擦手,依旧是那副慵懒的嗓音,出口却有些咄咄逼人,“将军难道没有丝毫怀疑吗?”
“我问了,你就会如实以告吗?”
“将军若问,子穆自然会解释,只是您信或不信罢了。”
“我确实有一事想问,提醒也好,救人也罢,你明知道会引起怀疑,为什么还要冒着风险这样做?”卫衍在他的注视中缓缓抬起手,抚上他拿着帕子的手腕,指尖在那圈仍十分显眼的红痕上轻轻摩挲着,眼中有掩不住的自责,“疼吗?”
陈子穆摇了摇头,男人轻缓的动作中似是透着无限温柔,拂去了他心中那股萦绕了多时的烦躁,他沉默良久,最终还是开口道:“我来这军营,确实有我的目的,这个目的让我暂时无法做到绝对的坦诚,但我可以向您保证的是,我的目的,与将军您个人或是这支镇北军乃至背后的整个冉郢,都不冲突。”
“我信你。”
其实哪怕他什么也不说,卫衍也早已经决定要信他。何况在背着他回寝帐的路上,卫衍脑中回想着卫林那封信中的内容,心里忽然生出了一种大胆的猜测。
若真如他所想,关于陈子穆的真实身份,关于他为何来军营后从不多问,却又像是一直在帮助自己以及这支军队的事,以及那些自他身上不断释出的睿智气魄便都能说通。
见卫衍说信他时的神色不似作假,陈子穆这才彻底放松下来,认真道:“多谢将军。”
待陈子穆用过干粮后,两人又重新躺回了床上。
黑暗中,卫衍忽然开口:“这次刺伤义水的人便是苍川在镇北军内的细作,他军中职务并不低,这次出手原本的目标是李徒。无论李徒还是吕义水,只要在镇北军中的人应该都知晓,他们虽是我的亲信,对战争却都无法产生决定性影响,他又为何不惜暴露身份也要动手?”
若真想动摇军心,直击卫衍显然更加有效,何况对方既然已经用了毒,为何不直接用一招致命的毒|药,反倒要给他们留一线机会。
卫衍自下了战场就一直在思索这个问题,却始终无法理清其中的利害关系。
来军营这么久,这还是卫衍第一次主动向他提及军事,陈子穆愣了愣才反应过来对方是在向他询问,略微思索后他认真分析道:“将军有没有想过,也许混迹在镇北军中的势力与苍川这支军队,又或者更确切地说是与赫连淳锋,并不是一个来自一个阵营。”
“当时那箭射向李徒时,我也曾发现赫连淳锋脸上一闪而过的诧异,可这又是为何?”
“苍川两位皇子争权,大皇子赫连淳译尚文,善谋略;二皇子赫连淳锋尚武,虽不至于愚钝,但比起他大哥来要稍逊色一些。”在卫衍面前表现得对苍川如此了解其实并不明智,但既然卫衍信任他,陈子穆也愿回以相同的诚意。
他顿了顿后又继续道:“虽没有十足的把握,但我猜测这次真正主战的其实是赫连淳译,苍川帝王内心中一直渴望冉郢富饶的土地,在争夺储君的这个关口上,赫连淳译的这一主战使得赫连淳锋十分被动,他若附和必然显得趋炎附势,只有请战才能让苍川王的天平偏向于他。而对于赫连淳译来说,他既不希望苍川战败,又不希望赫连淳锋立下战功,这种时候,苍川和冉郢两败俱伤他才能坐收渔翁之利。”
赫连淳译的想法与陈司等人不谋而合,陈司希望苍川的这场战争能牵制住镇北军,使边关军队无法及时支援銮城的动乱。
这场战争越胶着越好,边境一乱,百姓心中对统治者的信任度就会降低,这时候若有人能揭竿而起,哪怕改朝换代,只要能换来和平,就是众人心中的明君。
陈子穆不知卫衍对朝廷的局势是否清楚,若是再说下去自己的身份就会暴露得太过彻底。
好在卫衍是聪明人,又从卫林的信中知晓了冉郢内乱之事,听过陈子穆的话后立刻明白过来,接着他的话头道:“那些人之所以将目标选在李徒而不选我,恰恰是因为对方清楚李徒并不足以决定成败,他们的目的是为了加深两军的矛盾,从而激化战争,造成更大的伤亡?”
而赫连淳锋当时不敢暴露那人并非自己计划之中的原因,也是担心被卫衍看出苍川内部不和之事。
陈子穆笑了笑:“将军英明。”
“我哪里英明了,若非你的分析到位,此时我还困在谜团之中。”卫衍对陈子穆升起一股由衷的敬佩之意。
更确切说,应该是在原本单纯的爱慕中,又添了一份情感。但想到这场来得莫名的战争,以及战争中牺牲的两国士兵,他还是忍不住叹道:“那两位皇子,竟会为了争夺储君之位而陷全国百姓于水深火热之中。”
比起冉郢,其实物资本就相对匮乏的苍川更加不适合战争,这也是为何当初大军逼境时全国百姓皆有不满的原因,苍川虽人人骁勇善战,但他们更加渴望和平安定的生活。
“总有些人,将一己私利看得比家国天下更重,将军深明大义,自然无法理解这种对权利偏执地追求。”
听闻卫衍的感慨,陈子穆脑中浮起的却是冉郢当年那场暗潮汹涌的太子之争,虽不及苍川如今的王储之争牵涉广,但在当初那偌大的后宫,又何尝不是手段激烈残忍,甚至连此时这场叛乱,都是当年早已经埋下的种子。
“确实无法理解,若无法令百姓安居乐业,无法使国家富足,强夺下高位又如何?真能从中获得满足吗?”
可惜有时不是自己想争,而是,身在帝王家,所处的位置让你不得不去谋划争抢。若不争不抢,最终的结局是死无葬身之地,又有多少人能真正做到无私牺牲呢?
陈子穆心中这般想着,但到底没说出口。
卫衍脑中依旧想着战争之事,手自然地向前伸了伸抱住了面前的人:“天色已晚,歇息吧。”
待陈子穆的脸颊触碰到他的颈间,温热的鼻息喷洒在他领口的皮肤上,他才蓦然回神,僵住了身体。
今日的陈子穆尚醒着。。。。。。。
此时收手显然已经来不及,卫衍有些手足无措地僵在那里,不敢低头去看对方的神色,亦不敢再动作,紧张得几次开口都没发出声音来,连他怀中的陈子穆,大概都能感受到他剧烈的心跳声。
“抱歉,我;我我。。。。。。”
“睡吧。”陈子穆打断了他半天没能酝酿好的借口,闭了眼,脑袋却依旧靠在他肩上。
这是。。。。。。何意?卫衍有些难以置信地低头看向男人的发顶。
细想两人一直以来的相处,陈子穆从未拒绝过他,无论是一点一点的靠近,还是那几分若有似无的亲昵都被顺理成章地接纳了过去。
因为相处间太过自然,似乎两人都从未仔细纠结过这样的相处模式是否早已经超出了朋友的范畴。
卫衍不觉得凭陈子穆的聪明才智,会丝毫感受不出他的心意,所以他是否可以大胆地猜测,这样的默许或许是出于,陈子穆其实也与他怀有同样的心思?
这个想法令卫衍再次兴奋起来,听着怀中传来的鼻息,他知道陈子穆还未入眠,短暂地犹豫过后,他试探性地伸手穿过对方后颈,将人又抱得近了些,形成两人以往入睡的姿势。
陈子穆心中暗骂着卫衍的得寸进尺,但不知是否这个怀抱太过于温暖,他竟丝毫不想推开,任由男人的气息彻底包裹住自己,然后在这样莫名的安全感中,沉沉睡去。。。。。。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七夕快乐呀~这章有没有超甜~
(对了,不知道大家发现没有,这本是系列文的第一篇,第二篇是之前回忆里出现的皇上和影卫长,第三篇就是邻国的二皇子赫连淳锋,他CP这篇里也会出来的,是王爷的师兄)
第20章 醋
经过了救吕义水一事,原本极尽低调的陈子穆算是彻底在这军中出了名,加上有之前被他救治过的那些伤员在各营间相互宣传,俨然将他吹捧成了无所不能的神医,言谈间满是敬意。
但若真说起对他的崇拜,谁都比不过赵二傅,如今只要陈子穆身在医帐,赵二傅必定紧紧地跟着,给他端茶倒水,替他抓药煎药打下手,连赵连济都调笑到,这个徒弟恐怕很快就要不认自己这个师傅了。
由于之前那场战役受伤的人数实在太多,近期陈子穆醒来后都会到医帐里帮忙,这让早已经习惯了结束一天操练回营时有人等候的卫衍,一时间难以适应。
近来也只有用饭时他才能在伙房见着陈子穆,而且往往在对方身后还跟着个尾巴。
又是一个傍晚,卫衍才踏入伙房就见不远处陈子穆与赵二傅并身而立,赵二傅本就话痨,等着打饭的间隙也不知凑在陈子穆耳畔说了些什么,惹得陈子穆眉眼间全是笑意。
“聊什么这么开心?”卫衍走上前,声音紧绷着。
听到他说话,赵二傅立刻站直了身体,有些局促地停下声行礼。
陈子穆见是他也收了笑,礼貌地喊了声:“将军。”
这称呼一出,亲疏像是立刻被拉开来,卫衍眯了眯,不愿承认自己此刻竟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