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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杀他,便就先杀了我!”
林裴砚的身子微晃一下,他侧着脸看向身后的万丈悬崖,又看了看挡在自己身前的成莫昭。
成莫昭背对着他,根本看不见林裴砚双眼里的冰冷如雪。
“成莫昭,我不要你救我。”
林裴砚的声音轻似呢喃,成莫昭却听的清清楚楚。
他微愣分神之际,匕首贯穿右肩的痛楚让成莫昭不自控的低吼一声,他的左手因为痛苦不自控的按在右肩,身子向旁边一歪。
高择微眯着眼,将弓箭对准林裴砚露出来的眉心,拉开了弓。
林裴砚本想从容赴死,但是身体趋利避害的本能还是不自禁的往后退去。
这一退,便是万丈深渊。
“不!”
成莫昭凄然的惨叫起来,眼睁睁的看着林裴砚一脚落空,他拼死挣扎伸出右手抓住了林裴砚的左手。
成莫昭顾不得右肩的血流如注,只是紧握着林裴砚的手腕,死也不愿意松开手。
那被匕首刺穿的伤口一点点往下渗血,顺着成莫昭的手滑落在林裴砚的手上、脸上。
“小砚,我拉你上来,我马上拉你上来。”
成莫昭平生第一次露出这般近乎哀求的神情。
林裴砚只是眼神如冰的看着他,又看了看他握着自己的手。
他抬起右手,用那柄刀尖染血的锋利匕首,刺在了成莫昭的手背。
成莫昭的右手传来剧烈的疼痛,他竭力忍住这苦楚,即便如此也不愿放手。
林裴砚只是盯着他,那眼神冷的让他害怕。
林裴砚又按着那匕首,用力地划拉了一下,只是他被关多日手上无力,匕首也轻易掉落了下去。
没有人能帮成莫昭,他的人都被钳制着。
高择冷冷的站在他身后,不阻拦也不帮忙,他已放下了长弓。
成莫昭的血流落了下来,他感觉手上的力气正在一点点的流失。
“小砚,我知道我瞎我辜负你,你恨我也好要杀我也罢,先上来好不好……”
卑微到近乎哀求的哭诉。
血水,还有泪水落到林裴砚的脸上。他好像是第一次看见成莫昭哭的样子。真好笑。
“成莫昭,我宁愿你从未救过我。”
林裴砚伸出右手按在了成莫昭手上,用尽最后的力气一拨。
成莫昭终是再也抓不住他的手。
他仿佛看见林裴砚的唇,轻轻勾了勾弧度。
“不要!”
林裴砚的身子急速坠落着,而成莫昭撕心裂肺的叫喊声也一点点远去。
作者有话要说: 跳崖啦
撒花撒花撒花
大猪蹄子哭啦
撒花撒花撒花??ヽ(°▽°)ノ?
☆、贪财小神医
29
成莫昭最后因为失血过多昏了过去,高择趁人昏迷将他绑了直接带回了长安。
毕竟允帝赐予他的密旨里提及无论用什么方法都要把宁王带回长安。
成莫昭醒后才发现自己被绑了,可他却毫不挣扎,甚至都没什么反应。
就这样绝望心死的被带回了长安。
成莫昭一身狼狈的被带进了养心殿,允帝见了他这副模样气不打一处来。
气得他将手里的茶盏直直扔到了成莫昭身上。茶水泼了成莫昭一身,茶盏碎裂一地。
“林裴砚死了,江南林氏亡了,你也该醒了!”
成莫昭绝望的阖了眼侧开脸,不置一词。
…
钟小栀的假身份已死,如今他还在宁王府,只是重新做回了男儿身,成了名唤小栀的仆人。
他日日夜夜的盼着世子爷的消息,却只等来了林裴砚坠崖身死的结局。
他哭的泣不成声,直至昏厥。
成莫昭将自己锁在屋子里,不吃不喝不睡觉,只是日日夜夜借酒浇愁,手握着那枚桃花玉珏,满心满眼的看着那个装满碎片的木盒。
一如他和林裴砚破碎到极致的过往。
满是痛苦满是伤痕,已成过往的结局。
…
钟小栀不顾黑羽阻拦冲进成莫昭的屋子,见他这副烂醉如泥的德行气得咬牙。
“你把世子爷还给我、还给我啊……”钟小栀一边伸手拍打着莫昭,一边哭喊道:“都怪你、都怪你!”
黑羽一把将人揽着往后抱,可是钟小栀又哭又闹根本劝不好。
钟小栀最后哭到没力气,倚靠在黑羽怀里抽抽噎噎。
“你凭什么在这里难过,凭什么哭……明明伤世子爷最深的人就是你……”
“你对世子爷做的事情,那么、那么的……”
小栀咬唇,哭哭啼啼的似是无法将话语说完。
成莫昭只是趴伏在桌子上,还是那副醉生梦死的模样。
若不是他轻易许诺,轻易的认错人,轻易地受人蒙骗。
他和林裴砚之间,又怎么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那人甚至,甚至最后已不愿自己救他。
成莫昭看着自己手上尚未痊愈的伤痕,半晌之后,才露出一个痛苦至极的苦笑。
…
成莫其来到宁王府里就看见自己皇兄这副心碎绝望的德行,哪还有原本意气风发盛气凌人的模样啊?
他也知道了林裴砚才是皇兄当初救下的人,定下亲的人,真正要娶的人。
可这一切已成定局,还能如何呢?
成莫其踢开了地上那些散落的酒坛子,大手一伸捏住了成莫昭的衣领狠狠的摇晃了几下,仿佛要将这人摇清醒。
“皇兄!你清醒一点吧。”
可成莫昭却什么反应都没有给他。
成莫其无奈至极,心道决不能让成莫昭再这样下去了,他心下一狠,转脸看着眼前的酒鬼怒道:“有人探听到说,江南、江南有很像林裴砚的身影出没,因此林裴砚可能没死,他可能没死!哥,你听见没!?”
成莫昭万念俱灰的凤眸忽然回过一些光彩,他掰扯住成莫其掐着他衣领的手。
“真的吗?小砚……真的还活着?”
成莫其对着他的眼睛,莫名心虚,面上却还要故作镇定的模样。
“自然是真的。”
成莫昭挥开他的钳制,转身便要走出门。
成莫其看他的动作,似是想到了他哥准备干吗,他赶忙从背后一把抱住他哥。
“你现在这副样子难道还想直接去江南吗,看你脏臭成什么样了!你也不想林裴砚看到你这副德行吧!”
成莫昭身子一怔,似是将他的话听了进去。他抓住了成莫其的手腕,只是轻声说了句,他要去洗澡。
成莫其这才安心的松了手。
他在前厅不过喝了盏茶的时间,就看见黑羽一脸急色匆匆的冲了过来。
“太子殿下,王爷他沐浴更衣后悄悄取了马匹,从后门出了府了!”
“什么!”
成莫其一时不察,起身的时候不慎打翻了茶盏,碎落一地。
…
林裴砚睁开眼的第一反应不是自己怎么还活着,而是原来人死了也还能睁眼么。
但很快,酸痛感和疲惫侵袭了他的全身。
他僵硬的仰躺着,觉得身下好像是小木床。床褥倒是挺柔软的,被子还带着些许晒过太阳的好闻味道。
眼眸里忽然出现了一张可爱的娃娃脸。讨喜的圆脸,小猫似的又大又圆的眼睛,还有红艳艳看上去就很柔软的唇。
“你终于醒了呀?”
少年的声音也很好听,清脆干净。
“……”
林裴砚想回应却发现自己喉咙有些难受,暂时无法开口。
“你睡了三个月了都,不能马上说话也是正常的啦。”
少爷顺势坐在了小木床边沿,又将手里捣鼓的大碗放在了床头的矮柜上。他手脚麻利的摸上了林裴砚的脸,仔细小心的拆开了纱布。
纱布?
林裴砚这才发现自己脸上好像裹了好几层白色的纱布。
他觉得自己的喉咙好像没那么难受了,便再次尝试开口说话。
“我……没死……吗?”
少年那双小猫似的大眼睛忽然眨了眨,林裴砚清楚的看见了他眼眸里一闪而过的狡黠。
“没有哦,是我把你治好了~”
他从那么高的凌云峰上面落下来,怎么可能还能活着啊?
少年似是看出了他的困惑,贴心的为他解答。
“我回来这儿住一年了,你还是第一个能进来的人呢。”少年边说又摇了摇头道:“不对,你呀,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林裴砚:“?”
他是真的没听懂这个少年在说些什么……
少年手脚麻利的解开了那些纱布才转身去拿碗。那碗里似乎是药水,碗边还有把小刷子。少年拿着小刷子沾着药水就开始往林裴砚脸上涂,一边涂一边说话。
“我那天正在池子里和锦鲤谈人生呢,想着今天吃什么好哦,你就刷的一下从天上掉下来和下饺子一样诶。还好没砸到我,不然我们两个就一起翘辫子了。虽然师父是说过他设的阵法,除非解开不然只有有尘缘的人能被吸引至此,可我好歹也住了这么多年,闯进来的也就你一个人……”
林裴砚就这么安静的听他解释,心里一边吃惊居然有这么荒谬的事情,一边又忍不住想。
这个少年可真是个话痨啊。
少年一边絮絮叨叨一边给他上药最后又帮他用干净的纱布裹了脸才端着药碗出了门。
林裴砚这会才发现其实自己的身子已经不那么僵硬了,只是躺久了好像有点腰酸背痛,他支起身子靠在床头,抬手摸了摸脸。他这才发现自己双手也被包扎着。
他又看了看周围,发现这是一间小屋子,陈设十分朴素简单。木床矮柜衣柜一张小木桌几个木凳,便再无其他。
木床靠窗,他撑开窗便看见屋外景色宛如世外桃源般。树木郁郁葱葱,泉水叮咚还有几处田地。
他忍不住想,这儿还真是个山清水秀适合疗养的好地方。
门吱呀一声被推了开来,只见那少年端着一个托盘又走了进来。
托盘里放了几个饼和一碗药,少年又拿桌上的茶壶倒了一杯水放在托盘里一道给他拿了过来。
林裴砚颇为感激的拿过了茶杯,一口饮尽这甘甜清冽。
也许是劫后余生吧,他竟然觉着这几个干涩的干菜饼是人间美味。
“我都忘了问,我脸上还有手上这些纱布是怎么回事……”
少年抬着小猫似的圆眼睛暗搓搓的瞥了他一眼,说道:“你身上伤那么多……脸上又被划擦的乱七八糟的,我只能顺手给你、给你修复一下嘛。”
划伤了吗?
林裴砚垂着眸子,又讨了一杯水喝。
他想,许是坠崖是擦过峭壁的时候受了伤吧。
少年见他如今已恢复意识,忽然狡黠的笑了起来,眼睛里闪着一种奇怪的光芒。
“我帮你治了脸,身上的鞭伤就不给你算了,你的左手啊才是个大问题!我可要好好算一算诊金呢。”
林裴砚:“……”
噗。
林裴砚掩着嘴,忍不住笑了起来,最后竟是颤抖着身子,笑出了眼角的泪水。
他好似许久许久都没有这般展颜了。
“!?”少年满眼疑惑道:“你笑啥!”
知不知道自己包着一脸白纱的模样大笑很恐怖呀摔。
林裴砚这才伸手抹了笑泪,看着少年那张可爱的娃娃脸问道:“这里,可还是在江南?”
“当然呀。”
“那你必然也知道江南王造反的事吧。”
少年眨了眨大眼睛,虽然一脸困惑却还是点了点头。
“我前几个月去市集还听人说那个江南王世子被凌迟处死了呢,叫什么、什么林裴洛吧,名字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