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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盛衔早有准备,在盛衡抬脚之前就连滚带爬跑了出去:“皇兄息怒,臣弟叫崔公公进来。”
第48章 第 48 章
盛衔嘴上说着是盛衡醋劲太大,但是却不自觉留了意,直到他一个间休看见程肃正握着楚北渚的手在指点动作。
盛衔想着楚北渚既是他的皇嫂,那便是盛衡的人,他的手岂是旁人可以随意摸的,他想起盛衡生气的模样,上去便说:“程教头,皇嫂同你学武……”
话刚出口,盛衔便觉得不对,他竟在无意识间叫了楚北渚皇嫂。他说话的声音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起码附近的一二十人都是听见了。
校场上仍然喧嚣,但以楚北渚为中心的一圈却是极其安静,所有人都面面相觑,甚至有人以为自己听到了皇家密辛,转头便要被灭口。
程肃先反应过来,他松开了楚北渚的手,低声说了一句“抱歉”,而楚北渚却知道,盛衔有此一话定不是自己突发奇想,而是盛衡和他说了些什么。
楚北渚一边收了枪,一边对程肃说道:“不如今日就到这吧。”
程肃尴尬地点点头,招呼着这边的人继续,楚北渚在一旁静坐了一会儿,平复自己的心情,盛衔则一边练武,一边不自觉地看向楚北渚,他看楚北渚坐在那里有些怅然若失,竟莫名有些心疼。
盛衔不知道楚北渚与盛衡在一起的始末,他只知道盛衡对他是极尽所能的好,因此便觉得楚北渚应该感恩戴德,毕竟能得到帝王如此的对待,还是独一份的恩宠,应该是祖坟上冒了青烟。
的确楚北渚没少听过这些话,这些让他感激涕零的话,他每日至少能听了两三遍,他知道这不是盛衡的本意,但他能管住一个人的嘴,又怎能管住天下人的悠悠众口。楚北渚知道这件事瞒不了太久,但是他却迟迟不愿去想,这件事揭露在众人眼前的后果。
楚北渚想着,只怕他与这五军营的缘分已是到了尽头。今日午时,楚北渚便与盛衔一同回了宫。
盛衡正在用午膳,听说楚北渚回了宫,立马将他叫了过去,他知道楚北渚喜欢在军营中练武,因此就算心中再过不爽,也没有拦着他,而是放任他一待就是一天。今日楚北渚竟然提前回来了,事出反常定有妖。
楚北渚正好没用午膳,被盛衡叫去也在他的意料之中,因此他匆匆换了衣服就走了过去。
盛衡在楚北渚面前毫无底气,和昨日因吃醋摔了茶碗的那个人判若两人。楚北渚当然知道了昨日盛衡摔了杯子,但他昨夜只装作不知,既然装了便要一装到底,因此过去用膳时,从他的表情上什么也看不出来。
楚北渚一如既往地坐了下来,盛衡试探地问道:“今日为何这么早就回来了?”
“我深感最近冷落了子枢,因此以后都只上午去了,下午便回宫。”这是楚北渚想了很久的办法,他先发制人,稍退一步,希望能和盛衡妥协。
盛衡心里一紧,他已经猜到了什么:“是不是有那奴才在你面前说了些什么,是谁说的,我饶不了他。”
“没什么,”楚北渚想着,盛衡这便是答应了,“我自己也想歇歇,入冬了是养身体的时候。”
盛衡虽然心里小心翼翼,但也是面上不显,他说道:“你这倒是,养腿这两个月,你的腰也好了很多,还是要养着身体才能好。”
楚北渚点了点头,不知道还要说什么。
两人陷入了诡异的沉默,似乎是有些闹别扭,但又像并非如此,两人在一起之后还没有过这样的情况,因此都不知道谁应该说些什么。
这顿午膳就在诡异的气氛中过去了,午膳后盛衡到了书房批折子,楚北渚也跟了过去。
盛衡直接将一摞折子扔到了楚北渚面前:“帮我批折子。”
楚北渚自觉这段时间自己也做了许多过界的事,但直接参与前朝政事这种事情,他还是不敢的,他先是推辞:“这我真的做不了,我读的书不多,字也写得丑。”
“那有什么?”盛衡塞给楚北渚一支笔,“这摞都是问安的折子,你就批朕甚好,朕安好这类的话就行。”
“我真的不行,”楚北渚还是推辞。
盛衡半搂着楚北渚的手,非要将他的手掰开,将笔塞了进去:“你就当心疼心疼我,我每日里从早到晚批折子,手都累断了。”
楚北渚想着,批了这么多年你手也是好好的,但还是拿起来笔翻开了折子。
这不是楚北渚第一次见到奏章,但上一次还是在颍州的案子中,这次他真正地翻开呈上来的奏章,一行行地看着。
这些折子早就被司礼监分好,司礼监的大太监们先看过这些折子的内容,按事情的轻重缓急呈给盛衡,这些没有正事说,只是想在盛衡面前露个脸的种种折子,都在楚北渚手下这一摞。
一上手批,楚北渚才发现盛衡平日里的生活还真是不易,许多折子洋洋洒洒写了上千字,都是在说一些有的没的。楚北渚没见过这些,还在逐字逐句地看,看到最后才提起笔,认认真真地写上几个字,“朕安”或是“朕甚安”。
这样的折子第一封还好,第二封也还好,等看到第三封就开始有些无趣了,但楚北渚却不敢直接翻到最后批复,而还是一字一句地读。
他读了约有五六封的样子,看到了一个折子,内容不长,大致写的是“奏报,山西布政司,妇拾金不昧”。
楚北渚先是哭笑不得,想着一个妇人拾金不昧还要专门上一个折子千里迢迢地送到京城,但这已经超越了请安折子的范畴,他不知道该如何批阅,便拿到了盛衡面前。
盛衡本来就时不时关注着楚北渚那边的动向,看见他走了过来,还有些开心,但见他手中拿着一份奏折,开心之情就减了一半。
楚北渚将手中的折子递给他,盛衡只瞥了一眼,也有些无语,他抓起笔,甚至都没重新蘸朱墨,就着鼻尖剩下的墨水,大手一挥,写了个“览”。
“这就完了?”楚北渚指着那个龙飞凤舞的字问道。
“不必理会。”盛衡转手就将它扔到一边。
今日下午盛衔没来,想必是盛衡刻意嘱咐过的结果,他难得与楚北渚有两人在一起的时间,当然不希望有个多余的人再次碍事。
楚北渚站在盛衡身边,看着盛衡一目十行下笔飞快,很快一摞折子就见了底,被他批复过的,分成了左右两侧,一侧是当下便能处理的,直接就批复了,另一侧是需要进一步商讨的,或是留中不发的。
楚北渚无意地将手在奏章上划过,他因为曾经受刑留下的伤,指骨的形状有些奇怪。
“子枢,我想求一个恩典。”
盛衡抬头看向楚北渚,除了上次用他的救驾之功换了梨雨堂一次,这还是他第一次向他求什么东西,他又好奇又惊诧:“北渚尽管说。”
楚北渚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求陛下重启先父的案子,我希望为先父平复。”
盛衡不是没有查过楚北渚的身份,实际上他查先后派人查过两三次,但每次的结果都是楚北渚确确实实是孤儿,后来被梨雨堂领了去,每当遭灾遭难时许多流民背井离乡死在半路,家人的身份根本无从寻觅,因此盛衡下意识以为楚北渚的父亲是死在那个贪官污吏的手中。
“放心,若是你父亲曾有冤屈,我无论如何都会让人查清。”
楚北渚深吸了一口气:“先父是褚宗达。”
盛衡愣在了原地,随着楚北渚的视线,他看见了案上摆着的一本《褚氏兵法》,他半天都找不回自己的语言:“你说……你说……你父亲是……”
楚北渚点点头:“我父亲乃蒙冤而死,先父对大梁,对先帝无比忠诚,定不会有任何谋逆之心。”
这不单单是一个谋反的案子,若是平民百姓的案子,盛衡随便交待一句,自有上千人抢着为他翻案,但这时先帝金口玉言拍板定下的,现在盛衡这个做儿子的要去翻老子的案,就是不忠,就是不孝,就是要被言官骂死的下场。
盛衡笑了一下:“你可真会给你男人找难题啊。”
楚北渚看上去情绪还好,但是盛衡能看到他的嘴唇抿得紧紧的,像是在期待着盛衡的答复。
从他说出口的一刻,盛衡就没想过要拒绝他,他只是震惊于楚北渚的身份。他少时接触兵法之初,褚将军还是名震天下的大将,因此《褚氏兵法》也是皇子们必读的一本兵法,后来褚家虽出事,但是《褚氏兵法》却始终为习武之人私下推崇,只不过不再放到明面上来说,而此后盛衡再读的许多兵法都觉得不如《褚氏兵法》。
盛衡只是没想到楚北渚竟是褚宗达将军的儿子,他已经不记得褚宗达的样貌,但想来也知道楚北渚跟他长得不会十分像:“北渚你和令尊不甚相像。”
“我和母亲更像一点。”楚北渚答道。
楚北渚不知道盛衡会不会帮忙,期待地看着他。
盛衡抬起手来拍了拍他的头:“北渚从没和我要过什么,如今第一次开口岂有不帮的道理。”
楚北渚得到了肯定的答复竟然还有些惊讶,他知道这件事有多难办,他也知道这样会陷盛衡与不孝,但他忍不了了,他积攒了这些年的怨恨都在今日爆发出来,他想自己已经和男人搞起了龙阳之好,也让楚家断绝了香火,这已经是他能为自己过世的父亲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盛衡知道他在想什么,他用力地抱了一下楚北渚:“北渚放心,有我在。”
楚北渚点了点头,他知道盛衡既然答应了,此事就一定能成了。
第49章 第 49 章
似乎是因为有求于盛衡,楚北渚这一晚尤其地主动,这还是两人在一起后楚北渚第一次主动,因此盛衡又惊又喜,更加龙精虎猛,第二日早上楚北渚成功地没能下来床。
偏巧这一日是大朝会,盛衡醒来时,楚北渚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他活动了一下身子,腰像是断了一样的疼,他勉勉强强地坐了起来,就放弃了下床送盛衡的想法。
而看着楚北渚满身的痕迹,盛衡恨不得当下就再来一次,他还是第一次如此厌恶上早朝。
当着满屋宦官的面,盛衡在楚北渚的额头上落下一个轻吻,他最近越发放飞,也越来越不顾忌。楚北渚渐渐也随他去了,他听到盛衡在他耳边轻声说道:“我早先觉得从此君王不早朝的皇帝都是可笑的昏君,现在才知道,当一个昏君才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事。”
楚北渚没想到盛衡如此的不要脸,他一把推开盛衡:“你快去上朝吧。”他脸上出现了两朵可疑的红晕。
盛衡昨晚实在太过舒适,因此去前朝的一路上脸上都带着笑,待文武百官山呼万岁后,才在崔安海的提醒下稍稍收敛了一些。
每五日的大朝会,朝臣都有很多奏报,有些确实需要当堂呈给盛衡决断的,盛衡会当场问朝臣的意见,然后便是一通吵架,有些人说这件事应该秉公处理,有些说是应该法外容情等等,一般整个大朝会,盛衡都说不上十句话,九成九的时间都只是在听着大臣们吵架。
但今日的朝会有所例外,因此柳无意回来了。
柳无意在颍州从夏天待到冬天,只是为了白莲教这个案子,由此可见盛衡对这件事的重视程度,而且不只是盛衡重视这件事,朝臣、百姓也同样地重视,自古以来涉及谋反的事都要慎之又慎,更何况是涉及前朝的谋反。
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