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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三心中一惊,这才发现裴谦冷着脸,脸色苍白,眼里冷冷地带着怒意。
他刚才这话,明显令裴谦非常不快,庚三双手握成拳头,看了看房间几人,最后又深深的看着裴谦,低声道:“好,我出去,你不要激动伤了身子。”
裴谦清冷的目光异常明亮,冷笑一声缓缓的退后一步,坐在椅子上,一只手慢慢地抚摸着腹部。
他脸色苍白 ,甚至一向嫣红的唇瓣也显得苍白许多,看起来有些不适,庚三十分担心,但是又不敢再多说什么,就怕那一句让裴谦更激动。
“照顾好你家公子。”
对伯劳嘱咐完,便大步走出去。
裴谦看着他的背影,道:“将门关上。”
庚三步子一顿,回头看着裴谦,缓缓的关上门,将裴谦和他用这道门分隔开来。
门外玲子还有大河都站在一边,面带疑惑和担忧,不知道裴谦和庚三是怎么了。
庚三一身不要来惹我的气息,盯着紧闭的房门一会,听到里面十分安静,心里终究是担心裴谦,对玲子道:“去找无生,让他随时准备着,我刚才看宁远脸色不太好,担心会有什么事。”
玲子道:“是。”
心里在想,难道不是因为吵架气的吗?
房间里面,裴谦紧紧抿着唇,眉头紧蹙,脸色苍白,看起来像是很不舒服的样子,伯劳担心的道:“公子,你怎么了?”
裴谦冷硬道:“没事。”
裴墨一直看着裴谦,此时实在是忍不住,声音带着浓浓的关切,低声道:“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裴谦不耐烦的抬眼看他,却看见了满眼的担忧与关心,这让裴谦心中怪异更甚,但是又更加的烦躁慌乱。
“你究竟是谁!”裴谦微微抬起下巴,带着一丝冷傲与不可侵犯的凌厉。
他气势强盛,眼底的冷漠凌厉直接冲过来,裴墨心中有一瞬的慌乱,还以为裴谦发现了什么,抬手无意识的摸了摸自己脸上粘着的胡子,感觉并没有什么异常,这才勉强笑了一下,道:“什么我是谁?我是石东啊。”
“说谎!”
裴墨一怔,抬头去看裴谦。
伯劳在听到他这一声,吓得直接跪在地上,直接磕头道:“公子……”
裴谦径自坐在那里,没有理他,只是冷冷地看着裴墨,声音清冷低浅,慢慢的道:“你不是石东。”
不等裴墨说话,裴谦又肯定的道:“你认识我。我感觉你很熟悉,可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裴墨的心砰砰直跳,快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他的手心里面全是汗,双眸紧紧的看着裴谦,想要打断裴谦,对他解释他的确就是石东,可是又想要听他继续说,看他能不能认出自己来,就这样,就这样告诉他,自己是谁,自己是他的父亲。
裴墨双手放在桌下,双手紧紧的握成拳头,仔细看去,隐隐发抖,是激动,还有期待。
“能令我熟悉的,觉得似曾相识的人,也只有在燕京里的那些人,看你的样子,虽然做了些伪装,但是不难看出你是一个养尊处优的人。”
裴谦皱着眉,仔细思考这人究竟是谁,他能感觉到对方并没有恶意,但是却想不通,在燕京,还有谁会不远千里不顾危险跑到这金沙城中。
裴谦想到这里,思绪一顿,还真有一个人:裴烨……
想到裴烨,裴谦心里不禁泛起一丝难受和无力,这难受丝丝绕绕环绕在他心头,挥之不去,却又隐含着挂念。
裴谦垂下眼睑,收敛了眼中的情绪,又看向裴墨,淡淡道:“那么,像你这么一个养尊处优的人,又为什么不辞辛苦千里迢迢来到金沙城,想尽办法,找到我?”
他眼中平淡又像是看穿了一切,黑白分明的眸子清冷疏远。
裴墨恍惚的看着裴谦,这双眼睛,实在是像极了觅寒。
他也很聪明,很冷静,这一点也很像觅寒。
裴墨看着裴谦,心中控制不住,只想要现在就告诉他,我是你的父皇,是你的亲生父亲!我来这里是为了你。
可是,裴谦看着裴墨,就像是看着一个不认识的陌生人。
这一点认知,让裴墨心中刺痛。
自己于他来说是一个陌生人。甚至比不上他身边的这个下人。
裴墨张了张嘴,刚想要说话,裴谦却看着他忽然一笑,这笑容极淡,一眨眼便划过了,没有一丝温度,“你是谁派来的?杜青青?齐王?或者燕京里的那位。”
裴墨闭上嘴巴眼里露出一丝震惊,他竟然真的猜出来了,差点就要猜到了!
心脏不受控制的砰砰跳,他万一真的猜出我是谁,该怎么办?
不自觉的吞咽了一口口水,裴墨从来没有这么紧张过,即使是十六年前,他带兵闯入皇宫,逼迫他的父皇退位的时候,也没有这么紧张过。
裴谦身子前倾,紧紧盯着裴墨,一字一顿道:“那么,你来这里,是要做什么?杀了我以绝后患?”
只此一句,便将裴墨打入无边地狱。
他面色发白,双眸睁大看着裴谦,眼里满是痛苦和祈求。唇瓣动了动,想要说怎么会呢。
可是,他之前,之前不知道裴谦身份的时候,的确是这样做过的。
裴谦看裴墨面露震惊一句话也说不上来,冷笑一声,刚要站起来,小腹却突然一阵抽痛,让他一下子没了力气重新跌落在椅子上。
“公子!”伯劳看到裴脸色苍白软着身子跌坐在椅子上,心中一紧,忍不住一声惊呼。
“宁远!”裴墨也立刻站了起来,还没动作,房间门从外面被踹开。
门外露出庚三紧张的面容。
第135章
庚三大步走进来; 神色紧张,两三步走到裴谦身边扶住他,紧张的道:“宁远; 你怎么了?”
裴谦脸色苍白; 脸上隐隐渗出细密的汗珠,他紧紧握着庚三的手; 眉头无法控制的蹙在一起,努力控制着呼吸; 一下又一下; 抬头; 眸子湿润又脆弱的看着庚三:“庚三,我、我肚子疼……”
庚三心中一跳,就要将他抱起来; 裴谦却突然手上使劲,快速道:“别动我!啊……”
忍不住发出一声呻/痛。
庚三抓着他的手,紧紧看着裴谦,手足无措; 裴谦的这一声呼痛,牵扯着他的心脏,他扭头大喊:“无声呢; 叫他进来!”
又立刻回头安慰裴谦,控制着自己的声音,温声道:“没事的,宁远不疼; 大夫马上就来了,一会就不疼了。”
也许是他的声音实在是太过低沉温柔,具有安抚力,裴谦奇异的感觉自己渐渐地缓过来,肚子慢慢地不再疼了。
刚才那痛,像是有什么东西在他身体里翻滚,要将他的身体破开,如同,如同是被无数个铁棍在肚子里面击打,痛的他有一瞬间意识都不太清楚。
可是模糊见,裴谦似乎看到对面的那个“石东”,在叫自己宁远,脸上的担忧和着急是那么清楚。
裴谦深呼了口气,低声道:“我没事了,不疼了。”
庚三慢慢地松开裴谦,缓缓站起来后退一步,不敢再碰裴谦一下,害怕哪里又让裴谦不舒服。
他这才发现自己全身都被冷汗打湿,门外的风吹来,让他感觉到一阵冰冷的瑟缩。
裴谦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个虚弱的笑,伸出手轻轻勾住庚三的手指,又一遍道:“我不疼了。”
庚三喉咙动了动,从胸膛中发出一个含糊的“嗯。”
无生从门外走进来,庚三赶紧让开到一边,对无生道:“刚才宁远肚子痛,你快看看他,是怎么回事。”
无生走到裴谦旁边,伸出两指搭在裴谦的手腕处,面色平静,过了会,又问:“是怎么样的疼痛?具体是哪里痛?”
裴谦微微皱眉,他刚才痛的已经快要没有意识,只觉得全身甚至灵魂都从里到外在痛,说不出来具体是哪里痛。
无生伸出手,轻轻放在裴谦的肚子上,从微微隆起的地方,转到小腹下方,他面色凝重,道:“是这里吗?”
瞬间裴谦立刻点头,道:“是这里。”
刚开始的确是那里,现在被无生一说,裴谦立刻又回忆起刚才的疼痛,像是从小腹那里被人硬生生撕裂开来的钝痛。
裴墨震惊的发现,裴谦肚子竟然微微凸起,他站在裴谦右侧不远的地方,张了张嘴:“这是、这是怎么回事?”
心中有一个怀疑,却无论如何不愿意往那方面想。
裴谦黑发微湿,眸子也是湿漉漉的,斜向上看了他一眼,眼尾上扬,可以看到纤细明显的睫毛,明明是脆弱的,却又稍显凌厉。
刚要说话,肚子突然又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
裴谦一把抓住无生的胳膊,整个人都要蜷缩起来,一句话也发不出来。
“宁远!”裴墨脸色一变,立刻上前一步,就快要碰到裴谦的时候,突然从前方传来一股巨大的推力,他被推的连连后退,差点摔倒在地。
“皇上!”身后,林石江扶住裴墨,有些担忧的喊了一声。
庚三抱住宁远,深邃的眸子像是要吃人一般恐怖,盯着裴墨这边,冷声道:“滚!”
裴谦痛的整个人蜷缩在庚三怀中,口中不断地发出痛吟,苍白的脸上渗出薄汗,庚三看着这样的裴谦,抱着他的手都要不稳,在轻轻的颤抖。
无生在一边道:“快去产房,准备接生!”
庚三顾不得裴墨,抱着裴谦转身大步匆忙朝外走去。
伯劳裴墨黄鹂等人都赶紧跟在庚三,也顾不得其他别的什么。
产房是这两天刚准备好的,选出来的产婆此时已经在里面等候,各种需要用到的白布药品都已经备好。
庚三快步都进产房,将裴谦轻轻放到床上,握着裴谦的手跪在床边,紧紧的盯着裴谦的脸,紧张的一遍又一遍的重复安慰着道:“没事的,不会有事的。”
安慰裴谦,又像是在安慰自己。
产婆看到裴谦腿下渗出一片濡湿,赶紧要让庚三出去。
庚三眸子一瞪,带着凶悍和威严,哑声道:“我就在这里陪着他。”
“不行啊,你在这里不吉利,对夫人不好。”产婆着急的道,但是又十分害怕庚三。
庚三听了这话,不敢再留在这里,害怕真因为自己而让裴谦有什么意外,他不会原谅自己。
不舍的望着裴谦,慢慢的松开裴谦的手,用湿热的手掌轻轻顺着裴谦的额头脸颊摸了摸,又低头吻了吻裴谦的眼睛,低声道:“我在外面等你。”
裴谦湿漉漉的眼睛显出几分茫然,他这会这一阵痛已经慢慢的过去了,乖乖的用脸蹭蹭庚三的下巴,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庚三又亲了亲裴谦苍白的唇瓣,重复了一句,“我在外面等你。”
说完,他便站起来转身向外面走去,宽大的背影坚定不移,一直走到外面都没有回头。
黄鹂守在裴谦身边,满眼含着泪水,双手无措的看着他。
产婆道:“热水,快去烧热水!”
“剪子,先把衣服剪开。”
裴谦闷哼一声,又一阵剧烈的疼痛开始了,他双手紧紧地抓着身下的褥子,指节因为用力过度而泛白。
无生站在屏风处,用自己所学,指引着产婆应该怎么做,因为是男子生产,他们任何一人都没有经验,只有听从无生从书上看来的方法,一一去做。
房门紧闭,裴墨伯劳林石江等人都站在院子内,睁着眼睛无措着急担忧的看着那扇门。
听着里面一声又一声的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