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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小孩儿这么奶,单纯又可爱,而且貌似根本不记得作为金蕊时期的事情,卫潜猜测,莫非是小变态返老还童了?
若真是这样,那简直太妙了!
卫潜跟小奶娃逗了一会儿,原以为小奶娃很快就会累,没想到是自己先受不住了,拉着小奶娃抱在怀里睡。
这个小奶娃身上香香的,好闻得紧,一晚上,卫潜睡得异常香甜。
(十七)春城旧闻:几个小妙招,教你养孩子
清早的风呼呼吹过,野草摆动,痒痒地扫过脚踝,卫潜脖颈处凉飕飕的,似曾相识的寒意使得他惊恐地睁开了眼——没有刀横在脖子上,他松了口气。
伸手一摸,摸到一颗毛茸茸的小脑袋,柔柔软软的,奶香味儿溢入鼻息,小奶娃的呼吸轻轻地扫过耳廓,卫潜侧过身,撑着下巴,笑眯眯地看着犹在睡梦中的小金蕊。他的小脸蛋圆圆鼓鼓的,红红小嘴儿微微张着,嘴角边还挂着一串晶晶亮的口水。卫潜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脖颈,湿哒哒的,原来是这奶娃娃流的口水……
雾气散了,有阳光透过草隙,风吹得草儿左右摇摆,浅金的阳光便和墨绿的草影嬉笑打闹,小金蕊脸上掠过光和影,眉头皱起来,小嘴儿一噘,乌亮的眼睛像展翅的蝶一般倏地睁开了。
他睁着眼睛,呆呆地盯着卫潜。
“早上好呀,小金蕊。”卫潜原本想叫“小变态”,但是对着这么奶的一个娃,我见犹怜的,实在叫不出口。
“爹爹抱!”小金蕊将手臂张得老开老开,弯着一双眼睛,期待地冲卫潜笑。
卫潜惊了,爹爹?!
“金、金蕊……就算你小,不懂事,也不能随便喊别人爹啊。”
“要爹爹抱!”小娃娃的声音夹着哭腔,可怜巴巴的。
“抱你可以,但是不要喊我爹了,我连媳妇儿都还没娶呢。”卫潜瞧着他可怜,无奈地将人抱在怀里。
小金蕊窝在卫潜怀里,手揪着自己给卫潜编的小辫子,一圈一圈绕在指间玩。
卫潜任他胡耍,见他玩得开心,一边笑一边问:“好玩不?”
小金蕊在他怀里转了个身子,面对他用力地点头,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咧着嘴笑,伸手将自己的小辫子给拆掉了,胡乱地揉了把头发,指着乱糟糟的毛脑袋跟卫潜讲:“爹爹……”
卫潜听到这一声喊,立马伸手捂住他的小嘴,瞪着他道:“不许叫我爹爹!我晓得你想讲什么,要我帮你梳头发对不对?”
小金蕊乖乖地眨了眨眼睛。
卫潜叹了口气,一边将金蕊放在地上,手作梳子给他梳头发,一边自言自语:“从前我还想着日后给媳妇儿梳头来着,没想到先便宜了你这个小屁孩儿……”
小金蕊有点儿开心,捂着嘴笑得眉眼弯弯。
“爹爹……”
“不许叫!”
“不叫爹爹叫什么呀?”
“叫……哥哥。”
卫潜之前还在金蕊面前自称老人家,现在胆子肥了,恬不知耻地让他喊自己哥哥,还觉得理所应当。
“哥哥。”小金蕊软软地唤了声。
“……嗯。”卫潜脸红了,他被这奶声奶气的小奶音喊得心软腿也软,回应起来居然有点儿羞于启齿,不由得在心里默默祈祷,小变态千万别变回去。
卫潜这双手灵巧得很,扎了个漂亮的小辫子之后,看了半天觉得有些不对,怔了片刻,小金蕊衣裳上的白菊飘啊飘,他忽而想起自己身上还有小变态的花。
他让小金蕊转过来,拿出小雏菊,缀在他的辫子上,端详了片刻,露出了慈父般的笑容。
小金蕊揪着卫潜给自己新编的辫子,摸了摸小雏菊,又看了看蹲在自己身前的卫潜,忽然笑盈盈地扑上去,揪住卫潜的衣领,在他脸上啵叽亲了一口,响亮无比。
“谢谢哥哥。”他亲完之后,似乎有点害羞,低着头绞衣角。
卫潜被他这一下弄得愣住了,他脑子里不自禁地闪过金蕊亲他一口的画面,顿时头皮发麻,忙使劲晃脑袋,企图将这惊悚的想法从脑子里甩出去。
“上来,哥哥带你去吃东西!”野草疯长得太高,能将小小的金蕊完全淹没,卫潜蹲下来,拍拍自己的背,打算背着金蕊去集市。
他总觉得抱着孩子奇奇怪怪的,莫名其妙地就有一种……自己成了孩子他娘的感觉。
金蕊听话地上去了,搂着卫潜的脖子,小心翼翼的,像是生怕勒疼他。
风轻轻地吹,日头尚柔,暖暖融融,纤长的草拍着大腿,偶尔缠住脚踝,乌嘴的燕子衔着春泥掠过,浅蓝的天上飘了薄纱般的云,地上有星星点点的小野花,离集市再近些,远远地传来小贩叫卖的声音,喧嚷热闹。
卫潜老远就嗅到了肉包子的味道,那香气就像小钩子牢牢钩住了他的鼻子,牵着他加快了脚步,背上的金蕊搂紧了他的脖子。
“老板,来一屉肉包子!”卫潜将金蕊放下来,寻了个空桌子,敲着筷子冲老板嚷道。
“好嘞!”老板一边揉面,一边笑呵呵地朝这边望了一眼。
卫潜背着小奶娃走了老远的路,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好在包子很快就端上来了,腾腾冒着热雾,一屉有六个包子,他欢喜地夹了一个就往嘴里送,被烫得哇哇叫。
金蕊筷子上插着的一个包子原本正要咬下去,有了卫潜的前车之鉴,他将手缩了回去,吹冷了才吃。
吃完之后,卫潜摸着肚子,仍觉得不满足,他觉得自己腹中尚有余地,金蕊则撑得想打嗝,皱着眉揉着鼓鼓的小肚子。
六个包子,卫潜吃了五个半,金蕊吃了半个……
饭后需消食,卫潜带金蕊在街上瞎晃悠,他看见了卖汤饼的摊子,满座的人皆端着大瓷碗呲溜呲溜,吃得老香,他顿时忘记自己才刚吃过,不由得抿了抿嘴。
沿着街道走,路过了几个酒家,牛肉、羊肉挂在铁钩上,锅里炖着老鸭汤,几个伙计从篓子里捞起滑溜溜的鳜鱼,往砧板上一摔,那鱼还啪啪拍着水跳起来,一把菜刀精准地截住,将它拍回,干净利落。地上被草绳绑着腿的母鸡受了惊,拉长脖子四处张望,眼睛瞪得老大,一边咯咯叫一边徒劳地撑开翅膀。
巷陌路口,桥门市井,最常见的当属小摊子上的糕果点心:蒸饼、卷煎饼、烧饼面枣、糖糕、乳糕、松黄糕、米花糖……样样都称心如意。
过了桥,好容易走过了吃食摊子,周围都是白墙黑瓦朱窗格的民宅,这些宅子都带了小院落,高高的墙外偶尔露出几枝花来。
卫潜小时候也见过这样的宅子,可他家不是那样。
他住在小小的屋子里,进出都只有一扇又老又旧的木门,风一吹,就吱呀吱呀地响。年幼的时候,他总想翻过人家高高的院墙,进去摘桃树结的果子。
他试了好多次,摔得屁股疼手心也疼,还被人抓到拿扫帚追着打。可是这些跟青红的桃子比起来算什么!
他很会逃跑,跑起来像兔子一样快。俗话说,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有一回他被抓到了。那次之后,他就再也没爬过墙。
其他小孩子嘲笑他,说他是被打怕了。
其实不是因为被人打折了腿,他的腿早好了。
而是那天晚上,他看见他祖母在幽暗的烛火下,虽然困得打盹却还一夜没合眼,愣是在第二天早晨将他弄破的衣裳缝补好,轻轻放在他塌边。
他其实疼得一夜都没睡着,却一声不吭地躺在榻上,没动弹一下。
因为床榻太老旧了,轻轻一动就会嘎吱响。
卫潜和金蕊路过一处院落的时候,发现大门洞开,也没有守门的人,卫潜兴奋地拉起金蕊溜进去。
院里院外全然是不同的光景,假山和造型别致的石头错落排布,竹片引着淙淙流水,汇入锦鲤悠游的池塘,红亭连着露天的长廊,上有绿藤攀附,繁茂非常,有粉蝶翩翩而飞。
卫潜被中间的一座朱红秋千勾住了视线,他幻想过,他成家之后也有这样一处院子,薄衫花裙的娘子在杏花树下悠悠荡着秋千,他在一旁数钱。
美哉妙哉。
金蕊不晓得什么时候爬到了秋千上,坐在上面翘着小脚晃呀晃,脸上笑容也跟着晃呀晃。
卫潜走过去,金蕊挪了挪屁股,期待地看着他,一双水灵灵的眼睛里冒着小星星。
“好玩不?”卫潜坐在金蕊旁边,脚蹬地,将秋千荡得高高的,金蕊的小辫子被风带着飞起来,辫尾的小雏菊像小铃铛似的摇啊摇。
金蕊起初被突然荡高了的秋千吓到了,一只手紧紧抓着秋千绳,另一只手揪住了卫潜的衣裳,甚至还觉得不安心,松了抓秋千绳的手,整个人埋到卫潜怀里,双手将他箍得老紧。
卫潜乐了,金蕊越怕,他就越觉得好玩,偏偏还就荡得越高。
“坏哥哥……”金蕊大声嚷了句。
卫潜哈哈地笑,心道:“你长大了比我还坏。”
可惜没过多久,金蕊发现不会摔下去,就没那么怕了,渐渐将脑袋从卫潜衣裳里挪出来,看着飞闪的风景,听着耳畔呼呼而过的风声,眼里满是惊喜。
“哇——”金蕊张着嘴,灌了满口的风。
卫潜觉得这个小奶娃可爱死了。风也吹过他的面颊,花落在他衣襟上,恍惚之间,竟有种梦想成真的感觉。
两个人在人家的地盘上撒野,实在太放肆,以至于没能发现有人过来了。
“谁在那里?”竟是这家的主人穿过回廊,走到这边来了!
卫潜暗道不妙,忙停下秋千,一把抱起了金蕊,朝门口狂奔而去。
在夺门而出之前,他匆匆回头扫了一眼,正好跟那人视线相撞。
当真是冤家路窄!好死不死,卫潜随随便便钻进的院子,竟然就是南信家的!这叫什么破事儿啊!
南信自然也是认出了他,火冒三丈,心想这狗东西胆子还真是够肥,他没将人捉回来,这人还自己溜进他家院子里,明目张胆地玩他的秋千,这摆明了就是没将他放在眼里!
南信哪里受得了这般羞辱,往旁边一瞅,恰好瞅见了花农拿来锄地的锄头,抄起家伙就追上去,一边追还一边喊:“好你个兰蛤蟆!有胆子正面扛啊!”
卫潜回头望了一眼,看他这副架势,忙加快了脚步,心想,傻子才跟你正面扛。
卫潜一路跑向了闹市,拥挤的人群特别迅速地让出了一条道,看似异常娴熟,他原本还稍觉奇怪,无意间听见有人说了一句“南家那恶霸又追着人砍了”,这才了然。
卫潜虽然跑得快,南信扛着把锄头也不占优势,可是他也抱着一个小娃娃,累得像条狗。
不晓得哪个没素质的东西往地上丢了一只苹果核,卫潜没留神就踩了一脚,顿时有种上天的爽感,一脚滑出三丈远,没稳住,摔了一跤。
南信逮住机会,锄头一丢,赶紧追上去,用提鸭子的姿势企图将二人提起来。
他一个人终归是提不动的,南信啐了一口,骂了一声“猪”,便在袖子里掏了半天,掏出一只传音螺来,叽里呱啦念了一串奇怪的东西,似乎是接通了,他对着传音螺大叫:“赶紧给我死过来帮忙!”对方唯唯诺诺连“哎”了三声。
卫潜拍了拍身上的灰,顺便动动胳膊和腿,检查了一番,并没有伤筋动骨,小金蕊也好好地坐在他身边,卫潜心道,还好。
一抬头看到南信凶神恶煞的脸,卫潜顿时转念了,好什么好??还能有比眼下更糟糕的情形吗?
南信正在等帮手,但这并不意味着就没其他事可干了,卫潜看见他蹲下又站起,脸上表情奇奇怪怪的,也不知道在打什么算盘。卫潜心里盘算着如何逃跑,手指一下下地梳金蕊的头发。
南信在边上背诵那十年间改了无数个版本的骂兰嗣音的稿子,背着背着忽然停住,指着金蕊,铁青着脸问这孩子是谁。他没等卫潜的回答,自说自话:“哈哈哈,我就知道!兰蛤蟆你这狗东西,声称是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