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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昂轻微的偏了下头,“说实话,我不会杀你。”
“真的不想。”萧阅再一次回道,连为什么都想好了如何解释,但陈昂却惊奇的没有问为什么,只静静的将他推回了草屋。
一到草屋,若不是方才在树上亲眼见到它混乱的一片,萧阅都不敢相信就在一柱香前这里曾厮杀了一场。只因这草屋的一景一物以最快的速度还原到了最初,干净的仍如平日里的模样。这一刻,萧阅才觉的轮椅上的这个男人让人后背生寒。他方才的那句“这细作是我东渝的传统,别国模仿不来”所表达的真正意思是什么,萧阅也是现下才真切的明白了过来。
陈昂看似悠闲,但今夜从他对这两件事的态度上就能看出,无论任何突发事件他都有完全的准备。他的眼线和细作遍布在各个角落。
想到此处,萧阅手心冒着热汗,不由的对方才骆少津的那句低语生出无止境的担忧来,他的眼神突然充满杀气,几乎想在此刻就于陈昂的背后给他来个暗算。
“那埋酒的土地沾了血应该更有味道,待开封后,你一定要多尝几杯。”
陈昂的出声,让萧阅收回了心思。
“好。”
陈昂却有些不豫,“不过小小的一场闹剧,你怎的就吓成了这样。”
“没有见过这样的阵仗,有些不知所措。”萧阅小声敷衍的回道,心里却在盘算着该如何套话,想从陈昂嘴里套出话而不露马脚,是一件危险刺激又十分不容易的事,然而萧阅此行的目的似乎就是这件事。
“你没有去战场上看过,跟那比起来这只能算是闹剧。”
但,陈昂却主动将话题扯到了这上面,萧阅立马顺势问道:“这仗还要打多久?”
陈昂抬起手,萧阅走到他面前,却见他眼底的寒意又升了起来,“问的太多会活不长的。”
萧阅很是自然的撇撇嘴。
陈昂却抬起手在他脑门上弹了一下,惊的萧阅险些没有崩住,好容易才露出一副疑惑的小表情来。
“你和夕禹小时候像的紧。”
萧阅有些微诧,只因陈昂说这话时的语气就好像在缅怀一个已死去许久的人一般。然而事实是,白夕禹还活的好好的,虽然成日里如个透明人一般冷冰冰的。
“那位红衣先生么?”萧阅试探性的问道。
陈昂不语,只是这一次不止眼底,就连周身都似乎被寒意笼罩了,冰冷的让人心生惧意。
“我不问便是了。只是今夜这样闹了一场,不着急吗?”
“有何要急的?”陈昂问道,眼底的寒意又渐渐的散了去,只盯着萧阅。
“也是,有北流相助,不用急,从北流到南楚大概只要四天的时间,到时候就能一举歼灭南楚,围攻大周了。”
话及此,陈昂却不屑的一声寒笑,“为利而来罢了,更何况,北流大伦。。。”说到此处,陈昂顿住,只道:“你还小,别研究这些,累的紧。天色不早了,回去睡吧。”
萧阅却在暗里思索这话,一般更何况后面都是大新闻,难道这北流大伦身上有什么文章?萧阅觉的可以一查,时间不多,得马上去找阿骆。
萧阅起身,一副疲累的模样,乖巧的点点头,“那你?”
“左翼很快就会回来,再说,这草屋四周都是眼睛,只是你看不见。”陈昂极为淡然的一句话,却让萧阅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黑漆漆的夜里,四周都是盯着你的眼睛,那感觉还真如在森林里,满树的乌鸦瞅着你一般。
这爱好真是绝了。
萧阅勉力的笑着点点头,这才起身就往外而去。只是回寝宫的路上,便见几个宫女捧着衣物和食篮匆忙的朝一个方向奔去。
萧阅起先并没在意,只是瞧那几个宫女脚步轻而有力,像是习武之人,这才觉的有些蹊跷,况且三更半夜的,哪里需要此刻送衣服送食篮。
“林夫人比任何人都难伺候,不过一个阶下囚,主上为何如此礼遇。”
“嘘,你不要命了。今夜出了这样大的事,再让人听到你这话,割了你舌头都是轻的,快些走。”
不经意间,萧阅听到了这轻声的两句抱怨,顿时一惊。只略思考了一瞬便跟在了那几个宫女身后一路而去。
待萧阅在目的地停下时,天已泛起鱼肚白。而他面前只不过一座冷宫模样的破烂院子。萧阅跟着那几个宫女进去,见她们入了内室,便在院中提气往上一跃,跃到了屋顶之上,透过砖瓦一看,这内室还另有玄机,只见那其中一个宫女往那内室靠墙的木椅转了转,霎时间,墙壁便分开了一道暗门。
萧阅静静的扒在屋顶上等着,不过须臾,那几个宫女便退了出来。待人走后,萧阅才从屋顶跃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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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密室的格局倒与当初在南楚那归云楼,白夕禹的密室格局很是相像。只是走在这地砖上,萧阅还感觉到了一股沁入脚底的冰凉。但越往前走,萧阅便越是有种探知的好奇心,待他终于入了密室,在那门口见到室内端坐于石凳前的女子时,仍然因为心理准备做的不够足而有些震惊。
哪怕韶华逝去,哪怕身处不见天日的密室,她的美依然如画中那般倾国倾城。风姿韵味一点不减,举手投足间不是寻常女子般的柔和,而是飒飒英气。
萧阅看着她,倒有些理解为什么当初靖文帝和骆鸿都会栽到她手上了。
“萧阅,你来了。”
突然的出声惊了萧阅一跳,他隐蔽在石阶后,林龄并不能看见他。
“出来吧,我知道是你。”林龄再言,萧阅只得大大方方的站了出来,“您怎么知道是我?林夫人。”
林龄转过身,笑容利落中带着丝了然,“你身上有和夕禹一样的味道。只你才会有。”
萧阅不解。
作者有话要说: 我这几天沉迷在电视剧的康庄大道上,嘤嘤嘤~~~哭泣/(ㄒoㄒ)/~~
☆、第75章 林龄
这个发现没有在萧阅的意料之中; 虽然林龄是这许多事的开端; 但事过境迁她已不再是当年的她,就算曾经动过从她嘴里套消息的心思; 但萧阅也清楚这种可能性几乎为零,不过能在此碰上她也是种缘分嘛。
萧阅不扭捏,直接施施然的走过来,并顺手扶了扶头上的帽子,继而对林龄拱手一礼,“林夫人有礼了。”
林龄看着萧阅; 眉眼姿色仍旧如昨,除了气息沉稳了些服饰朴素了些外岁月几乎没在她脸上留下什么痕迹,只是举手投足间已然带着一种看透世事的沉稳。
“百闻不如一见。”林龄起身走过来,扶住了萧阅,目光竟然十分的慈和; 和太后看着他的目光相差无几; 这倒让萧阅有些吃惊。
“上次夕禹带我回来时我就知道我一定能见到你; 且就在这东渝,能让夕禹的计划百般受阻百般变化的人,一定与常人有不一样的心思。”
初次见面就如此评价自己; 萧阅不知道自己到底该作出一副什么模样来,只是自己之前的以为似乎出错了,看林龄配合的模样,似乎是很容易从她嘴里得知消息的。
想通这一点萧阅立马来了精神,只是再一抬眼就发现林龄用一种了然的目光看着他; 似乎已将他心中的心思看穿了,可林龄却放低了声音问道:“你父皇离去时可说过什么话?”
萧阅愣住,才发现她双眸里充了泪水。
“父皇没说什么,只交待了一些国事。”萧阅正色道,却见林龄十分凄苦的笑了笑。
“但是,父皇让我将一幅画悄悄放进他的棺木中,与他同眠。”
话落,只见林龄双眸一亮,“什么画?”
萧阅笑了笑,“那幅你们的画。”
林龄的泪水随着萧阅的这句话潸然而落,却没有再说什么,须臾后便收拾好了心情。
萧阅见她如此,也不再多言,过去的事早就过去了,只道:“夫人是故意让人引我来的?”说着,萧阅往后退了两步与她保持了一个安全的距离。
林龄对他的小动作不介意只是收拾好了心情便回身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这倒茶的模样倒和白夕禹很是相似,可眼眸中的英气和姿态的洒脱又与李原靖有几分相同。
“怎么说?”她喝着茶视线却没有在萧阅身上,只兀自垂眸看着石桌。
现下萧阅倒是不急了,寻了一个椅子坐下,再环顾了下这间石室,道:“我方才在屋顶上欣赏了下周围环境,这荒园虽看似离皇宫很远,但其实是一个能俯瞰整个皇宫的好地方,想必方才发生了什么夫人也一定知晓了。再掐着时间唤两个宫人从我身边过,说些让我好奇的话,可不就一气呵成了。”
“这四四方方的墙且又是石室我不得出,哪里能看见这些。”
萧阅瞧她说这话时语气和神态都极其自然逼真,险些就要被她蒙了过去,“您是不得出,但您的人总能出。听说二十几年前夫人在东渝皇宫有一定的地位,就算今非昔比了,以夫人的能耐留下几个心腹在宫中走动总是不难的。”
话落,萧阅就听林龄哈哈的笑了起来,“你很直接。”
萧阅点点头,直接不拐弯抹角一向是他的行事风格。
“就不怕我引你来会杀了你?”
“不会。”
“为何?”
“师父说过,当一个人对你起了杀心时,她身上的杀气你是能感觉到的。而从我入这荒园起便没有这种不适感,所以你不会,更何况还有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之说。”
林龄听了沉默了一会儿方道:“你都如此说了,我若再要杀你倒是我的不是了。”
萧阅笑笑,“上次在大周我便想见一见夫人,可是师父不愿,我只得到东渝来了。”
林龄神色略一暗淡,当初白夕禹救她出去是不愿她待在这里以免将来发生什么不可挽回之事时自己无法顾及她,只是没想到被萧阅得知,只得又将她带回来,白夕禹想做什么林龄已大约有些了然。
“萧阅。”林龄出声,声音却突然变的有些暗淡令萧阅一滞,抬眸看着她。
“我刚才跟你说过,你身上有和夕禹一样的味道。”说着,林龄突然带着一种戚戚然的笑容看着他,令萧阅周身都有些不适,遂立马闻了闻自己的胳膊袖子,并没有闻出什么味道啊,白夕禹身上确实有一股淡淡的梨花冷香,可自己却是真的没有。
萧阅不解,可略一思索却惊觉背后冒出细密冷汗,林龄的意思或许是他和白夕禹身上有一种相似的东西,只是自己不得知?想到此处,萧阅立马抬头直视着林龄,“夫人引我至此想必也是有话要说,请直说吧,毕竟你我的时间都不多,不是吗?”
林龄一笑,看了看这四四方方的石室,遂道:“你可知原靖身上的婴毒。”
萧阅点头,“自然。”
林龄再言,“你可知婴毒是因宿主而活。”
萧阅再点头,却觉的周遭气氛都变的凝重起来。
“若宿主有个三长两短所中婴毒之人必亡,可若所中婴毒之人体内的毒不解假以时日也会毒发身亡,到那时宿主也活不了。”
“所以这是一种生生相息的毒。”萧阅道。
林龄点头,“很多事都是因此而起,是我造的孽。”
“怪不得师父一定要解李原靖身上的毒,他既是宿主原不用解才是,没想到是因为这个原因。”话落,萧阅有些叹息,想白夕禹为了李原靖也是费尽了心力,可正当他想叹口气时却听林龄斩钉截铁的说道:“夕禹不是宿主。”
萧阅一惊,“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