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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是寻不到出口被困死在此地的人。”陆晋贤走近那具完好端坐的尸体一看,见他身侧有一把赤黑的宝剑,陆晋贤拔~出剑身,狭长的剑身即使是在如此幽暗的环境中仍然泛着幽幽紫光,断然是把好剑无疑,“恐怕此人并不是普通的山民,而是武林人士,诸位可识得此剑?”
李氏兄弟和武安俱有些江湖朋友,却也不知。
“据我所知,近来上山之人不在少数,此处却只有几具尸身,这里必有出路,大家小心找找机关。”陆晋贤说着沿石壁摸索起来。
苏青竹不愿意触碰那些滑不溜手的青苔,一见没人注意他就一屁~股在那具白骨旁边坐下了,小椿找了一阵,看到眯着眼睛假寐的苏青竹,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愤愤地朝他的屁~股踢了一脚,苏青竹一个不稳跌在那具白骨上,把人家的尸骨压得散了架。
苏青竹无辜地爬起来,抱歉地朝那位弟兄拱了拱手,往旁边挪了挪屁~股,继续假寐,像尊活佛似的,他形销骨立,坐在那里和刚才那具白骨别无二致,倒是陆晋贤的注意被这两人的动静引来。
“这是?”武安蹲下~身,拨开刚才那具白骨所坐的地方下面滑腻的苔藓,发现这一方与别处都不同,石板上赫然刻着繁复的宝花纹图案,且这一块石板与周围石板间似有缝隙,显然是道暗门机关,陆晋贤不免又看了眼这个其貌不扬的男人,武安看起来中规中矩,混在人堆里没有什么存在感,但是眼光却是犀利得很,在这样昏暗的光线之下,还能找到青苔覆盖之下的图案。
其他人也都聚了过来,都是一副寻到出口的惊喜模样,陆晋贤觉得这花纹煞是眼熟,仿佛曾在哪里瞧见过,伸出手正欲碰触石板,突然手腕被一把枯骨攥~住了。
陆晋贤抬眼看着这一把枯骨的主人,正是刚才眯着眼睛事不关己的苏青竹,那一把瘦骨头上头没有一两肉,力气倒是不小,攥得人手腕隐隐作痛。
苏青竹半睁着眼睛瞥着陆晋贤道:“大人,底下凶险万分,还是别碰为妙。”
“你捣什么乱?”李开拍了他一把,把苏青竹拍得骨头差点散了架:“你怎么知道底下凶险万分?我看你这人古古怪怪的,不像什么好人,眼下只有这一条路可走,你却还欲阻拦,莫非要我们困死在这里不成?”
苏青竹对李开李源这样的大块头最是畏惧,委委屈屈的缩回了手:“我是为你们好,你们不听就算了。”
“怎么说?”陆晋贤倒是神色凝重得看着他,一副虚心讨教的样子。
小椿本就胆小,被刚才的尸体吓得不轻,此刻只想快快找到出口回去,暗自恼恨苏青竹惹是生非,连忙把苏青竹挤到身后,道:“少爷,别理他,他能看出点什么门道来,不捣乱就谢天谢地了。”
陆晋贤摆了摆手,示意小椿住嘴,继续看着闭嘴不言的苏青竹:“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苏青竹有点后悔引起了陆晋贤的关注,解释那么多话对他来说委实是件麻烦事,谁知道陆晋贤是这样一个凡事都要追根究底问个明白的主,只好指着那具尸骨以问代答:“这人正坐在这块石板上,这说明什么?”
李源不似李开莽撞,却也并不聪明,见别人都沉默不答,率先抛出拙见:“说明他出不去,饿死在这里。”
“既然他正坐在暗门之上,怎会没有发现出口?”
“这……难道他是瞎子?”李源显然脑子转不过弯来,看了一眼同样一头雾水的哥哥。
“说明他不是没有进去,而是从里面逃出来的。”苏青竹道。
陆晋贤凝眉思索,似乎是觉得苏青竹说得有几分道理。
“你说他逃出来了,为什么又被困死在这里?”小椿仍然对苏青竹的话充满怀疑。
“因为他逃出来之后,很快就死了。”苏青竹继续道,他说话的时候云淡风轻,声音如同一泓清澈的温泉,与这个人丝毫不相称。
陆晋贤接口道:“他中了毒。”
“陆大人果然聪明。”苏青竹朝陆晋贤微微露齿一笑,他那张枯瘦如柴的脸笑起来着实有些令人毛骨悚然,“他中了毒,知道自己出不去了,所以坐在这个暗门之上,提醒后来的人,这是死路,虽不知此人姓甚名谁,倒也是造福于民的正派人士。”
“少爷,你怎知他中了毒?”
陆晋贤从地上拾起一截骨头给其他几个人看,方才此人骨骼外表看不出异样,可有几块骨头被苏青竹方才一压,碎成了几瓣,这便露出了断骨界面那一团青黑色,该是什么样的毒如此霸道,深入骨髓,不留一丝活路,陆晋贤抬眼看苏青竹,心中浮出很多疑虑,后者左顾右盼一副“别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的无辜表情。
“这……难道我们要在这里困死不成?”小椿听了苏青竹刚才一番阻拦的话,虽然觉得很有道理却并不领情,他原本觉得苏青竹是又懒又笨的江湖骗子,结果竟然还有点自己不及的小聪明,这仿佛就在一向自诩聪明伶俐的自己脸上打了个嘴巴,实在惹人讨厌。
“你家少爷不是精通奇门遁甲吗?等他破了此阵,咱们就能出去了。”苏青竹揶揄道,顺道还打了个大大的哈欠,靠着石壁又睡了起来。
“亏你还能睡得着。”小椿啐了一句,无奈地走到陆晋贤身侧。
谁知陆晋贤竟也慢条斯理地坐了下来,修长的手指在空中虚划,似乎实在勾画什么结构,李开李源只觉得这新县令还真是无一不通,看起来像个白面书生,精通诗文也罢,功夫不弱也罢,这会儿竟像个神神叨叨的江湖术士真的开始测算起来,他二人没见过什么世面,便觉得这陆县令当真是了不得的人物,连带着自己也与有荣焉。
陆晋贤思考了一阵:“我们进来多久了?”
小椿忙答道:“约莫两刻罢。”
陆晋贤点头,指了指地上:“你看这道影子,你可还记得我们坠落下来时它的位置?”
李开李源空有一身武艺,却粗心得很,哪里会去注意什么影子,倒是武安心细,思索了片刻道:“这影子移动得太多了。
陆晋贤赞赏得看了一眼武安,此人不似李开李源等人莽撞,在人群中低调谨慎,却内藏锦绣,这样的人必定不是泛泛之辈:“我们掉落此地的时候,浓雾消散,正是日照西斜之时,我们在底下的时间不长,缝隙的投影位置理当不会有太大的变化,只有一种解释,这个石室是一个活动的机关,每隔一段时间便会移动,想是以奇门八卦阵排列,只要我们在此静候生门开启,便可以找到出口。”
陆晋贤此言一出,众人皆松了一口气,王卉更是对此人信服不已,想来这荒山野岭,也不会有太复杂的机关,只要破了此阵,便可以顺利突围,于是便都静坐下来,凝神等待。
约莫半个时辰过去,未等到任何动静,室内的光线却越来越来,想是太阳已经西沉,再过片刻,连那点余光都消失殆尽,只余下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眼前什么都看不见了,众人的恐惧也随之增长起来,就连外头的虫鸣和野兽行走的细微响动透过缝隙传来也唯恐是机关暗器,草木皆兵。
“都到我身侧来,切勿走散。”陆晋贤话音未落,小椿早已经躲到他身后揪住他的衣袖,李开李源、王卉也都走了过来,唯有武安和苏青竹却迟迟未动。
☆、地宫(下)
小椿不耐道:“姓苏的,你还不过来,你这样一个人自行其是,出了事情可不要怪我们少爷不搭救你。”这一言说出之后在石室之内回响,却没有回答,四下诡异的寂静更加令人毛骨悚然。
陆晋贤觉察不对,便出口唤了几声苏青竹的名字,一样石沉大海没有回音,又转而叫了几声武安,也同样没有人应答,这下其他几人都紧张起来,就在刚才这两人明明还坐在这里,怎么顷刻之间就消失不见了,若是有机关开启,总也应该听到响动才对。
余下四人摸黑沿着室壁摸索过去,李开率先发现原来严丝合缝的石壁竟然不知何时开了一道门,便要进去,陆晋贤连忙拦住他道:“不急,你再四下看看。”
李开李源随即往其他方向走去,发现不止刚才那一处,每一处石壁皆开了一扇门洞,李开往里面探了探,发现门内的路并不是平的,而是个向下倾斜的陡坡,苏青竹方才正靠着墙睡觉,这石门一开,必定是沿着斜坡滚了下去,可这武安和王卉又去了哪里确实不得而知。
“少爷,我们往哪个方向走?”小椿问道。
陆晋贤并未思索,指了指苏青竹刚才站立的方向,小椿脸色一变:“少爷,你不会想要去救那个拖油瓶吧?他自己要到处乱跑,我们别管他了,我看这里不寻常,我们还是快些想办法离开才是。”
陆晋贤拍了拍小椿的肩膀,这侍童本就胆小,担心自己一个人出行非要跟着,这回显然吓得不轻,此时说出这种自私的话来也不忍多加苛责,道:“你别看他只会装傻充愣,其实精明着呢,看他的言谈必定是知道许多我们不知情的□□,跟着他走说不定能找到出路。”
小椿想想有理:“我早就觉得他有问题了,还担心少爷被他骗了,不过少爷这么聪明,怎么会被他迷惑,还是我白担心了。”
“再说了,他被我硬拉上山,如果放任不管,岂不有失道义,你跟着我走便是,不要怕。”陆晋贤接着道。
小椿只好瘪嘴不语。
突然,原本站在陆晋贤身后的李开惊叫一声,众人朝他的方向望去。
“娘的,什么虫子咬我,疼死了!”李开本是习武之人,按说被虫咬只是小菜一碟,可是那虫子不知道是什么种类,一口咬下去却是剧痛无比,直入骨髓,饶是他也忍不住惊呼出声,看引来了其他人的注意,面上有些过不去,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李源无奈地摇头,大哥真是定力不足,被虫子咬了一口有什么好叫的,白叫人心提到了嗓子眼。
陆晋贤见没什么大事,便命其他人跟紧,摸索着跨入甬道,这斜坡初时还不甚陡峭,越往前走,坡度越是倾斜,几乎站立不住,再往前一点,只能攀附着凸起的石块才能勉强不往下滑落。
“少爷,你看这里这么陡,再往前,不会是悬崖峭壁吧?”小椿战战兢兢地扶着石块稳住身形,“我看那苏青竹从这里滚落下去,指不定就摔死了。”
陆晋贤心中也有此虑,但既然来了,也没有回头的道理,正要往前行走,身后的小椿突然惊叫一声,陆晋贤只觉得背后一股推力,便被滚下来的小椿撞倒,也朝下坠去,这一坠下落时果然没有任何阻碍,当真是悬崖无疑,只是不知道这悬崖多高,摔下去是否会粉身碎骨。
两人下坠了许久,速度越来越快,小椿在心里已经把遗愿默念了一遍,结果却迟迟没有碰触到坚硬的地面,而是随着“噗通”两声,落入了水中,耳鼻皆灌入了不少水,小椿自小在水乡长大,水性自是不差,在水里蹬了几下腿便浮出了水面,吐出一口水便叫少爷,不过片刻,陆晋贤也浮出了脑袋。
两人下落之处是一条宽阔的地下河,河水深不见底,水流不疾不徐,缓缓流动,可见并非一潭死水,只见两岸星星点点长满了泛着荧光的植物,正是这些植物的光线让两人得以看清周围形状,而他们坠落之处,果然是一处悬崖,顶上没有光线,看不清实际高度,但至少有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