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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他逃回南雄，与城内的那个旅合在一起，这两万来人足以成为他萧耀南鼎立天下的资本，虽然不能割据一省，但是在湖南这种地方占据一府之地还是可以的，假如他再有远见的话，直接上书冯国璋，到时接替曹锟的位子那就是铁板钉钉的事。
幸亏郭盛提前安排了侦察连趁着黑夜，泅渡到河对岸，神不知鬼不觉的设下阵地，此刻萧耀南应该正被堵在河边。
只是侦察连虽然精锐，火力得到加强之后，抵得上福建陆军一个营，但再怎么样也只有那区区三百来人，怎么挡得住那么多的北洋军，从主战场的情况来看，逃出去的北洋军士兵至少一万人。
就算北洋军士兵手里拿的是单发步枪，还是老旧的汉阳造，没有一杆重武器，但是一万人每人开一枪都是一万发子弹，倾泻出去那就是弹雨，准头再怎么菜，随便也能命中几个人吧！
侦察连有多少人抵得住北洋军这样的消耗战？只需要几轮射击，恐怕侦察连阵地就会倾覆，到时候北洋军残余就会逃过河水，这一仗就算歼灭了曹锟主力，也算不上大胜。
所以此时此刻的郭盛内心特别着急，不断督促麾下部队向石桥前进，一定要把敌人拦住。
他没有想到，自己过高估计的这群北洋士兵的实力，且不说他们只是直隶第三混成旅的士兵，比起曹锟的北洋陆军第三师来，简直是天壤之别。
这群北洋溃兵在遭受来自福建陆军强大的炮击之后，原本经过一下午鏖战而疲惫不堪的心神，再一次被摧残，士气低落，别说反击了，就连开枪都没心情。
就算他们能开枪，那又怎样？没有瞄准的枪，一旦射击，那子弹保不定飞哪里去了，又怎么能对侦察连造成重大伤害。
而且侦察连每个人都是自动火力，还有数量不少的手榴弹、迫击炮，足够挡着这群乌合之众了。
此刻的小毛河两岸，枪声不断，侦察连那边自然是连绵不绝的子弹倾泻在北洋军头上，但是北洋军那边却是越打越稀疏的子弹，因为他们突然发现‘主心骨’不见了，所以都没心情反抗下去。
与他们息息相关的侦察连立马就发现了这个情况，侦察连连长王天翼正皱着眉头，思考着为什么北洋军攻击态势低迷。
“连长！还想什么？不管怎么样，这对于我们是个好机会呀！此时不攻击，更待何时？”
这番急躁的话自然是一排长熊磊说出来的了，也只有他会说出这种话，早在阻击战开始的时候，熊磊就通过连接的战壕来到连部，而连部就设置在石桥正前方，正所谓望远镜之下，一览无遗，兼顾石桥两边的情况。
‘难道是我想多了？’王天翼有些掐不准，突然他想起在特战总队受训的时候，教官说过一句话，‘无论在什么时候，抓住时机是最重要的。’
假如你选择错了，只要时间抓住，就还能有补救的机会，可是一旦错过时机，就算你判断对了，那也是失败的。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于是他二话不说，下达了攻击的命令，这让一旁苦苦等待的熊磊喜出望外，立马就呼啸着跑回自己阵地去指挥战斗了。
第一百九十四章 高兴的太早了
要知道小毛河宽度绝不超过十米，而北洋军士兵因为受到侦察连强烈的火力攻击，不得已后退两百米，在两百米开外和侦察连进行你来我往的对射。
这个距离恰恰就是mp18冲锋枪的软肋，这款冲锋枪虽然火力不弱，在欧战战场上更是有着‘堑壕利器’之称，德国军队为打破堑壕战的僵局，采用一种称为“暴风突击队“的小分队“渗透突击战术“，而当时德军突击队的士兵把mp18冲锋枪叫做“子弹喷射器“。
可射程是它的绝对短板，早期的mp18冲锋枪只能够在一百五十米以内具备杀伤力，经过德国本土的升级和福建兵工厂的改造，已经将射程提高到两百米。
但北洋军站在两百米之外，实实在在让侦察连感觉自己手里的武器不够用，如果换做福建陆军装备最新的一八式冲锋枪，或许能够得着，毕竟一八式冲锋枪的射程，出人意料的两百五十米。
不得不说，北洋陆军虽然在训练方法、军队作风等方面有着这样、那样的弊端，但是不可磨灭的是，它是一只优秀的部队，作战经验丰富，排除各地混成旅来说，北洋军士兵的确战斗意志强悍。
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就摸清楚福建陆军装备的mp18的短处，这还能说什么？无非是凭借丰富的作战经验，这恰恰也是福建陆军的不足之处。
要知道福建陆军仅仅是一只成军不足两年的部队，虽然在这次‘鲸吞’中崭露头角，甚至在国内威名赫赫，但那也只是相对于国内这些老式军阀部队而言。
在国际上甚至没有北洋陆军有名，或许在日本人那里会被列为加急，毕竟那是个狼子野心的‘邻居’，无时无刻不想吞并华夏，所以国内但凡出现一点有复习前景的势力，他们都会不遗余力的支持反对方，消灭这些有希望的势力。
两百米开外的距离不但让侦察连装备的mp18冲锋枪无计可施，也让福建陆军另一件‘利器’，没有勇武之地，那就是手榴弹，要知道福建陆军里面的投弹记录不过88米，这两百米除非来个长臂猿，否则不可能过去。
不过这也没事，福建陆军的‘手榴弹’可不止能用手扔！如果说世界上，谁最早使用手榴弹，那绝不是福建陆军，如果说世界上谁最重视手榴弹，那当然不止福建陆军。
自从欧洲堑壕战开始时，手榴弹就已经被交战各国使用并且看重，而德国、法国更是其中翘楚，英美也研制出相应成品。
可要说世界上谁家手榴弹最强，绝对是福建为首，欧洲各国虽然有成品，但都是追求爆炸力为主，顶多就是一个小型手掷炸弹。
福建早期手榴弹也是如此，但是现在已经分出了两大类，进攻型和防御型，里面还有不少小类，例如以破片为主的杀伤性手榴弹，通过爆炸使内含无数钢珠飞射的杀伤性手榴弹等等。
更重要的是福建陆军虽然以长柄手榴弹为主，但对于手雷也是使用比较广泛的，不只局限于特种部队，因为福建陆军研制出的手雷完全可以充当掷弹筒榴弹使用。
这个发明可不是福建独创的，最早是由二战时期的日本鬼子创造出来的，虽然掷弹筒是德国人发明的，但是手雷与榴弹通用确确实实是日本人最早使用的。
现在只不过被冯庸盗用了，哈！当然这个时空还没有人这样用过，他也算得上是第一人了。
福建陆军装备的民国十七式掷弹筒可以说完全是集大成于一家，整个炮只有两点七公斤重，最大射程700米，有效射程400米，比起后世日本装备的八九掷弹筒也差不到哪里去。
光是这十几门掷弹筒就能够，让对岸的北洋军溃兵吃不了兜着走了，更何况侦察连还装备了四门81mm迫击炮，可见他们有多悲催了。
王天翼有点奸诈，一开始只是用轻机枪和冲锋枪还击，直到现在才暴露出重火力，让对岸的北洋军误以为对面敌人没有其它可反制武器，于是放松警惕，所有人都站在距离河边两百多米的地方。
“梭！梭！梭！”侦察连阵地突然冒出了二十团火光，虽然炮弹击发的声音也不弱，但比起上万人的枪声来，还是差了点，所以北洋士兵没有听见。
不过这二十几颗炮弹，里面多是50mm的手雷…榴弹，在这乌黑麻漆的黑色绝对露脸，就像是天边划过的流星，好家伙！不明白的还真就当场许愿了。
可经验丰富的北洋溃兵会不明白吗？逃跑经验充足的他们，第一时间就发现天上的东西。
“快散开！炮弹呀！”
“啊！敌人炮击，快跑！”
聪明人很多，可再快，能快的过侦察连的炮弹吗？更何况这上万人聚集在一起，密密麻麻的，哪能随随便便就散开。
“轰！”虽然81mm迫击炮加上50mm掷弹筒的威力不是很强，远远比不上福建陆军第五师对北洋军主阵地进行的那一场炮击，可伤害确是实打实的。
每一颗炮弹都落在敌人中间，爆炸至少杀上了周围二十几人，而且迫击炮和掷弹筒的射速，跟冲锋枪比起来也差不多，短短一分钟，北洋溃兵人群里至少被数百颗炮弹覆盖。
炮弹在人群中爆炸，余光将北洋军溃兵身上那麻布衣服直接点燃，虽然不是燃烧弹那么残酷，可造成的伤害也不弱，实打实的灼烧皮肤。
“噗通！”“噗通！”躲避不及的北洋军溃兵没有其它想法，立马朝着河边跑去，两百米的距离让他们所有人都变成了短跑健将，一分钟不到，就有几百人争先恐后跳下了河。
原本冰凉刺骨的河水，现在对于他们来说，那就是温暖无比，简直了，泡在小毛河里，那就跟泡温泉一个享受。
可好运不是那么容易降临的，“啊！爽！”一名北洋士兵在冰冷的河水浸泡之下，忍不住喊出声来。
第一百九十五章 赶得早不如赶得巧
随之而来的就是“哒哒哒！”“哒哒哒！”的枪声，对岸侦察连阵地射出的子弹就像是逛风骤雨，完全不给北洋士兵反应的机会。
“噗！”子弹穿透浸泡在水里的躯体，高速穿行中造成的摩擦力，与河水、人体接触，不由自主的响起重物落水的声音。
“咻！”“咻！”“咻！”然后连绵不断的子弹就在河面这个分界线上下，造成一副截然不同的画面，河面上的士兵半截身体，但凡被一颗子弹穿过，就会造成一个核桃大小的伤口，而伤口里面的组织都被破坏了，伤口流出的是黄红色的混合物。
可河面以下的士兵半截身子，只要有一颗子弹射中，留下的只是一个弹孔，那番摩擦力在河水里面消磨了大半，所以给人体造成的伤害也不大，只是穿透力依然具备，伤口流出的都是鲜血。
一刹那，整个区域的河水，都被鲜血渲染，如同前些时候，碎肉残肢一样吸引了无数大鱼小鱼，活生生像一个水生动物喂养的地方。
“啊！救我！”“不要！”方圆三百米的区域就变成一个死亡空间，到处是枪身、爆炸声，当然还有最令人深思的惨叫声。
‘我还要。。。。。回家！’兴许这名北洋士兵家里有娇妻，也有可爱无比的儿女，所以尽管他子弹穿透了全身，被炮弹炸断了腿，但还在挣扎。
不到两分钟，体内鲜血流失、器官机能丧失，让这名北洋士兵彻底没有行动的能力，至于他的大脑是不是还在运转，这恐怕谁也不知道，从他没有闭上的双眼看来，南雄那边，也就是北方，他的家就在哪里。
战争很残酷，这片或许以前从未为人所知的地方，从这一刻开始，它就是名声赫赫，因为它不但是一个战场，还是一个坟场，埋葬着数以万计的北洋军士兵的尸体。
当然，福建陆军士兵的烈士遗体不会在这里，他们有更好的归宿，那就是福建各个县境内大大小小的烈士陵园，他们的名字将会刻在烈士纪念碑上，被世人记住。
。。。。。
“冲呀！”还在加快步伐的郭盛，立刻就看见前方不远处亮起的火光，不是一处，而是几百团构成一个亮堂的区域，侦察连虽然没有带上照明弹，但是普通炮弹不断倾泻，爆炸引起的火光根本就没有熄灭过。
所以给人一副火光冲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