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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毅也是考虑邓艾以后要带兵打仗，安营扎寨时，一座不错的营寨，总能为己方带来些便利。
“还有些时日。”刘毅笑道，等着城墙完工，他就可以回家了，不过眼下看来，却并不那般容易。
蒲元等人见到刘毅过来，连忙上前躬身见礼。
“这框架是谁搭的？”刘毅抬头，看了一眼那木架，整个城墙都是他设计的，问题自然一眼便看出来了。
郭胜很快又被叫回来了，低着头，跪在刘毅面前，双目有些红，魁梧的汉子，眼睛里却又几分想哭的意思。
“起来吧，以后出了这种事儿，直接来找我，跟我开口很难？”刘毅翻身从马背上跳下来，伸手扶起郭胜。
“恩师，确实反了啊！”邓艾不解的看向刘毅，他这几日刚刚开始跟刘毅学，一知半解，不过岑元梁这么一解释，却也很容易能够看出些门道。
“再仔细看。”刘毅指了指地面道。
岑元梁不服，皱眉看过去，突然反应过来，地基不对，上面的框架自然也就跟着出错了，有些不可思议的看向郭胜：“你想改回来？为何不与我们说？”
“恩师在找内奸！”郭胜看了刘毅一眼，见刘毅点头，方才闷声道。
在一旁看热闹的李开闻言转身就想走，却被邓艾拦住，手中的泥刀直接铲向邓艾，伸手竟是颇为矫健，只可惜选错了对象。
邓艾可不只是诸葛亮的弟子，当年在墨城的时候，就经常跟着魏越等人在军营里厮混，后来到了诸葛亮门下，赵云、黄忠、魏延乃至张飞因为刘毅的关系，邓艾只要愿学，他们也不吝啬，邓艾的武艺可不低，一抄手，便抓住对方持刀的手臂，用力一扭便将离开按倒在地上。
刘毅走上前来，从地上捡起他亲自打造的泥刀，摇了摇头：“你可知道为何蒋方能力比你强，我却让你来负责这长城工事而非蒋方？”
“你早就怀疑我？”李开看着刘毅，冷笑道：“他们也是你怀疑的人？”
“他们自然也是，元梁出自降临周氏门下，司开出自降下张氏。”刘毅也不隐瞒，点点头道：“其他人我暂不知道，可能是某个世家，也或许是某位同僚麾下，不过这不要紧，只要愿意为王上效力，有天赋，出自哪家我都愿意教，但你看来并不一样，是曹魏还是江东？”
“不想所谓墨家传人，亦是趋炎附势之徒！”李开冷笑道。
“差不多吧。”刘毅点点头，不以为意：“但至少活得明白，看来现在问你是问不出太多东西。”
李开没有说话。
“有人会问。”刘毅笑道：“只希望，你能撑得住，我并不觉得这世上有那么多英雄好汉，至少你不是，至于你这一身本事，我收回了！”
刘毅伸手，在李开脑袋上面一按，李开整个人一颤，但并未发现有何异常，皱眉看向刘毅。
“若你能活着出来，可以试试。”刘毅笑道。
“哼！”李开面色阴沉的被周仓带着人押走。
“改的不错。”刘毅看着那木架，摇头笑道：“蒋方，就照这个继续吧。”
李开被抓，但这城墙还要建，泥瓦的事情，自然由另一名泥瓦匠来接手了。
“恩师，这……”岑元梁惊道，这东西反了，就算做成后看着一样也不行啊。
“既然知道有奸细，怎会让你们都知道？”刘毅看着这些弟子笑道：“你们想动什么手脚，大概都能算到，你们的本事，可是我教的，这城墙，只要未曾偷工减料，你们怎么改，效果都不会太差。”
“恩师，您……都知道了？”岑元梁看着刘毅，有些羞愧道。
“嗯。”刘毅点点头：“我也不知道你们背后那些家主怎么想的，当初我已经答应了他们可以传一弟子给他们，直接与我说便是，只要天赋够，我都可以传，非得跟我玩儿这套么？”
岑元梁想想，也觉得有理，突然感觉自己之前对刘毅的试探有些小家子气了。
“至于你们，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可以了，若有一日让我知道你们背叛，本门的本事有些特殊，我能将本事教给你们，便能从尔等手上收回！”刘毅说到最后，声音带着几分威严，众人不自觉的都低下头。
“继续做事吧。”刘毅挥了挥手道。
“喏！”众人躬身答应一声，各自开始忙碌。
刘毅带着邓艾继续走，关羽皱眉道：“伯渊何必向那些人妥协？”
“不能算妥协吧。”刘毅摇了摇头道：“这算是交换，君侯，如今主公……王上势力大了，肯定要用到他们，这天下要治理，他们是避不开的，我们现在在找一个平衡点，另外也再找一些出路，莫说王上，曹操也在找，谁找到了，接下来的角逐，谁便能占据优势。”
关羽闻言，默默地点了点头，不再言语，这种政治上的事情，他一直是相当排斥的，或许与出身有关，总觉得那些上位者都是尸位素餐。
“恩师准备何时动身？”邓艾看着刘毅笑问道，这个话题在这里说有些太沉重了，而且看关羽的样子，并不是太能接受这个，所以邓艾主动将话题引开，免得双方不快。
“明天。”想到明天就能回家抱老婆，刘毅笑的很开心。
“呃……”邓艾看向刘毅，不解道：“不是该等这长城修完吗？”
“有了今日之事，士载觉得还有人敢跟我动这些心思？”刘毅笑着反问道。
“呃……”邓艾有些无语的看着刘毅，这想法倒是颇为高明，只是用在偷懒上面真的好吗？
心中腹诽两句，脸上却是不敢表现出来，只能对着刘毅躬身道：“那弟子明日便送恩师一程，待此间事了，弟子便去渔乡，与恩师结伴起程回成都如何？”
“也好。”刘毅想了想，应该还有些日子，至少能等到明年春耕之际，自己也终于有时间陪老婆孩子咯~
第三百九十三章 闲话
刘毅真的是说走就走，第二天一大早，刘毅就带着莫名亢奋的小环丫头以及关平还有五百护卫跑去襄阳坐船了，邓艾昨晚睡得比较晚，醒来的时候已经没了刘毅的身影，也只能遗憾的回头又睡了个回笼觉，这段时间他是真的很忙，屯田的事情要做不难，但要做好却挺难，难得有机会，他也想学学刘毅那样子，偷个懒，感觉诸葛亮的路子不太适合自己。
刘毅离开到现在，已经过了两个年头了，再度顺着汉江往回走的时候，感受跟以往又有不同。
说是现在没钱，但整个荆襄之地的往来行船却是络绎不绝，给人一种繁华的感觉，南北水道随着江夏水寨的建立，比之往日更加通畅，便是那些支流小道，同样有着船只在穿梭。
虽然没钱，但至少看上去还是很活跃的。
希望明年的税收收上来之后，刘备老大那边能拿出让自己去南中浪的钱吧，那边传说是有铜矿的，若能开采出来的话，还是很有搞头的。
如今南阳的状态是地广人稀，在那边呆久了，回到人口密集的南郡这边，一下子会有种从原始时代回到现代的差异感。
当然，如果拿后世来比较的话，自然是没办法比的。
襄阳这座能让人兽血沸腾的城池，刘毅是不想再去了，算不上什么坏属性，但如果自己哪次上战场也这么沸腾一把，那可是相当危险的。
“说起来，这次南阳之战，我等也算不得赢，上百万人口的襄阳，最终成了这副模样，虽然王上那边在让人宣传这件事情，以鼓舞人心，激励士气，但事实上，此番南阳之战，单纯以双方折损比例来算，其实我们没赢，曹操也未必算输，至少此战之后，那朝堂之上，敢于反对曹操的人，更少了。”
路过江陵的时候，刘毅去拜访崔州平，两人也有两年未见，接下来刘毅要入蜀，再见又不知会是何年何月，如今到了新旧交替的时代，很多人见一次就少一次，当然，这并不包括崔州平。
不过两人聊着，便也聊到了这南阳之战，毕竟这是改变整个天下格局的一战，也是近年来少有的大胜，但事实上，谁输谁赢，真的难有定论。
“终归是我们赚了。”刘毅拍着大腿道：“不管曹操得了什么，但南阳丢了总是真的，我军多了偌大南阳，南阳的潜力在这里放着，终有重新崛起的一天，而且王上借此得以称王，以大局来看，此战之后，孙刘联盟也会更加紧密，我们没赔，且有小赚，那便是胜了，他曹操不管得了什么，南阳终归是丢了，怎就不算是输？”
“倒也是。”崔州平点点头道，眼下刘备的势力不是最强的，但在当今的三大诸侯之中，声势反倒是最盛的一个。
这一点上，曹操自退出南阳后，先后三次往关中调兵便看得出来，曹操现在想把刘备的出路摁死在这里，让刘备不得出川或者说绝不能让刘备得到关中之地。
但曹操就算势大，也不可能一手遮天，这边紧了，那对江东的看管肯定就会松懈了，如果江东趁此机会出兵青徐之地，曹操这边必然会手忙脚乱。
但以曹操的能力，怎会看不出这点来？
眼下拼的，就是刘备和曹操谁能活的更长一些，若刘备先死，则这边这段时间攒的这口气儿就散了，想要再入关中，还得再等时机，而若曹操先死，那刘备完全有机会出兵关中，趁着曹魏权利更替这个空档，先将关中拿在手中，则刘家大势兴起，曹魏势力进一步收缩，那到时候这天下最终谁说了算就未必可知了。
曹操活不了太久，这个刘毅是清楚地，但刘备……没了历史上那些糟心事，又能活多久，这谁也不知道，但如今这边未来的运数与刘备息息相关，若是能够趁着这个机会拿下关中，说句在现在来说大逆不道的话，便是到时候刘备死了，函谷关一封，曹魏便是缓过劲儿来，想要再攻回来那都是个奢望，到那时，十年修养，十年征战，这汉室中兴的谶语也未必就不能应验。
到时候，刘毅在那赤龙鼎上刻的字，就成真了。
崔州平看着刘毅笑道：“那以伯渊来看，这天下会太平多久？”
“那得看曹操还能活多久。”刘毅想了想道：“而且曹操能为曹丕准备到什么程度，至少以眼下关中的局势，我军很难有机会杀入关中，曹操若亡，并且没有准备好足够后手的话，或者曹魏内部出现动乱，那便是我军崛起之时。”
崔州平点点头，这点上，两人的想法差不多，这些年来刘备一步步崛起，迅速赶超东吴，已经让曹魏逐渐将重心给放在了刘备身上。
“我倒是希望，曹操能够多活一些时日。”崔州平笑着说出了自己的观点：“眼下天下三国征伐日久，民生疲敝，众心思定，眼下我军扩张太过迅猛，根基终究不厚，若此时再开战，内部恐怕……”
刘备现在的问题不是没地盘，而是摊子开的太大，虽然相比于曹操来说，刘备的地盘并不大，但曹操经营了多少年？刘备又经营了多久？而且仔细算算，刘备这些年来除了一开始在荆州认真经营过之外，后来的蜀中、襄樊再到南阳，经营的时间都不多。
人心是个很虚无缥缈的东西，但在大多数人都抵触战争的情况下贸然开启战端，不管这个机会有多好，在连自己人都抵触战争的时候还能打胜的很少，尤其是关中之战一旦打起来，那规模可远飞南阳之战可比，好日持久，天崩地裂，这种情况下，胜负难料。
所以崔州平虽然没有明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