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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铠甲。呵铠甲!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李苍玉当然知道,尚武的大唐并不禁止百姓持有兵器,但像陌刀、弩和铠甲,那是受到严格管制的。假如私下藏有批量的铠甲,那就可以视同谋反。这就好比现在某个团伙组织,非法持有了大批的枪械,管你是用来干什么的,绝对是重罪!
“你想得太简单了!”李苍玉当头泼了郝廷玉一盆冷水。
郝廷玉微微一怔,“怎讲?”
“你以为,先后发生了曾道人和香儿失踪的事情,他们还能不引起警觉?”李苍玉道,“万一他们将兵器铠甲转移,你去扑了个空呵,如何解释?”
郝廷玉眨了眨眼睛,“好像,还真是很有这个可能!那我们费尽周章的捉来这个证人,有何意义?岂不是弄巧成拙!”
“可以是打草惊蛇,也可以是敲山震虎啊!”李苍玉道,“你想想,如果他们是一群谨慎又理智的人,会想到用这样一种愚不可及的方式去谋反吗?两百人,他们要占领一个里坊都困难,何谈整个京城?”
“确实蠢得令人不可思议!”郝廷玉都乐了,“你猜他们的计划是什么?先攻占东市二市,抢到足够的财宝用来招兵买马。然后再去杀掉龙武卫、羽林卫的大将军抢夺禁军兵权,最后是杀掉李林甫清君侧这不是痴人说梦嘛!”
李苍玉早在史书上读到这些的时候就笑了个嘴抽筋,现在却因为有箭伤死死忍着不能笑,真是难受死了!
“我突然觉得好无趣啊!”郝廷玉呵呵直笑,“我们的对手,居然是一群傻子!”
“你错了,他们根本就不是我们的对手。”李苍玉正了正脸色,认真的,小声的说道,“王鉷,他才是我们的对手!”
郝廷玉微微一惊,“小子,你野心够大的!”
“你以为,你能绕开王鉷干掉你的仇家王准吗?”李苍玉冷笑一声,“是我野心大,还是你太天真?”
“放肆,我可是你的上峰”
“闭嘴!性命攸关的时候,你就别跟我装了!”李苍玉没好气的低喝一声,再道:“听我说,这两个关键的证人还得再藏上几天。等到他们六神无主、狗急跳墙,我们再去抓现行。这样,才算稳妥!”
郝廷玉拧眉沉思了片刻,“那万一,他们就此放弃了行动呢?”
“就算错过了这次机会,还有下次。怎么也好过你带兵过去扑一场空,然后把自己的性命搭上!”李苍玉眉宇一沉,“你仔细想想,是不是这个道理?”
郝廷玉皱着眉头寻思了好一阵,看向李苍玉的眼神渐渐发生了变化,“小子,你跟我说实话。”
“什么?”
“你是不是妖怪所化?”
“郝将军,你老人家就别说这些废话了,赶紧动身去我家!”
虽然里坊间仍有搜捕在进行,但有京师第一猛将开道,身后还跟着几骑游徼随从,李苍玉的马车根本没人敢于盘查。
唯一难受的是,大唐的马车减震效果可不是太好。开始走在平整的里坊大道上还好,后来上了小路,车辘轳滚一圈李苍玉的箭伤就疼一回,真不知道是怎么熬到了家里的。
所幸,这里平安没事。
两个证人可不能关在一起,萧晋轩等人又去挖了个新坑把小道人藏了进去。他们笑称,春天嘛,就该刨地播种。
郝廷玉帮李苍玉换了一回伤药,说幸亏箭手学艺不精箭头也没有淬毒,只是伤了一点皮肉而已,年轻人气血旺,用不了几天就能好了。
“看来,我非得告个病缺不可了。”李苍玉道,“现在我已经跟你说了,理由你去替我想。”
“请假是求人的事,懂吗?哪有像你这么嚣张的!”郝廷玉不满的叫道,“赶紧,行贿!”
伤口一阵阵疼的李苍玉,哪里还有精神跟他扯淡,只道:“你赶紧回游徼署,还有很重要的事情等着你办。”
郝廷玉满不在乎,“我今天的任务,就是搜查被掳的小道士。”
“我拜托你,动一动脑子。”李苍玉都想叹气了,“难道你回去就交待一句,没找着人,就行了?”
郝廷玉微微一愣,“那要不然,还能怎么说?”
“你这样的职务之便不去好好利用,真是太可惜了。”李苍玉说道,“你应该尽量的夸大其辞,说应该是有一个训练有素、组织严密、谋划精细的神秘组织,目的明确的绑架了香儿。据排查,香儿的师父曾道人,有可能也是被这伙人一同绑走了。这消息一公布,那伙傻子还能不急红了眼?然后你再派出心腹,昼夜死死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剩下就是守株待兔,如此而已了!”
“你小子,果然是妖怪所化!”郝廷玉无可奈何的摇头笑了笑,“得了,谁叫本将向来都是心胸宽广从谏如流呢,现在就,再次采纳你的忠言吧!”
李苍玉都无力吐槽了,轻趴趴的躺了下去,“姚瑞祺,代我送一送将军。”
“喂,哪有开饭的时分赶人走的道理!”郝廷玉急道,“酒呢?菜呢?快说,你把新丰陈酿藏在哪里?”
“没有了!”
第105章 放长线钓大鱼
郝廷玉走了,临走时李苍玉叫他把马车留下。
没吃着酒宴的郝廷玉很是有些忿忿,说,你小子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小小的一个七品中候还想要放长线,钓王鉷那样的大鱼。你胆大包天执法犯法,掳来两个道人做了鱼饵不算,还要把我这个堂堂的五品将军,当成了鱼钩鱼线来戏耍!
李苍玉呵呵的笑,这个比方倒也生动。钓鱼可是一个技术活,想钓大鱼当然得用好钩好线!
现在长线钩饵已经撒了出去,李苍玉要做的就是坐等鱼儿咬钩。
在那之前,李苍玉得要养足精神。昨天折腾了一夜没睡又负了伤,李苍玉躺下美美的睡了一觉。
醒来时,已是月上梧桐梢。伤口虽然还疼,但精气神恢复了不少。
吃了一点随从准备的饭菜后,李苍玉问他们:“你们有谁,能找到大理少卿韦见素的家?”
“我知道。”萧晋轩道,“中候要去拜访他?”
“嗯。”李苍玉点点头,笑道,“郝将军说得没错,要钓大鱼,除了要有合适的鱼饵和鱼钩鱼线,还得要有一根上好的鱼竿。”
随从们都笑了,“那中候不就是渔夫了?”
“不,我不是渔夫。”李苍玉淡然笑道,“我只是一个,托着腮坐在岸边,等着炖鱼喝汤的闲人。”
“那谁是渔夫?”
“当然是对这条大鱼最感兴趣的那个人!”李苍玉呵呵直笑,“现在不必多问,过阵子你们自然就知道了。去准备一点礼物,我要去趁夜前去拜访,大理少卿韦见素!”
“是!”
长安城南,韦家。
从大唐开国时起,累世名门“京兆韦氏”就频频与皇室联姻,韦家也出了不少的宰相名臣。到了如今的天宝时代,便应了那一句俗语“城南韦杜,去天五尺”,韦氏家族的兴旺几乎达到了巅峰。
官居四品手握实权的大理少卿韦见素,无疑是现在的韦氏家族颇有代表性的一个人物。
熟悉韦见素的人都知道,他除了是一个热衷于官爵名位的当朝大员,还是一个注重名声人畜无害的老实人。他会对李林甫、杨国忠这样的权臣新贵俯首贴耳,也会对家中最卑贱的仆人和颜悦色。除此之外他不喜女色不爱财宝,专爱瀚墨沉迷丹青,总幻想着成为张旭或者吴道子那样的当世名流。
不过,他在书法绘画这方面好像是缺少了一点天赋,无论怎么努力,始终没有取得太大成就。成名成家,更是遥不可及。
但这是别人对他的评判,韦见素自己可不这么认为!
晚上,韦见素兴致勃勃的钻进书房一阵鼓捣,将李苍玉写的那一首终南桃花临摹了好几遍,最终挑出一副最令自己满意的,左看右看喜笑颜开,好不得意。
“老夫绝对是天赋异秉,如此新奇的字体,不肖几日便尽得精髓!”美滋滋的孤芳自赏了一阵后,韦见素觉得不够过瘾。
这种时候,必须要有“识货”之人来分享自己成功的喜悦。于是韦见素果断派人,去将他女儿韦幼娘唤来。
韦见素老妻已逝,子女又多已成家立业另居在外,唯独剩下这个小女儿韦幼娘尚未及笄还陪在他身边,因此韦见素对她分外的宠爱。
韦幼娘也没有辜负了他的一番父爱,除了自幼孝顺恭谨颇具名门闺秀的风范,还在他父亲的影响之下喜爱上了书法与绘画,并且造诣不俗。
“可能,只是可能幼娘的天赋,比老夫要好一点!”韦见素时常如此想道,“不奇怪嘛,虎父无犬女。对,就是这样!”
没多久韦幼娘就来了,站在门外一丝不苟的先行礼施,“孩儿拜见父亲。”
韦见素见到自己这个懂事又乖巧的女儿,就打从心眼里喜欢,忙道:“幼娘不必多礼,快进来看看为父刚刚临摹的这一副字。”
“是,父亲。”
韦幼娘走进书房来。
“快看!”韦见素不无得意。
韦幼娘看了两眼,用手捂住了嘴,不敢笑。
“你这孩子!”韦见素当即老眉深皱,“难道为父写的,就那么不堪吗?”
“父亲进步很大!”韦幼娘如此说道。
虽然女儿措词足够委婉,但韦见素仍是深受打击。他怏怏的坐了下来,“或许老夫,真不适合书法之道。”
“父亲不必气馁。”韦幼娘跪坐到了韦见素的身侧,替他捏起了肩膀,温言劝道,“女儿倒是觉得,这个字体父亲不练也罢!”
“为何不练?”韦见素皱了皱眉,“这么独特的字体,为父若能练成,岂不是成名成家有望?”
“女儿拙见”韦幼娘小心翼翼的道,“父亲是当朝四品少卿,日常书写字极多,不时还要给圣人写奏疏。但这个字体太过妖娆与殊艳,隐约又有杀伐之气,与大唐国风不符,亦与父亲的官职身份不符。并且,这个字体又极难练就。父亲又是何苦呢?”
韦见素微微一愣,“你的意思是说,这个字体一点不实用?”
“大体如此。”韦幼娘说道,“不可否认它的独到与异美之处,但女儿觉得,它被拿来娱玩欣赏的用处,仿佛是更大。就如同张公张长史的狂草一般,那不是一般人能够欣赏,也不是一般人能够模仿的。”
“咦?”韦见素惊叹了一声,喃喃道:“听你这么一说,仿佛真是这般道理。难怪他俩能成为师徒呢,原来竟是一路人。你可能还不知道,这副字便是张长史的学生送给老夫的!”
“李苍玉嘛!”韦幼娘低笑了两声,“父亲,你都已经对女儿说过很多次了。”
“噢噢老了,老了,记性不好!”韦见素拍着脑门呵呵直笑。
“近来,他的名气似乎挺大?”韦幼娘小声道,“女儿藏在深闺之中,却也频频听到他的大名”
“那的确是一个独特无比的年轻人啊!不可小视,不可小视!”韦见素感慨了几句,忽然觉得有些异样,扭头看向他的宝贝女儿,竟是腮边泛红。
“呵呵,幼娘!”韦见素突然笑了起来,“你在想什么?”
韦幼娘愕然间满脸通红,“父亲,女儿没想什么呀!”
“想来你也快到及笄之年,为父,也该给你许配人家了。”韦见素笑眯眯的说道。
“父亲,你若再说这种话,女儿不理你了!”韦幼娘有点生气的收回了手,不给韦见素按肩了。
“你这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