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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笔,连从南方投奔来的两个亲戚,都彻底服气了。”
“十个月前?”夏侯霸茫然看向夏侯不破。
夏侯不破却剧烈的咳嗽起来道:“那正是邙山地窟事发之时,我就说单凭周煌、桓道济两个南朝余孽,不可能把我夏侯阀坑那么惨!”
第六百八十章 逃之夭夭
夏侯阀,朱秀衣家中。
朱秀衣才刚进门,还没来得及脱下靴子,外头便响起敲门声。
侍女去打开门,进来的竟然是夏侯不败和夏侯不灭兄弟俩。
“二位可是稀客。”朱秀衣心中奇怪,笑着招呼两人落座道:“不知有何贵干?”
“先生说笑了,我们是来求教的。”夏侯不败看看夏侯不灭,两人便一左一右坐在竹席上。
“可是为阀主找你们的事?”朱秀衣也在主位上坐下来,侍女给三人奉上香茗。
“不错,伯父想让不灭到京营当差,让我去安西军中主事。”却见夏侯不败一脸难色,小声道:“不灭不想管事儿。我经营东大营多年,也顺了手,不想去接那烂摊子。”
“是这样啊……”朱秀衣恍然道:“阀主这样安排,自有他的道理。如今洛都大局已定,不需要所有人都挤在洛都,去长安那边整一整安西军,对本阀是个很大的提升。”
“可是安西军久在边陲苦寒之地,桀骜难驯。唉,这种时候大家都吃肉的时候,谁愿意去啃那硬骨头……”见夏侯不灭泥偶似的坐在那里,夏侯不败只好自顾自的长吁短叹起来。
……
审讯室中。
听了夏侯不破的分析,夏侯霸恍然大悟,显然那两个南方来的亲戚,就是指周煌和桓道济了!
但他还有最后的一丝侥幸,强忍着爆发的冲动,听那牛大发继续说道:“又说周表叔还有点心病,近来火气大得很。问朱先生有没有方子?朱先生说,他这是肝气郁结,眼雾不明。当用半夏、合欢泡酒冲服,保管药到病除。”
“周表叔自然是周煌了,他的心病便是被朝廷抓走的族人,那些人正是在朱秀衣的授意下,全都发配到了岭南为奴去了。”夏侯不破咳嗽连连道:“至于朱秀衣说他肝气郁结、眼雾不明,意思是他见不到家人难以安心,因此开出了‘半夏、合欢’的方子,便是让人送周煌与家人团聚一段时间……”
“这个吃里扒外的狗东西!”夏侯霸终于确信无疑,再也忍不住勃发的怒气,一掌将牛大发的脑袋劈碎,咆哮下令道:“把朱秀衣抓来见我!”
“是。”摩罗大师便和夏侯不伤应一声,闪身出了审讯室。
……
那厢间。
朱秀衣耐着性子听夏侯不败絮叨完,又帮他出了几个主意,可夏侯不败却都不满意,非要他再想想办法不可。
朱秀衣有些奇怪,感觉此人今日有些反常。再看夏侯不灭,也同样不太对劲,这位夏侯阀的武痴素来不肯浪费一点时间,怎么会乖乖在这里,一坐便是小半个时辰呢?
心中正疑惑间,他抬头看了眼屋外,忽见远处升起一盏气死风灯,朱秀衣便不动声色的站起身。
“先生要去哪?”夏侯不败下意识跟着起身,觉着有些突兀,又扶了朱秀衣一把。
“哦,茶水喝多了,要方便方便。”朱秀衣笑笑道。
“正好,我也要出恭。”夏侯不败便也捂着肚子。
“那就同去。”朱秀衣哈哈一笑,又看一眼夏侯不灭道:“四爷要不要一起啊?”
“我就不了。”夏侯不灭尴尬的别过头去,堂堂大宗师,如此言行实在是羞耻难耐。
朱秀衣便与夏侯不败一起到了后院,走到茅厕门口时,他便笑道:“二爷先来吧。”
“一起一起。”夏侯不败的任务,是在不惊动朱秀衣的前提下,不让他离开自己视线一刻。
“里头就一个坑。”朱秀衣掀开了帘子,里头确实只有一人如厕的空间。
“唉……”夏侯不败总不能说,咱俩共用一坑吧?只好先进去茅厕,装模作样的掏出家伙放了点水,却将全部注意力都放在外头的朱秀衣身上。
须臾,他便提着裤带出来道:“该先生了。”
“我可上大号。”朱秀衣扬了扬手中的草纸,有些羞赧的看一眼夏侯不败。
“没事,我等先生。”夏侯不败却执意不肯先回去。
朱秀衣只好无奈进去茅厕,享受大宗师为自己站岗放哨的殊荣。
夏侯不败心里也是荒谬至极,听到茅厕中传来朱秀衣的吭哧之声,他不禁暗道:‘我他妈是在干嘛?放眼天下的大宗师,有我这么下贱的吗?’
想到这,夏侯不败稍稍站远了一些,耐着性子等朱秀衣出来。
……
与此同时,夏侯不伤和摩罗已经飞扑到了朱秀衣家门口。
两人不待敲门,直接越墙而入。
堂屋中,夏侯不灭听到动静,闪身出来便看到二人。
“朱秀衣呢?!”夏侯不伤沉声问道。
“跟我哥一起上茅房去了。”夏侯不灭指了指后院方向。
“哎呀,蠢货!”夏侯不伤一拍大腿,就知道事情不妙,径直冲入堂屋,撞碎了红木的屏风,直冲后院而去。
后院中,夏侯不败闻声转头,就看到夏侯不伤炮弹似的落在自己面前。
“朱秀衣呢?!”夏侯不伤又问一遍。
“里头出恭呢。”夏侯不败指了指茅房,吃惊的看着夏侯不伤。
夏侯不伤点点头,示意夏侯不败和跟过来的不灭、摩罗,与自己从四面包围了那座小小的茅房。
然后不灭一记大手印轰出,将那砖石砌成的茅房,直接夷为平地。
四人瞪大了眼睛,屏息凝神,唯恐走了朱秀衣!
可等到尘埃落定,他们也没看到一个人影。
夏侯不伤挥袖将茅坑边的水缸掀飞,一个黑黢黢的洞口便出现在众人眼前。
“有地道……”夏侯不败见状,简直要晕厥过去,他已经能预见到,阀主的板子,又要落在自己屁股上了。
“还不去追!”夏侯不伤瞪一眼夏侯不败,这厮自从去岁刺杀陆信失败后,就像鬼迷了心窍一般,愈发驽钝可憎。
夏侯不败当然知道,这厮是让自己替他趟雷。可他还想将功折罪呢,哪能说一个不字?赶忙纵身跳进了洞去。
夏侯不灭也跟了下去,不伤对摩罗道:“大师也去吧,找到出口立即发射烟花,我这就去召集精骑,从地面支援你们。”
“好。”摩罗也纵身跳下了密道。
第六百八十一章 狡兔三窟
朱秀衣是如何发现情况不妙的?
其实很简单,他并非只有一条线和外面联络。除了跟商赟联系的牛大发外,朱秀衣还有另一条暗线,跟他自己的亲信联络。而且朱秀衣更加信任后者,除了让后者送信之外,还命其暗中监视牛大发,以防这厮反水。
所以,摩罗抓捕牛大发的场景,被他另一个暗线看了个正着。那人便按照事先的约定,在远离朱秀衣家的一处屋顶,升起了一盏气死风灯。
他要是靠近了点灯,必定被包围朱秀衣家的夏侯阀武士抓个正着。可离着那么远,悄无声息升起灯,根本不会引人注目。
朱秀衣坐在堂屋中,透过房门正好能看到那盏灯,便知道牛大发暴露了。他瞬间就明白夏侯兄弟是来看住自己的!
论武功,朱秀衣根本不是这兄弟俩的对手,但论起智慧来,兄弟俩绑在一起也玩不过他。朱秀衣从容的一个屎尿遁,便钻进了事先挖好的地道中!
朱秀衣潜伏在夏侯阀近二十年,自然早做了最坏的打算,给自己准备逃生的通道。他特意将住宅选在夏侯阀的边缘地带,就是为了缩短地道的距离,方便随时出逃!
……
一进地道,朱秀衣便全速奔行,他怎么说也是货真价实的大宗师,十几息功夫便通过了百余丈的地道,从夏侯坊外的一处排水沟钻了出来。
重见天日后,朱秀衣顾不上喘口气,略显狼狈的抹一把脸上的污泥。辨明方向后,他便朝着南边再度全速而去,几个兔起鹘落,来到了洛河边,一个猛子扎了进去。
片刻后,夏侯不败、不灭和摩罗也相继钻出了地道,三人循着地上沾着污泥脚印一路南寻,不一忽儿也追到了洛河边。
三人对着宽阔的河面呆住了,这深更半夜的,哪里还有朱秀衣的影子?
又过了一会儿,夏侯霸和夏侯不伤带着精骑,牵着细犬追寻摩罗发出的信号而至。
善于追捕的细犬对着河面狂吠,却根本不知该往哪追?
“我这就传令京兆尹,大索全城!掘地三尺也要将那厮找出来!”夏侯不伤咬牙切齿道。
“算了。”夏侯霸却意兴阑珊的摇摇头,命令众人收兵。一来,朱秀衣何许人也?这么多大宗师都没抓住他,还指望那些官差能有用?二来,他夏侯阀也丢不起那人,还是封锁朱秀衣的消息,暗中查办吧……
……
那厢间,朱秀衣在洛南丧家之犬般游荡了许久,确定彻底没有追兵后,他才胡乱找了身衣裳换上,又简单易了容,四更天时摸到了位于西市的四海当铺外。
‘笃笃笃,笃笃笃笃……’朱秀衣按照约定好的信号,敲响了当铺的铺板。
不一会儿,一块铺板卸下,一个年幼的学徒放他进去。那学徒还警惕的朝外头看看,见没有人尾随,才重新上了铺板。
“这位爷是哪个堂口的?怎么这么晚来做生意?”学徒说着,双手比划了个古怪的手势。
“天字第一号。”朱秀衣双手扣在一起,两根拇指一起指天。
“啊,原来是大老爷来了。”学徒赶忙跪地行礼。
“你家掌柜呢?”朱秀衣神情阴沉的看着那学徒。
“在后头,小的这就去喊他。”学徒忙殷勤道:“不光掌柜的在,大老板也在。”
“是吗?给我找个房间,让你大老板来见我。”朱秀衣不想见旁人,便低声吩咐一句。
显然,他这位大老爷,在白猿社体系中地位十分崇高,那学徒不假思索的应一声,先将朱秀衣带到了后院的一间上房中,这才禀报上去。
不一会儿,一个带着青铜猿猴面具,身穿黑色长袍的高大男子便飘然进了房中。
白猿社主人,轩辕问天,居然就在洛都城中。
待看到朱秀衣后,轩辕问天先是一愣,旋即单膝跪地,颤声道:“末将拜见殿下!”
音如金属交错,闻之不似人声,却依然能从中听出他的激动。
世人都以为,白猿社是个亡命江湖的杀手组织。但其实不然,历史上曾经赫赫有名的那个白猿社,早已随时代变迁,香火断绝了。现今这个白猿社,乃是一百多年前,由东齐建立起来,负责暗杀、情报的秘密组织。而轩辕问天原本乃东齐大将军,东齐灭国后,他便带着残党借白猿社掩护活动,支持五皇子朱秀衣的复国大业。
二十余年来,轩辕问天尚能初心不改,但他当初的手下已经死的死、亡的亡,如今白猿社中,又有几人还记得东齐?
“将军请起。”朱秀衣看到轩辕问天,终于长长松了口气,颓然在交椅上坐下,双目无神的喃喃道:“二十年之功,毁于一旦了……”
“什么?”轩辕问天吃惊道:“殿下暴露了?”
“嗯。”朱秀衣痛苦的闭上眼,感觉自己心都碎了。这二十年来,他卧薪尝胆,与灭国死敌虚与委蛇,牺牲了尊严自由,消耗了青春光阴,眼看终于要到收获的时节了,却千里之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