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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到?猎到个鬼哟!
陆准知道,那白狼九成九是孙桥装神弄鬼搞出来的,不知道那什么东西假扮,非得月色好的时候才能看到。至于狼叫,听到狼叫很正常啊!而且,也不排除是产生的幻觉,一个人说听到了,其他人也都觉得自己也听到了。
别说,这装神弄鬼的,还真挺好用。就连陆准自己都不禁有些好奇,孙桥到底是用什么法子,让这些人通通都上了当的。
不过,当着蒋镛的面,陆准并未将情绪透露出分毫来。
“行行行,你厉害!”陆准敷衍地说了一句,摇头抱怨道,“不过,你也真是的。不就是个死人吗?活着的时候,咱都未必怕他,死了有什么好怕的?”
“那是你没看见!”蒋镛反驳了一句,忽而觉得不对,又撇嘴道,“好好好,你不怕!你什么都不怕!管他死的活的……你不怕,那你陪我去看看呗!”
“你不是害怕吗?还看什么?”陆准明知故问。
蒋镛瞪大了眼睛道:“我就是害怕才来找你的!我想了,那个地方,莫名其妙就出了个死人,我要是没碰上那当然算了,可我当时摔下去,就正好和他面对面!我觉得是冤情的!走嘛,老三,陪我看看去!左右你现在也没事儿干不是吗?”
“什么叫没事儿干?”陆准没好气的说道,“要不是你搅了老子的好梦,老子现在还睡得香呢!”
“行了行了!做什么美梦,能比冤情更重要的?”蒋镛上前来拉他,一边将他从椅子上拉起来,一边说道,“再说了,你就是做一辈子春梦,我都不信你这样的家伙也能娶到老婆!多好的姑娘能受得了你?三天两头就把自己弄得跟血葫芦似的,听说你这手又是自己弄伤的?吓不吓人呢!”
陆准没有推拖太久,蒋镛一再坚持之下,他也就勉为其难的跟着去看看了。随身除了带上了值夜的邵化海和几名亲兵之外,还带了高有法一起出门。
“你带他干什么?”出门的时候,蒋镛随口问道。
陆准敷衍似的回答他,“你不是说怕鬼吗?这小子,专治各种疑难杂鬼。”
蒋镛想了下,随后便意识到陆准是在调侃他,上前便要拍,却被陆准躲开了。陆准冲他笑道:“留神啊,我的爷,伤着呢!”
※※※
蒋镛发现尸体的地方在一个不高的土坡下面,按理说,这种地方,蒋镛和他的手下是不会愿意来的。要不是那条所谓的‘白狼’,怕是尸体烂透了,他们都不会发现。
饶是手上沾过不少的血,陆准在看到刘敬的尸体的时候,却还是忍不住为面前的惨象而感到十分的惊诧。
“这是……”陆准皱起眉头,伸出左手去翻动面前的尸体。
蒋镛见了,一把拉住他。嚷嚷道:“别……别碰!”
“什么别碰?”陆准看向他,疑惑道,“不翻过来,我怎么知道他长什么样子?”
“就算翻过来,也没用!”蒋镛笃定的说道。
陆准疑惑不解,“为什么?我就算不知道是谁,我也得知道长相,才能找人呐!这要真的是冤死的,那也好替他报仇了不是吗?”
“咳!”蒋镛顿足道,“你就听我的吧!翻过来,也看不出什么模样!这……这压根儿就没有脸!”
“什么?!”陆准这一次是真的惊讶了。
他起初从孙桥口中得知葛云森、廉冲两人已经处理掉了刘敬之后,完全是按照自己武夫的逻辑来推测的。
他觉得应该不过是一刀透胸而过,死得干干净净。但万万没有想到,人家做这门儿生意的人,懂的道道可比他这个武夫多得多了。
脸没了?这是什么概念?
再仔细看看面前趴伏在地上的刘敬,陆准皱起了眉头,该不会是把皮给……
“大人!这人我认识啊!”高有法本来站得还挺远,他并不知道陆准的计划,也不知道陆准为啥要带他来。但到底还是忍不住朝这边看,这一看不要紧,他认出了这尸体上穿的那身衣服!
尽管有些意外,但陆准还是没有忘记今天跟蒋镛来此的目的。听到高有法这么一叫,他就招手将高有法叫了过来,问道;“你说你认识?”
“是,大人!”高有法笃定地点头道,“这人别说是烂了,就凭他这身儿衣服,他就算化了灰,我也认识他!”
“衣服?”陆准看了看那脏兮兮的衣服,皱眉道,“这衣服有什么特别的?不就是身儿普普通通的衣裳吗?”
“不是的,大人!您看那儿!”高有法指了指刘敬的背部靠近领子的地方,“那天他也在!虽然是晚上,但我看清楚了!他衣服上,绕着领子的地方,秀了一圈红绳。”
“红绳?”
这个回答可是够奇特的了,谁没事儿闲的在领子上秀红绳啊?
陆准带高有法来的目的,固然是想让他当场指认出这个人就是刘敬无疑。但也万万没有想到,高有法记住的是这么一个特征。
陆准的眼神也落在那圈红绳上,此时天色已经渐渐亮了,看得还是很清楚的。所以他才是百思不得其解,“你没看错?也没记错?谁会在领子上秀一圈红绳?那不是疯了吗?哪儿好看了?”
“小人不知道!但小人是觉得,他八成是亏心事做得多了,怕自己下十八层地狱吧?可能是为了辟邪?反正小人记得很清楚,当时小人还在心里诅咒过他,诅咒他这人渣早晚被人用红绳勒死。”
不管怎么说,尸体是谁就这么辨认出来了。在领口秀红绳,这么怪异的举动,除了他,估计也不会有别人。当然,陆准也知道,这个人必定是刘敬,也不可能是其他人。
蒋镛始终在旁边听着二人的交谈,越听越糊涂,但有一点他可以认定了,那就是,这个人,高有法认识,陆准八成也认识。
他试探的问道:“老三,这人你认识?”
陆准没有正面回答他,而是问道:“你还记得我一个月之前重伤的事情不?”
“记得啊!差点儿要了小命去!我还听说,是有人当街绑了你妹妹和你准妹夫?”蒋镛说着,不禁猜测道,“怎么?难道跟他有关系?”
“当街调戏我妹妹的,指使人绑走我妹妹和准妹夫的,就是他!”
“好嘛!我知道了!”蒋镛点了点头道,“要不是这尸体是我先发现的,我都要忍不住怀疑这是你小子的手笔了!那他呢?跟他有什么关系啊?”
“这不知死活的家伙,前几天在城里绑了我的人,三个!要不是他们命大,估计现在比这副模样只坏不好!”陆准说这话的时候咬着牙,痛恨之意溢于言表,“我的一个亲兵两条腿废了,这小子……要是以我的脾气,非活剐了他不可!这么着,算是便宜了他!”
蒋镛状似理解的点点头,随后,拍了拍陆准的肩膀道:“罢了罢了,人死债消嘛!人都死了,就消消气。跟个死人动气,不值当的啊!你堂堂的孝陵卫指挥佥事,总不至于把人家吊起来鞭尸吧?”
“哼,我倒是想!可惜啊,这小子也是个有背景的。”陆准说着,招手叫来邵化海,吩咐道,“去,通知旗手卫的焦文桀千户,让他来认人!老子找了这么久都没能找到,合着是成了这副模样了!”
………………………………
第213章 交易
“敬儿!敬儿啊!”
土坡下,闻讯赶来的焦文桀几乎是第一时间就认出了自己的外甥,然后便扑了过去,将其紧紧地抱在怀中,嚎哭不止。
陆准蹲在土坡上,冷眼旁观,总觉得焦文桀此时的痛苦应该一半是源于心中的愧疚,一般是源于想到了自己的妹妹。至于对刘敬这个人渣是否有感情?陆准觉得是没有的。他的死,无非是斩断了从地狱通往人间的一根绳子,有谁会觉得惋惜?
就当陆准想着心事,愣神的时候,焦文桀突然发了疯似的,从土坡下面扑上来。邵化海等人站得稍远,来不及动作,陆准自己也没有能第一时间察觉到。所以,当他反应过来的时候,焦文桀已经将他按倒在地,两只手掐住了他的脖子。
“你为什么不救他?为什么不救他?为什么!你答应过我的!”
陆准右手受了伤,此时被包裹着,左手撑着身子,就腾不出手来对付焦文桀。好在邵化海等人此时也已经注意到动静,上前粗鲁地动手生硬的将焦文桀扯开,反剪双手,控制起来。
即便如此,失去了战斗力的焦文桀却依旧没有放弃向陆准倾泻他的愤怒。
陆准一手撑着身子,被邵化海扶着坐起来。坐在土坡上看着焦文桀,竟发现他双眼血丝密布,似乎连眼珠子都染上了血色,整个人歇斯底里,不停地狂叫着。
“……你明明可以救他!为什么?为什么一定要杀了他!为什么?你告诉我为什么?你答应过我的,你怎么可以食言……”
是,我答应过你。
是,我确实食言了。
但那又怎么样?这一切都是我计划好的。
陆准看着焦文桀,眼神冷漠。
“我答应过你,帮你找到他。找到了我就叫了你,蒋大人可以作证!而且,你问我为什么一定要杀了他?不是我杀的,我也不知道啊!”
“是你!一定是你!”焦文桀奋力想要挣脱,但两名亲兵反剪着他的手臂,以他的力气根本无法挣脱。
陆准笑了下,看向蒋镛。
蒋镛上前道:“你就是旗手卫的焦文桀焦千户?死的这个是你的外甥?我是孝陵卫后千户所正千户,我可以给陆大人作证!人是我发现的,当时我滚下土坡,不小心砸在他身上。也是我喊了陆大人来这里陪我看看,后来,更是陆大人手下一个曾差点儿被你外甥害死的人指认,我们才知道这个人的身份。得知了之后,陆大人就马上派人去找你了。”
焦文桀双眼瞪着蒋镛,显然对他的话并不信任。
“我知道你未必相信,你可以说我们孝陵卫的人互相包庇。但我告诉你,没有那个必要,知道吗?”蒋镛看着焦文桀的眼睛,认真的说道,“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虽然不是朝廷律法规定的孝陵卫巡防范围,但却一直默认为由孝陵卫弁兵巡守。这一片葬着我朝国初的功臣显贵!你外甥没事儿闲的跑到这儿来,被格杀也是死有余辜!我们需要有所隐瞒吗?更何况,你这个外甥,劣迹斑斑。若不是仗着你这个做舅舅的平日里一味的包庇,他哪会有这一天?事到临头,你不想想自己的问题,凭什么诬赖陆大人?真是枉费了陆大人好心帮你!”
若不是形势不允许,陆准怕是早就笑出声来了。
蒋镛这个懒散窝囊的家伙,竟然也有这么一天能够说出这么长、这么硬气的话来,而且,他对实情是浑然不知,只是单纯的因为跟陆准比较熟,所以在情理之间很容易的就被情左右了理,同时他也一定觉得自己很有道理。
焦文桀安静下来了,歪理这种东西,一旦被人理直气壮的说出来,很容易就会让不知实情的人觉得有道理,并且予以赞同。
过了一会儿,彻底认命了的焦文桀叹了口气。
“好吧,是我太冲动了。”他低下头,如是说道,“对不住了,陆大人,刚刚是我误会了你,我……我原本……原本也没有理由怪你。”
听他服软,亲兵这才松开了对他的束缚。但邵化海依旧站在陆准身侧,以防这家伙突然哪根筋搭错了,再度暴起伤人。
焦文桀活动了几下被掰得酸麻的胳膊和手肘,看着陆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