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仆固怀恩智勇兼备,本就深得军心,而今表现的如此神勇,麾下的兵卒也是士气大震。
他们跟着自己的主帅,不断向突厥骑兵腹地挺进。
突厥骑兵与重甲骑兵相比无论是从铠甲还是武器上都差了不止一个档次,配合阵型更不用说。
裴旻知道仆固怀恩对于阵法配合的理解比不上经受正统军事理论熏陶的唐将,特地给他安排了一个精于理论布阵的副手,以作配合。
仆固怀恩擅于实战,副手又长于理论布阵,正是相得益彰。
此时重甲骑兵们五六成群,相互配合的切割突厥骑兵,将突厥骑兵原本就松散的阵容分割得更加零散,就像割草一般将收取了突厥骑兵的生命……
不到一刻钟的工夫,以摧枯拉朽之势穿透了这股敌兵。
为了避免更大的伤亡,阙特勤不得不下达了撤退的命令。
他脸色阴沉,褐色的瞳孔里闪动着怒火,大吼道:“我阙特勤以阿史那的名义起誓,一定要取对面唐将的头颅祭旗,儿郎们,随我杀上去!”
呼声刚落,周围的战士们发出了咆哮,好似群狼叫嚎一般。
而他阙特勤正是狼王……
伴随着这难以言喻的吼声,阙特勤竟然领着一千骑兵,亲自杀上去了。
这一千骑兵皆是他的亲卫,人人身经百战,皆是骁勇猛士。
他们各自的坐骑一样给唐军困在了白亭海,但是后方的万骑授命抵达大营的时候,阙特勤立即分出两千匹马,分别给他的亲卫以及可汗王骑,补足了战马。
封常清见又有骑兵冲将下来,心中略微一动,笑道:“传令给左右翼,让他们派斥候左右巡察,再令李嗣业与他的陌刀军待命,一有敌骑的痕迹,立刻支援。”
果然,一切如封常清预料的一样。
表面上突厥是打算正面强攻,想要引出唐军的杀手锏,实际上他真正的目的是以另一伙骑兵从防守最为薄弱的右翼进攻……
只是阙特勤想不到仆固怀恩如此厉害,以低打高,还赢的如此迅速,让他不得不亲自出击,缠住这个杀手锏,防止他去增援右翼。
当然,他没有想到的是唐军能人辈出,不只是有仆固怀恩,还有神通陌刀将李嗣业。
李嗣业的陌刀算得上是骑兵的克星,陌刀阵一摆几乎没有哪支队伍能够正面硬刚陌刀阵的。
阙特勤全盘计划,皆为封常清一一看破,以最恰当的方式阻击了。
整整一个晚上,阙特勤选想尽办法,或是用谋使诈,或是不计伤亡的强攻,费尽心思,依旧奈何不得封常清,没能从他手上讨得半点便宜。
直至黎明的到来!
整整一个晚上的猛攻,他甚至亲自上阵,麾下亲卫死伤过百,依旧没有实质性的进步。
阙特勤一声疲惫,血染重衣的跪伏在默棘连的面前。
“王兄,王弟无能!未能攻破敌军防线,夺回我等军马……”
默棘连长叹一声,将阙特勤扶起来道:“人没事就好,王弟已经尽力,为兄焉能不知?兵马折损了可以在招募,突厥只要有我们兄弟在,就不算灭亡,大不了从头再来而已。”
暾欲谷亦道:“唐军的旗帜有神策军,有封字旌旗。可见与左贤王对峙的乃是神策军军使封常清。神策军是裴旻一手带出来的兵,号称镇边第一军。封常清又是裴旻最信任的副手,陇右军方二号人物。依我之见,这封常清是难得的名将,才能并不亚于裴旻多少。不是易于之辈,对方占据守势,一味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相信当今世上没有几人能够在短短的时间里,攻破他布下的防线。为今之计,只有撤了……”
“真撤?”
阙特勤看着暾欲谷。
暾欲谷道:“半真不假,只希望能够瞒过封常清。”
……
突厥撤军的消息第一时间传到了封常清这里。
“这就撤了,也太不坚挺了吧!”李翼德不满的抱怨着,他一个晚上都在袭扰突厥的南营,今早方才回军。
虽然收获不小,但是没有痛痛快快的正面交锋,有点不过瘾。
“末将也觉得古怪,是不是有诈!”仆固怀恩有些扬眉吐气,昨夜那一仗,他以微弱的伤亡,斩获了两千八百余人,神情舒畅。
“他们受到了回鹘的袭击……裴帅应该到了,再不撤,他们就要给包饺子了。”
夏珊风风火火的走进了大帐,一脸兴奋的说着刚刚得到的消息。
瞬间军帐响起了一阵欢呼,人人意图大显身手。
封常清却带着几分扫兴地笑道:“累了一个晚上了,都休息去吧。没有得到裴帅的命令,我们就死守着十万头畜生了!”
第三十六章 滴水不漏,引蛇出洞
白亭荒漠!
默棘连、暾欲谷、阙特勤焦急的等着南边的消息,几乎成了望夫石。
他们的撤军,半真半假,其主要目的还是为了诱惑封常清出击。
这是暾欲谷在昨夜想出的策略,虽说有些对不住阙特勤,但是在昨夜,这位突厥谋主已经在谋划阙特勤未能撼动唐军本阵的后续事情了。
并非是暾欲谷小觑阙特勤,而是他太了解裴旻的厉害。
完全可以说一句,要是在出兵以前,暾欲谷知道自己面对的人是裴旻,无论自身如何困难,他觉不会同意出兵的。
自从裴旻破他六胡州谋划后,他就开始深入了解裴旻这个未来的对手。
不查不知道,一查险些没吓了他半条命。
这个裴旻自身本就是一个极其难缠的对手,有着非凡的武艺,出众的军略。
至关重要的是他的部将,还有他整个陇右节度府的幕僚。逐个调查下去,没有一个是等闲之辈。是裴旻自身太过出众显眼,以致于他人不够醒目。
诸多人单独拿出来,完全可以出将入相,独当一面。
可一个个那般优秀的人才,却心甘情愿的为一个小他们许多的青年效命。
这个青年的厉害,可想而知。
暾欲谷甚至觉得,他们突厥偌大的一个草原汗国,所拥有掌握的人才都比不上裴旻的幕府幕僚。
跟裴旻对上,那交锋的并非他一人,还要包括他那可怕的团队。
果然!
情况与他想想的相差无几,即便裴旻不在,一样有人凭借出色指挥,将他们突厥最出色的大将牵制住了。
当下局面非常明朗,裴旻的全盘布局就是用封常清这支奇兵打断他们的腿,好让他们陷入多面夹击的险境。
没有军马,他们极难全身而退……
这里暾欲谷发现了一个微小的可乘之机,他认为封常清藏在沙漠中,等着他们的撤退,对于裴旻、回鹘的情况不够了解。
不知道回鹘什么时候率兵抵达前线,与他们一起展开包围圈。
于是他让手中剩余的骑兵队,佯装成回鹘奇兵,袭击了他们。
做出回鹘前部兵马已到,他们慌忙撤退的假象。
要是贪功之辈,定会在这个时候出击,好拖住他们,帮着大战略完成合围计划。
只要唐军出击,离开白亭海那复杂的地方。
他们兵力的优势能够发挥,重新有了反败为胜的机会。
而且是他们最后的机会……
一骑由远及近!
“可汗、左贤王、大贤!白亭海的唐军正在河畔修葺扩建防御工事,没有半点出兵的迹象。”
暾欲谷眼前一黑,险些晕阙过去。
封常清的滴水不漏,根本不给他们一丝一毫的机会。
“撤吧!”
这一回却是来真的了。
突厥这一撤,注定了他们的命运。
说好听的他们是撤,说难听的就是逃命。
而且是用两条腿跟四条腿赛跑……
……
番禾县。
不知什么时候,什么地方,一则喜庆的消息在县内流传。
裴旻率领着回鹘大军在白亭荒漠追上了突厥逃兵,大战三场,三战三捷,全歼了突厥入寇兵马,还生擒了突厥汗王默棘连……
凯旋的消息流传的活灵活现,不过短短的几个时辰,已经传遍了整个番禾县。
对于这则消息,有人欢喜有人忧。
其中最为忧伤的自然要属杨敬述一党,杨敬述是整个兵灾的关键人物,早已给裴旻软禁,即便得到这个“坏消息”,他也只能困在驿馆,等候发落。
番禾县令毛涵却不一样。
他怎么样也没有想到突厥如此的“无能”,他已经冒险泄露了裴旻的行踪,结果还打的这怂样,实在出乎他的意料。
如今突厥为首的可汗都给裴旻擒住了,几乎等于一战而定突厥。
这种大胜,绝对是名垂青史的。
裴旻打赢了这场战役不说,还胜得如此漂亮。
等于钉死了杨敬述无能这一事实。
以裴旻的态度明显是不打算放过杨敬述,杨敬述已经无力回天了。
杨敬述将会受到应有的惩罚,而他作为杨敬述一手提拔县令,遭受亲算是必然的。
毛涵却知道自己一旦落到裴旻的手中,罢官去职位这都是轻的。严重的甚至可能抄家灭族……
他犯的是叛国的大罪……
这个古往今来,有哪个君王能够忍受部下通敌叛国的?
毛涵不敢用自己的性命未来赌这一把,准备跑路了。
他谁也没有告诉,偷偷的收拾好了行李钱物。
毛涵计划很细腻,让官邸的衙役将他的行囊带出番禾县城,然后自己找个借口正大光明的出城。
接着向南方潜逃,只要进入了吐蕃地界,一切万事大吉。
吐蕃上下求才若渴,十分欢迎怀才不遇的唐人相投,通常也都能委以重任。
他相信以自己的才华,只要到了吐蕃就将是新的开始。
而且他还给吐蕃献上一份大礼,完全不愁不给重用。
“张县尉,本官要去城外田地一趟。查查春耕情况,顺道安抚一下民心,告诉他们这天大的好消息。”
张县尉哪里怀疑有他,心中还意图向毛涵学习,心理装着百姓呢。
出了番禾县,从衙役家里取过了包袱,确认一切就绪。
毛涵在村里的茅房换了官服,打扮成了一个教书先生,神不知鬼不觉的走向了村口。
突然一个手搭在了他的肩上,他还未来得及看来人是谁,以为对话传来的声音吓得毛孔悚然。
“毛县令,您这是要去吐蕃呢,还是突厥,呸,说错话了。旧主人失势了,当然要投奔新主人才是。怎么会选择突厥?吐蕃才是道理……我分析的可对……”
对方的声音有些生嫩,他回头一看,登时魂飞魄散。
来人真是一个少年郎,但他手上却握着一把与他年岁不相称的巨型方天画戟。
毛涵认得他,还见过几次面,正是一直跟着裴旻左右的那个小少年王忠嗣。
转瞬间,毛涵意识到自己到中计了……
此战唐军获胜毋庸置疑,可哪有那么轻松容易的事情。
定是裴旻怀疑有人泄露了他的行踪,却不知道是何人。故意打草惊蛇,传达的假消息。
而他自己做贼心虚,先乱了阵脚,自我暴露了出来……
念及于此,毛涵心若死灰。
第三十七章 打脸
裴旻将头发用一根发带向后捆绑着!
在荒原上追击了十余日,裴旻终于明白为什么草原人为什么要披头散发了。
这边风大沙尘又多,即便将鬓发打理的再整齐,要不了多久就乱了,还会因吹多了风,又干又硬,梳都梳不动。
前两天他还会耐心打理会儿,近来直接无视